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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摄政王,别碰我 > 枕边强臣 13 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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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动作是那样的娴熟,显然之前已经照顾过夜枭许多次,可我却从不知道,夜枭在这个偏僻的宅院里,还有一个这般绝色的红颜知己。

    夜枭,他果然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就如我从不了解赵清一般,其实,我也从未摸透夜枭。

    我摇了摇头,甩掉自己脑海里的胡思乱想,从贴身里衣里摸出了母妃从前交给我,京城所有密道的地图,以及一颗能起死回生,我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拿出来过的九转还魂丹,不再想夜枭和那名绝色女子是什么关系,转过了身。

    我还有要事要办,哪里有时间在这里磨蹭?

    我刚刚一直被夜睿关着,因此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我和夜枭一逃出那里,当我一看到那座宅院,我立即就记起了,那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父皇在京城的私宅。

    那座私宅底下有座地牢,倘若赵清还没死,他必定会被夜睿关在那里。

    即便他已经死了,既然他是为我死的,那么,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好好安葬。

    我打定了主意,解开了赵清刚才给我的包裹,果不其然,那里面装的,正是金丝甲和天山雪莲。

    我背对着夜枭和那名白衣女子,飞快地穿上了金丝甲,我对着镜子,重新补了补妆,把天山雪莲塞在怀里,跟着便伸手推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那名自从进了屋子,就没有理会我的白衣女子,居然开口说话了:“你要上哪去?他都这样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他?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也不会伤成这样,陈茜,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怎么了我?

    夜枭,他现在不是已经有你照顾了么?既然如此,他就死不了,可我再不走,赵清却真有可能死了。

    我背对着那名女子,懒得和她争辩,只顾看手里的地图,地道的入口就在不远处的街角,从地道到地牢,只有几百步,要是运气好,我只需要用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把赵清接回来。

    “陈茜,你给我回来!”我越是不去理那白衣女子,她反而叫得越响了,我往前走了五步,她就喊了我五声,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她这样没完没了地喊我,回过头去,也冲着她喊了一声:“我要去救人,实在没有时间继续待在这儿,麻烦你替我好好照料他,如果我回不来,他就交给你了。”

    我话音刚落,便见床上昏迷不醒的夜枭突然间动了一下。

    我正在惊喜,夜枭居然这么快就醒了,可惜他只是动了一下,很快便不再动弹了。

    不过,幸亏他动了那么一下,那女子终于不再说话,而是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替夜枭把起了脉。

    我趁那女子替夜枭疗伤,扭头就走,我本想出了宅子,直奔地道,只可惜满大街都是官兵,他们愈来愈多地跑向了父皇的私宅,我只好耐着性子,躲在了墙角。

    我藏在墙角,从天黑等到天亮,当东方第一道曙光射进我藏身的街角,我发现,满大街的官兵,不知何时都已经消失了。

    官兵是消失了,却有两个穿着内侍衣物的人,从宅子里抬了一个东西出来。

    看见那两个人抬在手上的东西,我一时只觉眼前一片黑。

    那是一具裹着白布的尸体,那尸体虽然裹了白布,却有一只手,垂了下来,摇摇摆摆地晃动在我眼前。

    那是赵清的手,我绝不会认错,因为赵清手里攥着的,正是我两年前在他生辰的时候,送给他的长寿玉。

    赵清,他真的死了?

    不,我不信,这怎么可能?

