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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锁眉把身子往后靠了靠。
“再近一点,站到我身边来。”
“……”
常安心里腹诽,你大爷么,当我丫鬟使?但心里抵触,脸上依旧不表现出来。
“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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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接个电话!”周?慕油ǎ?拔埂?
常安也听不见那头在说什么,只见桌子后面的男人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发令:“你给刘局长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问问能否先派人过去,我现在赶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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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当时离他也不远,下意识扶了一把。
“你要出去?”
“尚林苑那边出事了,我得赶过去一趟。”
尚林苑即曝出化工用地的那个楼盘。
“可你这状态怎么去啊,徐南处理不了吗?”
“有些棘手,没事,我会吃片退烧药再走。”周?拇砜?0玻?昧耸只?统翟砍淄?榉客饷孀摺
常安站那狠狠咽了一口气,算了,终究是自己害他烧成这样的。
“你等等,我陪你一起去吧。”
……
有些事情由不得人,有些情绪也是。
理智而言那晚周?氖遣桓萌贸0哺?湃サ模??ツ芨陕锬兀?固砺遥?晒硎股癫钏?谷痪偷懔送贰
常安上楼迅速换了套衣服,小赵还在外地,周?淖约嚎?怠
只是上车后常安就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有些冲动,感觉是陪他来冲锋陷阵的,可是她这身份也不合适啊。
“路有点远,你是不是困了?可以先睡一会儿。”周?目闯鏊?砬椴蛔匀弧
常安敷衍:“不困!”
之后两人无话,车内很安静,常安也能感觉到旁边周?牡钠?褂行┑汀
怕是很棘手的事吧。
她又试探性地问:“事情很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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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常安轻呼一声,这个答案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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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揪着裙摆。
说不怕肯定是假的,又是硫酸又是炸药包,电影里放的那些爆破场面瞬间全都在脑海中闪现。
但是…来都来了,她也不能认怂。
“没有,我怕什么?又不是我给他卖的房子。”嘴上逞能,但发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这些周?亩伎丛谘劾铮?睦锉镒判Γ?环⒁谎阅???怠
后半程就变成常安自己在心里给自己加戏。
她小时候倒是学过一点点“武功”,那会儿还住在家属大院,院里有哨兵,哨兵每天会拉练,陈灏东就经常跟在后面学。
常安喜欢黏着他,即使心里不愿意,但为了能跟他呆在一起也只能跟着学。
那时候常安就是陈灏东的小尾巴,一个暑假下来经常能晒黑几个色号。
后来到了初中,有次常安和同学出去聚餐,回来路上遇到了流氓,幸亏当时陈灏东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次之后陈灏东就会时不时地教常安几招,美其名曰“防狼术”,说她长得就像小绵羊,很容易让人起歹念,得学几招防防身。
嗯…常安揪着裙子给自己打气,好歹我也算练过的,虽然那些“招式”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而这些小动作小表情都落在周?难劾铮??首餮纤嗟匚剩骸翱赡芟殖』岷芪O眨?绻?阆衷诤蠡诘幕盎估吹眉埃?铱梢钥勘咄3等媚阆氯ィ 卑肟?嫘Π胧蕴健
常安转身看了他一眼,发现周?囊苍诳此??饺四抗饨淮恚?桓鲈谄诖??桓鲈谖弊啊
最后常安兀自打了一口气。
“没关系,我还不至于这么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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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一脸紧张,那些勇气分明都是她强装出来的,但周?幕故呛苁苡谩
他终于知道自己出门前为什么同意让她跟来了。
商场犹如战场,他打每一场都是孤军奋战,而这种有人愿意陪他冲锋陷阵的感觉,真他妈爽!
