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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这种东西,无足轻重,叫什么都一样的,”
是啊,你不过就是把名字刻匾上挂门口了,生怕别人看不见还描了金,可不是无足轻重嘛。
“前辈真是超凡脱俗啊,晚辈受教了,”
“师叔,您请回姑娘来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吗?”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出去吧,这没你什么事了,我要单独跟回姑娘说说话。”
桥若一脸茫然,怔了怔,看了回雪流风一眼,还是顺从地出去了。
“桥若现在一定觉得我是个妖精,师父向着我,师弟照顾我,就连刚回来的师叔,也好像跟我颇有渊源的样子,”
“我看他挺喜欢你的,至少对你不反感,”
“反不反感我是不知道,防备我是看出来了。你是个神仙,是不是从前发生过什么,你都知道啊,”
“是啊,”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为了议亲来南羽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过去了就已经不重要了,以后要发生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算了,不说这个,”,泠雪羿示意回雪流风近前来,“今天找你来,是有好东西要给你,”
“不是没准备见面礼吗,”,她坐到泠雪羿对面,伸手捡了一个柑橘吃起来。
“都见这么多次了,自然算不上见面礼,这个给你,试试看称不称手,”
泠雪羿十分小心地捧出一张弓来,回雪流风见了,眼睛顿时一亮。
“你父亲给你的清霜固然好,但你不惯使剑,倒是有些糟蹋了,这弓是我千辛万苦求来的,你可要好好珍惜。”
“有你真是好啊,不用说什么就能懂我,当时从舜陵城走得匆忙,什么也没带走,其他的倒也罢了,就是可惜了我的弓和瑶琴,我可一直都宝贝着呢,”
回雪流风对那弓爱不释手,十分中意。那弓由上好的木材制成,纹理细密,弓弦强韧有力,绝非凡品。
“你说,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啊?”
“一把弓而已,要什么名字,”
“不行,这么好的弓,以后一定会是名震天下的利器神兵,怎么能没有名字呢?”
“那便叫流风吧,随你的名字,等它千百年后名震天下了,你也能跟着沾点光。”
“什么叫沾点光,它一定会在我手里名震天下的,”
泠雪羿笑得特别温柔,回雪流风笑得特别灿烂。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清霜,是我那把剑的名字吗?”
“正是,若是流风可以称之为利器,那清霜可就是正了八经的神兵了,”
“这话怎么说的?”
“当初因为一些缘故,天上一块灵石遗落凡间,被一个凡人拾到,铸成了三把宝剑,其中最厉害的一把,还被进献给了一个当时尚割据一方的藩王,助他平定了天下。”
“这不会是开国皇帝和汝阴王的故事吧,”
“正是,”
“这传说居然是真的,那把剑不会就是清霜吧,”
回雪流风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不单单是富贵命,可能还是帝王命。
“当然不是,那把宝剑就唤做汝阴,清霜虽然同铸自一块灵石,却没汝阴剑那么厉害,不过比一般的剑强韧一些罢了,这才因不受看重流落在外,到了你父亲的手里。”
“你不是说它是神兵吗,感觉也不怎么厉害啊,”
“凡事有利必有害,汝阴虽强,性却暴戾,主杀戮,非是极凶残和极纯良之人不能降服,而清霜性温和,主忠贞,极是护主,对你这种不惯使剑的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汝阴王不是一共拿灵石铸了三把宝剑吗,除了汝阴,清霜,还有一把呢?”
