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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绯闻太后的真实人生 > 90.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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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弈温柔地替冯煦擦掉眼泪,“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完美的女子,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一样。不管你是不是生过病,不管你能不能生孩子,更不会因为什么欢爱而觉得你不够好。”

    “我心里早被你全部占满了,满得根本无法再容纳任何一个人,谁也不行,我只要你,只要你一个。我能像现在一样与你坐在一起说话,就已经非常非常地满足了。”

    “方才的话你不要再说,不只我心里痛,你心里也会痛的。能在一起本来就是上天许给我们最大的恩惠,我们都要感激,至于孩子,我可以从哥哥家里过继一个侄子,他们见我一直不肯成亲,早替我打算了。”

    “不过,你是不是更喜欢女孩?我其实也喜欢小女孩,漂漂亮亮的特别让人疼爱,”李弈就笑了,“我们家女孩一向很少,只有大哥家有一个侄女,爱得跟宝贝一般,如今已经快嫁人了,怎么也不可能过继给我们。”

    “我们可以从别人家收养一个女孩,或者几个都行,就是出嫁时你可不能像现在一样哭了,我大嫂现在提起侄女嫁人就哭,我大哥便觉得自己替女儿许配的人家不够好,竟然生出了悔婚的心思,然后我大嫂又不许退亲。于是他们夫妻两个便对坐着哭,我们都看到了,好丢人呀!”

    冯煦终于被李弈逗得笑了,“南部尚书要是知道你在背后这样说他,一定会气得打你一顿!”

    “所以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哥哥!”

    看着李弈的俊颜,冯煦喃喃地道:“其实我们已经逃出了皇宫,建起了一处自己的房子,那里从来都是阳光明媚,桃花盛开,没有任何邪风恶雨。”

    李弈懂得,“而且,我们的房子任何人也夺不走,永远都在我们的心里。”

    相聚的时候总是短暂的,听到皇上有急事前来求见,李弈与冯煦凝眸相视,不忍分离,“你还是宣皇上进来吧,母子总不见面并不好。”

    “好吧,我也该看看他有何急事。”

    皇帝进了北宫,见了面便急忙奔到太后面前高声道:“母后,乙弗浑要接宋国义阳王刘昶入平城!”

    “义阳王刘昶既然来降,引他进入平城有何不妥?”

    皇上向左右看看,见北宫内只有常见的几个宫人,而他仅带了倍利侯进来,便为难地说:“刘昶毕竟是宋国皇帝的儿子,本就难保他没有异志;而乙弗浑恐怕也没有多少忠心,他们凑到一起,对太后和我有什么益处呢?”

    拓跋弘的眼光从来都比不了乙弗浑!冯煦淡淡地一笑,“刘昶身为宋国皇子,如今降入魏国,正是魏国之兴旺、宋国落败的征兆,我身为太后与有荣焉,却不知为何对皇上没有益处?”

    拓跋弘涨红了脸,“太后,刘昶入平城肯定要带着兵马的,我怕乙弗浑借此机会对我们不利,所以才来请太后帮忙拿个主意。”

    “我一个深宫妇人,对于战争兵马并不清楚,且朝中之事还是皇上自己做主吧。”

    自从陆丽被杀之后太后便与自己真正疏远了,也再不肯帮助自己,甚至自己求见也时不时地被拒绝。拓跋弘心里明白,但他这一次分外恐慌,就在不久前乙弗浑到北宫拜见太后,不知他们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那样自己就完了。

    若是太后与乙弗浑联手,废立皇帝都不算什么,而帝位正是自己唯一的依靠。拓跋弘不由自主地跪在太后跟前,“母后若不肯帮我,那谁还能帮我了呢?朕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乙弗浑废掉了!”说着伏在太后的膝上哭了起来。

    若是先前,冯煦可能就心软了,但是现在她不会,毕竟刺杀自己的案子还没有最后的结果,她总得小心,“皇上,人总要为自己负责的,我就是想帮也帮不了啊!你起来吧。”

    拓跋弘却不肯起,“母后,我可是你养大的,我们母子间又能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冯煦再要开口,倍利侯却上前几步跪倒,“太后与皇上之间之所以生了隔阂,都是因为我。”

    不只冯煦与拓跋弘,便是殿内的宫人们也都屏住了呼吸,倍利侯此语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

    果然倍利就又说:“是的,梁东和那几个宿卫都是我指使的,是我想谋害太后。”

    “原来是你!”去斤伽罗怒火冲天,上前劈手一巴掌,“太后哪里得罪过你?你真是与你的主人一样狼心狗肺!”

    那日抱嶷、王遇、张佑等人都吓坏了,此时也恨不得跟着伽罗一起打人,唯有冯煦只冷冷地看着他,“让倍利侯把话说完。”

    “太后没得罪过我,可是她拒绝了先皇!”倍利侯没有一丝羞愧,反而站起来高声喊道:“先皇死都不能瞑目!”