半小时后两人抵达尚林苑,售楼中心就在小区旁边,路对面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穿着黑色制服的防爆警察已经抵达现场,把售楼中心门口的空地围了一圈,隔得远,周?囊皇币部床坏侥潜叩木咛迩榭觥
他把车停好,也没急着下车,先给徐南打了通电话。
几分钟后徐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上了车,看到坐在周?呐员叩某0蚕仁倾读算叮?潭?蛘泻簦骸俺P〗隳?怖蠢玻俊
常安点头“嗯”了一声。
这会儿也没时间多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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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暂时控制住了,售楼中心的李经理在跟他交涉,不过那人就是个疯子,我估计李经理也顶不了多久,周总我劝您也别过去,他情绪很不稳定,您过去恐怕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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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叫人刚查了,外地人,姓马,以前在部队当过兵,不过当兵的时候受伤了,瘸了一条腿,退伍之后在一家工厂当司机。”
听着很普通的履历,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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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这个我刚才也问过销售了,其实这人也挺可怜的,他老婆去年刚刚去世,得的是白血病,在床上躺了小半年就走了,走后保险公司赔了一笔钱,之后他又跟朋友借了一点,凑了30的首付款来买了我们尚林苑的房子,据说这房子他是买来明年给他女儿上学用的,因为我们楼盘是学区房,可是没想到上个月她女儿突然出车祸去世了,可能生活轮番遭受打击,他受不了刺激,精神出了问题,上周又被单位辞退了,一时没了收入,贷款也快供不上,加上这段时间网上有负面新闻曝出来,说我们楼盘有问题,所以他就想来退房退款。”
徐南讲述了一遍,整件事情基本就有了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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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80平米的小户,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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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就是之前卖房给他的销售啊,是个女的,貌似还是新人,刚入职小半年,业务能力一般,我刚也找了售楼处的同事了解了情况,起初这位马姓业主来看房的时候一再确认,是否买了我们的房子就能念学区,我们销售一再保证没问题,可是政策要求学区购房必须满一年才能作为入学使用,加上现在她女儿不在了,网上又曝出房子有问题,可能越想越不甘心吧,下午来退房的时候就在售楼中心跟销售起了争执,当时我们销售处理也有问题,据说小姑娘傻乎乎?O一口咬定卖出去的房子不能退,毫无变通,业主觉得自己吃亏就在售楼处乱砸东西,最后销售直接叫保安把人撵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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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问:“现在这位销售在哪?”
徐南:“据说也在现场,不过业主指明要见她,她吓得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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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警员站定,时不时传来几声男人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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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不多,八九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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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应该不是,我给刘局打电话一直没打通,最后还是联系了分区的丁所才要来这么几个人,丁所说刘局这几天在外地开会。”
“开会?”周?耐蝗恍α诵Γ?罢饷辞桑俊
徐南:“就是不知道啊,横竖今天晚上就是联系不上他,这边情况又棘手,李经理还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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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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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
周?乃淙徊辉?场,但这几年接触多了,一些起码的门道了解得很透彻,说穿了都是衙门,衙门各司其职,做好自己分内事,谁都不愿意去往自己头上挠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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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一脸为难:“就是没人主事啊,连个发号施令的头儿都没有,来了半天就在这大眼瞪小眼干杵着,看着真刀实枪很唬人,可没人说话,也没人出面解决问题,在这都木头似的站半天了!”徐南忍不住发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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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又看了眼售楼中心的方向,那边门口是一个很宽大的广场,广场上砌了花坛和喷水池,四周一圈路灯照得敞亮,这会儿喷水池的水已经关了,树枝上挂的景观灯全都亮了起来。
尚林苑临近地铁站,附近有一家大型超市,两公里外就是云凌新区最好的公立小学,很多人买这里的房子都是为了让孩子进去念书,而下半年市二院新楼会搬过来,周边设施也就一应俱全了。
当然,四年前周?呐南抡饪榈氐氖焙蚋浇?购芑牧梗??谴由贤返玫搅艘坏惴缟?爬凑獗呖?⒌模?峁?仄こ山恍“肽辏??懈瞧鹄戳耍?靥?疽餐ǔ盗耍?⑾钪?笊辛衷氛兆胖懈叨寺ヅ檀蛟欤?磺兴撤缢乘???塘礁鲈乱黄谌?渴劭铡
原本局势一片大好,可怎么就闹到了这种要动刀动枪的地步呢?
徐南想不通,压低声音问:“需不需要给周市长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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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门下车,徐南立即跟上,“周总,我真的建议您别去,那人情绪很不稳定,我看真动起手来这帮人也起不了作用,到时别真伤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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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总得有个掌事的人站出来,全缩在后面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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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突然脑门一热,也跟着下车,“我陪你去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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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在旁边立即帮腔:“常小姐去跟着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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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是有私心的,他怕一会儿事态严重起来没人劝得住周?模??灾竿?0踩タ匾幌鲁∶妫??0材兀??孕∫灿械愎掠拢??沂撬?约阂?笈闼?吹模?搅讼殖∧训谰投阍诔道锫穑
“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也能有个照应,再说不是有很多警察在嘛,应该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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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不过过去了在旁边看看就好,别乱走,也别出声!。”
“嗯。”
三人往售楼中心去,徐南走在前面,常安跟着周?淖咴诤竺妗
越靠近越看得清,制服森森,一圈实枪荷弹的防爆警。常安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心里觉得既刺激又紧张。
“是不是害怕了?”旁边周?耐蝗晃省
常安“啊”了一声,“没有,我小时候也去靶场看过演练的。”她矢口否认,可鬼知道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这毕竟不是演练啊,这是真刀真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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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心脏缩紧,下一秒周?囊丫?屯费瓜吕矗骸安挥门拢?也换崛媚阌惺隆!鄙ひ舻投?粒?熳哦?叩姆缟?
