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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心随花开 > 第98章 身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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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7、身临其境

    林素任命迟迟未下,正在这时,局里出事了,局长一次夜归,从小巷中窜出一老汉,避之不及,撞个正着,老汉倒地抽搐了几下,回天乏术。

    局长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示意同行的妻子坐在驾驶位置,自己溜下车,报个警,消失无踪。

    第二天各种传言纷至沓来,有人欣喜“报应啊,也有今天”;有人沮丧“唉”一声意味深长;有人幸灾乐祸“狗日的,多几个就好了”;有的暧昧地笑笑……

    唯恐天下不乱者,运用合情推理,动用完形思维,将那一趟行车路线描述为“其实那天在景区大酒店饮酒,同席者多为院长们,宾客尽欢,沉醉不知归路,而出事。”

    听者点点头,有可能,:“要不自个儿怎么跑了,留下发妻顶缸,不是人。”又摇头,满脸鄙夷之色。

    “要是那样得一命抵一命,停职简直就是小儿科。”到底是医生用上了专业术语。

    “等着吧,这回够他喝一壶了。”

    林素得知消息时,在几天之后,程庸善意地挖苦了一下,“瞧,你这个呆子,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得采取行动了,要不你这个代字,什么时候除掉。”

    “你倒想想自己哦,这几天作了几台手术,哪来时间关注流言蜚语。”林素话虽这样说,可也有一丝苦恼在心头。

    他发现近几天来,瘦个子小强,如打了鸡血,频频往县城跑,他想干啥?

    “你也去看看吧,免得到时措手不及。”程庸拍拍林素,当前局面波谲云诡,得提醒他厘清。

    林素放下手头工作,到局里去看看,一切风平浪静,不过从众多的眼中读出的是欣喜。人啊,惯于落井下石,是嫉妒、是怨恨长期积压在心中的宣泄,甚或两者皆有。

    林素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转正提干都有份,现在人在难中,得去看看。

    小小院落失却了往日的喧嚣,门前冷落鞍马稀,林素的到来着实让待罪之人意外,亲热地招呼,“林院长,怎么来了?”

    “专程来看望的!”林素敬了根烟,才发现局长白发又添了几根,蓬松上指如刺猬,手握遥控,不停地换台,显然心乱至极。

    正当流言漫天飞时,随着局长的复出不攻自破,霎那风平浪静,没事啦!吊诡吧!林素暗暗佩服自己,幸亏见识早,一切将顺理成章。

    一天散步时,林素对程庸透露了信息,“不过,有一句话,我听来真的不舒服!”

    “么话啊?”程庸有点意外地转过身来,“说出来,帮你分析分析。”

    “上班第一天,贺客盈门,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说着‘逢凶化吉’之类,可局长回人的总是那句‘就是当了个小官,要不出这点事算什么’,我一听从头凉到脚,人命关天,这是小事,还有什么是大事?”林素忧心忡忡,程庸也觉得说这话,完全背离了道义,那只剩下言利了。

    年底机关人事安排,一个个小小的科室,居然全挂上了副科长之名,有求必应,皆大欢喜。有人戏谑,进大楼唯有两种称呼,要么局长,要么科长,准不会错,要点是局长可千万别叫成科长,反之则喜无忧。

    开春,林素去看望巴子,缺席人事考察,一贯不务正业瘦个子小强高票当选。

    林素不忿地找程庸,边散步边倾诉,“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那有什么?春秋战国时,三家分晋,陈氏篡齐,李世民玄武门兵变,多了去了,你那能算个事吗?”程庸故意从历史上的事件,大处着眼来开导林素。

    “可别人怎么来看我呢?”林素觉得太失面子了。

    “厚德载物,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有卑劣手段得来的,必将在痛苦中失去,东篱先生讲过一句话‘从别人手中得到的,别人轻易就可以收回,只有自己拥有的才是永远存在的’,多从医学上发展才是正途。”程庸发现在讲大道理,是那样的无力,可现在又能说什么,支持他闹,去找人倾诉,泼妇骂街,乞丐告地状?

    “幸好我早有心理准备,小强的叔叔负责处理局长的事……”林素似有所悟。

    “还有什么话说,再说戴了那顶小花帽,你我能在这空旷的田野上闲逛?小花帽会变成紧箍咒的。”程庸笑了笑。“其实谁摊上了这样事,都不舒服。我也是土菩萨劝泥菩萨。不瞒你说,我也将面临这样的处境。”

    “不会吧,他们真的胆大妄为,寡廉鲜耻。”林素吃惊地睁大眼睛,他不相信,这个世道还有没有公平,公正。

    “拭目以待,我早已放弃了,所以追求专业发展,找别人拿不走的东西。”程庸自信满满,不过是对别人的自信,真搞怪。

    “那天我也去找了,可他搓着手,做出惋惜的样子,‘谁叫你早不走,迟不走,便我这时候走’,还反过来劝道‘现在一把手也难当哦’,你说我听了会怎样?”林素叹了口气。

    “欺骗,赤裸裸地欺骗。你信,打死我都不会信,听这话我恶心,有吐的冲动。”程庸真的干呕。

    “好吧,听你的,我还是多做业务,赢得社会的尊重!”林素暂时说服了,切肤之痛,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服的。都说管理要多琢磨点事,少琢磨点人,可怎么总在琢磨人上下苦功。

    程庸夜来腹痛不止,干呕、下腹坠,痛苦地在床上翻滚。林素赶到检查了一下,“是结石发作了,得住院。看来保不住了!”