    那天太华殿里的事情,除了冯煦和过世的拓跋?F,没有一个人知道,唯有倍利侯猜到一些。

    此时听他一嚷,所有人都呆住了,原来先皇和太后最后的时候并不是在一起回忆往事,依依不舍,而还是在争斗——就像先皇活着的时候一样。

    去斤伽罗并没有受影响,毫不犹豫地也高声道:“先皇死不瞑目又与太后何干?太后一辈子才被先皇害惨了!就因为他是皇帝,所有人都要任他践踏还要宁死维护他?”

    抱嶷突然从后面走到了倍利侯跟前,“若是先帝因为太后死不瞑目,为什么中常侍不早说出来?而且先皇若要是怪太后,立遗诏就可以告诉皇上和群臣。先皇过世前与太后单独说话,说的是什么根本不是你能猜得到的。”

    倍利侯怔了怔,却没有反驳。

    去斤伽罗也醒悟过来,“倍利侯,太后可从没有亏待你过!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恶毒!当日先皇过世前,还是太后招集臣子们进殿跪听遗诏,如果太后有什么不想让群臣们知道的,又何必让大家最后见先皇一面呢?可见先皇根本没有死不瞑目,都是你这个阉奴一心污蔑太后!”

    皇上也开口了,“父皇临去前还曾告诉我要将敬重听从母后,他定然不会恨母后的。”

    “先皇的心你们都不懂,”倍利侯摇摇头道:“总之,我知道太后教皇上与步六孤丽联合起来打压乙弗浑,就想如果能顺便将太后也除掉了,皇上就能够真正执掌皇权,先皇的心愿也就真正达成了。于是我暗中指使梁东和几个宿卫谋害太后,还告诉他们万一被发现了就将责任推到乙弗浑身上……”

    “原来我不想说的,可是现在你们都怀疑皇上,由不得我再瞒着了。”倍利侯三言两语说完了,便又向拓跋弘跪倒行礼,“先前是我连累了皇上。如今我死了,皇上要与太后有如亲生母子一般,毕竟太后将皇上从小抚养长大,用心教导,就是先皇过世时也是想将印信交给太后,让太后辅佐皇上长大成人。”

    自倍利侯开口后,冯煦一直看着拓跋弘。他吃惊地张着嘴半晌未语,此时方才醒悟一般地哭道:“倍利侯,是真的吗?你不会是被乙弗浑逼迫的吧!”

    “乙弗浑逼迫不了我,是我自己意难平才出手的,”倍利侯苦笑道:“而是我以为只要除掉乙弗浑和太后,皇上便能掌控天下了。”

    “现在我明白自己大错特错,先皇为什么要太后辅佐皇上,就是因为皇上还太小了,而魏国并没有那样容易掌控。所以,如今按先皇临终前的意愿才是最正确的!”

    “老奴愚笨至极,再向皇上谢罪!”倍利侯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胸前,血从他口中涌了出来,将他身前厚厚的毛毡染得通红,伴着鲜血的还有他最后一句遗言,“先皇圣明啊!”

    转眼之间,沉积了半年的皇宫离奇之案大白于天下,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了北宫。冯煦摇了摇头,“请拓跋新成过来处置吧。”转身向寝宫走去,她不想面对那血淋淋的现实,实在太丑恶了。

    拓跋弘跪在地上拉住了她的衣襟,“母后,我真没有想到倍利侯竟然是真正的凶手啊!”他的眼睛红了,脸上还带着几点泪水,惊恐、伤心和无助交织在一起,仰头祈求着。

    “倍利侯也说你不知道,”冯煦摇摇头,“我累了,想歇一歇,你也回太华殿吧。”

    倍利侯谋害太后之事并没有公开,毕竟要算皇家的丑闻了。做为先皇身边的中常侍,他被附葬在金陵。冯煦点了点头,“就依你们的意思吧。”

    拓跋新成垂下了头,仿佛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觉得对不起你。”

    “并没有,想害我的又不是你,”冯煦简捷地道:“不过你还有什么都直接说出来吧。”

    今天小新成又没有跟着过来。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很能干,你任命我做都统长时,我自认一定能将皇宫守得有如铁桶一般,”拓跋新成羞愧地道:“可是,你却在北宫一旁遇刺了!接着我查了那么久也没有查到,现在才知道竟然是倍利侯下的手!明明有很多证据都指向倍利侯,可是我就是相信不是他,我真的很笨啊!”

    新成并非不聪明,但是他尽管身为皇子,却只是寻常的皇子,从小受到的教导与嫡皇孙相差甚远,而成人后初在大漠立下功劳就被文成帝所猜忌,从此一直任着闲职,并没有真正进入到皇家的争斗之中。眼下接手皇宫护卫时间还不够长,他根本比不了那些狡诈的人。

    “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万无一失,你不必自责,别忘了道武帝和太武帝都是被刺身亡的,皇宫从来都是最危险的地方。”冯煦又沉重地道:“而人心才最是防不胜防,以后遇事多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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