    他刚刚还好好地对我笑着,还要我走了之后,再不要回头。

    他刚刚还和我说,不要因为有了夜枭的东西,就不要他的东西。

    我怎么会不要他?他是我在宫里——甚至是这世上唯一的朋友。

    他不像夜枭,夜枭从来不和我讲话,要是没有他,我这么些年,早就闷死在宫里了。

    我紧紧攥着自己的双手,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冲了过去。

    我现在还不能上去,我必须得等到那两个内侍把赵清丢下,才能过去。

    我咬着牙,紧紧跟着那两名内侍,当我看到,那两名内侍居然把赵清扛上了山崖,我什么也没想,拔出匕首就朝前小心翼翼朝前走了过去。

    在今天之前,我就连只鸡都没杀过,可我现在,手里握着把匕首,弯着腰,就像名强匪一样,紧紧跟着那两名内侍,内心居然没有半点惧怕。

    在那两名内侍把赵清举高,正准备把他扔下山崖的时候,我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一刀一个,用尽全身的力气,捅进了那两名内侍的背心。

    那两人就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就倒在了地上。我把刀从他们心口拔出来的时候,细细打量了他们一眼,他们居然都没有舌头。

    夜睿,他还真够狠毒的,放在身边的内侍,居然都是哑巴。

    我弯下腰去,急急抚摸赵清冰凉的身体,我掰开赵清的嘴,把九转还魂丹使劲塞进了他嘴里。

    我不知道这颗丹药到底能不能救赵清,但我现在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

    母妃曾经对我说过,九转还魂丹其实并没有那么神,并不能真的起死回生,它只能给人吊气。

    前提是,那个人还没有死绝。

    我不知道赵清有没有死绝,我只知道,即便他真的死了,我也要把他带回去。

    我把赵清背在身上,一天之内,第二次背着一个比我重了两倍的男人,一步一步走下了山崖。

    当我终于把赵清带回藏身的地方,我看着自己不停打颤的双腿,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背着赵清,走了那么多路,真的回到了这里。

    我没有叫任何人来帮我的忙,因为我知道,那名白衣女子除了夜枭,根本不会去照顾任何人。

    所以我就自己把赵清扶进了紧挨着夜枭的另一件卧房里。

    我不会医术,但即便我会医术,恐怕也救不了赵清。

    赵清,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

    我拉开窗帘,借着窗外的阳光,细细地打量着床上的赵清,他双手双腿都被人打断了,身上红一块黑一块,到处都是烧伤的痕迹。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纹丝不动,连气息也没有的男人,是赵清。

    在我的记忆里,赵清,他一直是个胆小鬼,他就连老鼠的怕,我根本想象不出,他被人打断手脚的时候,会怕成什么样。

    他只是个胆小鬼,但这个胆小鬼,却为了我,变成了这样。

    夜枭说他是母妃生前为了保护我,设下的棋子,这么说,赵清就是站在我这边的了。

    既是他是站在我这边的,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死。

    我抱着赵清,用两只手不停搓揉他的身体,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搓了他多久,他的身体终于开始慢慢变得有点暖了。

    甚至,连他那张苍白的脸,也被我搓着搓着,慢慢开始有了血色。

    我心中欢喜,不由紧紧抱住了赵清,我用两只手不停地拍打赵清的后背,希望他能咳嗽一声,喘上气来。

    可赵清,他只是身体变热了,却依然没有呼吸。

    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看着赵清苍白的嘴唇,略一犹豫,索性低下头去,将自己的双唇,牢牢贴上了赵清的嘴唇。

    既然他自己喘不了气,那么,我就替他喘。

    我伏在赵清身上,往他嘴里一口一口吹气。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我感觉自己的后背淌满了汗水,嘴唇更是累得发麻。

    就在我几乎放弃,想松口的时候,赵清,他居然咳嗽了一声,身体微微往里面缩了缩。

    我惊喜地抬头,还没来得及和赵清说话,赵清,他却半眯着眼睛,两只手紧紧攥着被子,先开口了。

    “陈茜,你想做什么?莫不是想趁我动不了,非礼于我?”

