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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一个山里小子的世界战争 > 第5章 一个激情燃烧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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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小庚卫也成了半拉子大的小青年,鬼差神使的让他考上了县城的重点中学,到了到上高二了的时候。按理,读高二时的学习已经很紧张很急促了,可庚卫他却能留出很多时间在捣鼓他的事情。

    当时的扣机,也就是哔哔机,刚刚进入市场,在当时那可是个新鲜玩意,那玩意不管你在哪里,只要有信号,短短几秒钟,就能扣到你,通知你赶快回电话。哔哔机,现在人不知道,在当时那可是富有人家的玩意,那可是代表着身份的象征,那玩意儿太贵了,那玩意儿比当时的一台大彩电还贵。

    能进入高等中学读书的学生人不多,尤其是重点中学,那些读书的学生都被认为是未来不可限量的人,很多人家会掏出家底来供养孩子读书,当然也有家境好的,家境好的孩子除了学习紧张外,他们还会挤出时间去消遣,包括装逼追女孩这样的事,要追女孩子就要装逼,装逼,莫过于腰间挂一个哔哔机,在人群里的时候,这要有一阵哔哔机的“哔哔”响起……,那会迎来旁边人一阵阵的羡慕声音,若此时男同学心仪的女同学也在场,逼格就高了去了,按现在的话说,那就充分证明了自己是高、富、帅。

    庚卫的办法总是很多,总会在人们的思考中已经先进了一步,他总能弄到一点东西在同学们需要的时候赶上潮流,庚卫的那张嘴那是没得说的,他与电信公司的销售员谈好合作意向。那时候,不像现在一切靠市场来说话,说是与人谈好合作意向不如说是他与人内外“勾结”,对方提供哔哔机,卫在学校通过自己的学生关系网来经营,卫总能急同学们所需的时候及时让同学们装上“逼”格,为他们的高“逼”格服务,哔哔机一天租金2元,押金100。

    能把哔哔用天来出租也只有庚卫这个人了,每天都有很多要装“逼”的人问他租赁哔哔机,而且,他还发展了下线,有点像现在传销模式,直到临近高三了,他也没有放弃这门生意。

    据说,当时与他合作的那位电信公司销售员业绩要远远超过其它销售员的总和。可惜好景不长,不知道是那家公司学会了卫的那一套,还是庚卫的那一套被那家公司摸得一清二楚,第二年,也就是卫读高三的那年,那家公司居然也学会了哔哔机出租,不过是按月算的,保证金也少的可怜,只有区区30元,导致卫的哔哔机出租生意一落千丈,无人问津。

    哎,哔哔机出租生意不好,庚卫只得想办法去打磨时间,做为学生时代的他,打磨时间无非用心去读书,没想坏事变好事,近一年的时间消磨也有些造化,不晓得是他家里祖坟冒青烟了,还是他真是天才,居然让他考上了个在宝都的国家重点大学。这倒好,考上个大学还有奖励,不但县政府给予了奖励,乡政府、村委会也给了奖励,最重要的是亲戚朋友都来了,少不得丢下个几十上百的,就这样,卫稀里糊涂的成了乡里唯一腰缠万贯的人,可把周围的人羡慕要死。

    接到入学通知书后,庚卫那是天天花天酒地啊,他花天酒地酒可不是社会上的那种花天酒地。而是寨子里所在地的乡政府历史以来才出这么个了不起的人物,远近都出了名,连早已不走动的亲戚啊,或者,只见过一面的人啊都来找他,很多是慕名而来邀请卫去他家吃个便饭啥的,好为日后开条路,说是吃个便饭,那还不是主人倾尽家里所有,少不得要打上一二斤好酒,叫上些有名望的老者坐陪。

    就这样,一直到庚卫他踏上去宝都的列车才作罢。

    那时候的火车都是绿皮车,也就几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从县城到宝都有几千公里的路程,那需要坐几天几夜的火车。

    山沟里好不容易考上了一个能去宝都读书的大学生,当地当乡长的脸上也有光啊,可不能让乡里的才子受委屈了,于是乡长亲自吩咐,调集乡里办公人员蹲在省城火车站好几天几夜,终于买到了一张去宝都路过县城的火车卧铺票,当乡长满脸大汗从吉普车跳下来把一张卧铺票塞到庚卫手里,那感情很是动人的。

    那时候不像现在,那时候的一张火车卧铺票可就代表着这段旅程的身份。

    老庚头他不善于言表,他看见乡长大汗淋漓的给儿子送来火车票,他想要表达谢意可他说不出来,他用木瓢接上一瓢山泉水代表谢意,当他颤巍巍的把水瓢递到乡长手里,乡长二话不说,接过水瓢一饮而尽。

    一个硬卧铺间分上中下左右对应共六人,不封闭,半开放式的。

    乡长带队,老庚头陪同,庚卫北上求学俨然成了全乡人们最大的事情,如送英雄般的那般热闹,大包小包东西硬是没让庚卫他动一个指头,一路送到了火车铺位那里,细细摆放停妥,一群人才算安歇。

