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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铁血三英传 > 第六十章 梁红玉遭遇难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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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梁红玉回了一趟锦阳城。一来是为了看望父母亲,二来——怎么说哩,一个正当妙龄的少女,总是十分羞涩地对待自己的事,纵使心里热烈,也不能够在脸上表现,又怎么能够说出口呢!她必定只是去观察观察,因为母亲已经当了先行官么!然而父亲是极敏感,红玉没有先说出口,倒是他主动提起此事。不过他话说得很婉转。——父亲是怕伤了女儿的心。

    “红玉啊,婚姻大事,不可凭一时的感情冲动。重要的是知其人,晓其行。如此,必须观其言,察其行。爱情要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父亲梁维甫对女儿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父亲仍是先前的父亲。父亲的眼光仍是先前的眼光。梁红玉言辞呐呐的,心里倒很希望母亲出面替自己说上几句:女儿决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轻浮浅薄的人!可母亲却回避她,先前的那股喜爱之情倏然消逝了。这到底是甚么缘故哩?难道母亲也不相信女儿吗?她心里怅怅的。

    不过母亲毕竟是母亲,她不会有父亲那样的严厉,也不会有父亲那样的固执。母亲疼女儿,似乎自古以来便是天经地义的。康淑媛是她们中的佼佼者了。也就在女儿的脸上正反映着内心痛苦的时候,母亲来了。母亲把女儿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像小时候那样的偎着她。那双因自然法则无法躲避衰竭的瞳仁里,流露出的尽是慈爱。她用颤抖的声音对女儿说:“红玉啊,不是娘不成全你,你爸说得对。包一天是饱览人情世故的呀,我们上十年没有看透他,你还只有多长时间久看透了么?我也不好,在镇天的那个下午,我是看到你神志恍惚,心绪不宁,而一见到包一天就骤然好转,凭一时冲动就赞许了他。可是我回来听你父亲一摆呀,我也就乱了主意了。是的,我跟了你父亲几十年,不管甚哩事,他都看得深,看得准啦!当然,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只要根子正就行啊!可是包一天……唉!”说着,显出无限的苦恼来。

    梁红玉是个软心肠的人,纵使自己对于情人的爱是多么的热烈,但在母亲的“唉”声里,也会猝然不安起来。她忍住内心的慌乱,紧紧搂着母亲,像小时候听了父亲讲了一个离奇惊险的故事,听着听着,不由自主地搂着母亲一样。她声音颤颤地说:

    “不!妈,你别心焦!我不爱他,我从来也没爱过他。你和爸就放心吧!”

    “傻孩子呀,你长大了。我和你爸也不是反对你有爱。我们不是那些高官显贵,不讲究门当户对,也不包办你的终身大事。我们只是希望你要爱那值得你爱的人。假若包一天真是一个仁人君子,假若他真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你的妈妈和爸爸是一定会同意的。呵!”

    女儿在母亲面前撒着明白无遗的慌,母亲回答女儿的肺腑之言。梁红玉的心中莫提有多难受呵!不爱或者从来没爱过么?可为甚在心里牵牵挂挂。是父母亲无情么?梁红玉可从来没想到过这样的字眼。那么为什么会有如此的烦恼。包一天真的值得爱么??悖?肽敲炊啵?背跄训朗巧底樱?思乙桓龃蠡钊耍?痪褪侨文隳弥饕饷矗康攘巳?辏?欢嗾娉希∧敲炊嗟陌镏?氚?ぃ?欢嘁迤?⊙劾锪髀冻隼吹墓猓?苷占?脑嗟奶???欢喑涨椋 ??灰?ヂ裨顾?矗??幸豢派屏济览龅男模?垂?谝徊慊页局小:问辈拍芑拐媛?秸婷婺浚?堑萌绯そ?锏南跏?P刖??ㄌ蔚牟欢铣逅⑾吹印

    西边天不时打起的闪电,触动着人们的心弦,唤起了人们的希望。久旱而干裂的土地,真需要一场瓢泼大雨啊!然而自从半月前下了的那场洒地皮与外,便光看到打闪,不曾有一丝雨点飘下凡间来。骄阳下,树叶儿在干燥的风啸中蜷缩着边儿,有的逐渐让黄色爬满了全身,飘飘悠悠地离开了亲爱的母亲——长眠在她的脚下,或者在很远的洼地里。庄稼自有不同的遭遇:水稻熟了,人们在挥镰收割,也是因为在饱籽儿的时候,不曾沐浴过天赐的汁液因而干瘪瘪的。大豆、红薯耷拉着叶片,像未老先衰的少年,一副寒碜的模样······天气热得炙人,白天在房子里是呆不下去了,晚间很晏的时候,方能够平下些心来。