    听到赵清这么说,我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有多少天没这么笑过了,我笑得那样开怀,几乎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我故意将赵清抱在怀里,紧紧地搂住了他。

    “你既然知道我要非礼你,还不乖乖脱了衣服,若要等我来给你脱,恐怕你身上这些衣服,明天就都不能穿了。”我一边说,一边解下了赵清的腰带,想替他换衣服。

    他身上的伤那么严重,这些衣服又都黏在了他身上,不脱掉,我根本没办法为他上药。

    不料我刚刚把手伸进赵清的腰带,赵清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脸颊绯红地对我道:“这……青天白日的,这里也太亮了,不如我们寻个僻静的地方?”

    “谁稀罕看你。”我拍了下赵清的脑门,对他嗤道:“你以为你是夜枭,脸长得好,身子长得更好?你瞧瞧你,脸那么嫩,倘若穿上我的衣服,你简直就成了个女人,还有你的身子,又软又白,还有一股香料的味道,就是脱光了,我也不屑看。”

    我话音刚落,便觉赵清一直紧紧抓在我手腕的双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苍白着脸,发怔地看着我,但那只是一瞬间,瞬间之后,他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夜枭……你就这么丢着不管么?”赵清本来还晕红着脸,装腔作势地同我开玩笑的,听我提到夜枭,不知为何,他居然变得正经起来了。

    “我说过,你不必来救我,陈茜,夜枭,他不管是身手还是头脑,都比我厉害得多,他昨天,只是故意让着我,好让你放心舍了我。如果没有他,你即便去了西凉,也将一事无成。夜睿这只老狐狸,你根本对付不了,他昨日知道夜枭要来,早已事先躲去了安全的地方,只在府里安排了三百名武艺高强的死侍,专门用来对付我。倘若你硬要同夜睿斗,恐怕你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就已经和我一样,死得不明不白。”我看着刚才还在和我开玩笑的赵清,他在同我提起夜枭的时候,望着我的双眼中,隐隐竟带着一丝责备。

    他在怪我,顾了他,却不顾夜枭。

    到了这个时候,他仍然在为我着想。

    赵清见我迟迟不回答他,拧了拧眉,又接着说了下去:“陈茜,你知不知到这里是哪儿?这是王尚书的别院,你知不知道,夜枭从小就和王尚书的女儿,王嫣定下了婚约?”

    赵清这么说,倒真叫我有点吃惊,我从不知道,夜枭和人有过婚约。

    夜枭当了我八年的死侍,在这八年里,除了昨天,他从未有一天离开我,超过一个时辰,他怎么可能会和别的女子有婚约?

    他既然和那名白衣女子,哦,她叫王嫣,他既然和王嫣有婚约,那他带我来这里,是为了同王嫣完婚么?

    不,不行,夜枭,他应该是我的。

    正如赵清所说,我不能没有夜枭,就像父皇不能没有夜睿,我不可能骑着战马上战场,更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夜枭,他偏偏都可以。

    他熟读兵书,武艺高强,过目不忘,他简直就像一块百年难遇的瑰宝,只有夜枭,才有这个本事替我为母妃报仇。

    只要夜枭手里有了兵权,只要我将舅父的西凉骑兵交给他,他甚至可以替我扫平天下。

    但,夜枭真的掌管了舅父的骑兵之后,还会听我的么?

    他现在,就已经不太听从我的命令,到了那个时候,他还会听我的么?

    我看着赵清的眼睛,赵清同样也在看着我,就像从前一样,有很多事,我们都不需要商量,而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我应该怎么办?”我问赵清,同时轻手轻脚地脱下了他身上的衣物。

    “去找他,他现在仍是你的死侍,我虽然不知道他跟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他在达成目的之前,定然还是会听你的,叫他离开王嫣,必要的时候,你甚至可以自己动手,杀了王嫣,据我所知,王嫣对夜枭,只是一厢情愿。”赵清边说,边摸索着床边,他先前给我的包袱:“婚约是夜睿替夜枭定的,但夜枭并没有拒绝,王尚书在京城也可谓一手遮天,位高权重,他手里,掌管着京城八万禁卫军,我想,那便是当日夜枭没有拒绝同王嫣订婚的理由,只是夜枭,他后来遇到了你,比起王嫣,你可是有利用价值多了。”

