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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血与火的味道。
黑暗的巷子里，血腥味在缓缓弥漫，姜尚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鬼正和红三娘的尸体。
谁能想到。
堂堂两位人枪合一，几乎可以比肩一代宗师的高手，会无声无息的死在这个不知名的黑暗角落里。
江湖。
永远都是残酷，而又黑暗无情的，如同怒涛一般，冲刷着每一个身在江湖的人。
有的人。
在其中获得了名利，钱财。
有的人。
却留下了一具冰冷的尸骨。
或许是看到了自己将来的下场，或许是狐死兔悲，姜尚此时，有些莫名的伤感。
“人死如灯灭，恩怨一了百了，下辈子别再投身江湖了。”
说话间。
姜尚弯腰拾起地上的双枪，沉甸甸的感觉落入手中。
一把枪，二十公斤。
那枪身上的纹路中，干枯的黑红血迹，散发着淡淡血腥味，昭示着这把双枪痛饮仇人血。
手指从雪白无暇的刀刃上略过，锋锐感传入神经。
这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雪白无瑕的刀身下，掩盖着不知多少仇人的热血。
看着二人，死后都要躺在一起的尸体，姜尚一拳轰在墙上。
随着墙壁坍塌，二人的尸体被掩埋在砖石之下。
“这或许不是一个好的沉眠之地，但是总比你们曝尸荒野的好，希望我不会沦落到你们这种地步。”
话音落下。
姜尚一转手中的双枪，朝着巷子口走去，只留下阵阵回音。
……
行走在街上。
看着火势依旧，却已经听不到枪声的方向。
姜尚沉默独行。
“踏踏踏……”
急促的跑动声响起，一队黑红色官服捕快从街尾赶来。
似是感觉到了杀戮，又或是闻到了姜尚身上，那浓重的血腥味。
这队捕快的脚步，缓缓放慢了下来，直到在姜尚的不远处停下。
从中一人走出。
来到相距十来米的地方，看向手持双枪，身穿金属甲胄的姜尚。
“可是姜大人当面，杨金章有请，请大人跟我们来。”
“文书。”
“嗯？什么文书？”
那当面的捕快，听着姜尚说出的话，整个人疑惑出声。
“轰！”
拳风四溢。
姜尚左腿前屈，右腿后撤，拉成一条线，整个人一击直拳，轰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腹部。
那捕快身上的黑红色官服，瞬间炸裂，露出下面的软甲。
身后停住的十人小队，看着官服炸裂的头，右手抽出长刀，左手轻轻放在腰间的枪械之上。
“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说出你背后之人。”
沉闷的声音传来，让刘凯从耳边嗡嗡作响中，缓缓回过神来。
看着一拳落在身上，仅仅打穿身上的软甲，却丝毫未伤及自己半分的姜尚，刘凯慢慢咽了一口吐沫。
“大人，有话好好说，我只是一个传话的，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这次任务结束了，我会亲自上门赔礼道歉，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绷着心，一字一句的说完。
刘凯的眼神，看着被鲜血糊住的头发，只觉得在这个男人身边，好似踏进了尸山血海之中。
“告诉我，谁让你过来的，我会去找幕后之人。”
“大人真的误会了，并没有人其他人指示，我受杨金章之命，才过来寻大人的，常大人是我顶头上司，他手下的百人队，我就是其中一队。”
“那文书呢？”
“这……我等出发时，并没有给出文书，如果大人真的不信，那我发出信号，等待常大人过来。”
姜尚缓缓收拳，看着眼前神色紧张的男人，双眼微微眯起。
“轰！”
一拳轰出。
刘凯手中的信号枪，顿时丢落在地，缓缓低头看向打穿胸膛的臂膀，整个人口中浓稠的鲜血涌出。
“你……你……”
“没有文书，就代表你在说谎，如果杀错了，那就怪杨婷吧。”
左手朝着刘凯的头一推，挂在手臂上的尸体，朝着地面倒去。
“嘭！”
姜尚身子一转，整个人钻入街道旁边的黑暗巷子，消失在街道上。
“我们这样，会不会让大人怪罪下来？毕竟刘凯的姐姐，现在是孙金章的女人，这要是传到……”
“传什么传？你管好你的嘴就行了，这里没人问你。”
这开口的人，看了眼其他同僚，也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等了一会。
“你们谁上去看看？”
九人面面相窥，最后都摇了摇头，没人愿意去查看。
“既然这样，那就回去吧，反正这次的行动中，死个人太正常了，我看张银章手下的百人队，死的只剩下了几个人，回去了嘴巴严实一点。”
一行人。
