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善良的你总有贵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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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肥沃的土壤里，蚂蚁们勤劳的奔忙着。小芳和往常一样，早早的把玉米煮好，收起来放在篮子里，挎在胳膊上去了对面周老大饭店。进门就感觉今天很不一样，外面天气这么好，饭店里怎么没有打开灯呢？周老大饭店的老板从后厨走出来，迎接着小芳，宽和的跟小芳说：“小芳，实在对不住啊，我们饭店下周就不营业了。要转给一个开保龄球馆的，所以以后我们就不能合作了。”小芳很惊讶，就问老板：“怎么饭店开的好好的，突然就不开了呢？”周老大说：“因为我要回老家了，我也不是本地人，现在经济不是很好，出来吃饭的也不多了，很有钱了的少了，我们饭店的营业额大不如从前，所以我就想回老家发展。正好最近有一个要开保龄球馆的，看中了我的这个店面，我就转让给他了。”小芳感触的说道：“真遗憾啊，饭店开了这么多年，突然自己家对面变成了保龄球馆，还感觉有些不太习惯呢。”周老大哈哈一笑说：“没关系，山水有相逢。以后要是有缘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只不过我这饭店不开啦，咱们不能继续合作，你又少了一份收入，实在很抱歉啊，小芳。”小芳心里感觉很失落，但是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周老大都要走了，先安慰人家比较重要。小芳摇摇头说：“没关系，周老板，你说下周这饭店就易主了，那明天你们还需要玉米吗？”周老大接过小芳的篮子，拿到后厨把里面的玉米拾出来，小芳跟着老板到了后厨，看着老板拾玉米。周老大一边拾玉米，一边对小芳说：“明天不需要了，其实今天我们已经歇业了，零零散散的没几个客人，剩下的食材估计今天就能用光了。是我没有提前通知你，你既然把玉米都送来了，我还是收起来罢。吃不完我可以给以前的员工送些吃。”小芳很感激，周老大是个好心肠的人。“老板，这饭店要是还继续开着该有多好，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周老大饭店和小芳合作了这么多年了，确实也是有点交情了，感叹道：“以后你都不用再煮玉米了，每天早晨也不用起大早啦！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我真心感谢你。”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小芳就回去了，回到屋里在炕上坐着，心里很担忧，忽然没有了兼职，每天的生活费的又该怎么办呢？

    小芳陷入深深的沉思，现在这个时节鞋子也不好卖，赚的钱也少了。转眼间亚辉也长大了，都三岁多了，快四岁了，明年就得上幼儿园了。两个孩子的学费是个很大的问题，小芳的眉毛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她的脑海中过滤着每个朋友，在想从哪里可以找到渠道赚点钱呢。

    表妹梅子的生活也不好过了，这几年黑龙江的打工族没那么好赚钱了，梅子和老公张立打算暑假就回中原老家去。他们也是迫不得已要回老家，要不然亚月继续在城市里上学的话，一学期的学费就要花掉很多积蓄，回老家的话，上学便宜，一百块钱就行。这件事是前几天梅子来她家的时候告诉她的，小芳在想，自己要不要也和云洲也回老家呢，其实很舍不得这里的生活。本来的打算是明年过完年回去，也就是还在这里奋斗一年多，多存点积蓄，现在突然提前了，有点迷茫。等到中午的时候，云洲就该下班儿回来了，还是和云洲商量一下吧。小芳在炕上静静的坐着，她没有打开电视机，她不想看电视，看电视会让她想起老家没有电视机的生活。电视机在高高的柜子上，柜子的旁边有一个板凳，那是亚田放的。

    小芳记得有一次，自己不在家，亚田想打开电视，但是够不着。她叠了两个凳子踩在上面，结果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从此她就不敢再打电视的主意了。小芳又看了看身边的炕，炕上面的塑料软质席子已经被下面的火炉烤的有些发黄了。窗户前的花儿很多年了，越来越高，都高出窗户半米了。这个地方其实还挺好的，承载了很多的回忆，想起老家的泥土生活，小芳有点恐惧。小芳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完这样贫苦的生活，可能是上辈子太抠门，不爱布施，所以这辈子才这么穷吧。在城市里，她和家人过得紧紧巴巴，回到农村，还是一样。最重要的是孩子们跟着她也受苦，她觉得生活好像突然又没有了希望，因为太苦了，但是她又不会放弃，孩子们还小啊。

