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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李白出侠记之青蛇 > 三十八.运河传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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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4前传

    你道这是为何?

    原来,这是长乐坡去年秋冬流传至今、绵绵悠长的凄美的传奇。这传奇,是由一艘北来的商船带来的。船上除了卸下一口大棺材,还由众人扶持、抬下来一位年逾古稀、身材高大却有极羸弱的病人。

    老人是本地人,名叫戴通。如今,就是在长乐坡,也已没多少人还记得他。可回到十多年前,此人可是威名赫赫的豪侠。历来称豪侠者,总囿于或南或北一个不太大的地域。他不同。中国的历代王朝,基于政治、经济和军事的考量,都很重视运河的开凿和整治。隋朝更甚。隋炀帝不惜竭尽国力,在前代的基础上一举开凿出贯通南北、福泽千载的大运河。其后的大唐朝,对运河的的开凿、整治与浚疏,更是长年不断。这就造就了大唐朝特别发达的漕运及其运河经济。同时,也成就了不知多少在运河上讨生活的英雄好汉。戴通是先驱者之一。有三十多年,长达数千里的大运河江湖,没有不买他账的好汉。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英雄汉,那年却载倒在陌生的他乡。弄得囊无分文、重病缠身。

    这是咋的啦?

    故事得从头说起。这戴通,出身官宦之家。远的不说,唐以来好几代如此。京中有几家商铺,老家长乐坡也有百十来亩山地。早年讲武好侠、横行闾里。后因祖隐,得了一个小京官,安稳了几年。再后来,父死。他把继承下的家产留给乃弟,投身到大将军哥舒翰军中,以奔驰漠北、厮杀沙场为快。没几年,积军功升至从五品的归德郎将。以这轨迹推测,如果运气好,他应该会像哥舒翰一般以大将军留名青史。不料数年后,他却挂冠而去、跑到扬州闯荡南国江湖。没多久,侠名鹊起、一时威震秦淮。此后数年,被朋友裹进商圈。一开始,是偶尔帮朋友站站台。后来,就索性自个儿做了老板,与人合股贩运大宗商品,兼代理官府的漕粮,奔走在长达数千里的大运河上。这等作为,很有点类似后世的镖行老板和漕帮老大。当然,类似而已。因为那样的环境还没生成,那般人的理念也并不存在。

    他之所以倒霉,大概也归于此。

    265吊丧

    倒霉来得太突然。

    其实也可说是潜伏已久。一夕爆发、不可收拾。

    那是十三年前,他六十一岁。依然身板硬实、气概非凡。

    这年冬的一天,他刚从济南回到扬州。船过了高邮湖,警戒心稍收,却感觉畏寒、疲乏,时不时会来点高烧。本想到家后歇一阵子。不料没等喘口气,就突然接到信报,他的一个盟弟的母亲去世。盟弟老家在杭州附近的塘栖古镇。他决定携小女儿去塘栖吊丧,也借此放松放松。本来雇定一艘小而快的客船。不料就在准备上船时,有个朋友找上门来。这朋友姓瞿,是杭州城三大富商之一。他家除了经营的高档的古玩字画,还有许多平民百姓有关的生意,如粮行、酱园和麻布绸缎行等。特别是拥有一家杭州最大的南北药材批发行和一家大药房。眼下,他家有一艘货船船刚在扬州泊下,还要继续南下到杭州。船上装的多是贵重的北药。那年太湖一带闹事。瞿老板担心路上不安全,特地从杭州赶到扬州。他不仅自个儿亲自押运货物回杭州,请戴通一定派几个好手保驾。恰好当时生意忙,一时人手短缺。他只好带了一个姓徐的剽悍徒弟亲自走一趟。一则顺路、不甚碍事;一则可慰朋友。此次出差,时间上不甚紧。于是船过太湖前,先从容集积了同向的五六条货船。戴通与徒弟坐客船居间联络护持。一路有惊无险。本来议定还下了契约,这单生意以塘栖为终点。镇子上有驿站和税关,十分繁盛。好在塘栖离杭州已近,也很太平,他一行仨不必再陪。可快到塘栖时,朋友跟他商议,能否将徒弟留下、送他直到杭州。他稍一犹豫,同意了。但同时约定,等他到了盟弟家、找来替手,货船才可出发。这里可瞧出他的谨慎,本来也是该行出单绝不落孤的惯例。那徒弟是盟弟的一个远亲,本来也要去吊丧。于是,他跟徒弟商定,到了杭州,抓紧找匹马往回赶。此后,他父女俩下船、赶到盟弟家并找来替手,一切顺当。可不久后,他特意找来的替手,却回来了。此人带来一封朋友托岸上人家给他的信。信中说,因他父女俩走后,刚好起了颇劲的北风。他决定抓紧时间乘风南下。古代行船,风向风势很要紧。他也无可奈何。后来才晓得,是瞿老板的儿子坚持要求这样做。因为新婚离家日久,他想家想得厉害。那时,还是后晌。戴通估计,明日一早或至迟到中午,也徒弟应该回到塘栖。不曾想,直到第二天傍晚,人还是没影儿。