    赵清说到这儿,突然停了停,从包裹里找出一个藏青色的小药瓶,塞进了我手里:“拿着,若夜枭不肯离开王嫣,你就自己动手,如果他肯,你就把这药偷偷喂给夜枭。”

    我看着赵清,我知道,他不会骗我,他在帮我,但我总觉得,赵清口中的夜枭,和我认识的夜枭,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我不信,夜枭会为了利用王嫣,而同她订婚,只要他愿意,他什么样的功名博不到?他可是夜睿的义子。

    可是,当年我同夜睿要他,夜枭确实是自愿跟我走的。

    没有人会放着荣华富贵不去享受,而去选择服侍别人,去受苦。

    除非,夜枭和我在一起,另有目的。

    我又看了看赵清方才塞到我手里的药,这药不是别的,正是一瓶剧毒的七日断肠散,只要在这七日断肠散里掺上我的血,再喂夜枭吃下,从今往后,我的血就成了夜枭的解药。

    我在,他也在,我活着,他便活着。

    我死了,我们两人便一起归于荒芜。

    只要夜枭答应我这两件事,那么我以后,就再也不怀疑他。

    “好,我这就去见夜枭。”我冲赵清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可我才刚刚迈开步子,赵清,他却又在后面叫住了我:“慢点……外头凉,多加件衣服。”

    赵清,他有时候还真够婆婆妈妈的,这么点路,难不成,我还会着凉?

    我含含糊糊地应了赵清一声,随手抓了件衣服,推开房门,直接拐进了夜枭的屋子。

    我尽量放轻步子,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夜枭床头,出乎我的意料,王嫣,她竟然不在夜枭身边。

    我原以为,她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夜枭的。

    她不在,那就方便多了。

    我爬到夜枭床上,横跨在他身上,拿着赵清刚刚给我的七日断肠散,正在想,要怎么把这瓶药粉灌进夜枭嘴里,又不让它漏出来,不料我低头之时,却见刚刚还是昏迷不醒的夜枭,猛然间睁开了双眼,纹丝不动地盯住了我。

    真糟糕,我才刚刚把瓶子凑到夜枭嘴边,还没来得及把药粉倒进去,他怎么就醒了?

    不过,他虽然醒了,看起来,一时半会还不能动,趁现在,我得赶紧把七日断肠散灌到他嘴里。

    我咬了咬牙,用刀子割破了自己的手,先把血涂在了夜枭唇上,跟着便将七日断肠散的瓶口塞进了夜枭嘴里。

    但我刚刚才把瓶口塞进夜枭的嘴唇,就听到王嫣的声音,尖叫着从门口传了过来:“陈茜,你想干什么!?”

    好死不死,她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看着身下的夜枭,他正冷冰冰地盯着我,即便我不会武,也能感觉到他正在运气,不多久就会挣开我。

    我再看看门口的王嫣,她真美,美得实在碍眼,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理,我拔掉了夜枭嘴里的药瓶,低下头,对准夜枭的嘴唇,狠狠地亲了下去。

    当我亲住夜枭的时候,我感觉夜枭的双手突然扶住了我的腰。

    我本以为他会把我推开的,但他却用力把我圈进了他的怀里。

    他一翻身就把我压在了他身下,咬着我的嘴唇,就如一只饥渴的野兽一般,狠狠地撕咬我,凶猛地吞噬我。

    他亲吻我的嘴唇,吮口吸我的舌头,他把双手伸进我的衣服,狂乱地抚摸我。

    他把我抱得那么紧,我几乎无法呼吸。

    若说我先前还有怀疑,夜枭跟着我,是有别的目的,那我现在,却突然之间释然了。

    他那样凶猛地亲吻我,几乎把我揉进他的身体,他的心跳如此清晰地响彻在我耳边,它是那样的狂躁而又激烈,就和它的主人一样。

    我早该觉察到的,没有人能假装喜欢一个人,装得那么像。

    夜枭,他属于我。在今天之前,我从不觉得同别人亲吻是一件舒服,甚至是美好的事,但今天,我却彻彻底底改变了想法。

    我看着夜枭的脸,它是那样的俊美,它棱角分明,每一根线条都像是用刻刀精雕细琢出来的,在夜枭脸上,我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缺点。

