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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芙蓉凰羽:权妃要当政 > 第三十六章 她是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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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戎的舞姬可是让众位看得挪不开了眼?”宗澜搂着身侧的舞姬,那舞姬雪白的胸脯上下起伏,捏了颗葡萄放入他嘴中,他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不知比之上次设宴公主的舞如何?”

    大胆,竟然将公主与卑贱的舞女相提并论!此刻在座皆如此设想,宗澜不理会那盛满怒火的目光,又起寥寥片语调侃,“哎呀,瞧我这嘴,尽乱说,公主姿容绝世,舞姿蹁跹,又岂是这群舞姬可以比拟的。”

    诸臣子收起了愤恨不甘的眼神,似乎在说算你识相。

    这位口齿伶俐的车戎王轻轻推开那舞女,舞女又旋转飘曳进入舞池,浮沉跌宕间引得一众目光又刷刷地贴在她身上。

    宗澜嚼着酸甜正好的葡萄,只觉一股沁甜的气味流入喉中,舒爽的很,口中的话越发分寸不让,“只是我车戎舞姬个个擅舞,瑰丽动人,可中土的女子能如公主这般的又有几个?”他将视线转向瑾弈,“阁主你也是女子,你说呢?”

    你车戎跟中土比什么?疆域,铁骑,城池,资源比不过,比女人?也不嫌丢人。

    瑾弈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神色,只道这位车戎王没有如愿娶到公主,将他给恨上了。这会儿摆明就要刁难她。

    她将手中的白玉酒盏转了一圈,酒盏最后又稳稳停在她手中,一滴酒液也没撒出。“中土地大物博,你怎知中土的女子舞姿逊色呢?”

    宗澜不为所动,笑着打趣,“阁主莫不是要当众给我们展示一番?”

    展示?当她也是供人观赏博乐的舞女吗?

    “既然大王想看,那瑾弈倒也不妨献丑。”瑾弈移步缓走入舞池,四周的舞姬识相地徐徐退去,就是湘帝也是饶有兴趣地看向他,眼中也并未因宗澜先前的话有半分阴郁。

    “不知能否有幸请车戎的大王给小女伴奏一曲?”

    “乐意至极。”宗澜对着身侧的舞姬吩咐一声,那舞姬退下后不知从哪找来一支萧,也不问她曲目,自顾自吹奏起来,曲调生硬晦涩,节奏错落,曲高和寡,这样清冷的调子,要让人如何舞?

    她又走到傅睿身旁,身姿略弯,有礼地作揖,“能否借殿下的剑一用?”

    傅睿面无表情地递给她。

    瑾弈接过,凌空舞了个剑花,和着凄苦的萧声舞剑,鹅黄的薄衫下,女子容颜似雪,英姿勃发。泠泠剑光上下飞窜,诸位宾客才意识到她所说的舞,原是舞剑。

    剑是尚好的剑,人是如月的人,人与剑合二为一,宛如游龙惊凤,翩翩美丽,只是…忽略那凄凉苦绝的萧声。

    这萧声虽然吹奏的如杜鹃啼血般,让人如见鬼魅般汗毛竖起,浑身凉嗖,在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氛围配合飒爽的剑舞,两者实在牛马不相及,一点默契也无!

    待一曲完毕,瑾弈将剑还给傅睿,飞花青离剑法已被他识出。所以她只用了此种剑法,若是再用出夏瑾的其他招式,在这样的宴会上来个死人复生,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瑾弈重回席间,宗澜将手中的萧递给侍女,待回头已是一脸灿色,“弈姑娘姿态之美,舞技之高超,果真让在下叹服。”

    “大王的萧声也是独特的很,让人入耳便难以忘怀。”

    “两位贵客曲声悦耳动人,剑法精妙绝伦,又兼配合默契,实在让尔等过足了眼福,耳福啊!”

    也不知哪位官员突然冒出一句,这曲声,虽是凄苦了些,但也称得上悦耳动人,这剑舞倒委实精妙,只是这配合默契从何说来,这位大人莫不是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三皇子凌然瞪着威武的虎目,惊愕不语,五皇子凌澈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品着手中香酩,七皇子左观右看后决定沉默不语,容陵王傅睿神色冷然。在坐各位努力地将能塞的下鸡蛋的嘴合拢,偷偷看了一眼他们的陛下,湘帝先是惊讶一瞬,又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不明所以,只得也跟着他笑起来。

    宴会过后,湘帝回了行宫,其他人陆续散场,明天即将启程回京。这些大臣可都是明白人,宴会上那是大家都装聋作哑,曲意逢迎,虽然陛下未言明,但太子两次被刺客谋害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有些谱,从宴会上太子的行迹,花胡子的礼部尚书那抖得比平日厉害的多的手,工部尚书惶恐不安的神情上总瞧出了些端倪,回京后怕是有一场大风波。