    因为住在镇中,梁红玉每天去一趟团里,的士兵们见见面,有时观看观看他们的训练——天气炎热,包一天的兵团们早就不搞着一套了。他们东游西逛,做些偷鸡摸狗的营生。梁红玉体恤部下,但不姑息;郭威更是身体力行,每天仍是做几个钟头的科目。——热得不行,她每天中午便带着文香去镇外的小河里洗澡。

    她俩骑着战马,来到镇南。在离石桥三四百米远近的地方,有一片矮密的柳树丛子,严严地围在两边的河岸上。临堤的外缘是高大的梧桐树。这里距镇北面包一天的团兵住处很远,距自己在镇东南的部队驻地也很远,是一个偏僻的所在。清凌凌的河水在这段柳树丛子中异常的凉爽。深浅也适宜。虽然四周围是宁静的,可是梁红玉还是还是生怕有人会突然闯到这里来。她要文香先下水去洗,自己在河岸上望风。文香不肯。红玉便先下到水里。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总也感到羞涩。穿着衣服在水里扑腾,然而衣服被水浸湿后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扑腾时又碍手碍脚。文香告诉她,脱去衣服吧,反正又没有男人在这儿。可梁红玉硬是不干,穿着衣服下去,又穿着衣服上来,再趸到柳树丛子下换上干衣服。文香倒比她泼辣些,她告诉红玉,说她十一二岁时在家乡的河水里,老是一个人光着身子洗澡哩!红玉抿嘴笑着,说:“鬼丫头,你那时小呀,那倒不稀奇!你今儿个也像那时一样,我才佩服哩!”文香说:“怕甚么?只要你给我看严实点,我就和从前那样光着身子去洗澡。”红玉连连点头。

    文香真的脱去了身上的衣衫,光着身子往河里跳。梁红玉笑得“咯咯”的,脸上在发烧。她可没有这大的胆量。听着文香在水里快活扑腾的声响,心里也觉得痒痒的。她望着梧桐树的那边,刚割完的稻田里光溜溜的,大豆、荞麦也只有脚脖子那末高。阳光像一盆火似的罩在天空中,晒得大地起着一层层光焰。蓦地一阵热风吹来,撞在脸上烫烫的。她赶紧往树丛子里躲一躲。

    小河里仍然响着嘻水的声音。鬼丫头玩得好痛快哟!约摸有一个时辰,见文香还未上岸来。梁红玉探头望了望空旷旷的四周,放心地走到小河边,对着文香喊道:“鬼丫头,玩了多久啦?还不上来。”文香正在水里仰面躺着,让一抹柔软清亮的河水从白玉般的胸前流过,那高高地还露在水面上哩!听到红玉的喊声,她吓得“呀!”

    一声尖叫,将身子赶紧隐入水中。她急扯白脸:

    “呀,呀,姐姐你真坏,不去望着点,有人撞来了怎办?”

    梁红玉见她这狼狈的样子嗤地笑出声:“没事,你快上来吧!”

    “不!你还是去望着点,我才上来。”文香嘟着嘴叫道。

    梁红玉又来到树丛子外面。四周围仍是无人的踪影。天气似乎更闷热了。听得树丛子嘘嘘索索的响声,料定文香已上来了。她走到拂云飞和小青马的身边,等着文香出来。

    文香穿好衣服出来了,一边用手掸着湿漉漉的黑发,一边歪着头看红玉,那意思是说:“怎样?你待我不敢吗?我可玩得痛快哩!”

    梁红玉咋一见到文香在水面上仰脸躺着的样子,心头一阵扑扑乱跳。现在文香又毫不介意,不禁伸了伸舌头。过后一想,觉着那也没甚么,反正一个人只要自重,不做过格儿的事就行。反之,却也可见出迂腐味来了呢!

