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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摸摸又不会少块肉 > 52.你们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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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台电动小三轮,车速如飞,从正经过的右侧巷子口疾驰而来。郁冰只听得余晖话至一半就随着突如其来的冲撞跌倒落地。

    “艹,这什么情况?!”郁冰急着摆脱开罩在身上的雨衣,好确认余晖无事,但越是心急越觅不得出口。他感到事态紧张,开口叫唤了一声“余晖!”

    “我在”遮天盖日的碍事布终于被掀开,第一眼闯入视线里的就是余晖被雨水冲刷得过分,湿淋淋的俊脸,只是这脸上的焦灼担忧并不比自己少几分。

    “没事的”余晖替郁冰把被打湿的头发撩回后面,用指腹轻轻抹干溅上他脸颊的雨水。“摔到哪里了吗?”他又问,但郁冰只是摇摇头反过来问他。

    余晖不再作声,凝着眸看他一眼便从头开始检查起来,凡有一点青紫都不略过的追问疼不疼。郁冰拉过一点还盖在头上的雨衣,想挪给余晖挡挡雨,但才抓上一小角就被余晖握住手腕放回去,迅速展开铺好给他穿戴上身。

    “你干嘛啊?”郁冰从雨衣帽子的缺口里钻出来露脸,见余晖只顾着看他全然没管自己有无伤势未免有些心急。余晖给他系上领口处的收紧绳,捻着整理好雨衣的覆盖面积,这才又低头去挽上郁冰的裤腿继续检查。

    “我说了的,要替你挡。挡不到的你找我算帐,所以就是感冒也不行。”

    郁冰无语凝噎,乖乖的任余晖摆弄,一时竟不知能说什么好了。

    “哎哟喂,快来看看啊,光天化日撞倒人不管了啊。”

    郁冰闻声往旁侧看去,一老妇人扑身在地,鸡皮鹤发看起来至少七十挨边。佝偻的腰背瑟瑟发抖,只是嘶喊的音量明显超过其所示虚弱程度的夸张。而眼神直勾勾的往余晖和自己这边探,就差指名道姓叫出他们俩了。郁冰看看那老妇,又扫一眼地上横倒着的两台电动车子,立刻心下了然。

    “碰瓷的。”

    郁冰的手在雨衣下轻扯余晖衣袖,然而余晖依旧无动于衷只是皱眉盯着他腿上擦破了皮斑红渗血的伤口看,又再确定了无别处磕碰划痕后才轻手给郁冰拉拢好衣服扶着坐于一旁,这才转身去瞧那肇事者。看清是位老人,余晖脸色变了变,脚步加快一些走过去。

    “大娘,您没事吧?”余晖伸出手去搀扶,然而却被毫不留情的大力拍开,“啪”的一声,便是这位老妇作出的回应。余晖滞顿几秒,又换上清淡笑脸,继续向她伸过手去

    “地上冷,您快起来吧。”

    老妇眼中闪过惊诧,显是没料到余晖这样的反应。但也没犹豫太久,还是干脆扭过头去抓紧了余晖的手又喊起来“这撞倒人了想跑啊!!谁来帮帮我这个老太婆哦,快来人啊。”其实这手劲并无太大作用,一个大小伙要挣脱一名老年人的禁锢怎么都是轻而易举的。只是余晖并无甩开的意思,仍维持着弯腰下俯的姿势由她抓紧。

    “大娘,做人不是这样的。明明是您从侧面撞过来,我们才摔倒的啊。”

    郁冰在旁边看得心急火燎,想去拉余晖回来,却被其眼神劝退。

    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再大的风雨也还是挡不住人们对事故的热情。

    “年轻人要敢作敢当,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啊。”

    “对呀对呀,撞了人那就得负责,你俩可别想跑。”

    “也不一定吧,我看这俩帅哥不像这种人哎。”

    “说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以貌取人呢,这人心是能让你瞧出来的吗?敢情长得帅就奸杀淫掠也无罪释放了?”

    “嘿你怎么说话的,客观论事懂不懂。现在各种碰瓷报道层出不穷,好心人就是被你们这些不求真相的好事者给逼逼没的,我看你是长得太安全了见不得人帅哥德貌双馨表里如一!”

    争执的杂音愈演愈烈,各色的嘴脸义愤填膺。每个人都在面红耳赤的辩解他心中定义好的正义,包括静声于旁举起手机猛拍的另一种路人。或许这些就是那群在网络上高举三观大旗,天天热忱于教授做人道理的网民。原来现在这个世界,做好人都是要分地方的。

    郁冰突然有些反应想呕吐,他感觉气短胸闷,熟悉的排斥感令其焦躁心慌。甚至在有人试图抓触他时惊恐的后退,变声尖叫“别碰我!”