    云洲下班回来了，听小芳说了对面周老大饭店歇业的事情，云洲觉得还是先不要回老家。小芳和云洲在老家长大，知道老家是什么样的生活，。如果现在他们一家四口回去了的话，那等待他们的结局就是小芳一个人在家里面照看孩子，云洲要远走他乡去外地进厂打工。一家人就会面临着分别，不能常在一起，并且亚田的学习需要云洲在旁边辅导。亚辉的学习更重要，老家是没有幼儿园的，亚辉本来不能上幼儿园，云洲又不在儿子身边，会耽误了教育。如果能多点时间，再多存一些钱就好了，这样回了老家，云洲可以在老家经营个小生意。

    小芳觉得云洲说的对，既然回去的话，一家人就要面临着分别，那为什么还要回去呢？还不如在这里过得穷苦一点。另外亚辉和亚田的学习是最重要的事情，小芳的文化程度不高，不能辅导孩子的学习，老家的教育水平太差。在中原老家，孩子们都是岁才去上学，因为老家的孩子们没有选择，必须要满七周岁也就是虚岁八岁才可以具备上学的资格，这太晚了。小芳不想让自己的亚辉那么晚才接受教育，云洲在儿子身旁的话，还可以教育儿子自学，要是云洲外出打工了，儿子的教育怎么办呢？不管怎么说，孩子的教育，不能疏忽。小芳跟云洲打算再坚持一段时间，找找赚钱的门路。两人还打算去跟房东老太太说说房租的事情，老太太很好说话，兴许能愿意把房租降一点点，这样的话，他们的经济负担又减少了一些。

    小芳和云洲准备了一些好的吃食，打算晚上给老太太送去，跟老太太说说好话。家里面的生活这么贫苦，老太太每天在院子里晒太阳，也都看的到，希望房东老太太可以怜悯一下。这个时候，云洲和小芳没有想到太多关于尊严的事情，穷就是穷，要低得下头才能让生活过得更顺一点，不然真的就要吃倔强的苦，倔强就是人性里最奢侈的东西。

    一个木质小圆桌，上面有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房东老太太在摇摇椅上躺着，腿上盖着被子。“当初我把房子租给你们的时候就是最便宜的房租价格，当初就在整个黑龙江都找不出来比我给你们的房租价格更低的了，现在更找不出来。小芳闺女，你也知道，我原本给你的房租就不高，现在我们家的生活也不好过呀。”小芳和云洲心里明白，知道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当初小芳和云洲刚来到黑龙江的时候，老太太愿意收留他们，把房子给他们住就是最大的恩德了。当初他们还感觉很幸运，因为租到的房子价格在外面说出来，黑龙江本地的人听到都觉得不可思议，都是因为房东老太太心地善良。云洲表示歉意的说：“大娘，不是我们得寸进尺，也不是我们贪心不足，而是现在我们家里真的是没什么钱了。前一段时间把积攒的钱转回家让爸妈买砖头盖房子了，现在小芳的玉米的生意兼职也没了，饭店要搬走了。鞋子也不好卖，天气转热乎，糖葫芦大家也都不吃了，所以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挣钱，实在供应不上。”房东老太太说：“城市里孩子的学费太贵了，亚辉也该快要上幼儿园了吧，你们的困难我都理解。”

    小芳点点头，老太太确实都知道，对老太太说：“我们实在承担不起房租了，如果我们过一段时间坚持不住了，可能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来问问您，我们也知道您家也不是太好过，我也是厚着脸皮来问问。”小芳和云洲的视野里，老太太的家里并不奢华，儿子儿媳妇的房间也挺简陋的。以前孙女儿上大学的时候，还是自己从家里面带咸菜去学校吃。就这样的家庭，老太太还跟他们要的房租要怎么低，他们已经很感激了。要不是生活窘迫，怎会出此下策，两人都觉得挺对不住老太太的。

    小芳想，还是算了。对房东老太太说：“大娘，饺子都快凉了，您别因为我们今天说的话生气。今天我们就是来给你送点儿吃的，因为过一段时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可能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我们就要回老家了，就算临走之前给你送点儿好吃的。这么多年，你对我们照顾太多了，我们真的很感谢您。”房东大娘看着面前这两个孩子，觉得很心酸，两个孩子从来到黑龙江到现在，从一无所有到拥有了两个天真可爱的孩子，确实不容易，房东老太太不想他们走。老太太就说：“这样吧，把房租每个月给你们再降一点，你们两口子现在先不要管房租的事啦。如果下个月你们没有钱或者钱不够交房租的话，就先别交，有钱了再交。小芳你不是没有卖玉米的兼职了么，也别着急，慢慢来，照顾孩子最重要。我不催着你们交房租，你们有钱了就给没钱就欠着吧。”小芳和云洲的泪水都流出来了，满满的感动，觉得世界上还真的是好人多。小芳和云洲恨不得现在就跪下来给老太太磕两个响头，这样的恩情不亚于自己的亲生父母，出门在外能得到这样的善良的人帮助，真的是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