    程庸只得忍痛割“爱”住院摘除,林素找到外科“储一刀”。办了相关手术,程庸龙飞凤舞地签了字。

    “储一刀”扫了一眼,边换衣服边笑道:“当老师的字写得这么洒!”程庸故作轻松:“不用作心理辅导,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刚躺到手术台上,“储一刀”移过一个巨大的罩头,将程庸罩住,程庸人事不知。

    程庸憋醒,家人松了一口气。林素将放在金属盆中两个“暴乱分子”拿来了。谁知竟是个软骨头,一见光竟成粉粒,实在可气可恼亦复可笑。

    更可恼的却在后头,原来林素只说手术完后请吃中饭。高初飞豪爽地发出邀请:“在最好的酒店,最豪华的包间请他们!”

    “储一刀”叫了不少人,胡吃海塞,酒足饭饱。临走前“储一刀”将林素拉到旁边,直截了当伸出手:“林素,红包呢,我们这种关系可以不要,可人家麻醉师……不能坏了规矩。”

    林素赶紧说道:“早准备了,刚换衣忘带了,我去拿!”每人意思若干。吃喝玩乐后,“储一刀”一伙爬进小车,借着酒劲,发着疯,打情骂俏,丢下林素尴尬地独立在寒风中。

    更有趣的是他们都是数学天才,运算能力超凡入圣,分几次缴纳住院费三千半,结账是共用去三千四百九十九,找回一元。一叠发票上有一枚银色的硬币,显得那么滑稽,那么刺眼。

    街头买卖即使专卖店亦可讨价还价,住院行吗?门都没有,虚高的药价有谁砍过?倒是听说有几名胆大妄为者因药回扣被抓,不过事儿也不了了之。只能怪自个儿不好,吃油盐干吗生病,不生病,看他们刀向谁的头上砍去。

    程庸刚休息一个周,高初飞打来电话:“程庸啊,好了没?余陈风又发病了,这事还得你去处理,非常急,不得不找你啊!事办好了,你再好好地休养一段时间!”

    话说到这份上,无法推脱!余陈风的父亲原来是老师,因胃癌去世。他便以自然减员的身份进入教师队伍。可未受过专业训练,疲于应付教学工作,效果可想而知。情感上又遇波折,一下想不开疯了。渐而有了暴力倾向,存在较大的安全隐患。

    曾经为这事,高初飞和肖章闹过不愉快。夏锐认为余陈风的编制在学校,应该由学校负责,肖章便找到教委。那天江涵秋带着杨春明、尚智等外出学习,肖章驱车到中心小学。

    “高校长吧,我是派出所肖章,今天来是商量处理余陈风的事!”肖章自我介绍,说明来意。

    “肖所啊,欢迎,请坐!”高初飞热情地伸出手。

    “所里事多,你说余陈风的事怎么处理吧。”肖章急不可耐。

    “江主任,是什么意见?”千事有头万事有尾,得找江涵秋啊。高初飞正对江涵秋等出门有想法,好事没我,坏事倒找上我。

    “打手机,是关机状态,没联系上。他外出了不找你找谁?”肖章不高兴了。

    “人事由他负责,我管不了。对了。维护一方平安是派出所职责,怎么反倒找上教育了?”高初飞也将脸沉下来。

    “这叫什么话!人是教育上的人,你叫我找谁?”肖章语气也逐渐不友好。

    “他还是大成人呢?找政府去!”高初飞不客气地挥挥手。

    肖章气不打一处,用手点着高初飞,“你,你……”不知说什么好。

    自此两人便闹了不愉快,许多事都是程庸在其中周旋。

    程庸哈着腰,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乡政府,肖章早等在哪,见程庸皱着眉,不悦地道:“又是你来了,高初飞呢?你脸色好难看啊!”

    程庸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肖所,一周前作了剖腹产,还没恢复。”

    “那怎么行啊!今天可是要将余陈风送到精神病院,来回有一百多里,你吃得消!”肖章脸色缓和,关切地表示担忧。

    “行的,有肖所在,一切都好办!”程庸拍拍了胸,肖章没再说什么,几人出发了。

    肖章没让程庸动手,命令两名干警将余陈风手脚捆好,塞进车里。余陈风瞪着大眼,一直愣愣地、痴痴地盯着程庸。

    程庸小声地叫道:“余老师,余老师!你是头晕吗?”程庸想到黄山上那一幕,怀疑余陈风头部有问题。

    余陈风努力地摆摆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可眼中一片茫然。他真的不记得了!

    程庸蜷缩在车内,车身颠动,腹部一阵阵疼痛,有冷汗渗出,他痛苦地闭上眼。

    程庸实在想好好歇一下,可万顷波周五送课下乡到大成,程庸没告诉万顷波自己的情况,强打精神组织活动,没了往日的精气神。万顷波很不满,“程庸啊,是不是评上特级就可以不努力了!你看看今天活动组织得多差!”程庸只有苦笑。

    程庸的努力并未换来应有的尊重,应了那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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