在压抑的气氛中，整队朝着来路而去，身影渐渐远去。
姜尚站在房顶上，看着为了上位勾心斗角的几人，对于追捕司的印象，也是一差再差。
虽说。
人在其位谋其政。
身在追捕司，想要上位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从上到下都如此，这就跟一盘散沙一样，没有一点凝聚力。
“朝廷看来极重许久，虽说有能人在相助，只是……这想要扫清乾坤，恐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口中感叹一声，姜尚看着快要踏出街道的捕快，从房顶上跟了上去。
一路走走停停。
随着一处点满了火把的街道出现，成群的捕快，开始映入眼帘。
房顶、街道，远处的制高点，都有人在值守。
这处街道，被上千名捕快重重包围，守得滴水不漏。
在远处的房顶上停下，目送十人出示令牌进入，姜尚融入夜色，静静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
街道上。
除去巡逻的捕快，还有成批的黑色车辆，此时静静被停在街边。
而处于街道中央位置的一楼前，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楼前，楼上都有捕快站岗。
其中。
除去进进出出的捕快，更有一些医生也在搬运着东西。
看到医生时，姜尚明白，有可能是杨天正出了问题。
不然整个追捕司，也用不着如此大的阵仗。
看看那守护在四周的捕快，要说当今天子来了，姜尚都有可能相信。
……
楼中。
被临时清空出来的病房里，用隔离布做了简单的隔离。
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还有药水味，充斥在房间中的每一处角落，显然这处房间，被专业人士仔细消过毒。
而隔离布围起来的手术室中，八人围着桌子在忙碌。
持刀的，是江湖人称追无命的医疗圣手，莫真。
其余七人，皆是莫真的弟子，而他们也是这次行动的跟随医师。
莫真此人，身高七尺，虽是一介文弱医师，但是样貌体态，却是一样不差，可谓是仪表堂堂。
此时。
带着口罩，持刀的手沉稳无比，在凝神中，从切开的伤口中，取出十几根细如牛毛的黑针。
“取出来了……”
“莫师当真是医术高明……”
那搭手的七位弟子，看着长出一口气的莫真，纷纷小声开口。
“噤声。”
莫真训斥一句，确认再无毒针，这才开始准备缝合伤势。
而室外。
杨婷听着常威的汇报，整个人神色一冷，柳眉横竖，冷声开口。
“你说姜尚打死了刘凯，然后独自离开了？”
“属下句句属实。”
“该死，要不是上面的人看中他，我让他死在这里。”
常威看着杨婷的神色，整个人心中冷笑一声。
女人心海底针。
要不是他知道，杨婷和姜尚暗中已经交过手，且败在姜尚手中，他估计真的会信这种鬼话。
前面去寻找姜尚时，那护臂上的斩击，要不是常威跟着杨婷有八年，他恐怕都不会察觉到问题。
“大人说的极是，这姜尚真是不识抬举，要不要属下找个机会，出手给你出出气？”
“不用了，既然他需要看到文书才肯相信，等会，你带封我的亲笔文书过去。”
“属下明白。”
目送杨婷离去，常威朝着病房前一站，整个人眯着眼，时不时朝着走廊看去，陷入了沉寂。
……
在楼顶的阴影中。
姜尚盘膝而坐，整个人气息沉稳，慢慢调理着自身的伤势。
身上的金属甲胄，已经被脱下，此时就放在手边。
浑身上下，除去有护臂和链甲的地方，其余的地方，密密麻麻，分布着众多的伤口。
有浅有深。
其中，多是冲击枪阵时留下的，其余的，则是与杨婷交手时，被她手中长剑所伤。
浑身上下的伤势，看似恐怖，但是并不碍事，经过这么久的时间，伤势基本已经结痂。
随着时间流逝。
一声尖锐呼啸声响起，让姜尚从入定中醒来。
空中一道红光摇曳腾空，将四周照的一片通红。
“这是……”
不等姜尚多想，四周传来脚步声，从各个黑暗角落，不下数千人陆续汇合而来。
其中大部分。
都是身穿黑红官服的捕快，只有上百人穿着黑衣，而王虎黑着脸，一声不响的跟着人群移动。
举目四望。
等看到王虎时，姜尚翻身下楼，无视四周打量而来的视线，朝着混在一行黑衣人当中的王虎走去。
迎面而来的人影，让人群中的王虎一愣，看着赤着上身，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姜尚。
王虎顿时头大无比，内心中忍不住呻吟出声，不用想都知道，姜尚恐怕今晚就没闲着。
人群在王虎的吩咐下，裹挟姜尚，二人在人群中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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