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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套取情报之嫌，但是灰蛇并不在意，在他看来，任谁发觉自己的记忆模糊了一大片都会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不过这么一番交谈下来，柳白也是真的发现灰蛇记忆中已经不剩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那段历史已经被彻底模糊了。
“……丽塔小姐，您真的不愿意成为我们的领袖吗？虽然我们世界蛇一直潜伏于阴影之下，但……在某些地方我们并不弱于天命。”
临走前，灰蛇依旧不死心的问道。
看他的样子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这么询问丽塔。
“灰蛇先生您从来都不是想让我成为你们的领袖吧？”
丽塔微笑的将整个事情说了个明白。
不过，在场也没人露出尴尬的神色，毕竟灰蛇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
“而如果是他的话……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呢？”
“……”灰蛇微微沉默，随后开口回答道，“大人虽然贤明睿智……但是对于庸人而言，却更加需要一副能够看得见的标志。”
“也就是说，吉祥物？”
丽塔轻笑，有柳白这层关系在，灰蛇倒也不掩饰自己的小算盘。
真要说的话，对于世界蛇，丽塔根本不重要，如果没有柳白在，对于世界蛇来说围杀一个自投罗网的丽塔难度并不大——事实上，在原剧情中，如果没有琪亚娜横插一脚，丽塔说不定就真的栽在这了。
但是柳白很重要。
这是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甚至乃至于灰蛇的个人感情上都足够成为世界蛇领袖存在。
丽塔要是成为世界蛇的领袖，要做的事说的好听是代言人，说不好听就只是柳白的传声筒而已，和吉祥物根本没有区别。
好吧，S级女武神的战斗力还是相当珍贵的，但也要看和谁比。
“……看来那位大人的想法也是这样了？”
灰蛇微微有些失望。
而柳白此时倒是在权衡利弊，说实在的，世界蛇对于这个世界的渗透力度真的一点不小，如果接收了，毫无疑问将会是极为可靠的力量。
但另一方面……柳白觉得自己的想法其实是和世界蛇的宗旨相互冲突的。
——柳白一点也不喜欢所谓的圣痕计划，哪怕那个计划是由mei推导出来，极具可行性的计划。
圣痕计划的本质就是将世界上所有崩坏能平摊到世界所有人体内进行一种优胜劣汰，最后活下来的人都会有着强大的崩坏能抗性和足以对抗崩坏的战斗力。
……听起来有点像是所谓的群体免疫。
然而问题就在这里，圣痕计划是世界蛇的“教义”，就是靠着这份可靠的计划，世界蛇才能团结起麾下成员。
如果这份计划被终止的话……世界蛇会怎么样？
但是偏偏，不终止柳白又看它不顺眼，毕竟后崩坏书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看起来和这份圣痕计划没什么关系。
基本不太可能出现“先排除一个正确答案”这种荒唐事。
就算再退一步……自己的模拟难道还没有圣痕计划有用？
大不了我把梅比乌斯和mei这两个圣痕计划的研究者一起保下来！
想到这里，柳白想法也通透了，下一刻，新的文字在电脑屏幕上显现出来。
——我可以暂时成为你们的领袖，但是，终止圣痕计划如何？
柳白也不故弄玄虚，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这个条件放到了灰蛇面前。
能成就成，不成大不了一拍两散！
