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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心随花开 > 第33章 我有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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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我有所念

    “程庸,电话,齐吉打电话找你!”高初飞在楼上办公室喊道。程庸气喘吁吁上楼,拿起电话:“喂,齐吉啊,当领导了有什么指示?”听到齐吉的声音,程庸趁机揶揄他一下。

    “死程庸,就喜欢拿我说事呀,住在路近近的,听到‘流子’的事了吧?也不说一声啊,劝劝那小子?”齐吉劈头盖脸一通责怪。

    “刘方东?最近没见过,发生什么奇迹了?”程庸爱用他的名字取笑。

    “这次不是我齐吉,而是‘流子’奇闻啊!”齐吉说出的话让程庸吓了一跳。

    “什么奇闻啊,你快说!”程庸真着急了,到底刘方东有什么奇闻。

    “这小子放弃了湘灵,与他学校开书店的女老板绿萼好上了。”齐吉说出了一个爆炸性新闻。

    “这不可能的,他和湘灵一直关系好,绝不会的。”程庸吃惊之余,果断否定了传闻。

    “你这个书呆子,工作狂。只知低头拉车,也不抬头看路,早晚会被社会淘汰。连身边传得沸沸扬扬的事都不晓得,何况还是好朋友的事。”齐吉夹枪带棒又责怪一顿。

    “你怎么知道的?”程庸还是不相信。

    “好事不出门,奇事传千里,最近茶余饭后都把这事当笑料,开始我和你一样打死都不信,可说得有名有姓的,还有假。”齐吉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还真的有那回事。

    “这事电话中也讲不清,我和邵武约下,这个周末去看看,要不是真的,看我不揍你。要是真的,我们再想法拆散!”程庸虽周末有事,但刘方东的事大,他主动邀请邵武。

    “岂有此理,我得当面问问这个‘流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湘灵多好的姑娘。”邵武听了,不可思议。

    打完邵武电话,程庸似乎在哪听到王玄标他们在谈论,说一个还没结过婚的青年老师与书店老板的老婆好上了,女的比他大好多岁,还有了孩子云云。他惯常不喜欢参与这类八卦,想不到居然扯上了刘方东。

    刘方东长相英俊,浓眉大眼,不胖不瘦,是个标准的青年才俊。就是性格特立独行,我行我素,类似陈卫,不过比陈卫更玩世不恭。在学校读书时就鼓捣起照相艺术。买了器材和大量书籍,每天潜心研究照相技术,将好好的房间隔开做一暗室。定影粉,显影粉,瓶瓶罐罐,胶卷有序地存放着。程庸去过几次和他洗过几次照片,他如一个化学家一勺一勺地挑粉,一量筒一量筒倒水,一一对照时间,他每完成一个程序会用本子记录下来,与上几次进行比较。此时他表情严肃,一句话也不说,那认真劲儿不亚于科学实验。过后点烟,全神凝视盘中照片,观察其清晰度。

    一天程庸和他正在小心操作,他突然大叫一声“好了,成功了!”一拳砸向程庸,手舞足蹈,太兴奋了。“光照书讲的真不行,得自己不断地试。”不错啊,纸上得来终属浅,确知此事须躬行。

    程庸也跟着高兴,几年来,不论野外、教室、餐厅……他一直给刘方东当模特。开始照片漆黑一团,后来分得清鼻子眉毛了,而今清晰如斯,可喜可贺。不久湘灵代替了程庸的位置,当了模特。

    刘方东与湘灵是同学们公认的一对,两家在一起,两人在学校关系亲密。来去同车,刘方东照顾体贴湘灵,湘灵帮他洗洗刷刷。后来照相技术成熟,刘方东为湘灵拍了不少生活照,照片中湘灵笑容灿烂,光彩照人。湘灵出门总邀请刘方东一道,他们并行,笑语嫣嫣,一对壁人,多少人侧目而视,将欢乐、美好洒满一路。

    现在居然……想到这程庸心中一动。春三月一桩事浮上心头。周末齐吉、邵武等相约一道骑车远足,畅游江心洲,顺便拜访秦川、叶盎然、花盈袖等同学。

    程庸、刘方东、湘灵出发时,湘灵一反常态将背包递给程庸:“程庸,把我包背上。”

    “有没有搞错啊,这是‘流子’的专利,可别让‘流子’打翻了醋缸。”程庸不接,怪笑着调侃。

    “叫你背个包,哪来许多话呀?”湘灵嗔怪,没瞧一眼刘方东。

    今天两人怎么了,程庸试图找破僵局;“小两口闹别扭了!”