    我紧紧拥抱着夜枭的身体,它是那样的火热,那么的坚硬,密密地熨贴在我身上,摩擦着我,让我身体,简直要和他一同燃烧起来了。

    然而最让我陶醉的,还是夜枭的吻。

    他亲吻我的嘴唇,亲吻我的脖子,解开我的衣襟,一寸一寸亲吻我的身体。

    我以前从未被人这样热烈地亲吻过,不由弓起了身体,两只手伸进夜枭的头发,紧紧抓住了他。

    我从不知道,男人可以另女人这么快乐,夜枭,他亲吻我的小腹,亲吻我的双腿,从头到脚亲吻遍了我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

    我听到自己的尖叫回荡在耳边,我是那样的愉悦,我从不知道,男女之间,还存在着这样极乐的事。

    我喜欢这样,夜枭,我喜欢。

    夜枭,再多亲我一点,我好舒服。

    我正在意乱情迷,却觉得脖子上猛地传来一阵刺痛,与此同时,我的眼皮也变得又酸又涩,沉甸甸的,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在我失去意识前的一刹,我感觉夜枭掰开了我的嘴,先是把什么腥味极重的液体灌进了我嘴里,跟着,又把一小撮又苦又涩的药粉倒进了我嘴里。

    是七日断肠散!

    夜枭,他竟然把他的血,和着七日断肠散一起灌进了我嘴里!

    我不要,我不要,夜枭,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又气又急,拼命想睁开眼睛,可惜我越是用力,头就晕得越厉害。

    我最后听到的声音,是王嫣在冲着夜枭哭喊:“别,夜枭,你别赶我走,即便你只是让我当你的丫鬟,我也愿意,夜枭,夜枭!”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只感觉身上一直又热又沉,就像压着一个千斤重的火炉,难受至极。

    我睁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夜枭小麦色的胸膛,它布满了汗水,强健而又炙热,正牢牢熨贴在我的脸上。

    我全身上下就像被马车碾过一样,又酸又疼,但比起有一处的疼,我身上那些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望住了夜枭,他正牢牢紧扣着我的双手,压在我身上,狂乱地律动着。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被他带进了一个无上的仙境,飘飘然几乎升到了天上。

    夜枭的身体,是那样的强壮,他的动作是那样的狂野而又迅猛,他简直让我快乐之极。

    除了疼,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快活,舒适,舒适,快活。

    可是,不对,我好像是被夜枭强迫的,我不应该感觉这么快乐。

    当夜枭抱着我,最后一次重重地撞击我,我再也忍不住,尖叫着反搂住了夜枭。

    当我尖叫出声,我看到夜枭猛地低头,那双冰冷的黑眸,自上而下牢牢地盯住了我。

    我不免有些羞臊,我这是在干什么?我这样叫出声来,是要告诉夜枭,我被他强迫,很快乐么?

    我松了手,使劲把夜枭推出了怀里,我想大声地斥骂他,可我满脑子都沉浸在方才的快乐中,根本连话也说不出。

    我没有说话,夜枭却说话了,他下了床,将一身纯白的绣衣扔到了我身上,背对着我,淡淡地对我道:“是赵清让你来的,是么?他叫你来给我下毒,你就来了,你还真是听他的话。”

    我涨红了整张脸,想说不是,可这自欺欺人的话,我即便说出口,又有何用?