    他情知不好。

    赶紧再派人去杭州。

    这边的人还没回来,官府来找上门来。

    266贺家桥

    事情就出在杭州郊外。

    是一个叫贺家桥的小地方,离杭州城只七八里远。

    那天,船到贺家桥,风小了下来。杭州城北门旧称北关,讹称百官门。就是明清出名的武林门。眼下,城门巍巍耸立,隐约在望。这就有点尴尬。若是风能借力,足可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可这会儿,靠浆撸之力,半夜也摸不着城门。已过后晌,天色有点暗。这一带的运河河道,多依天然水势凿成,或宽或窄。说是窄,也有几十丈宽。河道左岸,有个不小的村子。因这儿是运河最窄处,筑有一座横跨西东的三孔古石桥,即名贺家桥。村子依山傍水而筑,格局逼仄、屋舍简陋。虽如此,总有一些车船人等因各种原由在此停顿,因而颇有人气。河埠泊了不少大小船只。东岸有一条连接杭州与塘栖的官道,一旁是数十家酒肆、客栈和车马店之类,有的门前已点上了灯。

    此时,瞿老板一声招呼,船落下帆、渐渐停了。

    这货船不小。船还很新,船家声誉也颇好,因此这船大多承载贵重货物。弄船的除了船家夫妇,还有一个半大男娃。他们住后舱。前舱宽敞干净得多,就成了押运人员的客舱。以往赴北地采办贵重货物,是瞿老板和老管家。此次改由长大成婚的儿子代他前往。瞿老板起自浙东盐场,本是江湖豪侠。发家后倒与江湖中人走得远了,也与武道无缘。他有三个儿子。这儿子最小,备受宠爱。此子自小顽皮,喜欢舞枪弄剑、功夫已臻上乘。在杭州一带的江湖圈,侠声日高。瞿老板自去年始,有意在商事方面栽培他。此次北上购物,可以说是一次考核。从杭州北上,可以从陆路走,既快捷又安全。这次便如此。因为是第一次远出,瞿老板指定由小瞿老板的好友陪同。此人稍年长、谨慎却武功甚好。他俩与老于世故的大掌柜的携重金轻车快马、夜宿晓行。大宗货物南运,只得装船走运河。办完货,俩少一老仨从幽州的安国药市南下直到扬州,这就吃住于此舱,倒还将就。自扬州始,瞿老板上得船,占了一半位置。塘栖再往南,原本与戴通父女是第一次待在同一艘客船上的徒弟,因要趁风赶路,只本是得弃客船而登货船。这一来,留给那儿子和老管家他俩的地儿,就少得可怜了。瞿老板等人吃苦耐劳习惯了,不觉得有何不可。那在家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却早就不耐烦,只是没机缘发作罢了。眼下见杭州已近,一时半刻却进不去;而此地毕竟江南第一重镇腋下,一向安宁。建议老父不妨就在此地客栈歇一歇、放松放松。瞿老板不允。小瞿老板也不闹,只是一个劲地哀声叹息。那瞿老板见状有点不忍,来征求保镖老徐的意见。老徐不悦,称不妨就此了结公事。小瞿老板住进客栈,他雇匹快马去塘栖复命。听他这一说,那瞿老板无话。船是下了锚,却是离桥头繁杂处半里远、与三四条货船并列在偏离航道的河荡中。