常安脑中“轰隆”一下,耳根猛地烧起来,好在只是很短暂的触碰,周?脑谒?中奈樟宋眨?蟾攀窍敫??坏惆残模?芸焓志退煽?恕
但是这招似乎还挺灵,常安郁结在心里的恐惧好像真的消退了不少。
很快三人已经走到现场外围。
“…我要见小陈,她躲哪儿去了……你们把小陈叫出来见我!”
“还有五分钟,我再给你们五分钟,五分钟后见不到小陈我就点火拉线,把你们这个破楼盘全部炸光!”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从内圈传出来。
常安透过警察包围的缝隙往里看,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正拿着什么坐在台阶上。
“谁是小陈?”周?奈省
徐南回答:“小陈就是卖房给他的销售,全名陈晓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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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立即制止:“周总,您真的别去了,他手里还拿着硫酸呢,您还是等公安局那边派人来吧。”
可是谁派人来呢,刘局都出去开会了,这种情况谁会来?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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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指常安。
徐南眼看劝不过,用眼神向常安求救,常安刚想说什么,只听见里面突然谁喊了声:“周总,周总!”
寻声看过去,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正朝这边挥手,边挥边跑过来,一直跑到周?拿媲啊
“哎哟您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真没法交代了!”像是看到了救星,说完长长喘了一口气,不时用手抹一下额头,深秋夜里十度左右的天气,硬生生让售楼中心的李经理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看这事……您看这事闹得……”李经理有些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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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经理喘了一会儿之后也总算稍微平复一点了,问:“那我跟您大概说下情况。”
“不用,徐南已经跟我说过了,现在对方情绪怎么样?”
“不清楚啊,疯子一个,时好时坏,一开始嚷着要杀光售楼处里所有的人,后来吵着嚷着要见小陈,一口咬定是小陈忽悠她来这边买房的,可这哪跟哪儿啊,真是…我们楼盘确实是学区房呐,这点又没骗他喽,是他自己事先没打听好入学政策,现在全赖我们销售员身上!”
李经理的态度似乎还站在陈晓婷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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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难道你们销售员就没一点过错?可能他没经验,这辈子也是头一次买房,但你们销售员在这方面的常识肯定比他强,难道就不该尽一点提醒的义务?但凡提醒一下可能他就会慎重考虑了,现在发生这种事,他房子买了,却发现入不了学,你们销售员就算不是欺诈至少也算蓄意误导吧!”
常安突然从后面走上来义愤填膺。
她之前虽然没发表任何言论,但一路过来事情都看在眼里,且不说这位业主的行为对不对,但是一个小老百姓,全家辛辛苦苦攒一辈子钱或许也只能够买一套小公寓,更何况她知道荣邦开发的房价一向不低,这里地段不错,又是学区,价位肯定更是高得离谱,常安可以理解业主失去理智,而且这个业主还是轮番被生活碾压的人,何种绝望情绪下被逼疯也正常!“
李经理被常安训了一通,莫名其妙。
他本来就烦着呢。
“你哪儿冒出来的在这多管闲事?呆一边去!”
常安:“……”
徐南眼见不对立马上前,把常安拉到一边:“老李你说话注意点,这位是周总的太太。”
“周总的太太?”李经理脑子转了转,立马改口,“哎哟对不住,我不知道您是…”
“好了!”周?氖适贝蚨希?拔胰ジ??岣雒妫 彼?挚??熳吡私?ァ
那人就坐在台阶上,大约四十岁左右,身形偏瘦,胡子拉渣,耷拉着一条腿,穿了件洗得褪色的夹克衫,衣襟敞开着,腰上绑着一只鼓鼓囊囊的炸药包。
周?捻?庠谡ㄒ┌?隙?硕ǎ?炔还苷舛?魇钦媸羌俅幽呐?吹模?紫鹊孟氚旆ㄈ盟?较⑶樾靼讯?餍断吕矗??耸碧ń咨系娜艘惨丫??醯接腥丝拷??偷匚兆∈掷锏钠孔雍痛蚧鸹?粼谛厍啊
“你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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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马先生对吧,你好,我是这个楼盘的负责人,我姓周。”周?幕顾憷渚玻?茸晕医樯堋
对方眼睛眯了眯,盯着周?纳舷驴戳肆窖郏?偃匙磐纫还找还盏赝?ń紫屡擦肆讲健
“周……什么周?我不认识你,我只要见陈晓婷,你把她叫来,我有事要跟她谈!”
