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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章八。论流氓的一千种死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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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秋九岁那年,已经找回一些孩提的天真活泼,虽然身边还是没有小朋友小伙伴,但至少不再阴郁寡欢、心事重重,时不时会向师傅傲娇一下,对此,师傅大大做了一个丧(干)心(得)病(漂)狂(亮)的决定:出远门,游历人间!

    确是应了那句话,“世界这么大”,应该去看看。只是由于某人的招灵体质,这出游一点也不轻松。

    阴山坟鬼白毛僵,深林长蛇狐鼠藏。黄河滩边棺作怪,蛊毒邪术有人害。

    起初,夏末秋的感觉就是:外面的世界好可怕我要回家!师傅抱紧我!

    接着,他看过师傅一边除妖,一边教授更多道法学识,就变成了——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后来,他就习惯了动不动就“一大波邪祟正在靠近”的模式,于是就有了以下应对系统——见到邪祟,飞起就是一脚,反手就是一掌,若有冤情怨念,坐下喝杯茶谈谈超度经顺便谈谈人生。

    平淡又不外乎惊险的小日子一天天过去,师徒俩从陕西向北绕了一圈再转南到了江苏淮安一带。

    90年代,繁华的上海滩背后,其实乱的很,各大黑帮由于根基动荡,不得不开枝散叶,势力渐渐隐没。但有的帮派,实力虽大不如前,但仍不可小觑。

    比如,飞盟。

    “吴缘道长,这是养父的生辰。”钟非凤递过去一张字条,见吴缘端详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你说,何时可以办丧?”

    “坟地和八仙找过了吧?”

    “撤了,遣散了。之前有道士说,方位气场生肖生辰什么的和养父相冲。”

    “嗯,从死者的命格来看,这丧事确实不好办……”

    一旁的夏末秋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原本是要去旅店休息的,不料,半路上被黑帮的车拦下,硬是把他们带到飞盟总部大宅,说是有要事相求,价钱随便开。

    豪气是豪气,可也忒没人性了,现在都12点了到底让不让人睡觉啊!生理作息规律科学化的某乖宝揉了揉酸涩的朦胧睡眼。

    “不好意思,钟小姐,我徒儿好像累了,不如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商议吧。”吴缘话音刚落,钟非凤便对旁人吩咐道,“送小客人去西厢宅的客房安顿,缺什么给什么,看着办。”再看向吴缘,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强势,并非故意施压,“吴缘道长,请继续。”

    一旁的手下:“那个,钟盟主,我有事想禀告。”

    “什么事?”

    “忘了。”

    沉默许久,“……先带客人去休息,想起来了再说。”

    “是。”

    夏末秋憋着笑向师傅摆摆了手,跟着人高马大的呆保镖走到西厢房。刚要进门,却听宅屋里传出一阵细细的婴儿啼哭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尤为凄厉恐怖。

    保镖登时一拍脑门,“哦,我想起来了,少盟主今晚约了朋友在西厢宅开鬼装派对!内个,小朋友你等一等,我回去问问盟主有没有其他安排,别乱走啊。”

    夏末秋憋笑憋到内伤地看着保镖远去,又心生好奇,鬼装派对,那是个什么样子?边想,边推开老旧的木质大门,屋内没开灯,显得异常昏暗,借着屋外月光微弱的光线,夏末秋发现西厢的格局和中堂的格局差不多,就是朝向略有不同。

    “哎,非楠,你看,进来了个小女孩。”

    “要不要去吓吓她?”

    “算了吧,她可能是你家的客人,要是惹怒了你妈就不好了。”

    “一群怂货,你们不去我去。”

    “悠着点,别把人家吓到尿裤子。”

    一阵轻声的嬉笑从四周传来,夏末秋听了,好、想、打、人!

    去你妹的女孩子,去你妹的尿裤子!老子是男的啊啊啊啊啊啊!夏末秋一甩脑后的蝌蚪辫,噔噔噔地跑上楼梯想把那些人揪出来,刚过拐角,一道青色人影猛地扑了个来。好在他反应快躲过了,人影扑了过空。定睛一看,就见那人一身青皮,脸上布满了烂疮,一双红眼死死地盯着他,天灵盖光溜溜的,缝着几根线,破破烂烂地衣服上全是干掉的血。

    夏末秋承认,确实很像丧尸,但身上毫无死气,再可怕狰狞,也只是个人罢了,何况,从身高判断,应该也是个少年孩,大概大他一两岁的样子。

    钟非楠见“小女孩”没有什么反应,以为“她”吓傻了,挥了挥长长的假指甲,“小丫头,没事吧?”

    忽然,“她”一手猎住他的一根指头,狠力往下一掰——“哎呀卧槽卧槽卧槽!轻点轻点!”