    回到盛京后的十日里,刑部人满为患。各种嚎叫声层出不穷,像是地狱的鬼哭狼嚎。刑部尚书是个明察秋毫的人,根据其说辞,工部两年前修葺园林的事被摆上台面,同时被摆上台面的,还有不少修葺过程中工部藏污纳垢的事。

    秋?一事最终湘帝罢免了工部尚书,工部都水清吏司,屯田清吏司,因核查工程款出现疏漏,涉及官员一概按罪责处分,礼部尚书则因处事不严降为右侍郎。

    这个过程中,原礼部左侍郎孟惜则因配合礼部查明事实,且平日为人清正,被人举荐,得蒙湘帝召见后发现此人处事不惊,应对如流,却是一人才,邃下旨提拔为礼部尚书。

    下了早朝,三皇子凌然路过御花园一角,见他五弟凌澈正在作画,身边一只黄毛鹦哥正在呀呀学语,“三皇子,三皇子!”叫声清脆尖锐,吐字却不清晰。

    凌然不由兴起,拿着一根树枝挑逗着那只鸟儿,鹦哥儿被他挑逗得上蹿下跳,扑腾着翅膀哇哇乱叫。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平日几乎从不理会他这个五弟,今日竟也有兴致同他聊上了几句。“五弟在秋?之上救了太子,如今已是太子身侧的红人,怎的还闲在这里,难道太子没给你谋个一官半职?”语气中不乏奚落。

    凌澈握着一杆狼毫,在雪白的宣纸上细细勾勒着一簇火红的枫叶,红的绚烂多彩,堪堪连成一片,成了燎原大火。

    他微抬起头,因长久专注于作画,此刻灼亮的光线将他眼睛刺得生疼,只得用袖子遮挡了些。“三哥说笑了,当日事态紧急,我想若是换成三哥,也会奋不顾身替大哥挡下的。”

    凌然被他说的顿住,手中的树枝蓦然戳向鹦哥,鹦哥嘎嘎惨叫,“笨蛋,笨蛋!”声音像乌鸦般难听。凌然也不恼,反而是兴趣更浓了几分,“这鹦哥儿倒是有灵性的很!”

    “三哥若是喜欢,送与三哥便是。”

    凌然转身,撞见一双漆黑深幽的眼,没有半分神采,只有黑夜般一望无际的黑,很容易便让人沉沦其间,然后深深将之禁锢。

    他这位五弟,正带着七分慵懒,三分神秘地站在那里。凌然攥拳放在唇旁,假意咳嗽了声,“这鸟这般有灵性,定是五弟钟爱之物,我不夺人所好。”

    三皇子逗了片刻,又看着他作的画,就失了兴致,正打算离去,身后传来一声,“三哥若是真喜欢这鸟儿,便是这鸟儿的福分,想来鸟儿也会欢喜的。”

    他回头去看,只见凌澈站在一片树荫中,手中捧着那鸟笼,卓然挺立,话语间一派清贵气质。

    他接过鸟笼,又玩赏片刻,只听身边人道,“不知三哥是否有兴致去我宫中一叙?”

    文芙宫地处偏僻,院内的藤蔓将整个外院围绕起来,青翠碧绿,院内植被丰富葱郁,细密光滑的鹅卵石铺就的小道曲径通幽,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院内一角摆放石桌石凳,上摆一黑白棋盘,黑子主围,白子主攻,整体棋路是相似的,这主人好生雅兴,竟自己跟自己下棋。

    凌澈的殿中很是安静,一路过来也不过见到三两个侍女。凌澈将他带往书房。

    凌然随意翻跃着他案旁的书,在最后一叠中翻到一本,他无所谓地打开,初看不觉得,细看之下越看越心惊。

    书上只用鲜亮的朱砂记载着一段文字,字字含泪泣血。

    龙耀五十四年二月二十五日,双王大军攻入,承国城破,昌銮帝薨,未央宫三日三夜大火不息,帝姬于城头劝降三军,后以身殉国…

    短短几句,是不足以道尽那段往事的惨烈的。

    凌然大惊失色,恍然忆起那个年幼时曾有一面之缘的小公主,当年是何等芳华绝艳,又是何等风姿绰约,更难得她一身傲骨,破城那日从城头一跃而下,以身殉国,从此香消玉殒,令人惋惜,可是,这又与他这位五弟何干?

    将书页合上,他敛神收思,凝眉锁目,“五弟,你可知这些事是忌讳,不可随意触及,劝你还是快快销毁的好。”

    凌然指着那段朱砂书写的文字,抬头看向凌澈,只见他纯黑色的眼瞳中升起一点血红的光,像是垂死挣扎的狼眼中那抹凌厉的凶光,然后那血红的光渐渐放大,将他整个眼瞳占据。

    凌然骇得快速后退了几步,也不知触动了什么,背后传来一阵异响。他又抬头不禁去看眼前人的眼瞳,那抹红光早已消失,只剩下一片深邃的黑,似乎先前只是他的一个错觉,到底是三皇子,失态片刻已恢复镇定,他毕竟不是他那个软弱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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