    等到船家弄好饭食、呼唤大伙吃饭时,才发现老板不见了。众人大惊。这时,船家的娃儿才说,小瞿老板不久巧遇一条路过船上的朋友,随后跟他上了东岸。——后来晓得,就在泊了船,小老板独自站在船头、与船家的娃儿闲聊时,有一条小船路过。巧得是,船上掌篙的汉子,竟是他早年私塾的伙伴、江湖圈的一等杀手。三年前,此人跑到塘栖古镇经营赌场。如今一不留神,混成了杭州城北一带乡镇的豪侠。他不由分说,把小瞿老板?上船、一块跑到东岸去了。说是叫他见识见识,在扬州也不多见的一家新开的大澡堂。

    那瞿老板叹息不已。

    267小事件

    那晚阴冷无月。约莫一个多时辰后,有一条小船靠过来。船上是俩形容猥琐的汉子。其中一个嚷嚷,是那小瞿老板的哥们,要登船找瞿老板说事。船家汉子不允,要他有话就先跟他说。不料,这人开口就骂起来。

    船家见识多多,很不以为意,只是一味婉拒。

    见就是不准上船,其中一个汉子恼了,竟提起左手里攥着的一柄古剑,“乓”地一声拍在船帮上。说再不放行,就要这剑说话了。这下事情闹大了。旁边人家的船上,探出不少脑袋来。那老掌柜的赶紧出面调和。一问才晓得,他们原来是小瞿老板那豪侠朋友的手下。刚才在一家酒店,小瞿老板喝高了,一言不合,砸了人家祖上传下的镇店古董瓷瓶。店家要跟他玩命。亏得他们的头儿出手帮忙给拦下了。后来店家硬要赔钱十万。头儿压眼下,小瞿老板跟店家谈妥,赔一万钱了事。此事不仅有小瞿老板随身带着的代汉玉价到一万。店家不服,请来村公所的里正主持公道。里正很头儿给面子,判赔一万二。他手里有小瞿老板所佩的古汉玉佩?(即后世的扳指)为证。还有他那朋友的一封信。信里说得清清楚楚。说罢,那人还从怀里掏出了这封信和佩?。要老掌柜的赶紧拿了钱跟他去赎人。老掌柜的瞧过佩?,确实是小瞿老板所佩的古汉玉佩?。于是,鞠躬致谢。随后把他俩请到客舱说话。唐时乡村的里正,是即便是贺家桥这样的小而重的地方,也只是民间自治机构的管事。但是其权威,有时是很骇人的。瞿老板不敢怠慢,客气地请教里正的名讳和年纪形容。来人一一道过。瞿老板身子顿然肃直。原来,他与那里正有过一面之缘。之后,他一边请拿出老掌柜的备好钱,交给小瞿老板的好友。一边写了一封谢函,托来人转交里正。等他回杭州后,再专程去公所拜谒。另外,又赠了来人两千钱。