    是赵清让我来的,那又如何?即便赵清不说,我自己也会来。

    只是,我怎么也没料到,我下毒不成,夜枭反而把这剧毒的毒药喂给了我。虽然这毒药,是我先拿去喂他的,但他居然这般狠毒,喂我七日断肠散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我抬起头,愤愤地直视夜枭的眼睛,我虽然满脸红晕,却依然提高嗓门对夜枭道:“是!是赵清让我来的!即便他不说,我自己也会来!”

    夜枭,他难道以为区区七日断肠散就能控制住我?

    不,我宁可死,也不会被他控制!

    我猛地起身,顾不得下口身撕心裂肺地疼痛,扭头就走,却听夜枭在我背后,声音依然无甚起伏,只是轻轻地对我道:“陈茜,你从今往后,再不可听赵清的话,需得听我的,知道么?”

    听你的?笑话,我凭什么非要听你的?

    我懒得理会他,只顾抓着门闩,想把门推开,不料我的手指,刚刚触碰到房门,我却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剧痛,痛得我无法呼吸,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我紧紧捂着小腹,想咬牙忍下这剧痛,可这疼痛却一次比一次更剧烈,到了最后,我不光是腹痛,全身上下都像被人撕裂一样的痛。

    这痛,简直比死还难受。

    我抬起头来,去看夜枭,夜枭,他也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看着我,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慢慢在我身边蹲下来,伸手扶住了我。

    “我可以给你解药,只要你答应,从今往后,你再找人做刚才的事,只找我一个人,你可以继续命令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陈茜,你觉得这条件如何?”

    我已经疼得大汗淋漓,连话也说不出,只是紧紧抓着夜枭的脚腕,拼命咬牙。

    但当新一波的剧痛袭来,我再也忍受不住。

    “好……”我大口大口喘着气,满头大汗地对夜枭道:“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好……”

    我话音刚落,便见夜枭握着把匕首,一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喝吧,陈茜,记住你今天和我说的话,你若将来再背叛我,我定会叫你死得比今天痛苦百倍。”

    夜枭说着,将手腕凑到了我嘴边,而我,此时此刻,正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吞进肚子里。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咬住了夜枭手腕。我把他的血,当成琼浆玉液一般,大口大口地喝下,我本想喝干夜枭的血,让他就这样失血过多地死去,但当我腹中的绞痛不再,夜枭的血,对我而言,就不再是什么美味,而成了一样让人恶心地秽物。

    我“呸”了一声,狠狠推开了夜枭:“你走开,走开!夜枭,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我用尽全力,捶打夜枭的胸口,我并不在乎,自己刚刚被他强占,毕竟在某种意义上,我方才也是乐在其中,夜枭,他让我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一种快乐,而我先前却从不知道。

    但我恨他,居然把七日断肠散喂给了我。

    他根本不顾我的死活,他不顾!他为了达成他的目的,竟然可以不顾我的死活!

    我握紧双拳,拼命捶打夜枭,相比我的疯狂,夜枭,他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就像往常一样,脸上无波无澜,什么表情也没有,甚至,在我捶打他的时候,他还拉拢了我身上散开的绸衣,把我的头发挽了个发髻,松松地盘了起来。

    “这个,太尖了,一不小心就会划到你,还是别戴了,我明日去给你买个木头的。”

    我看着夜枭为我挽起头发,他抽掉了我头发里最尖锐的那根银簪,只用一条红色的头绳帮我扎起了头发,他就像从前一样,总是可以注意到,我每天,身上又多了哪样尖锐的饰物。

    他总是,在我还没觉察到那样饰物的危险之前,就会替我换掉它。

    我身边所有的男人,没有一个能做到像他这样。

    赵清不能,父皇更不能。

    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一时心里又酸又涩,只觉说不出的疼痛,我想再去打夜枭,可我全身上下早已没有了半点力气,而夜枭,他不知何时已经为我穿上了外衣,弯腰把我抱在了怀里。

    “我会替你治好赵清,也会替你瞒着今晚的事,这你不用担心。”夜枭抱着我,静静地对我道:“我们先在这里住几天,再离京,你放心,有我在,任何人都伤不了你,还有你的赵清。”

    我的赵清?什么我的赵清,赵清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了!?

