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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绯闻太后的真实人生 > 44.会想出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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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进武川镇,冯煦就感受到了民风的粗犷,到了武川守将叱罗将军为皇帝举办的盛大宴会时,她更是大开眼界。

    平城的宴饮也许比这里奢华,但绝对比不了这里盛大,差不多整个镇上的人们都来了,巨大的篝火堆彻底烤着羊肉;歌舞之声从来没有断过;成队的兵士们们在帐前比武赛马……

    冯煦坐在拓跋?F身旁,听着叱罗将军向天子请战,“前些时候我们武川军镇打退了蠕蠕的进攻,还将失去的城池抢了回来!请陛下再给我五万兵马,我会踏平蠕蠕,将郁久闾吐贺真绑到天子跟前!”郁久闾吐贺真正是现在的柔然可汗。

    拓跋?F笑着将手里的酒赐给他,“壮志可嘉!”

    魏国兵将征战向来所需兵器战马军衣种种都由军户自行承担,不过国家总要为他们拨放军粮,可拓跋?F就是想征服柔然也没有足够的粮草。

    更何况,先前太武帝多次带兵征战柔然,虽然数次大胜,但最终还是没能真正将柔然灭掉,而且很多时候的胜利其实就是惨胜,敌人固然败了,但是魏国也会失去许多将士,损失许多马匹军资。总之,每一次打仗都要有极大的消耗。

    眼下叱罗将军虽然雄心万丈,但是他岂能比得了太武帝?拓跋?F不肯答应,就是一旁的冯煦也不大相信。

    叱罗将军心有不甘,便转向冯煦,“蠕蠕虽然穷,可是他们的大漠里却有贵重的绿松石和鲜艳的胭脂花,我要替美丽的贵人拿回来,那些上好的东西只配贵人用。”

    这正是叱罗将军这些人喜欢打仗的原因,他们能在征战中得到许多战利品。只是,从帝王的角度,战利品是不是能抵得上为战争所付出的,正是最需要深思的问题。

    冯煦自不会被绿松石和胭脂花迷了眼,就笑了,“妇人掌握门户,可以商量家中的事务,但战斗之事却要男子汉自己决定呦!”这正是鲜卑人的习俗,冯煦用心学过的,拓跋?F平日的行事也一向如此。

    叱罗将军似乎再无可驳,便站直了身子抓着头傻笑起来。拓跋?F也笑了,向冯煦点了点头,又赐了叱罗一杯酒,“如果再有征战的机会,朕一定会亲点将军随驾的!”

    叱罗将军得到这样的许诺,就又开心了,大家便都欢笑起来。

    冯煦正笑着,忽见步六孤玉容在席边向自己招手,便悄悄起身出了大帐,“可是有了消息?”

    “拓跋黑石已经打听到了,”玉容献宝般地说:“去斤伽罗的两个兄弟被罚为军奴,一人战死,还有一个如今正在叱罗将军手下。”

    身后的去斤伽罗乍听了这样的消息,立即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冯煦吸了一口气,轻轻在她身上拍了拍,“毕竟还是找到了,一会儿有机会我替你向陛下求情。”

    玉容就笑着推伽罗,“军奴若要脱籍,唯有天子方能允诺,便是我们都办不成的,你还不谢谢贵人。”

    去斤伽罗悲喜交加,此时方跪下哭道:“贵人,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的恩情!”自己兄弟之事,贵人一直记在心里,不等自己恳求,便就让黑石夫人打探了消息,还替自己求了情,这样的大恩,永生难报。

    冯煦拉起了伽罗,“若是易地而处,你也一定会帮我的。”眼下的冯煦也想起了自己的哥哥,还是在出京前,她便请慕容家帮忙捎信让哥哥来平城,想来自己回到平城时也就能见到他,正与伽罗一样,还是从被押到平城的路上,她们的命运就联结在一起了。

    待回了帐篷,冯煦见拓跋?F的身旁竟坐了一个美人,正在帮他斟酒,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可众人面前她倒不好说什么,便笑着坐下,却问:“这是谁家的女子,长得好漂亮呀?”