    她们每天的中午都是按时到这里来,每次都是红玉先下水,文香先望风;每次也都没看到过任何人的踪影。是么,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又是在炎热的中午,不是必要做事或是要过路的,哪有不怀好意的人到这块来呢!渐渐地,文香和红玉都放松了警惕。一来二去,红玉再也不穿衣服下河了,也不羞于仰着身子在水面上漂着了。甚至玩得高兴,拣个淤积起沙子的沙滩,去风晾风晾了。逢到这个时候,便可听到她那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冲散了她脑海了的雾气,驱出了她心胸中郁闷。她甚至感觉着,她是世界上嘴快乐的人了。

    这一天,天气格外的闷热。她们又骑马来到小河边。拴好了马,文香对红玉说:“没人到这儿来。咱们都下河去洗吧,倒可以多玩一会儿。”几日来都平静无事,红玉点头应允。于是,她们双双钻进了柳树丛子,脱光了衣衫,“扑通”着跳到了河水里。

    河水欢快地流淌着,像柔软的绸缎子;河水是那般透明,溅起的水花如同珍珠一般。万籁俱静,白云点缀在空中,一动也不动;该是没有风儿了吧,高高地柳棵子树梢也不见一丝儿摇动呢;梧桐树下的拂云飞和小青马正闭目养神······只有小河里时而想着的“哗啦!”音调,抑或有几串银铃般的笑声。——多幽静的时光。

    倏然间,起风了,将一簇柳树丛子吹得“泼喇”一响。然而真奇怪,风儿不曾吹动别的树丛,连那高高地梧桐树梢还如先前一样一动也不动。白云还是贴在蓝空中,连形状都没变化呢!可那是什么?小河中的两个美人儿该是察觉了吧?一响之后复又安静如故,只不过从那柳树丛子后面露出一颗黑糊糊的脑袋来——粗眉毛,高鼻梁,大眼睛,阔嘴巴,好一副堂堂正正的方脸哟!不过,此时,此时那脸上荡漾出一层邪光,两只眼勾勾的往那小河里窥探。当他将目光落在河面上,那荡漾的邪光加浓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从阔嘴巴里滴出一串淡水。

    小河里,梁红玉正将整个身子浸到了河水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水面上。文香则仰面躺着,雪白的身子裸露出来,两只坚挺的像两座高耸的小山。忽然红玉惊叫一声:“谁?”吓得文香赶紧藏入水中。她泼喇着谁说:“叫甚哩?”梁红玉说:“我听到柳树丛中‘哗啦’一声,现在又没起风,该不是有歹人了吧!”文香一听,眼睛也望岸上睃寻。倾听了良久,也没听到一点异样的动静。文香说:“别疑神疑鬼了,大热天的晌午该有谁来?”说着,继续将身子仰在水面上,让柔软的水波流过光滑的胸脯,那对高高地在阳光下泛着凝脂般的光。

    梁红玉没心思玩水。她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窥探她们,身子不由得子水中抖动起来。猛然间柳树丛子里又是“沙沙”一阵响。她拉了文香一下,两个人屏息听着。听得沙沙声又没有了。文香说:“不知是甚哩东西,待我上去看个究竟,就在那给你看着点,省得你疑神疑鬼玩得不痛快。”说着,爬上岸。这可急着了躲在树丛里的人。他侧转身,离了柳树趟子向外爬,刚爬了十来步,也许是太心急,不留神撞着了柳树枝,只听“哗啦”一声响,吓得“妈呀”一声惊叫。赶忙就去套衣服。刚穿好,便听到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朝西北跑去。她大喊红玉:“姐姐,有人!有人!往西北跑了。”梁红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从水里一跃而起,上了岸,迅速穿好衣服。她抽出宝剑,对文香说:“追!”便跑到战马前,一跃身,驱赶着朝西北驰去。

    俩人俩骑急起直追。追出了柳树林子,也没有发现有甚哩人。追到镇北的石桥边了,远远地看到一匹马进了镇街的小胡同,骑者已被墙垛遮住了,只瞥见了马的后半个身子在一瞬间的影子。追进镇中,任什么也没有发现。俩人怏怏地往回返。路上她俩察看脚印,虽是久旱的天,但有一半马蹄印烙在石板上正好从林子里穿过了。红玉恨恨地说:“这个不要脸的该死的家伙,若被我擒住,定要当场劈死他。”文香两颊像罩上了火烧云,身子在马上颤抖着。她是个表面要强骨子里孱弱的人,经受不了惊吓,头竟有点晕糊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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