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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那什么女鬼骗咱们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家托付给你的扣子，好好收着。”慕染依旧没有回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离申，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
离申顺着慕染的目光望去，是天边的一层厚厚的云彩，连成一片，成了浩渺的云海。
忽然，瞳孔猛的一缩，心中顿时忐忑起来。
“这云彩，是不是一直没有变过？”离申启唇。
“嗯，我们来时，这片云海就在这，丝毫未动。”慕染点了点头，眯起了双眼。
这似乎不符合常理啊！
“走，去藏书楼。”慕染已然迈开了步子，径直朝前走去，离申悻悻地在后面跟着。
……
这里便是这儿最大的藏书楼了，虽只是一幢规模很小的建筑，在这边界之地，本就不甚富饶，倒也见怪不怪了。
只是，这藏书楼规模所说不大，书也是不少的，若是要一本本翻过去，只怕要累死，苦煞人也。
本来若是换个人少之地，催动些灵力，效率自然蹭蹭蹭地增加，只不过这儿人也不算少，众目睽睽之下，是万万不得展露半分的。
二人各自寻了处角落，目光在这写书上一本本扫过，专挑奇闻异录。
靠近门的一侧，昏暗的角落里，离申伸手摸索着，抽出来一本书，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书页泛黄，书脚翘起，皱皱巴巴的，封面的两个大字也是模模糊糊，看不大清楚，大抵是“志怪”二字。
随意地翻开书页，不料掉出来一页纸，泛黄卷曲，拾起一看，是张地图，描绘的正是这边疆之地，与离申先前看的并无太大出入，只不过有些位置变了，大抵是做图者做图时，离现在有些年头了，有些变化也算是情理之中。
目光迅速扫过，却敏锐地在地图右下角顿住了。
难道？！！
悄默声走过去，离申试探地唤了声：“染儿？”
“哥哥可是有什么发现了？”慕染目光依旧不离手中的书本。
只是一张纸充斥了慕染的视线，微微挑眉，目光便落在了右下角。
极西之海，其形怪哉，缥兮乎兮，作明珠，泽之润之。
缥兮乎兮，明珠，泽润……这些词汇在脑海里交织着，莫名的就让人联想到了那片云海。
原来如此！
“我只道是寻错了地方或是还未通晓其中奥秘，没想到这极西之海，实非大海，而为云海啊！”慕染换换抬头，有些不可思议。
离申点点头，拉着慕染出了藏书楼，得立刻寻的一处安生之地，御剑飞行。
只不过，离申所去的“安生之地”，偏偏是慕染昨夜所去之地。
不过要说安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虽景物优美，却是冷清，偏僻了不少，谈不上荒凉，只不过这青天白日的，如斯美景，却没有人来，着实浪费了。
离申一把扯下裹着青岚剑身的青布，安定心神，青岚便稳稳地定在了半空，二人纵身一跃，皆上了剑。
这次御剑，要比之前几次高了不少。春风刮过，在离申耳边呼啸着，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奶奶滴，这明明是春风啊！
还真的是，高处不胜寒呐。
慕染似乎感受到了离申身体细微的变化，伸出右手揽住了他的腰。
离申一愣，喉头滚动，却始终没有勇气转过头去。
终于上了云海，果不其然，这清冷的四重天，浩渺的云海之上，竟有着一座宫殿！
离申用脚踏了踏云端，正如平地般稳妥，便匆匆收了剑。
云端景致冷清单调，仙气弥漫，倒教人看不清脚下的路了。
离申正低头，余光观察着慕染，却听不远不近处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闻声望去，是一豺豹。
不，这并非豺豹，他的样貌有如虎豹，却并非虎豹，至少要比虎豹凶残百倍。
离申不自觉地微微侧了身子，挡在慕染身前。
慕染却是认得，这恶兽名曰獍，别名破镜，十分凶残狠毒，传说一生下来便食了生下自己的母兽，另一说法是他长大以后，食了自己的父兽，是上古的恶兽，慕染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罢了，只是这种恶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纳闷着，那恶兽便张牙舞爪就要扑过来，离申握紧了青岚，向前了一步。
身后的慕染不等声色地后退，表面十分平静，面无表情，手里，几根银针浸了慕染手心的湿寒，愈发幽寒。
那怪物咆哮着扑来，体型硕大，动作却依然敏捷，四只利爪在云起里隐隐约约地上下浮动，一咧嘴唇，露出长长的獠牙，力道之大，刮带起了周遭一片云彩。
离申却笑得孤寒，刚醒来时脑中一片混沌，如今修为以及武功都恢复了许多，这区区小兽，还是难不倒他的。
几个扑闪，便占了上风，青岚青辉一闪，那恶兽跌滚着向后翻了好几周，重重摔倒在地，挣扎了良久才爬起来，发出呜呜的低沉的啸，几下便没了影子。
回头，确认了刚才并未波及慕染，嘴角生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慕染微微一怔，他，似乎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刚开始的几天他倒是常笑，后来的许多情绪便被压了下去，许是经历了一些，又或许是因为记忆，他虽没有恢复记忆，一些东西，却也是无法泯灭的，失忆，并不是就是失了所有东西的。只不过，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正是如前几天一般活泼爱笑的，在陌生人面前安雅，可若是混熟了，绝对是个蛇皮的，而她，也只有在他面前会皮一皮，几万年的孤独，已经无法让她再去相信任何人了。那么他，失忆前究竟是经历了些什么，竟性情大变，失忆，又是怎么一回事？
容不得多想，慕染将这些疑问一一压倒心底。
这硕大的宫殿，没有殿门。
二人皆危险地眯起了凤眸，这片云海在脚下翻腾着，面积广大，只不过这宫殿也是规模宏大的，占了此地三分之二，四周又是白茫茫一片，单调的很，也一览无余。
对视一眼，二人一前一后向刚才那只破镜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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