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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清为什么这么快就认出华申了呢,因为这人和许多年前相比,简直是一点都没变。
她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到了稍近的距离才喊了一声“华申”。
对方抬起头来,手顺势将小册子合起来,稍微有点疑惑地看着秦朗清,然后才恍然:“秦朗清。”
秦朗清心想,自己这变化到底是有多大,弟弟说隔壁邻居可能认不出自己,现在华申也愣了一愣。
秦朗清将手向门外方向一伸,开口问道:“走吧?”
华申顺着她所指方向看过去,又收回视线,将小册子轻轻放回酒店的小茶几上,站了起来。
原来华申还是有变化的,比之当年高了许多,秦朗清不得不仰视他。
时间早过了中午,华申说自己没有吃饭,秦朗清稍微吃了一惊,她自己是已经吃过了,而且,为什么会没吃饭,这很奇怪啊。
华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因为要旅行,稍微有些兴奋,一开始没能睡着,后来干脆起来玩起了游戏,不知不觉天都快要亮了,后来在飞机上睡得特别沉,以至于下飞机时都还有些迷糊,刚才放好行李这才觉得有些饿了。
秦朗清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那就去吃饭吧,吃饭的时候商量一下等会儿的安排。”
没料到出行第一站居然是饭店,而且已经这么晚了,绕道去别的地方恐怕不好,再怎么也只能到附近去吃了。
秦朗清举目看去,满眼都是家常菜馆,考虑到现在所处的地段,味道已经不能奢望,只好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你能吃辣吗?”
“还可以的,稍微有点辣我可以接受。”
趁着一问一答的时间,秦朗清锁定了一家看起来比别家干净的饭店:“去那儿吧。”
虽然就餐人数多少会成为判断一家饭店好不好吃的标准,但整不整洁其实和味道关联不太大,选择这一家只是因为希望让华申前期印象稍微好那么一些。
比起周围的小店,这一家算是比较宽敞的了,因已过饭点,里面的客人不多,仅有的几桌也都已经吃得差不多,在闲谈歇脚。
两人找了一个临街的窗边,互相推让了几回,最后还是让秦朗清点了菜,这一顿只有华申一个人吃,可若只点一个菜,那就太寒酸了,因此秦朗清点了两个菜,一个汤。
她自己已经吃过午饭,但在一旁坐着也许会尴尬得紧。不是十分熟悉的人,相顾无言恐怕会是常态,为了让自己有点事做,她给自己点了一块甜点,一杯冷饮。
接着就是等菜时的强行聊天了,普通人聊天无外乎会互问对方在哪儿高就,然后根据自己印象推测一下对方收入,华申果不其然问了出口,秦朗清勉强笑了笑,说了离职前的工作。
至于华申的工作,之前已经说了是因为生产厂区的事才有时间旅游,所以她再问似乎显得有些多余,可惜的是这种多余又重复无聊的话题才是能让聊天得以维系的重点。华申听了以后点头表达羡慕之意,又顺口表达了对自己工作的不满,重新将这话题接了下去。
等到菜上齐,秦朗清才从这些抱怨里解脱出来,首先她自己根本不想听,其次因为完全是不了解的工作流程,很多地方都没有听明白。
她在心里暗自下了个结论,难怪苏筝真天天和她数落同桌如何如何不顺眼、娘娘腔,却好像关系还不错,看来是因为两人都有共同的爱好——抱怨,维系他们关系的很可能是有共同都看不顺眼的人,又或者互相诉苦,大家都产生自己原来还不太惨的错觉。
秦朗清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她有些看不起这种浑身散发负面情绪的行为,她自己偶尔也会想和人倾诉一番某些事情的看法,每次要说出口时又有些犹豫,好像自己正做着平时不屑的行为,于是最终也只是闷在心里。
华申开始一口一口专心吃着饭的时候,秦朗清找到了转移话题的机会,问起华申可有游览的计划。
华申稍微“嗯”了两声,似是在组织语言,然后才说:“这里是有一个馆屏山对吧。”
秦朗清点头。
馆屏山是方馆西面一座稍有点高的山,南北走向,因山成扁平状,大风从西侧吹过来时,风势会因馆屏山的阻挡而减弱,因此被称为为方馆的屏障,就叫做馆屏山了,而风从东边来时则会因为山体阻挡而发出呜咽之声,如同凄凉的笛曲,管乐的管恰巧同方馆的馆同音,又有叫它馆乐山的。
与馆屏山遥遥相望的是绯竹山,山上野生的绯竹在每年秋冬时节将一整座山染成红色,两山一青一绯极富对比,若是再遇上阵阵秋风,吹得满山参天巨树如浪涛般起伏,更是宏大无匹。
方馆有不少观景台是专为欣赏这两山而建,还有传闻说绯竹山香气四溢,考究到最后也不过是因为绯竹山湿度大,常年都有清新的竹林泥土味而已。
若华申是秋天来,秦朗清会将馆屏、绯竹二山作为推荐,可惜现在这烈日当空的时节,两山都是一片墨绿,并无特殊之处,也只好将之从候选地点里划去。
“我听说上面有一个植物园,这几天有花展呢,还是很名贵的品种,想着夏天天气热,山上说不定凉爽些。但是今天有些晚了,定到明天去吧?”
秦朗清对花花草草没有兴趣,她之前列的地点里甚至有动物园,但就是没有植物园。最后两个都没有选,是因为觉得没有特别有意思的动物和植物。
华申对植物园,甚至可以说是对花展有兴趣,秦朗清一点都没有料到,可有一点好啊,没有意料中她自己看旅游攻略时的纠结,这么干脆就能定下来,委实不错。
她对植物园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反感,自然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脸上稍露英雄所见略同的微笑,点头同意。
“可山上蚊虫多吧。”
“多,不止山上,市区也多。”
“要不要带驱蚊水呢,我来的时候没有带,等会还要去买些日用品呢。”
“……那等会儿去买吧。”
秦朗清一边漫无目的地用叉子将蛋糕切成大小不一的碎块,一边听华申絮叨着琐碎的准备工作。
还好都是些简单的自言自语,几乎不需要经过思考就能给出合适的回答,这样的对话简直是一个折磨,或许她要将自己单独关起来好几天才能缓解这种不必要的社交带来的不适感。
这和工作时与人交流不同,秦朗清并不反感和同事交谈,工作上的交流传达的都是有意义高效率的对话,与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同。
用叉子将小块蛋糕一次次送进嘴里,秦朗清想起来,华申没有说自己只玩一天,而且以常理来推断,也不可能只待一天,那不是还有以后几天的安排吗。
她将蛋糕咽下去,抬起头来,刚张口说了个“那——”,眼睛却瞥见似乎有一块没有放平稳还带着奶油的蛋糕沿着桌边掉了下去,她的头自然而然顺着蛋糕的方向低下去,同时华申在对面也身子后倾低头看向桌子下面。
地上没有任何蛋糕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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