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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一卦成凰 > 122.各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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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不可思议的瞪大眼,萧逸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关我什么事?”

    “你说安平是个好地方,我才来的!”顾晏理直气壮的指责:“若非蓄意误导,我又怎么会差点丢了命?”

    狐疑的来回打量他两个,长安扬眉:“你们认识?”

    “当然!”

    “没有。”

    “……到底认不认识?”

    “我们……”

    “你闭嘴!”威胁的举高袖箭,她恐吓:“再敢多说一个字,小心脑袋变成筛子!”

    这个顾晏,太过滑头,除了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半点不像是不打诳语的出家人,一不小心就会让他绕进去。

    当初在皇觉寺,这家伙便鬼鬼祟祟的主动接近,亏她还以为对方是哪位游戏人间的富家公子——呸,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凝神思考了好半天,萧逸方才谨慎道:“他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此处太黑,看不清脸,我不好判断。”

    “嗯,也是。”

    四下一扫,长安令萧逸看住他,自己则到角落捡起先前叫广成子扔开的人皮灯笼,掏出火折子重新点燃:“呶,仔细瞧瞧,你可见过这和尚?”

    幽暗的烛火跳跃闪烁,映得灯笼外作罩的美人皮眉目如画,五官容貌尤为清晰。对上那双毫无生机的死人眼,萧逸一阵恶寒,不自觉的后退两步:“能不能别把这东西举那么高?”

    乍一瞅,跟个人头在天上飘似的。

    “可不是!赶紧……赶紧拿走拿走!”闻着尸体的阵阵腐臭,顾晏脸都青了:“你快把它拎远点儿!”

    “哪轮得着你挑三拣四?”狠狠瞪他一眼,长安走开小半步,人皮灯笼上的长发随之飘飘摇摇:“男人就是麻烦……好了,现在呢?”

    努力忽略掉旁侧晃来晃去的头颅,萧逸上下审视着顾晏。后者这些天着实狼狈,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他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认出对方便是古寒县酒楼中主动拼桌的那位公子。毕竟他容貌出众,气质卓然,很容易就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我想起来了……”

    听完他的解释,长安的脸色愈发难看:“先是我,后是他——说,你处心积虑步步算计,究竟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啊?”顾晏无辜的眨眨眼,“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有个怪癖:专喜欢美人,瞧见脸好的便想亲近一二。陆姑娘你清雅脱俗,萧世子……”

    “你怎么晓得他乃萧世子?”

    “有次他随陛下去皇觉寺私访,我远远望见了。”

    他说得坦然,长安却半信半疑:“按理说,你是‘智’字辈高僧,可往日缘何不现人前,反而藏头露尾的?”

    “我也不乐意呀!”唉声叹气的摇着头,顾晏愁苦的摸摸脸:“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世人全喜欢老和尚,以为如此佛法精深,可惜我年轻潇洒,风流倜傥,往往头一眼就被当了骗子……”

    “哼,你本来也不老实。”

    “阿弥陀佛,我可最是安分了。”似模似样的宣了声佛号,顾晏见她还要问,抢先道:“咱们先找地儿安顿吧,你不累吗?”

    更何况,血月当空,魑魅横行,萧逸看不到,他们却能瞧见吊死淹死饿死的种种怨鬼。即便不害怕,可这种晦气东西,没人愿意多瞅。

    抬眸环视一周,长安皱皱眉,厌恶的别开头:“就到这内室好了。”顺便找找妖道师徒有哪些私藏。

    “广成子二人常时假扮夫妻,同吃同住,床底下连着个地牢,害命无数,血腥气重得很。”想到自己被关的鬼地方,顾晏连连摇头,“还是去前面的花厅吧,等明日天亮再过来。”

    此刻撒谎于他没好处,长安姑且信了这骗子。三人推搡着捆得结实的严冠杰,点燃厅中的所有灯烛,眼见着光线大亮,终于缓下口气。

    这一夜险象环生,为了对付妖道,长安损失掉一枚雷火印,代价不可谓不大。现在难得放松,几人靠在椅背上,后知后觉的涌上疲惫,一时谁也没出声。

    片刻后,顾晏勉力打叠起精神。他清楚自己的危机尚未过去,远不到真正放心的时候:“那日古寒县分别后,我直接来了安平,结果刚一进城门,便让人昏头昏脑的抓走了。”

    “哦?”

    眉梢微扬,长安揉揉太阳穴,不怎么相信他。伸脚踢踢地上的严冠杰,她端肃表情:“喂,听着——我是陛下御封的钦差,这位则是镇南王世子,没一个在意你这末品小官。所以,休要拿朝廷命官那套说辞吓唬人。”

    叽里咕噜的转着眼睛,严冠杰频频点头,“呜呜”的扭着身体,目露哀求。

    “接下来,我要问几个问题,你最好如实回答。”

    慢条斯理拔出他口中的帕子,长安冲顾晏扬扬下巴:“刚刚你也听见了,他说的可是真的?”