    余晖应声回头去看,郁冰的反应不同寻常,看他害怕无助的样子心里也跟着一阵刺痛抽紧。正要挣开老妇的手去他身旁,这时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闯进来拔高了嚷起“都怎么的呢?聚众欺负小孩啊?你们也不臊得慌。”

    “你这女人谁啊?关你屁事。”

    何婕笑出声来,回头时脸色一转,瞪着那人冷笑发狠“我是他妈!”

    “妈!”余晖已经脱开老人抓紧他的手,看着何婕扶额无奈。

    “哟,这是你儿子啊?怪不得出来帮腔。得咧,大伙都瞧瞧,就这妈,儿子是怎么样的还用争吗?”

    “放你娘的狗屁,我就这样的妈了你管得着吗?我儿子多好都轮不到你们来争论,昂藏七尺玉树临风德智体美,有眼的都看得出来还争屁争。”想想何婕又补多了一句“学习成绩也好!”

    “妈”余晖环抱着郁冰退到一旁,顾得安抚他却拿何婕这会没办法。

    何婕依旧无视余晖的叫唤,这头把人堵成没嘴儿葫芦了,身一转就直接换老太那头去。

    “费了半天唾沫,我也不跟您嚼那么多舌头了。阿姨,咱就借这片豁亮的地,有什么话说开了,要坑钱还是要讹人您冲我来,揪着我俩娃娃,你这就不仅是为老不尊了吧?”何婕拉开手提包,从里面取出台手机来,摆在不复嚣张的老妇人眼前左右晃晃“这个呢,是街旁店铺的一个老板给我的。他要发微信小视频抱怨抱怨鬼天气,结果赶巧拍到你从右边冲出来撞跌两孩子的镜头。这您可怎么说呢?要不咱喊警察叔叔来论论,这孰是孰非的到底赖谁?或者说,再叫上你家人来一块上警局里喝茶去。”顺着何婕的视线往下,老妇猛然紧张仓皇地把挂于胸前的卡牌收回衣领里。

    何婕与她沉默着对视,半晌过去老妇人终于苍白着脸出声“和孩子们没没关系,是我糊涂了。是是我”

    围观者明显不买账,又是新一轮的人言啧啧,只是这次矛头转向了老人身上。

    “妈,可以了。”余晖走到何婕这边,看一眼老人黯然失神的脸色,拉开何婕到自己身边。

    “不是,怎么就可以了?你都”话还未说完,就见余晖也有样学样,举着手机搁她眼前晃。

    “要打个电话给爸爸吗?”

    屏幕上一串十一位数的电话号码,也是何婕最应付不得的紧箍咒。她鲜少恼火的瞪余晖一眼,只得安静下来,嘟囔一句“小白眼狼”。

    “妈,还有雨伞吗?给我一把。”

    何婕从包里又拿出把小的遮阳伞递给余晖。

    “您先带我同学回车里坐着,我等会儿就回来。”何婕心知这儿子又要当老好人,心里面也说不清是好是坏,但还是沉默的应允了。同时趁机正眼打量郁冰这尊正可怜兮兮又虚弱颤抖的漂亮孩子,以及并没有错过他被余晖十指相扣牵紧的手。

    余晖将伞打开放到老妇人手上,把地上的车扶正架好,才搀起她朝外边走去。何婕便带着郁冰回到小车里,发了位置信息等余晖回来。

    暖气像回魂烟般将郁冰的不安思绪连同寒气一并慢慢吹散,何婕见他脸上渐返血色,这才出口搭话

    “你就是郁冰吧?”

    “嗯我是。”

    “喜欢听什么音乐啊?”

    “我我都可以。”

    “哈哈,你不用那么紧张,来喝点这个,晖晖买过来的热奶茶。你先将就喝着,回去让他给你煮姜茶暖暖身。这一时半会儿,他还得当知心大哥呢咱们吹着暖气听小曲儿等他,不急哈”

    “谢谢阿姨”

    “不客气乖乖”何婕把暖气口的移动风扇往郁冰那再调动偏移,又抽几张纸回身帮着擦去他额角处的水珠“哎,冰冰啊,我发现我们家晖晖对你真的蛮好耶。”

    “他他对大家都蛮好的,嗯因为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是啊,我们晖晖对人是真的很好。但是,你不一样的。”何婕笑眯眯的看郁冰紧张得啃咬吸管,突然脸色骤变,面色凝重而严肃的问

    “说吧,你和晖晖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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