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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王吼完,殿里忽然就是一静,所有人一时间都没了声响,下意识地齐刷刷地望向了魏不争,便是萧延意,这一刻也不由自主地去转头呆呆地看着他。

    萧续邦又大了些,五官展开了稍许,与萧延意初见时有了几分变化,可却是愈发得像魏不争,萧延意看着魏不争那张与萧续邦如此肖似的脸,只觉心口骤然一紧。

    是啊,若翔儿并不是他的外甥,那又如何解释二人如此相像的事?此刻便不是睿王心中有疑,有此一问,哪怕是找个全不知情的外人来看,恐是谁也都会说这二人绝对是血缘至亲吧。

    睿王见众人如此反应,一下子又得意了起来,“怎么样?说不出话了吧?我便不信,这世上没有血缘的人,能肖似到如此地步。魏大将军,这事你又要如何解释?”

    魏不争还没说话,萧延意已经醒过神来,虽然心中也是一片兵荒马乱,却强自镇定着,转了头,冷声回道:“皇叔,这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的事,也值得大惊小怪么?你们先是疑心皇上不是父皇之子,如今将军不仅拿了遗诏,还找了父皇以往的亲笔书信,你们却仍是不依不饶,我倒问你,是不是非要说成翔儿不是父皇的孩子,他做不了这皇帝,你们才能罢休?”

    睿王虎了脸,还要争辩,宣王手中仍捏着遗诏,此时额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他在睿王身后拉了他一把,自己上前道:“殿下,并非臣等执意要为难,只是这事疑点甚多,事关皇室血脉,来不得半点的马虎。”

    “敢问皇叔,那要如何才能让您毫无疑虑地相信,翔儿就是父皇之子,就是遗诏上提出要传位之人呢?滴血认亲的民间俚俗之法用过了,父皇的遗诏现在也是明明白白的拿在您手里,便是父皇私密的信件,您也是过了目,侄女如今还真不知,您到底怎样才能信?”萧延意忍着心中不安,又是捺着脾气,勉强地与宣王应对。

    宣王抬手拭汗,与一旁的睿王又是对视一眼,忽然有些豁出去般说道:“殿下,那日将军府产子的妇人到底是谁?便是先帝宠幸过的宫外女子也总是有名有姓,有家有父的,将军为何对此只字不提?而若说她就是今日皇上的生母,那也该将她的棺木移入皇陵才妥,不知道将军将此人葬在了何处?”

    魏不争明显怔了下才是答道:“因先帝在时未与她名分,我便只把她葬在了魏氏家陵的一隅。”

    宣王听了这话,似是一下子高兴了起来,“皇上生母,先帝宠幸过的女子,如何能葬在将军家的陵寝之中?”

    “当年京城大乱,清剿吐谷余孽之后又是先帝大丧,新皇登基,那女子无名无分,我又不知她家人何在,却不忍让她孤坟独葬,所以才是暂且如此下葬,原是想等陛下再大些,把此事原委因由告知,由陛下定夺该如何安顿,此事是我未想周全。”魏不争回道。

    宣王哂笑:“将军倒是有心。那本王还想问将军一句,当年你的未婚妻子,听说也是福薄命浅,吐谷战乱那些时日香消玉殒,又不知她葬在了何地?”

    魏不争皱眉,“侯爷千金虽是与我已有婚约,但是还未完婚便去了,尚不能算是我魏家的人,她自是应该葬在侯爷家的陵地之中。”

    “是么?这倒是奇了,为何本王听说,侯爷家的陵地之中却并无此人呢?”宣王说道。

    萧延意在一边实在是看不下去,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起来:“皇叔到底是意欲何为?如今问的话,愈发的没有边际,若是想说皇上生母,该移入皇陵,还算是有情可原,可将军的未婚妻去世已经三年,且那完全是将军家的私事,您如今问起这些又是做什么?况且,这又与今日所说之事何干?您如此混淆视线,顾左右而言他,到底是什么目的,皇叔不妨讲明,若说就是您觉得当今皇上坐不起这龙椅,那便摆明利害,拿出实据,坦诚相告,怎么说,您也是先祖血脉,萧氏族人,侄子、侄女未必就不能拱手相让,可现如今这样胡搅蛮缠,不觉太失体统么?”