    小时候的经历,给庚卫他带来老经世俗非人的阅历。

    除了卖冰棒,他还在绿皮火车倒腾过车票,他不是与一般的人那样贩卖火车票,而是在硬座车厢里,一个一个地问过去:“叔叔或者阿姨,您到哪里下车啊?”小庚卫一个一个的问过去,小本本上都一一记下了,一旦那人半途下车了,那座位就是空的,其实就是没有对号的座位,特别是半夜时分,旅客特别想睡觉,那座位出让收入很是惊人。

    这不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可他也要假装难受一番,在乡长、父亲的殷殷嘱咐下,以及火车广播员广播提醒:“……送亲友的旅客们请注意,请送亲友的旅客请注意,列车马上要启动了,请送亲友的旅客马上下车,请送亲友的旅客马上下车,列车即将动了

    渐渐远去的家乡和熟悉的背影都在火车开动后变为过去,这不同于庚卫小时候倒腾座位,当车厢列车员过来换铺位号,一一登记,庚卫自然也流出了伤感的泪。

    庚卫的行李早已摆放停妥,他一屁股坐下后享受轻松,任凭车厢顶上的风扇呼呼响动也懒得动一下,任凭自己头上豆大的汗珠颗颗滚落也懒得去擦拭。

    “小孩子就坐卧铺,还是下铺,还那么多人来送,真不错,真不错,真不错……”对面下铺,一位学者模样的人不断的摇头,第一句话就把庚卫当成小孩子来说道,也不管庚卫还有些沉浸在离开的乡愁中,老者脸上全是对庚卫他不屑和不敬的神采。

    “我不是小孩子了……”庚卫把那几滴乡愁抛在脑后,回复他本来的一贯本性,露出了他根本不认同学者模样人的说法。

    “你不是小孩子”那学者模样的人吃了一惊,他故意把老花镜用衣角擦了擦,看了看又问道:“那你是大人了……”

    “我都十九岁了……”

    “哦呦呦……,十九岁了,看起来你真不像啊……”

    “您看,这是我的入学通知书”庚卫他原来的阅历在学者模样的人那里一点也没有用,他急了,他拿出了通知书给那学者模样的人看,继续边擦汗边,还拿出了户口本,说:“这是我家的户口本,您都看看,仔细看看,……我没骗你吧……”

    “哦,你还真是十九岁了,还真是……,还是个大学生……”

    那老者脸上还是不屑和不敬的样子,庚卫受不了老者的不屑、不敬,在家里,自己可是乡里有史以来考上这高等学府的第一人,附近方圆数十里的寨子都把自己当成才子,都说自己是文曲星下凡,却在老者这里没有受到做为才子应有的尊重。

    他自尊心受不了了,他来气了,“别老是说我了,说说你老人家呗……”

    太阳被火车远远落在后面,透过车窗灌进来的风,加上车顶上电扇的风,双管齐下,车厢里温度慢慢开始下降,车厢里的人们汗珠子越来越小,可能是气温下降的缘故吧庚卫也少了很多火气,那学者模样的人这才不温不火的回应他道:“我有什么好说的,不就一个糟老头子啊……”

    庚卫也静下了心来,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来,看眼前的这位拥有学者风范的人的确有那么点儿糟,除了胡子梳得很整齐外,相貌不是很咋滴的,中分头,眼镜一高一低的,长褂灰蒙蒙的很像学者风范,除此之外,可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就是糟老头子也有说法的啊……”

    “我有什么可说的啊,现在后生可畏啊,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都坐上卧铺了,还是下铺,啧啧,啧啧……”这赞扬的话让庚卫听起来很别扭,可又找不到对方有哪不合适的地方。

    “您老不也是卧铺吗,不也是下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可够厉害的,你还很谦虚,你是学生啊,你很值得敬佩,很值得我学习哦,呵呵……”说到这,那老者笑了笑后转过身去。

    一阵闹腾后,俩人都静了下来,静静的在欣赏火车的“咔哒”声,庚卫在自己铺位上一个人悻悻的躺在那里。不知道是刚才争吵太累了,还是被气到的原因,庚卫这一倒下去就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那时候天宝国恢复高考,经济改革也已经多年了,但很多公共场合里依然还保留着传统的习惯,这不,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车厢内出现了一顿急促、昂扬的音乐声,广播里播放红太阳的歌曲,庚卫一轱被吵的辘跳了起来,车厢里很多人与庚卫一样,也是被红太阳的歌声弹了起来的,在火车过道上有序站立着,在卫生间门口排起了长龙,等候。

    因为人多,卫生间门口会有列车服务员提醒前面的旅客节约用水和洗漱时间,鬼精鬼精的卫想起昨日傍晚的事,他很想捉弄那老学者一番,他故意排在那老学者前面,悉悉索索的糊弄,列车员都提醒好几次了,也没见庚卫的动作加快一点,他还是那么慢条斯理的慢腾腾的样子。

    “别急,别急……,小孩子嘛多让他一点,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那老者似乎看穿了庚卫的心思,他就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在列车员提醒的时候,他还替卫打圆场。

    这反而让庚卫不好意思起来,他羞涩的扭头说:“我……,我好了,真不好意思啊,多担待了,多担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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