现在整座大楼的控制权依旧在柳白手中，他和丽塔想要突围一点都不难。
果不其然，柳白放出的条件直接让灰蛇和胡狼陷入了沉默。
“……可以暂停。”经过一段并不短暂的思索之后，灰蛇给出的答案让本以为已经没戏的柳白有些惊讶。
“如果您能够找到更为可行的计划，我们愿意终止整个圣痕计划，但是没有的话……我会在认为合适的时候继续进行这项计划。”
灰蛇这话说的已经很客气了，完全出乎了柳白的意料。
毕竟这份计划是梅比乌斯和mei两人的成果之一，mei或许可以放一放，但是梅比乌斯的意志在灰蛇看来肯定是最高的。
——你很相信我？
“我只是相信梅比乌斯大人而已。”
灰蛇对柳白的信心完全来自于梅比乌斯和华，贤明睿智这个词可不是他随口说出来的，而是从梅比乌斯和华的口中获得的印象。
因此，灰蛇其实还是比较相信柳白的能力的。
也就是柳白，要是凯文毫无理由的要终止圣痕计划，灰蛇就敢把这个“尊主”扔下船——因为他知道，凯文大概率是研究不出比圣痕计划更有可行性的计划。
但是很显然，即使是柳白，也无法一句话就做到让灰蛇彻底终止计划，顶多能做到暂停。
——好，但是这件事和丽塔没关系。
留下这句话后，柳白脱离了附身。
“走吧，丽塔，东西到手也就没必要久留了。”
“那么，灰蛇先生，下次再见了。”听到柳白的话后，丽塔也不多做停留，说走就走。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问自己的这位守护灵先生呢。
比如……梅比乌斯是谁？
华……好吧，应该是符华。
还有往世乐土、圣痕计划什么的，丽塔肚子里已经攒了一肚子的疑问了。
不过显然，作为淑女，丽塔可不会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的搭档下不来台……当然，回家之后就是另一回事了。
“……”
“灰蛇，我们真的要暂停圣痕计划吗？”
看着离去的丽塔，作为圣痕计划现在的研究者，看得出来，胡狼对于这个决定还是有些不满的。
“反正按照原计划，凯文大人救不出来，圣痕计划也要暂时蛰伏——现在只不过是换个理由而已。”灰蛇一句话直接把胡狼准备好的抱怨全给堵回去了。
你行，你厉害，这个时候还没忘记算计。
“胡狼，你这智商还是安安心心做研究吧。”刚刚被嘲讽了一波的渡鸦直接抓住这个机会嘲讽了回来。
好吧，也不算是嘲讽，从某种角度来说，渡鸦说的也是事实。
“哈！麻烦某个家伙先把裤子穿好再来对我品头论足吧！”
胡狼不屑的扫了一眼那条渡鸦光溜溜的大腿。
“那个女仆怎么就没把你两条腿上的丝袜全塞进你嘴里？最好之后再用你的鞋捂住你的脸。”
“你……！”
“渡鸦，检查一下那边的电脑。”
灰蛇指着被柳白附身过的电脑，用往日淡漠无情的声音命令道。
看着这两个人，灰蛇也是真的头疼，原本这俩人凑合凑合还能组个队，现在看来连队伍都组不了了。
胡狼这张嘴……
灰蛇冷冷的看了胡狼一眼，顿时，胡狼仿佛又想起了之前被灰蛇用枪顶着脑门的场景。
很显然，灰蛇这是在警告自己。
刚刚被吓了一次的胡狼顿时讷讷的闭了嘴。
“唔……找到了一串数字，好像是电话号，额……还是国际长途。”
由于柳白并没有为难人的意思，所以渡鸦很快就在电脑上找到了新的情报。
“让我看看。”
灰蛇伸手，渡鸦当即就把抄录好的数字递了过来，他其实不太相信这是电话号什么的。
毕竟电话号这玩意……对于他们的通讯来说有点low。
“……应该不是什么密文。”
灰蛇把眼前的这串数字用前文明和现文明的密码模板都对了一次，不是完全对不上，就是对出来的结果完全驴唇不对马嘴。
……难道真是手机号？
好在作为情报贩子，灰蛇总会在身上携带一部联络用的手机。
不过在打电话之前，灰蛇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渡鸦，我给你物色了一份新工作，要不要试一试？”
“工作？”
渡鸦歪了歪头，有点无法理解灰蛇的思维跳跃，但是有活接……总是一件好事。
坦白而言，她是有点缺钱的。