“不急,等你见过了三把宝剑,我再细细说与你听,”
“好吧,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莫陌等得久了怕是会着急,你来送我,”
“我不送你,”,泠雪羿又是一脸慈祥的笑容。
“桥若在院外拐角处等着你呢,怕是比莫陌还急,”
“你怎么不早说啊,”
“唉,现在的少年人啊,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知道怎么俘获姑娘的芳心,我们当年可是远远不如你们啊,”
他弯起手指撑着左脸,喟叹一句,追忆着自己的似水流年,也不理回雪流风。
回雪流风见他想得出神,也懒得管他,抱起流风就往外走。
“白白,”,泠雪羿突然出声,“眼前有人不易,你可要懂得珍惜,”
“知道了前辈,”
回雪流风回眸一笑,明艳动人。
“知道什么呀,我还不知道你心上有人。桥若那么好,眼睛和脑子得坏成什么样能瞧不上啊,”
泠雪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叹气。
“有了流风就忘了柑橘了,还得劳烦我亲自给你送去,唉,真是上辈子欠你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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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若哥哥,你怎么没走啊,是专门在此等我吗?”
回雪流风一脸惊喜,装得跟真的似的。
“我想着回姑娘第一次来这凌雪阁,怕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师叔与你又相谈甚欢,我不好进去打扰,思前想后,还是在这里等着姑娘,”
“桥若哥哥有心了,若是不介意,以后能否唤我回雪,皓陵便是这样叫我的,回姑娘什么的实在生分了些,”
“自然是好,回雪说得是,”
桥若看见回雪流风怀里的流风,又见她如此爱惜,突然起了好奇。
“回雪可是精于弓道?”
“精算不上,略通而已,”
这句绝对是过谦了,回雪流风在此道上天赋异禀,其技艺之精,舜陵府朝廷江湖两半势力合起来都无人能及。当年在雪川,她便因剑法精准,例不虚发大出风头,颇受岳茗楼赏识。
“这弓一看便知是上品,师叔想必十分喜欢你。”
“前辈的确对我十分照顾,回雪感激不已,”
“师叔久在江湖中游历,已有十年杳无音讯,几日前方归南羽。回雪你亦是那几日来到这里,我看你们十分有缘,不如常随我来看望师叔,跟着师叔修习可好?”
“桥若哥哥跟着前辈修习功法,回雪在场怕是不合规矩,”
江湖各派的独门功法皆是只传内门弟子,外人修习乃是禁忌,回雪流风只当他是在试探自己。
“回雪多虑了,我只是要跟着师叔修习医术。师叔医术精妙,世间少有,桥若要是能学些皮毛,日后就能多为师父分忧了,”
“既是如此,那回雪自然愿意,”
回雪流风点头应下,心里却想着,再精妙的医术,也是不及仙法好用,还不如传他一招来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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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莫陌,”,回雪流风急急忙忙跑进屋子倒了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慢点儿喝,别呛着了。桥若带你去了哪里,去这么久?呀,这是哪儿来的弓啊?”
莫陌把流风拿起来细看,赞叹不已。
“桥若带我去见了他师叔,这弓就是他师叔赠与我的,”
“这份见面礼着实很贵重了,质地这么好的弓,如今已经很少有了,”
“什么见面礼啊,这是。。。哎呀,忘了拿了,”
回雪流风突然想起自己那盘见面礼,一阵可惜。
“什么。。。”
“罢了,以后还有的,”
莫陌听得云里雾里,也懒得深究,便接着问道:“他师叔怎么知道你使弓箭呢?”
“想是,能掐会算,或者我的名头太大,江湖上都传遍了也未可知啊,”
“你这张嘴啊,惯是不正经的,”,莫陌一戳她脑门,十分宠溺。
“我给这把弓起了个名字,叫流风,你觉得好不好?”
“哪有人管兵器叫自己名字的,”,莫陌一脸嫌弃,“太招摇了,”
“还有人管自己住的地方叫自己名字的呢,还专门刻了块匾,就挂大门口,不是更招摇吗?”
回雪流风一脸委屈。
“谁呀?”
“一个不正经的神仙,”
“那就等你也当了神仙之后再招摇,到时候十件八件法器都叫回雪流风也没人管你。”
莫陌捏着她的脸,笑得开心,回雪流风也高兴,抱着流风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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