    拓跋?F就笑道:“越勒家的人从沃野来了。”

    天子出巡,当地的官吏都会前来迎接,但是别处的人就没有必要来了,尤其是沃野那样遥远的地方。可是越勒家的将军守着军镇不能出门,派遣孩子们前来拓跋?F也不会反对,冯煦就想起了死去的越椒房和现在宫里的那位越椒房。

    看来越勒氏从第一个越椒房开始,就停不下送女人进宫邀宠的脚步了。

    冯煦又看看叱罗将军,其实叱罗家也有许多美丽的少女,她们也会用景仰的目光看向拓跋?F,也会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但是并没有人坐在拓跋?F身边给他倒酒——她们知道拓跋?F是自己的!

    冯煦认为拓跋?F不应该接受越勒家的女子,为了魏国,为了沃野军镇,都不应该接受。越勒氏送女邀宠,就是因为得到了更多的好处,但其实这样的好处只会使越勒家的子孙更加无能,对于抗击柔然没有一点用处。

    显然现在不是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但是冯煦也不会容忍越氏一直坐在拓跋?F身边,便笑着问:“南阳公主曾托我交给你们家越勒溪一样礼物,我正好一直带在身边,现在你帮忙收下,回沃野时带给越勒溪。”

    那条马鞭冯煦的确带来了。

    冯煦虽然被封为贵人,但其实几乎没出过深宫,身边亦没有几个可用之人,她又不愿意用自己的事情麻烦拓跋?F,他本来就已经太忙了,又有太多的烦心事,所以无论是哥哥回京还是替南阳公主转送东西,她都是自己悄悄办的。

    这一次出巡,她就想着也许会遇到沃野的人,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机会。

    但是,借此她正好也可以将越氏调走,而且还告诉她,不要想着去平城,她一定还要回沃野的。

    越勒氏娇媚地笑着,似乎一点也没听懂冯贵人的话,“正好,我哥哥也来了,还请贵人直接把公主赏赐的东西给他吧。”说着便向下面一个高个子的男子挥了挥手,“哥哥,过来一下!”

    冯煦就看到了南阳公主的表哥,她念念不忘的人。

    越勒溪身材高大,浓眉黑眸,相貌很出众,无怪南阳公主会喜欢上他,当他跪下接过匣子拜谢时,冯煦发现他说话的声音也很动听,“多谢贵人,下官曾有幸在京城伴公主出游,如今又得此赏赐,不胜感激!”

    可是冯煦轻轻摇摇头,自己不用他感激,想来南阳也不用,可是她很担心南阳,“越勒家可有南阳公主的消息?”

    “我们,我们并没有听到南阳公主的任何消息。”

    的确,拓跋?F尚且不知道,越勒家不知道也没有什么。但是沃野距悦班和柔然要比平城近得多,也许会有往来的商人捎来书信呢。

    “如果有了南阳公主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是,贵人,”越勒溪躬身答应,十分顺从,“只要有消息,我一定传给天子和贵人。”

    冯煦勉强笑着点头,很讨厌越勒溪,觉得他说话的时候躲躲闪闪,似乎不想再提起南阳。显然他对南阳并没有南阳对他的那份情谊,至少要冷淡得多。南阳当年把马鞭交给自己时,可是哭得肝肠寸断,但是越勒溪却只说着漂亮的场面话,就连眼睛里也没有一丝的动容。

    就算是想在大家面前隐瞒,也不会隐瞒得如此彻底吧。

    可是,冯煦能说什么呢?南阳已经被迫嫁到了悦般,越勒溪忘记了她也应该。

    拓跋?F想是不知情,却笑着问起越勒溪家中的情况。冯煦不出意料地听到越勒溪早成亲了,膝下已经有了孩子。她也知道了现在赖在拓跋?F身边的越勒氏正是越勒溪的小妹妹,今年十二岁,正与自己同岁——冯煦微微一笑,站起身拉着拓跋?F,“我们跳舞去吧。”

    越勒氏想跟在拓跋?F身边跳舞?帐篷前巨大的空地上有数不清的鲜卑人,叱罗家的郎君女郎,还有武川上军镇里那么多将领和他们的夫人,总之,大家都愿意围绕在皇帝身边,从沃野来的越勒氏挤不进这个圈子!