    萧延意的话说得有些重,宣王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可却不敢发作,还只得俯身跪了下去,“殿下,老臣问的这些并非是不着边际,而是正因这些细枝末节,才觉分外可疑,当日在将军府殒命的女子,被魏将军入了祖陵,可他去世的未婚妻子却不知去向,这难道不奇怪么?听说二人是同一天里香消玉殒,这难道不是太过巧合么?老臣还是听说,将军的未婚妻子,还未过门,却在将军出征之后就住到了将军府,那之后曾有人见过她一次,说是明显胖了许多,似是有孕在身,可之后便没人再见过她,没多久便说是死了。老臣不得不疑,陈婆接生的那产妇,到底是所谓皇上的生母,还是将军的未婚妻子了。”

    “皇兄所言差矣!”缄默了许久的尚悦突然开口道:“有先帝遗诏和书信为证,确实有一宫外女子与先帝有情,且怀了子嗣,您若偏说那日产子而死的是将军未婚妻子,那我倒想问您一句,那先帝爷喜爱的那个女子又去了哪里?”

    “这……”宣王一时愣怔了下才道:“那我又如何得知,此事要问将军才是。没准是将军见那晚大乱,认为有机可乘,杀了那女子,而想让自己的孩子取而代之,也未必是不可能。”

    “笑话!”被尚悦这么一说,萧延意也醒过神来喝道,“将军若是有这样狠毒的用心,那陈婆早就被杀人封口,如何还能让你们如今找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大做文章么?”

    宣王一时间被问得忽然无语,只得扭头去看身边的几位兄弟,其余王爷见势,便是赶紧跪下道:“其间的确疑点甚多,还请殿下明察此事,让臣等求个心安。”

    萧延意看他们这样没结没完,又要摆出一副逼宫的架势,瞬间便火了,“诸位心安?本宫看只要皇上还在龙椅上坐一天,诸位就心安不了吧?敢质疑皇上的身份,本是死罪,可本宫看在诸位是长辈的份上,一再姑息、纵容,滴血认亲也好,审讯将军也罢,哪样没从了你们的意思?如今还说要求什么心安?做到此处,本宫已经是仁至义尽,你们若还是不安,那就只好请继续不安了。皇上寿诞已过,皇叔们本是拜寿而来,那本宫也就不留诸位在京里耽搁了,明日便派人送诸位回去,或是回到家里,您们心中踏实,也就无所谓不安了!”

    萧延意说完此话,再不看跪着的一干王爷,只对着魏不争道:“将军受屈了,先回去好好歇息吧。”说罢便径自转身,拂袖而去。

    萧延意气咻咻回了寝宫,浑身的僵硬骤然一松,只觉的人便似忽然脱力了一般,瞬间垮了下去,倒在榻上,身上软绵的便再也动弹不得。

    唤月吓得赶紧上前道:“殿下,您怎么了?要不要叫太医?”

    萧延意虚弱地摇了摇头,“没事,你出去吧,本宫只想自己静一静。”

    唤月悄声走了出去,萧延意用力地翻了个身,颓自仰在榻上,望着房顶,脑中乱糟糟的一团,千头万绪中一时不知从何想起,只觉得心口堵的发慌,像是压了块重重的大石。

    过了没多会儿,有脚步声响起,萧延意扭头才要呵斥,却见识尚悦走了进来,萧延意便强大精神,支起半个身子道:“姑母怎么来了?”

    尚悦满面担心,坐到了榻边,伸手握了萧延意的手道:“芫芫,怎么终是这么沉不住气地翻了脸?”

    “姑母以往不也是说过,不用惧他们么,而且这次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让我还如何忍让?拿出什么证据,他们都不认,还要东拉西扯,唯恐天下不乱。那好,我还偏不稀罕他们认了。”

    “可……芫芫,宣王一干人等,便是无理取闹了些,今日所说之事,却的确也是让人浮想联翩,加上翔儿……果然与魏不争有八分相似,这些话传出去,只怕真的会让天下人生疑。事情到了此地,皇上的身世势必要公开,皇兄的遗诏也势必要宣读,那这皇兄的私生之子,像极了曾经的辅政大臣,且是千真万确从他府里带到宫中,如何让人信服啊!”

    萧延意疲惫地闭了闭眼,“不信服怎么办?姑母,你来告诉我怎么办?我们能做的,也不过就是把事实诏告天下,至于谁信,谁又不信,我们又怎么管得了?”

    尚悦搓着手叹气,“不如就暂且示弱一点,他们要的也不多,让伯钺远离朝堂而已。咱们这么做了,也算是能给他们几个一点颜面,于咱们却不算损失,你这就样把他们轰出京城,让他们颜面扫地,谁知会不会气急败坏,做出点什么事,弄得两败俱伤呢,趁着还能收场,或者由我出面,再去谈谈吧。”

    “姑母,我既然已经说让立即他们出京,回封地的话,便是已然闹僵,这会儿再做什么补救,怕是也平不了他们的怨气,等我静静心,再想法子应对吧,咱们不说这些了好么?”

    尚悦看着萧延意愣了会儿神,突然喃喃道:“芫芫,翔儿这么像伯钺,难道真的只是人有相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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