男人戒备心还比较重,但周?淖⑹铀?难凵瘢??凵窕辽⑽薰猓?植皇倍闵粒?睦锩髅髟诤ε拢?诮粽牛??约词贡匙耪ㄒ┌?米帕蛩幔??瓷先ゲ皇翘乇鹩泄セ餍浴
说到底他之前也只是一个在工厂开车的司机,逼到这一步,要么是精神崩溃受了刺激,要么也是无奈之举想要吓唬人。
周?挠滞?白吡肆讲健
“小陈暂时不在这,我是小陈的老板,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一听“老板”两字对方眼底似乎亮了亮。
“你真是她老板?”
“对!”
“那这里的事你能说了算?”
“对!”
“那好,你叫她出来,她骗我砸钱买了这里的房子,现在房子不好,地底下埋着毒,我老婆就是在工厂吸多了毒才死的,你们这房子也有毒,是要谋财害命啊!”男人吼了两声,眼神空洞似地又看了下远方,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往台阶下踉跄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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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还有她还撒谎,说买了这房子就可以进横桥小学,加上贷款靠四百万呐,一个月我们全家省吃俭用往银行卡里打五千,可是现在有人告诉我念横桥至少要一年产权……一年哪来得及?我女儿等不了了啊,我女儿明年就要上学了……到时候她去哪里念?所以小陈这个骗子,她骗了我的钱,房子我不要了,我要退款,叫他出来,我要退款!”
彼时夜风萧萧,他瘸着一条腿满场叫嚣,叫嚣着房子的问题,叫嚣着业务员陈晓婷当初怎么忽悠他买房,腰上炸药包的导火索被风吹得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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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是疯了,或许还没有,但是估计已经没多少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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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先生,你先别激动,退房也不是不可以,但当初跟你签订售房合同的时候上面有明确的条款说明,若非房屋质量问题,我们公司没办法为你办理退房退款。”
“你这是想赖账?”
“不是赖账,我刚说了,一切都好商量,你看今天也晚了,这么多人在这,要不这样吧,你先把腰上绑的东西拿下来,我们把合同摊开一条条过一遍,如果有任何一条刚才你说的问题,明天我就让小陈把钱打到你银行卡上!”周?哪托幕菏停?罕??疲?劝讶宋认吕丛偎怠
那人倒也静了静。
拖着一条腿盯着周?目矗?匆换岫??嵬肺剩骸澳憬驳幕暗闭妫俊
“当然,不过前提是你得把东西拿下来,我们进屋谈。”边说边继续往男人面前靠近,试图伸手过去够他手里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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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先生,能不能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太危险了,你看这么多警察在这,伤到人对你也没好处!”
起初对方不大相信,但周?目吹贸鏊?壑谢鹧娼ソネ?缕较ⅰ
他再劝:“给我吧,我人都在这了,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
那人似乎起了信任,把瓶子递了过去。
周?囊话崖庸?
徐南立即跑上前,周?陌哑孔痈???潮愠??沽烁鲅凵??潭???碓偃コ端??系牡蓟鹚鳎?蓟鹚骶凸以谒?蟠?希?腥艘皇只棺プ糯蚧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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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上前解带子,可带子绑得太紧了,里三层外三层,上下还用一层胶带封住。
徐南解得满头出汗也没解开。
这时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句:“我这里有小刀!”
结果就那一瞬间,男人突然发疯似地推开徐南吵着人群冲过去,速度太快了,跑过去之时差点把周?淖驳乖诘亍
旁边围着的几个防爆警似乎也没反应过来,或者说他们压根只是来冷眼旁观。
结果风声里听到一声嘶吼:“陈晓婷!”
常安还没意识过来,脖子上猛一紧,那人掐住她往前一带,整个人就被强行扣到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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