    赵清既花心,又滥情,即便送给我,我也不要。

    我不想要赵清,更不想要夜枭,我只想离开京城,离开这个,父皇当着我的面,处死母妃的地方。

    可我却至今依然留在这里。

    我非但没能离京,反而感觉自己正一步步重蹈母妃的覆辙。

    母妃当年也是,先是被父皇强占了身子,后来又怀了身孕,不得不嫁给父皇,最后,父皇利用完了她,就把她给杀了。

    夜枭就像当年的父皇,他居然把那样的剧毒喂给我。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能离开他,他利用完了我,同样可以将我杀了。

    我会重蹈母妃的覆辙么?

    我抬眼,去看夜枭,他把我抱进了一间女子的闺房,正半蹲在我跟前,为我上药。

    他是那样小心翼翼,把药粉一点一点洒进我的伤口,只要我一抽气,他必定会停止动作,轻柔地抚摸我。

    他甚至,还给我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乳鸽,翡翠芙蓉汤,百花豆腐,蜜饯,什么都有。

    他还在床上放了一件正合我尺寸的红色绣衣。

    我仔细地打量这个闺房,我本来以为,这是王嫣的闺房,但我现在却发现,它不是。

    它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我的闺房。

    这间闺房里点着我熟悉的熏香,四周的摆设,都和单凤宫一模一样。

    最让我吃惊的是,我看到我面前摆着一个巨大的衣橱。

    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物,都是照着我的尺寸做的,足足有上千套,即便我一天换一套,也得三年,才能穿完。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衣橱,我不知道夜枭为什么会把我的喜好摸得那么透,里面每一件衣物都那么吸引我,让我爱不释手。

    就在我伸手抚摸那些衣物的时候,夜枭,他终于替我上好了药,为我穿上了裙子,舀了碗汤,端到了我面前。

    我从来不喜欢折磨自己,所以,虽然我心里依然在唾骂夜枭,我却还是张了嘴,由着夜枭把那碗翡翠芙蓉汤一口一口喂进了我嘴里。

    我看着夜枭,他每喂我一口,都会事先把汤吹凉,他是那样地仔细,甚至还帮我把汤里的虾剥了壳,然后再喂给我。

    他会害我么?

    夜枭虽然做了父皇当年对母妃做的事,但有一点,我知道,他依然是和父皇不同的。

    父皇在要过母妃之后,便不再对她殷情,而夜枭,他要过我之后,却对我更加呵护,关怀备至。

    他说我可以命令他,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替我得到,那么……

    我伸手,轻轻抚摸上了夜枭的脸,我能感觉到,当我用掌心,缓缓摩擦他的时候,他的皮肤开始在我手底慢慢变得燥热。

    他的心跳开始加快,呼吸也变得紊乱,他虽然脸上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但他的身体,却早已背叛了他。

    他对我的触碰,起了极大的反应。

    当我的手掌轻抚过他的脖颈,停留在他的胸口,我感觉到了他的心跳,狂躁而又剧烈,震颤着我每一根手指。

    刚刚,我抱着他,濒临绝顶之时,忍不住亲了他。

    我的唇印正好留在了他的胸口,红艳艳的,仿佛在他胸口留下了一道伤口。

    我来回抚摸着那道红印,刚想用力按下去,夜枭,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把它使劲从他的衣襟里拽了出来。

    我看着他端着空碗走到桌边,一声不响地收拾桌子,我冲着他的后背,轻轻地问:“你说只要我都听你的,你就什么都依我,那我要你,从今往后给我暖床,你也愿意?”