    “分明是这和尚鬼祟在先,我们才抓他的!”凶狠的瞪着顾晏,严冠杰一顿,复又改口:“但具体我也不了解,全是广成子干的。当时我正在衙门当值,回府才听说……”

    “别往死人身上推。”萧逸忍不住打断他:“你的官肯定是当不成了,现在坦白还能争取活命的机会。就算隐瞒,我们迟早也会查到,少耍那些小心思。”

    面色倏然惨白,严冠杰猛地挣起上半身:“凭什么?这些都是广成子干的,凭什么罢我的官?我不信,你休要危言耸听!”

    “助纣为虐,为非作歹,朝廷为什么要留着这样的你?”长安奇怪的望着他:“严冠杰,你不会以为大家全是傻子,没长脑袋吧?”

    “我是被迫的!”努力做出真诚的表情,严冠杰不死心的辩解:“真的,广成子呼风唤雨,神通广大,我怎么敢忤逆他?我……”

    “这些你留着对刺史说吧。”

    一把堵上他喋喋不休的嘴,长安嫌恶的擦擦手,重新转向顾晏:“我就知道你不老实。接着编啊?”

    “哦,我想起来了!”“啪”的一拍手,顾晏作恍然大悟状:“刚刚忘了说:初到安平时,全城都在议论这位寒门出身的严大人。我好奇心重,特地转到他宅子附近瞧了瞧,想瞅瞅这严冠杰到底是何模样,结果就被当作歹人给抓走了。”

    长安冷眼盯着,越发觉得这和尚狡诈,没一句实话:“非要逼着我找他对质?”

    “阿弥陀佛,我从不……”

    “我一向不对出家人动粗,希望你不是那个例外。”

    抬眸对上她森冷的面容,顾晏的笑容僵了僵,险些维持不住:“阿弥陀佛,我从不撒谎,但忽然想起还有些细节没告诉你。”

    乖觉的道明原委,他心底郁闷非常,“甫一进城,我便发觉这方萦着片黑气,明显是有妖邪作怪。遇不到便罢,既然看见又岂能袖手旁观?可惜妖道却更胜一筹,捉了我去要挖心,亏得你们及时赶来。”

    问了三遍,三个说辞,长安摇摇头,懒得再费心分辨真假:“智空大师莫要客气。我看即使没救兵,你也不会出事。”

    她可没忘,严冠杰亲自去地牢救了这家伙,样子倚重得很,半点不似是对待阶下囚。

    “关键时刻,总得想法子自保嘛!”毫不脸红的嘿嘿一笑,顾晏摆出副“你懂得”的样子:“这对师徒狼狈为奸,又都是自私冷漠掌控欲强的性子,暗中肯定有嫌隙。如此条件不用白不用,难道傻呆呆等着别人来救便是真质朴?”

    许是第一印象太过纯良,萧逸居然觉得他说得实在有理,刚露出点赞同的神色,便被长安踢了一脚:“性命攸关之时,你竟还能利用人性的弱点来挑拨离间,光这点我就自叹弗如。”

    听出她的讽刺,顾晏抿抿唇,目露失落:“世人多狡诈,陆施主不信我也没关系。戒备心强是好事,起码不会如贫僧一样吃暗亏。”

    说不过就耍赖示弱,混淆视听,长安撇撇嘴,对他这装可怜的行径十分鄙视:“你跟踪我们作甚?”

    “跟踪?”顾晏茫然的看着她:“我听说青州的雪景极美,所以来游历,难不成你们也是?那可真巧了!”

    “少装。”烦躁的敲敲桌子,长安蹙眉:“你去过百家村。”

    这是肯定句。

    彼时在百家村里,她寻不到先祖埋下的风水物件,曾于夜半去问过晓得内情的钱村长。村长言说“就在你们过来的前几天,村里来了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现下想来,顾晏可不正正符合?

    那东西,八成是让他拿去了。

    眸光微闪,顾晏垂下眼:“我从京城一路而来,途经不少村镇,实在记不得百家村是哪个。”

    “那里有处闹鬼的屋子,下面埋着个东西。”双臂环胸,长安不耐:“少兜圈子,你知道我指的什么。”

    “你指的什么?”萧逸在旁好奇。这两个月来大家同食同宿,陆长安的所有举动都没避过人,难道她私下里还有秘密不成?

    被他问得一噎,长安瞪去一眼:“当夜我们曾一起探访那凶宅,你不记得算了。”

    语毕,不待对方反应,她就打着哈欠站了起来:“这里阴气太重,我要回黄家别院休息。走吧,你去带路,我在后面押着他。”

    “……哦。”

    将严冠杰牢牢绑在椅子上,又摸出条绳子简单捆了顾晏,长安走在他身边,故意落后萧逸:“被我抓到就休想逃走,你最好歇了那些心思。”

    散漫的轻哼一声,顾晏同样低低道:“我能有什么心思?”

    “百家村的睚眦乃我陆氏先祖所埋,还特地差了村民守护,你却偷偷挖走,到底意欲何为?”

    “背着诸人审问于我,呵,我还想问,你又要干些什么?难道有丑事见不得光?”

    不等长安发怒,他又懒散的耸耸肩,“大家各有秘密,半斤八两而已,你少把自己摆到正义的那方。再说,我眼下之所为可是为了你好,有些事情多查无益,你还是继续吃吃喝喝游山玩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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