    “程庸,你有完没完,要不今天我就不去了。你们一道,我真的没兴趣去。”湘灵粉面含怒,程庸不敢再口无遮拦。扭头一看刘方东,他似乎带着淡淡、怪怪的笑,不知心中想什么?他见程庸背起包,便领头上车而行,与程庸和湘灵保持一段距离,若即若离。

    程庸纳闷一路,今天两人不知吃了什么药,可能闹了一点小别扭。也许相恋的人都这样,偶尔发生点小摩擦,关系会更精进,也就没往深处想。

    一路上各怀心思,忽略了美景。路上齐吉、邵武等加入,大家见面高兴地互相问候,车速却不变向目的地进发,他们未发现刘方东与湘灵的异样。

    十时许抵达江心洲。江心洲顾名思义,处于江心,如翡翠镶入玉带,中分大江,江水翻腾新波,滚滚东去。江边绿柳成荫,深绿压浅绿,桃李罗堂前,深红叠浅红,飞鸟起起落落,相向而鸣,状类桃花源里人家。

    一群意气风发的青年,浑忘疲乏,在绿柳成荫、杂树生花的江堤上,又说又笑,互相打闹、逗趣……湘灵很快融入其中。

    “‘流子’,来给我们拍照!”众美如蝶舞柳间,轻抚柳条,或坐或卧。两两相邀,三五成群,“我们俩拍张吧,刘方东快来!”……

    刘方东手捧相机,跑前跑后,或蹲或趴,选择最佳位置,打着手势,让同框者摆好姿势,酝酿表情,留下最美瞬间、成为青春最亮丽的记忆。

    “‘流子’太辛苦了,湘灵看了一定心疼了吧!”齐吉见满头大汗的刘方东,开始打趣湘灵。

    “好好的怎么扯到我身上,真是奇迹啊,你说他就说他。”湘灵似乎有点不自在,走过去独立花树下。

    齐吉有点莫名其妙,这不合常理啊,用手肘拐拐程庸,“书呆子,发现没有,有点不对劲喏。”

    “没啥,一点小别扭,情侣间小打小闹,挺正常的发展轨迹。”程庸不以为然,笑嘻嘻地欣赏大江东去,一切都那么美好。

    “下面有请湘灵清歌一曲,好不好!”湘灵歌喉婉转清丽,同学集会时,她总愉快、动情歌一曲。邵武这位当年宣传委员,是不会忘记这茬的。

    “好!”“这个提议太美妙了。”“好久没听过了。”……众人哄然叫好。

    “唱什么呢?对啦‘在水一方’既对情也对景。”邵武面对江水和绿洲之景,顿生灵感。

    “对啊,邵武尤胜当年啊。”程庸赞赏有加。

    “好吧!”湘灵快人快语,亮开喉咙就唱: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

    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愿逆流而上,

    依偎在她身旁。……如泣似诉,哀婉缠绵,仿佛抚到心的柔软处。听者情不自禁击节相和,突然在“我愿……”高音处,微显凄厉、沙哑,真情流露,犹胜往昔。

    一曲终了,余音不绝,良久才响起叫好声。

    “欣赏完了仙乐,下面该谁呢,自然是‘流子’。”邵武有意拿刘方东开心,大家知道他五音不全。

    “别拿我开心,叫程大才子来段经典诵读吧。”刘方东把球踢给了程庸。

    “对,先让书呆子来,你也跑不了。”齐吉趁机折衷。

    “既然大家不怕伤了耳朵,我就来吧,来什么呢?”程庸搔搔头,难以选择。

    “对啦,就是《诗经蒹葭》。合于情,合于景。”湘灵抢道,今天怎么啦,粘上程庸。程庸瞥了一眼刘方东,没反应。便吟咏: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

    优美的语言、朴实的情感,引人入胜,清唱与吟诵珠联璧合。

    “现在该‘流子’了,别推脱了。大家不过是寻开心,你吟诵不亚于程大才子的。”在学校刘方东最喜诵读古文。

    “好吧,来首白居易的《夜雨》,‘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情真意切,追求执着。

    程庸心中一动,《夜雨》是白居易写给初恋情人,那个同样叫湘灵的隔壁女孩,两小无猜,却有缘无分,末果初恋,永世伤痕。难道这只是巧合,还是刘方东有意为之。如果有意为之,他要表达什么?“花非花,雾非雾”扑朔迷离。几片花悄然而下,飘落在湘灵身上,不知心有何感。程庸沉思间,秦川吹响洞箫,箫声引来水鸟和鸣,博得满堂彩。

    “来,我们再来一次合影,调好后,请人拍摄,‘流子’一定要参加了。”齐吉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今天的游乐。

    “让今天的功臣‘流子’站中间,湘灵伴着他,让我们祝福他俩!”