    我真傻,刚刚怒火攻心,竟然没有听出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已经明摆在那里,我听他的,他就听我的。

    这倒是个好买卖,到了西凉,我可以让舅父替我研制解药,我可以瞒着夜枭,我可以尽情利用他,即便我研制不出解药,等我回了京,替母妃报了仇,夜枭若真想拥兵自重,我大可以把他抓起来,关在牢里,我什么时候药性发作,只要去牢房弄点他的血就成。

    我别的时候对付不了夜枭,但在床上,我一定可以对付得了他。

    我不会像他这样狂乱,不会像他这样投入,他刚才拥着我的时候,一直是闭着眼睛的,他根本没有觉察到,我那样重地亲吻了他的胸口,即便我拿刀子捅了他,他也未必反应得过来。

    我不信,夜枭在那样的时候,还能防得住我,

    我正打着如意算盘,夜枭,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拾完了桌子,正站在铜镜前面,静静地望着什么。

    我从他的后背,也去望那面铜镜,我望见了他小麦色结实坚硬的胸膛,还有他胸口上,那道鲜红的唇印。

    莫非,他觉察到了什么?

    我心里一慌,急忙跳下了床,顾不得身上还在疼,从夜枭背后,一把搂住了他。

    “你不是说过,什么都听我的?你长得那样好看,没有女人会不喜欢,既然如此,苦短,我们还磨蹭些什么?”

    我真是佩服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和赵清相处得久了,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脸都没有红一下。

    我一边说,一边亲吻夜枭的脖子,抚摸他的胸膛,把他的脸扳过来,亲吻他的嘴唇。

    我搜肠刮肚,把我脑海中有限的,父皇的嫔妃们诱惑父皇的方式,统统用在了夜枭身上。

    我抚摸夜枭的身体,把自己牢牢熨贴在他身上,上下磨蹭,我亲吻他的嘴唇,亲吻他的下巴,学着他刚才亲吻我的方式,亲吻他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

    可出乎我的意料,夜枭,他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刚刚,我只是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就感觉他的身体烧了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可我现在,极尽挑逗诱惑之能事,把全身解数都用在了他身上,他却没反应了。

    他只是,低头静静地看着我,当我终于挫败地松口,不再试图引诱他,我看到他转过身去,捡起地上的衣服,背对着我,开始穿上它们。

    “我去看看赵清,你留在这儿,先睡一觉。”

    夜枭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只余下我,满脸羞臊地看着他的背影,因为被他拒绝,而有些无地自容。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时想要我,一时又不想要的。

    他要我睡一觉,可我根本就不想睡觉,我现在,精神好得很。

    不如,我跟着他,也去偷偷看一眼赵清?

    我有点担心,夜枭,他说是要为赵清疗伤,但他和赵清素来不睦,万一赵清有哪句话得罪了他,难保不会被夜枭一掌打死。

    我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摸到了房门,我靠在房门上听了听,确信夜枭已经走了,赶忙推开房门,急急地往赵清的房间跑。

    当我来到赵清的门口,我停下了脚步,从门缝里,偷偷往里面望了进去。

    赵清,他就像个人偶一样被夜枭摆在了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夜枭点了他的穴,他虽然脸色白得像鬼,眼神里面也充满了惊惧,却一动也不动,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一声。

    他只是,纹丝不动地坐在床上,由着夜枭把两只手贴在他背心,闭着眼睛为他运气疗伤。

    随着时间慢慢地流逝,赵清,他虽然还是一副见了鬼的惊悚样,但他的脸色却开始慢慢变得红润,甚至,就连他的呼吸,也比方才平稳多了。

    但反观夜枭,他却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就连呼吸声,也若有若无,几乎听不到了。

    我这才猛然想起,夜枭,他也受了伤,他伤得不比赵清轻,他刚刚才从鬼门关里绕回来,可他现在,却坐在赵清背后,为赵清疗伤。

    为什么?他不是一向很讨厌赵清的么?

    是为了……我么?

    他刚刚说,会保护我的赵清,那他这么做,是为了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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