    送走来人,已近子夜了。

    268保镖老徐

    故事说到这儿,似乎还不算奇,只不过有点意外罢了。下面接着发生的事,就实在很匪夷所思了。

    办这事时,瞿老板很沉静。老掌柜的若有所思。

    等来人消失在沉闷的夜色里,老掌柜的苦起脸,他却兴奋起来。

    准确点说,是异常兴奋。

    他请来船家男人,说是要跟大伙包括船家男主人喝酒,能否麻烦船娘弄俩冷菜。船家男人奇怪,却也诺诺。不一会儿,船娘弄来一个什锦火锅,俩荤俩素冷菜。烫了壶绍酒。船家男主人陪瞿老板喝了一小碗酒,便告乏自去。其实,他是不放心船上这一大帮人包括自个一家子的安全。他总觉得今儿有怪。还有一个人也无心大喝其酒。这人便是保镖老徐。一是职责所在,不敢任性;一是跟船家男主人有同感,心里怪得慌,不塌实。他本想一口也不喝。无奈瞿老板一个劲地劝,不喝挺不够意思。于是,他喝了半碗,推说肚子不适、离席攀上船去。老掌柜的举重若轻,安闲地喝酒聊天。其实心里空空的。而瞿老板似乎啥都明白,却满不在乎。他前五百年后五百年地聊,大口喝酒,大口吃菜,旁若无人。渐渐地,他喝多了,话也少了。后来,就倒了。

    老掌柜的把他扶到榻上歇了,上到船面。

    天贼冷。而且出奇地黑。无风。他瞧见船头有一片昏黄的光,一荡一荡的。应该是顿在那儿的一盏油灯。斜前方,有俩人形的黑影,延伸出去。一动不动。旁边拔起一长条模糊的影儿,尖尖有点白,晃着寒光。走过去,有人给他打招呼。是船家男人。站起身,给他腾出身位。他没动身。船家男人说困了,该眯一眼;明儿一早要把船弄进城呢。他把灯提了提,准备带走。那人说留着吧。他说也好。迟疑片刻,扭身朝船尾去了。老掌柜的没席下去,只是朝黑影点点头、道声辛苦。他晓得,那是保镖老徐。千里运河上赫赫有名的大枪老徐。他道,我替你一会儿罢。回答说过一个时辰再说。许久,他道声“得罪”,回客舱去了。

    下客舱前,他还回头朝老徐那儿瞧了一眼。

    此时,快下半夜了。

    好像有个白尖尖一晃。

    有他在,稳当。他想。

    269邪邪的火

    接下来,是场恶梦。

    忽然有人吼起来,“着火了,着火了!”等老掌柜的惊醒,船舱里已满是烟。他慌忙一骨碌翻起身。好在睡下时没脱衣。他本想打个盹就起身去替老徐的。他先跑去顶舱门,发现舱门是开着的。随后把瞿老板搡醒。再后来,架起迷迷糊糊的瞿老板、踉踉呛呛出得船舱。

    起风了。着火的是货仓。火借风势、愈燃愈旺。货仓上原本盖着的油布,被烧得支离破碎、四处飞散。因为周围有好几条船,似乎不断有人加入救火行列。场面很乱。烟雾里,只听噼噼啪啪的响声和哗哗的泼水声。影影绰绰有人东奔西走、跌跌撞撞。还有慌里慌张的叹息声、呐喊声。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烧焦了的各种怪怪的药味。瞿老板蒙蒙的。他要上前救火,被老掌柜的死死?住。突然,有人一桶水泼在他俩脚前,溅起的水把棉袍的下端全弄湿了。他俩连连后退,被后面跑过来的一个人接住。是船家女人。她把这俩惊惶不定的老人安顿在后舱的一角,又去船帮提水。瞿老板顿足。他完全醒了,甩开老掌柜的手、接过船娘的水桶,大步走上前,拼命朝一处火头正旺的地儿泼去。没等他转身,后头的老掌柜的一把?过水桶。此时,船娘已掠到他身旁,接过水桶扔下船帮。他一愣。只见船娘已飞快地提上一桶水。随后,他来到船头,指挥调度起无序乱动的救火人群。