    可是,冯煦高兴了没多久,发现局势越发地坏了,因为叱罗家还有许多年轻的女子都挤到了拓跋?F的面前。最初她们可能没有想到,也不敢,但是有越勒氏带了头,大家仿佛一下子被点醒了一般去奉承来到武川的天子。

    天子是那样年青,那样英俊,那样的尊贵,如果嫁给了天子,不只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就是家族也跟着荣耀不已!

    就说越勒家吧,原本是六镇之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自从有一个女儿成了太武帝的椒房,声势早不同过去了,军镇间争夺土地、军户、粮草的时候,哪一家不得避让越勒家?如今越勒家的风头早已经盖过其余五镇,就是军功最盛的武川也比不了。

    现在越勒家又派了人来,虽然越勒家的人一向相貌都好,但是别人家也不是没有好颜色的女儿呀!想通了这一点,不知有多少美貌的女郎都凑了上来。

    晚上,拓跋?F喝得醉醺醺的,冯煦扶着他躺在毛毡上,拿着湿布巾给他擦脸,“如果没有我跟着你到武川,你会不会就答应越勒家的小女儿了?”

    越勒家的小女儿可真是不要脸了,天黑之后她竟然要直接拉着拓跋?F去她的帐篷!

    拓跋?F感觉到丝丝凉意,睁开眼睛,瞧着冯煦迷迷糊糊地笑道:“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刚刚自己只要稍一疏忽他就不知道会被谁拉去了哪里!

    冯煦就想到拓跋焘每次出征都要带回来的“宠妃”了,如果自己不随驾出巡,也许拓跋?F也会把越勒氏带回去?或者是叱罗家的那个侄女,再或者是把她们都带回去?“可是,你不是说过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但拓跋?F已经睡着了,他摊着手脚,脸上还带着刚刚留下的一丝笑意,睡得很香很沉,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

    接下来,冯煦过得好累,每时每刻都要紧紧地盯着拓跋?F,直到他带着武川的勇士们打猎才轻松一会儿。

    玉容看着冯贵人的脸色,小心地递过一杯酒,“男人就是这样的,总要牢牢地看住他们!”

    “也有女郎看中了黑石?”冯煦问过后自己便醒悟过来,与拓跋?F是越勒家、叱罗家等等鲜卑女郎争着要嫁的人一样,拓跋黑石应该也有他的仰慕者,可能比拓跋?F的要差上一筹,但毕竟他也是拓跋皇家的人,父兄都在朝中任着高官,他虽然年轻,却也是宿卫将军了,总有人愿意跟了他的,“所以你就一直看牢他?”

    “对呀,只要他敢和哪个女子调笑,我就回帐篷打他,使劲儿地打;如果他敢与别人勾搭,我回平城就改嫁!”

    鲜卑女子就是这样,并不把改嫁当成不好的事儿,丈夫死了当然要改嫁,丈夫不好也可以改嫁,甚至明明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因为不喜欢了还会有人改嫁。她们可以带着嫁妆,也可以带着儿女们离开原来的夫家,嫁给新丈夫,丈夫也不会因此瞧不起她们。

    可是冯煦是不能改嫁的,不是因为她是汉人觉得鲜卑女子改嫁不对,其实世道艰难,汉人女子改嫁的也不少,只是不如鲜卑人来得理所当然而已——而是因为她嫁到了皇家。

    这时冯煦就想起了当初姑姑不愿自己嫁给拓跋?F的事情了。当时自己虽然也退缩过,但是她怎么没有想到自己会面对一大群美丽的少女向着拓跋?F邀宠啊!

    最可恨的是拓跋?F似乎并不在意,他并不讨厌她们的献媚,虽然口中不肯承认。难道他忘记了?他曾经向自己许诺只喜欢自己一个人。

    像步六孤玉容一般打拓跋?F一顿?或者严厉地警告他?冯煦虽然也与拓跋?F玩闹过,但眼下又不同,她明白拓跋?F骨子里的强硬。玉容的办法是行不通的。

    仲春的太阳很明媚,冯煦隔着树荫感觉到恰到好处的温暖和舒适,“我要想出办法来,我一定会想出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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