    “噗嗤。”夏末秋顿时就不气了,大人有大量地放了他的手指,“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男孩子,还有,就你这化妆技术,吓不倒我的,哼。”

    正想继续往楼上走,身后的人竟一把拽住他后脑勺的小辫子,夏末秋疼得转身就是一脚,钟非楠又是没有防备,被踹得失了平衡,身子往前一倾,顺势把人地(di)咚了。

    被撞倒的夏末秋摔得不轻,脑仁一阵发疼。还没缓过神来,发觉下巴被人捏住了,面前是一张放大版的烂疮脸,可那双眼睛很漂亮,是那种用美瞳也藏不住的英气。

    “脸蛋挺秀气的,看着却不像女孩。”钟非楠挑了挑眉,抬手在夏末秋的胸口和腿上摸了摸,夏末秋的小脸腾的一红。

    “还真是——噗!”就在钟非楠颇为惊讶时,夏末秋想也不想,抬腿又是一脚,蹬在他肚子上,足足踢出去两米远!

    “你你你你——”夏末秋又气又羞,不知道该说流氓还是变态。被踹飞的钟非楠哎哟哎哟地捂着肚子爬起来,疼得眉头紧皱,抬手撕下脸上的假皮,一张帅脸痛苦地纠成鬼脸,“卧槽,你也太狠了吧,不就摸了你两下吗。”

    “臭流氓死变态啊啊啊啊!”夏末秋无视那张脸,冲过去想再补上一脚,却听门口传来师傅的声音,“徒儿,怎么了?”

    于是,夏末秋转而跑入师傅的怀抱,委委屈屈地小声地哭了起来,哭得师傅那是一脸懵圈。

    艰难地挪步下楼的钟非楠:卧槽哭得这么娘们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男的?!

    中堂大厅,钟非楠跪搓衣板g。卸了妆的他,百分百的一名痞气美少年,虽跪着,脊背却挺得笔直,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气与正义。

    “妈,快两点了我能起来了没?”

    钟非凤不紧不慢地喝着茶,“等道长回来,道完歉才行。”

    话音刚落,吴缘正巧推门而入,笑眼眯成缝,似乎对刚才的事不以为意,“让他起来吧。我徒儿没事的,哭累了就睡下了。”

    但钟非楠还是道了个歉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膝盖处一片红肿,却倔强得一声不吭,默默地拿了药箱就开始上药,似乎对罚跪早已习以为常。

    钟非凤不禁数落道,“唉,这孩子,变着法子给我搞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钟非楠幽幽地来了句,“女的不能碰,男的不让摸,我以后娶人妖啊。”

    被茶呛到的钟非凤:“……”

    险些喷茶的吴缘大大:“……”这什么逻辑?

    好在钟非凤被气惯了,很快就恢复常态,“我管你什么邪门歪理,明天去买些东西给人赔礼道歉,这是命令。”

    “是——”钟非楠拉着长音道,心里正在问候那几个忽然跑掉的没义气的派对朋友。

    钟非凤见他抹药抹得差不多了,又吩咐道,“已经很晚了,快去睡吧。没事去西厢开什么鬼派对啊。”

    “因为这几天西厢那边闹鬼啊,还差点死了一个女佣——”

    “什么?!”吴缘把茶杯一扔,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赶紧质问道,“你说清楚!”

    一旁的呆保镖解释道,“不好意思盟主,我又给忘了,前天西厢有个女佣上吊,好在及时发现,抢救了回来。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

    “这事大了,那宅子有怨,势必要带走一个人的——徒儿!”吴缘叫喊着急忙赶往西厢,撞开门的瞬间,那吊在房梁的人晃着晃着,将脸转了过来,青紫色的脸正对入吴缘惊慌失措的瞳眸。

    吴缘心脏一紧,“徒儿!!!”

    同时赶到的钟非凤眼神一暗,抬手一柄飞刀,“咻”地切断了那根腐朽却坚韧的麻绳。

    吴缘接住夏末秋,却听他声音嘶哑,不停念叨着“南祠堂,南祠堂”,心里一惊,顿觉这丧事真的不好办,必须赶紧查清背后的渊源。不过,当务之急,是救人。吴缘将夏末秋平放在地上,马上做起了心脏复苏与人工呼吸,随行的医护也上前察看。

    好一会儿,呼吸才恢复正常,但人仍是昏迷状态。

    确定无碍后,吴缘松了口气,对钟非凤的态度却没法客气了,“钟小姐,你让我们住闹鬼的房子,未免也太没诚意了吧。”

    钟非凤大风大浪见多了,此时异常平静,没有过多解释,直接道歉,“实在抱歉,这是我的疏忽,我立刻给您安排新住处,但还是希望您可以留下,价钱翻倍,补偿费另算,可以吗?”

    吴缘气呼呼地叹了一声,平定下心情,“先带我们去休息,白天再说吧。”

    钟非凤派了个机灵点的保镖送师徒俩去了东厢。在古代,东为尊,这是要把他们当座上宾了,可见重视的程度。

    “妈,”钟非楠不怕死地拽了拽愁眉不展的钟非凤,“今晚我要睡西厢,看看这鬼长啥样。”

    钟非凤面无表情地把他拎回了中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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