    “好!”一片欢呼。“来、来……”大家招朋引伴、挨挨挤挤排成一排。

    “‘流子’快来啊!”齐吉故意拉开与湘灵的距离,让出一人站的位置。

    刘方东似乎没听清,只是高叫着:“站好,站好,带点笑意。”“程大才子,不要笑得太夸张,嘴张那么大。”……不停地纠正同框者动作和表情,就是没有挤进队伍的意思。

    “好啦,靠紧点,别动,一、二、三。”只听得“咔嚓”一声,画面定格。众人散开,才发现欢乐时光那么易逝,顿感饥肠辘辘。

    “吃饭去。”秦川相邀到家。一家人热情接待。

    “老齐,小武子,程大才子与‘流子’喝酒,坐一起。”秦川安排道。

    “不,今天来的都是同学,也不分男女了,男女搭配喝酒不醉。”邵武提议。

    “好,这个提议好。来,湘灵你坐这儿。”叶盎然将座位安排了,刘方东与湘灵紧挨。可她却挤坐程庸与齐吉之间。

    “这不好吧!”程庸起身欲让。湘灵一把拉住衣角。他挣扎了几下,只得坐下,心中想,不知何时成了两人交锋的挡箭牌。

    “好,好,也太拘泥了,两情若得长久,又岂在一时一刻。”花盈袖笑道。

    喝着、谈着各自的趣事,刘方东只顾自个喝,酒来杯干,一下倒下了五大杯,约莫有半斤朝上。又举着空杯要邵武斟酒,“‘流子’,你喝了不少了,不能再喝了。”

    “没事的,放心,倒酒啊!”刘方东红着脸,催促邵武。

    众人始觉刘方东不大对头,今个儿情绪反常,便停止交谈,眼光聚焦于他,屋内顿时安静。

    “小武子,倒酒啊!”刘方江有点恼怒,加重语气。

    邵武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僵在那儿。湘灵一把夺过酒瓶,满意满地斟上一杯,一扬脖子下去了。

    “湘灵,你怎么了,不能喝的。”程庸劈手相夺不及。

    “我今天就要喝,不就是酒吗,有人能喝我也能喝!”湘灵闪躲程庸间两杯见底,似在借酒发泄积压许久的情绪。

    “齐吉,你哪是个死人啊,你得拦一下。”邵武朝齐吉怒吼,他从未发过这么大脾气。齐吉方如梦初醒,赶紧去夺酒瓶。

    “齐吉,你也别拦我……”湘灵躲开齐吉,如疯癫状,欲再喝,被程庸抢过。

    刘方东怔怔地看着,似乎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

    平时滴酒不沾的湘灵,一路骑行已很疲劳,再赌气喝酒,一下醉倒。叶盎然与花盈袖扶她去休息,刘方东兀自斟自饮,也已超量。

    “刘方东,到底怎么了?”齐吉追问着,想打破闷葫芦。

    “没事,没事的,酒喝急了,待会……”刘方东语无伦次,趴倒。

    众皆面面相觑,意识发生了什么事?可究竟是什么事啊,面对两个醉人,如江水无语东流。

    愉快的旅程不欢而散,程庸留下等湘灵和刘方东。夜来,程庸辗转反侧,回想每个细节,反常,绝对反常,可为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夜半轮船鸣笛声到枕边。刘方东却沉沉睡去,呼吸均匀,不知湘灵怎样?不觉宿鸟嗓林。早起湘灵面容憔悴,见程庸亦不语。三人且行且停缓慢而回,路上程庸无论怎么问,两人皆不开口。

    莫非刘方东,情场失意而赌气,移情别恋,可也不会找……

    “程庸,在想什么啊,小心,别栽到沟里。”程庸一惊,抬头一见是齐吉、邵武。

    “老齐,这究竟是乍回事啊?这小子是否疯了,做这样怪事。”程庸急切地问,意识中希望是传言。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齐吉说道。三人边走边谈,往刘方东家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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