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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她以往的习惯，只要她不说话，看她的人自言自语一会儿也就会失去兴趣，但是凌霄似乎不属于这类人。
于是她睁眼，用眼神表示抗议。
但是显然凌霄领会错了这种眼神的含义。看着鲛人，凌霄再次问道：“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我饿了。”这是鲛人说的第一句话。
凌霄有些兴奋，因为他发现鲛人和人类说的语言是一样的。
她说饿了，自然就是想要吃东西。
于是凌霄问道：“你是要吃草吗？”
……
……
苗谢的房间内，很晚还亮着灯。
苗谢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封信，信已经被打开，从地上那一摊纸灰不难看出，苗谢在看完这封信之后就将信纸烧了。
苗虎坐在自己父亲的身边，感觉到一阵接着一阵的压力从父亲身上散发出来。他没有看到信上写的究竟是什么，但是父亲这么晚把自己喊来，自然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信的内容。
究竟是什么内容，让父亲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
苗谢没有让苗虎等太久，看转头看向苗虎，似乎在想怎么和儿子说这件事情。
烛光将苗谢的脸照的有些黄，从苗虎的位置看过去，犹如滴着黄蜡一般，让人觉得害怕。
“那个子的身份，方才已经查到了。”苗谢说。
苗虎没有接话，他在等父亲说下去。
苗谢顿了一顿，显然是在消化自己刚刚得到的情报，过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那子来自流云楼。”
“流云楼？”苗虎有些惊讶，“天府的那座学院？”
苗谢点了点头。
“那里的弟子，到炎阳郡做什么？”流云楼作为大陆九大势力之一，里面的弟子为何年纪轻轻不好好修炼，反而要跑到炎阳郡来。
苗虎不知道，苗谢也同样不清楚。
“没想到汪家竟和流云楼关系匪浅。”苗谢叹了口气，“三十年布局拼搏，最终都要付于一江春水吗？”
苗谢不甘心，但是相比于流云楼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一个的苗家又算得了什么呢？
苗虎更不愿意，作为苗谢唯一的儿子，他是这个家族的当仁不让的继任者，眼看着即将到自己开疆拓土的时候，竟然因为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就让机会白白溜走，他绝对不能接受。
苗虎盯着在风中微微摇曳的烛光，他在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
沉默，在房间中持续着。蜡烛已经燃烧过半，父子俩都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苗虎抬起头。他的眼神中有着一些决然。
望向自己的父亲，苗虎说道：“爹，我觉得这对我们家族来说，可能也是一个机会。”
“什么意思？”
“如果，我是说如果，凌霄在汪家消失了，那汪家和流云楼之间的关系，就断了。”
苗虎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分不清究竟是因为兴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你的意思是……”
苗虎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的意思是，让他彻底消失！”
凌霄是流云楼的弟子，在汪家消失，汪家自然需要承担责任。
这似乎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这个办法，风险很大。
第一，凌霄必须死！第二，消息一定不能走漏！其中任何一条没有满足，对于苗家来说都是灭族之祸。
苗虎在等，他虽然提出了计划，但是必须苗谢同意才行。
时间一分一秒
的流逝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苗谢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平静说道：“那就让他消失吧。”
……
……
“你是要吃草吗？”凌霄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很理直气壮。因为他在苍风岭生活的经验告诉他，鱼都是吃草的。
虽然凌霄不知道鲛人算什么种类，但是有鳃，应该和鱼也差不多吧。
鲛人白了凌霄一眼，似乎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鲛人不吃草。”淡淡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和你们吃的东西是一样的。”
“那你们在海里究竟怎么吃到人类的东西呢？”
凌霄觉得自己拍卖得到鲛人，等于是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她，所以他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她饿了。
她决定不再回答凌霄的问题，因为凌霄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而且让人回答问题，按照人类的规矩，不是应该给钱的吗？她可是看到街道上很多写着“仙人指路”的牌子的瞎子每次收的钱都还不少呢！
想到这里她就很生气，因为这个问问题的年轻人不给钱也就罢了，竟然连饭都不给她吃一口。
咕噜——
鲛人的肚子发出一声哀鸣，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也让凌霄想起了她说的话。
“现在没有饭吃了，太晚了。”凌霄说道，然后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水果，“这些东西可以吗？”
鲛人点了点头，觉得这才是一个正确的沟通态度。
将水果递出，看着狼吞虎咽一点都没有美女气质的鲛人，凌霄笑道：“喂，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的。”
吃下几个水果之后，腹中的饥饿感总算是缓解了一些，满足的咂了咂嘴巴，鲛人看着凌霄说道：“别以为你赢了拍卖会就能命令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泣泪成珠不是真的，我也不会织布，如果你敢逼我哭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凌霄笑了，不是因为鲛人说的话，而是因为鲛人第一次和自己说这么长的话。
这说明他方才故意的唠叨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这个鲛人，已经不再那么害怕自己了。
凌霄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个装满低级兽晶的袋子，在鲛人的面前晃了晃，然后说道：“我不需要你的鲛珠，虽然不知道那种珠子究竟值多少钱，但是至少现在，我不缺钱。”
鲛人看了一眼凌霄手中的袋子，对凌霄的话有了一些信任，于是她问道：“既然你不要鲛珠，你花了那么多兽晶得到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送你回家。”凌霄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不论是他的神情还是他的肢体语言，都透露着他不是说笑。
但是凌霄的说法让鲛人意外，因为这与她想到的可能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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