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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修行者搭乘的内河帆船速度不慢,顺流而下很快就进入了风景最美的莱茵河中部,两岸高耸的山崖夹住莱茵河,使得河水从蜿蜒的峡谷中经过,两岸的葡萄庄园、教堂、古堡,密密麻麻布满了沿河两岸。
秦沫每天都会坐在船头沉思,而圣女也会按时来船头静坐,两人偶尔会说一两句话,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静的看风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情侣在享受二人时光。
当帆船抵达莱茵河畔的重镇科隆的时候,河面上开始出现了大大的海船,它们拥挤在科隆的码头上,大大的船舱吞吐着大量的货物,喂饱了装装卸卸的勤劳苦力。
“那边的几艘船是去往联军前线的,看来圣殿和各个王国已经在准备新一轮的战争了,只不过不知道今年是攻....还是守。”海瑟琳指着几艘插有圣殿双钥旗帜的海船,给秦沫讲解着。
“哦!这些是运往前线的军粮?”秦沫眼力超强,看清了那几艘船上都是粮食。
“是的,单凭东面那几个公国根本支撑不了联军近百万人的消耗,而菲特烈那个好战分子只会打仗,总是盲目的扩军,如果没有西部大量的粮食供应,他的普鲁士王国早就垮台了。”
也许是许多天来一起沉默的看风情使得两人熟络了,圣女海瑟琳今日讲的话格外多,秦沫也适时地询问几个不明白的地方,渐渐的搞明白了东线联军的基本状况。
说起来圣殿搞得这条东线防御体系跟大夏的北方长墙很相似,只不过一个是依托人工修建的长墙,一个是依托天然形成的河流布置防线。
每个王国、公国都要派出一定数额的战士和骑士到东面跟兽人族打仗,和大夏略有不同的是,你若不愿出人,出钱也可以,有的是吃不上饭的老百姓把自己卖给圣殿和各个公国,一天一顿饭就是炮灰,一天两顿饭就是主力战兵。
这其中,普鲁士王国绝对是最好战的一个,普鲁士以前是一个公国,经过漫长的战争磨砺,终于形成了一套有特色的军事体系,也积攒下了不少经过圣殿培养的修行者,在军人至上的普鲁士,所有的修行者都被征入了军队。
普鲁士的军队战力强悍起来之后,不但东征西讨周围的大小势力,也同样响应圣殿的号召,与兽人族拼杀的你死我活。当他们立下了足够的战功、积攒了足够的威望之后,圣殿终于同意,把普鲁士公国变成了普鲁士王国。
“你这么说,那普鲁士的国王菲特烈还是个英雄人物喽?”听完海瑟琳的讲述,东征西讨打下了大片疆土的菲特烈简直就是英雄的标准模板。
“在战场上是,但英雄不见得是个好国王。”圣女海瑟琳淡淡的说了一句,返回了船舱。
秦沫深有同感,昭武帝这几年来大举讨伐兽人族,连番获胜,声势如日中天,但百姓的日子却过得越来越艰难,若不是王语诗依靠秦沫大把的搂钱,他早就坚持不住了。一个好战的国王是战士的福音,也是百姓的噩梦。
海瑟琳并没有打算在科隆停留,虽然在这里就可以直接换海船了,但她还是打算抵达北海南岸的鹿特丹之后再换船,然后直抵波罗的海的里加,也就是圣殿与兽人族最前线的北端。
科隆港很繁忙,很多船只在水道内进进出出,但看到秦沫等人的帆船之后都努力的往两边躲避,让出尽量多的空间。圣殿的内河帆船灵活的穿梭着,掠过一座座码头。
当经过一座码头的时候,忽然发生了一阵骚乱,一群普鲁士骑士在码头上狂奔,视那些正在装卸的苦力如无物,不时有人被马蹄撞飞,哀叫连连。
“咦!他们好像在追一个人....”许洛站在秦沫身边,嘟囔的说道。
普鲁士骑士确实是在追逐一个人,那个人速度非常快,在码头上不断的跳跃着,尽力躲开那些穷苦的装卸苦力,一直往河边逃来。
“噗通!”
被追逐的人影终于逃到了河边,一头扎进了河水之中,暂时逃脱了追杀。
“停船.....所有的船全部停住...不许离港...”
带头的骑士果断的做出决定,手下的骑士纷纷散开,对着河上的船只开始呼喊,一部分骑士已经下马征用了几条船只,入河搜索。
普鲁士的军人在国内非常强势,他们有菲特烈国王做靠山,连普通的小贵族都能欺负,更别说这些商人船队了,所有的船只都就地下锚,等待放行。
整片河面上依然还在航行的只有一条船,船上插着圣殿的旗帜,旗帜上那两把交叉的钥匙图案昭示着神权,即使是强横的普鲁士军人也不敢得罪。
秦沫心中一动,然后望向圣女海瑟琳,海瑟琳的眼角眨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秦沫放下心来。
普鲁士军人的搜索还在继续,殊不知一个人影潜在水下,就挂在圣殿的船只一侧,逃出生天。
河中行船不比海上,晚上是无法航行的,很容易搁浅,入夜之后,船只必然要抛锚休息,
那个在水里泡了半天的人影悄悄的溜到了岸上,初春的河水刺骨般冰凉,她已经颤抖成了筛子。
但她还是振起精神,踉踉跄跄的往黑夜中逃去,就如原野中受伤的小兽,在做生命中最后的挣扎。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漆黑的夜色却没有影响她的视觉,她躲开了沟沟坎坎,但她茫然的眼神看着远处的城镇,却不知到底要往哪里去。
“你要到哪儿去?”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瞬间炸了毛,身体自然的做出防御的姿势,只不过她的手里没有任何武器,颤抖的两条细腿也暴露了她的色厉内茬。
秦沫看向这个少女,这是个漂亮的女孩,淡金色的头发,水蓝色的眼瞳,还有一双.....尖尖的耳朵。
“你从哪里来?那些骑士为什么要抓你。”秦沫操着温和的口音和这个快要崩溃的精灵小女孩交流。
她显然听不懂秦沫那标准的大夏语,戒备的姿态一直没有放松,即使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倒下去。
秦沫想了想,伸出了自己的手,一抹星辉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在漆黑的夜色之中灿灿飞舞。
“大人.....”小女孩的眼睛顿时湿润了,深藏在她血脉中的传承告诉她,这种星辉是最纯粹的星辰之力,只有高等精灵强者才能拥有的力量。
她的衣服有很多处破损,她的身上也有很多的伤痕,鞋子跑丢了一只,除了一双清澈的眼睛,全身都是污尘。
秦沫一声叹息,手掌中的星辉变的愈加璀璨,缓缓的撒在了她的身上。
秦沫不会精灵族的疗伤系法术,但精灵族的星辰之力很神奇,只要少女觉醒了血脉天赋,就可以承受星辉,至于效果,还要看她的血脉觉醒的程度,能否有资格契合这顶级的星辰之力。
精灵少女感觉自己被漫天的繁星包围了,各色的小星星都在跟自己眨着眼睛,然后她身上的伤不再流血、不再疼痛,甚至她的血液都开始欢唱。
少女跪倒在地,抱住秦沫的双腿,开始不停的抽泣。
“whoareyou?……whereyoulive?”
她不懂大夏语,秦沫只好用自己仅会的鸟语来试着跟这个精灵少女交流。
“需要我给你翻译吗?”圣女的声音自黑夜中传来,却不再是往常一样的冷漠、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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