“说说看？”
“去天命当女仆，或者说，给那位大人当女仆。”
“……灰蛇，你脑子坏了吗？”
老娘刚被那个混蛋扒了丝袜，还塞进嘴里，现在你要我去再接近她！？
“听我说完。”灰蛇对于渡鸦的反应完全不出意外，“报酬是一座私人海岛。”
“……额，这个……我想可以考虑……”渡鸦语气迅速虚了下去，这个报酬对她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再加一座豪华别墅，内附各种教育设施、医疗设施与一座游乐场——那里是我们的一处基地，除非文明毁灭，不然你不用担心岛屿沉没。”灰蛇懒得听渡鸦考虑，直接加码。
“——保证完成任务！”
渡鸦被砸晕了。
渡鸦在今天之前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尊严女性。
但是现在，她知道了，一切不折腰都只是价钱不够，她之前完成多少任务，干掉多少人才堪堪买下一座小岛和别墅？
现在灰蛇给出的价格呢？
一座不怕沉没的基地海岛、一栋组织提供的豪华别墅，还有各种对于小孩子而言求之不得的设施。
渡鸦忽然觉得，这一票干完，自己人生大概是圆满了。
自己之前不就是被人家扒了丝袜塞进嘴里了吗？
真要是去给丽塔……不，是那位大人当女仆就能拿到这么丰厚的奖励，就算丽塔把她两条丝袜都塞她嘴里让她咽下去她都认了。
而且更主要的是，这也不违反自己的人生信条——她可不是在给天命当走狗，她只是为了帮助“那位大人”更好的消灭崩坏而努力而已。
顺带一提，渡鸦在个人立场上其实是比较支持终止圣痕计划的，毕竟胡狼的人体实验她实在是看不下去。
“……岛屿基地的资料我已经发给你了，过些日子你把你的装修方案发给我。”
哪怕是灰蛇此时也感觉到有点心累了。
感觉从凯文救出无望，到现在神城医药大楼被攻破，两次重大挫折可能让自家干部的心理发生了一点变化。
刚才还阴沉着脸，眼中时不时闪过复仇光芒的渡鸦，现在已经是一副恨不得立刻上岗的样子了。
“这点东西就把你收买了？”胡狼扯了扯嘴角。
渡鸦撇了胡狼一眼，懒得理她。
你了不起，你清高！
你胡狼是神城医药的大老板，每天什么事不干都能有百万千万的钱流进你的钱包，抢银行都没你这医药业来钱快。
但我渡鸦只是一个雇佣兵而已，知不知道老娘当年为了赚钱，在卡戎名录上除了“渡鸦”以外还注册了一个叫做“蛇羽”小号？然后一路打天梯打到名录第一第二？
你这种坐办公室的家伙根本理解不了我们这行有多卷！
不过现在报酬到手，心情愉悦的渡鸦也懒得和胡狼掰扯这些玩意。
在她看来，搞不好这次就是她和胡狼最后一次搭档了，未来自己就不用看这家伙搞人体实验，也不用陪这家伙发疯了，拜拜了您嘞~！
……虽说到了丽塔那也未必会太好就是了。
嘛，不过就算再坏，应该也比胡狼这家伙好点，她和胡狼都快演变成三观冲突了。
至于丽塔……渡鸦觉得，丽塔那家伙除了假惺惺的笑容讨人厌以外，好像也没什么缺点了。
什么？仇？
有吗？没有！
渡鸦心情愉悦的追着丽塔下楼了。
“……这家伙。”
“渡鸦心思早就不在世界蛇上了，她留在这里只是习惯这里了而已。”
虽然渡鸦的反应让灰蛇也有点无语，但是并不意外。
毕竟之前渡鸦就退出过一次世界蛇，开了一家小酒馆，只不过发现自己还是习惯世界蛇的生活又回来了而已，再后来在买下小岛收养了孩子们之后，渡鸦其实真的准备和那群孩子们安安稳稳一起生活了。
……只不过渡鸦的运气实在是倒霉透顶，自家的岛屿买下来后光速沉没在了女王引发的崩坏中。
嗯，所以渡鸦又回来干活了。
这也是灰蛇对于把渡鸦派出去这件事没什么犹豫的原因，毕竟渡鸦虽然认同世界蛇的目标，但终归已经不是心在世界蛇了，只是单纯习惯在世界蛇干活了而已……
现在大家双赢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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