    经瞿老板一点拨,混乱的场面顿然有了规矩,救火的效果也大有起色。

    火,渐渐地小下去。烟却愈发浓了些。再一瞧,是天亮了。只是麻麻亮。忽然有人惊呼“有人死了”。众人呼啦一下朝响声处围过去。模模糊糊地,紧靠前仓的桅杆旁,有一人形物横着。身上衣裳全无,人已烧得半焦。脸朝下蜗着,还能瞧出大概模样。可凑到跟前的人,每一个认得是谁。有人叫来还在船头来回浇水的船家男人,让他认一认。不料,他只瞧了一眼,便一言不发、惊惶地掉头跑了。众人奇怪,议论纷纷。老掌柜的瞧不是个事,赶紧将他截住。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老掌柜的半天才听明白,他是在找他儿子。这时,他才想起,还有大枪老徐也好一会儿没见着了。于是,大伙一起到处找人。可愣是没人瞧见他俩的影子。全船差不多已被水洗了好几遍,但还是能瞧出有几处有血迹。尤其是前边和当中的桅杆旁,有不少喷溅出的血。也没瞧见老徐的佩剑和大枪。倒是在中仓的角落里,发现有一把飞镖。后来,又有人在中桅桅座上找到一把钉入木头、只剩镖头的飞镖。老掌柜的跑到那人跟前仔细一瞧,也吃了一惊。那人是昨晚来人中的一个。那个一直冷着脸没说话的汉子。他的喉头,还插着一把飞镖。此时,已有附近村子里的人陆续登上船瞧热闹。其中一个认出,死者是本村人。姓朴,家族中排行第八。因为有一手飞镖的绝活,江湖上人称镖八。每次出门必带八支镖。只要出手,总会有人倒在他的镖下。最多一次竟有六人死伤。

    船家男人哭了,道:

    “我儿没命了。那人昨晚来过的。是个杀手呢!”

    270命案

    这火着得蹊跷。

    而且出了人命,非报官不可。

    杭州府钱塘县来了个县尉。是个远近闻名的刑侦高手。带来的仵作也极富经验。

    可他也直挠头。

    一人凶死、俩失踪;死者江湖背景,失踪的俩人中,其中一个是老于经验的安防高手,这不能不使人怀疑案子的刑事性质。所运载货物的贵重,会让人想到是否会有人生出劫财越货之心。可偏偏货船烧了。从烧毁的灰烬里,办案者找到一个非船家所有的灯具。可见有人纵火,又似乎排除了图财的嫌疑。现场破坏严重,不排除有人故意所为。靠近后舱有一处角落,遗有一包袱,内里是从客舱盗取的几件高价值得财物。所幸有数处高出舱面的地方,留有的大量血迹,昭示着火稍前或同时,有数人互相搏斗经历。可为何只留有死者一人尸体。案子扑朔迷离。其背景似乎又有重重黑幕。

    县尉在当地又找来好些百姓做帮手,到处寻找案件线索。第二天,有了重大发现。先是那娃儿找到了。但已死去,是在岸边的芦苇丛中。胸口斜插有一支镖。此镖与镖八尸体上的镖,以及船上遗留的镖,同归镖八所有。但也只有四支,与镖八习惯带八支镖相去甚远。后来经仔细搜索,在离他不远处,又发现一中年汉子尸体。是当地一个出了名的惯有偷。脑袋开了瓢,像是钝器所击、溺水而致命。这使案子更加复杂。因为此人虽与镖八为同村人,却少有来往,也并非江湖中人。从遗留的包袱看,他似乎已经得手。他是如何跌入水中的。那船家的娃儿,应该与此案无关。是谁要对娃儿下此狠手,又有何必要?最要紧的是,大枪老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所佩宝剑、所携大枪,也渺无踪迹。老徐很另类。足够的睿智和机心,却把它用在了跟家人和朋友的凡俗质朴的亲近方面。因为没多少结帮称霸的野心,但也就很少与人结仇。虽然行走江湖多年,又是戴通的亲信徒弟,其实跟江湖中的强势人物即枭雄一级的大佬交往并不太频繁,也走得较远。对他,戴通用起来一向很放心。结果,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栽在了贺家桥这样的小地方,令人不敢想象。

    案子的调查持续进行了有半个月,结果是没有结果。这是后话。

    当时,不仅对货船的调查没有结果。对那个把小瞿老板带到酒店去的豪侠朋友的调查,也没有结果。确切地说,是没有证据显示,他手下镖八的死,与他有关。不排除他有劫船越货的动机,却不可能只靠镖八一个人去实施。事实是,他的人除镖八外,那天谁都没离开过运河东岸。舆论对他很不利。他本人却很坦然、至少在当时的官民各色人等的质疑面前,始终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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