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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帝无兮惊喜道。
“自然。”
“可是不都说强者一般都不会轻易露面的吗？”
“唉！小丫头你想的太过片面，搁着以前像古蔺长老与古窑长老这种级别的长老，自然轮不到他们时不时地去讲讲自己的修炼心得。但是，现在不同，整个学士府都在快马加鞭的培养用以参战的弟子。”宣诚叹息道，神色落寞。
听闻此言帝无兮神色如出一辙的落寞，之前身在帝城她以为离大战爆发还很远，现在身处边境方才知晓那所谓的大战一点都不远。
反而，太近！
这厢帝无兮默默在心中长叹一口气问道：“宣诚长老，不知新生什么时候才能参与剿流寇历练？”
“……你为何问这个？”宣诚面上终于浮现了较大的神情波动，且他的心中的确如面上一般震惊。
帝无兮顿了顿答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试试那些把学士府弟子绞杀如此惨重的边境流寇到底有多凶残！”
“试试？难不成你就打算以入微境的实力去和那群杀人不眨眼的流寇拼？”这回宣诚彻底不再掩饰面上的震惊，他的话音也带着难以置信。
“我……”帝无兮先是欲言又止，接着又道：“其实，这种历练比之在学士府单一的修行好的多，只是太过凶险。”
“何止太过凶险！像你这种入微境小修到了镇关城外，被那群流寇发现管你是哪国的人，统统照杀不误！”宣诚尽可能说的可怕些，想要吓退帝无兮心中的念头。
可他却不知她心中的念头早已坚如磐石，岂是一句两句恫吓之言就能吓退的，就算那话不是恫吓，也逼退不了她！
帝无兮上前几步立在了宣诚正前方，道：“长老，我不是不曾见过那群流寇，所以，我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可怕。但是，细细想想，那所谓的可怕更多的却是自己心中的恐惧。你若不畏惧他们，自然就不会觉得他们有多可怕，即便他们生的青面獠牙。你若畏惧他们，无论他们生的多和善，仍是会畏惧。”
此话出宣诚一时半会儿没有接话，神色复杂。
他叹了又叹，道：“想不到啊！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会被你这种小丫头说教。”
“弟子不敢，弟子只是陈述事实。”帝无兮连忙后退两步拱手道，并不是因为怕他，而是因为面对为圣权鞠躬尽瘁的长老理应给予尊敬。
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还能算个人吗？！
见帝无兮行礼宣诚亲自上前扶起了她的双臂，道：“你不必如此多礼，并且，你之所言的确字字珠玑！”
“唉！弟子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帝无兮挺直了腰杆，摇头道。
宣诚却低头凝视她的双眼，道：“那你告诉我，你还打算去剿流寇吗？”
“自然！”帝无兮答得铿锵有力，显然很是认真。
说到这里宣诚又朝后退了两步，摇摇头说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学士府所派出镇关城剿流寇的弟子有两类，一是贪生怕死之辈，二是实力强悍之辈。第一种即便死在流寇手上我们也不会多心痛，原因我不说你都应该已了解。第二种又包含两类，一是年龄虽然小，且境界低，但能以下伐上的那类。这一类若是损失过重整个学士府都会默哀，第二类便是成熟稳重，且境界足够高的那类弟子。”
宣诚语落帝无兮深思一会儿方才接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碍。”
“那好，不过宣诚长老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你这样说我更是想知道你的疑问是什么了。”宣诚神色渐渐凝重，因为他有预感，她所问一定不是一般的问题。
帝无兮闻之背过身，朝着左侧走了两步说道：“为何……为何学士府不等弟子足以自保在派出镇关城剿流寇？”
这一问她已经问了尉迟大将军，但是她还是想听听学士府的真实想法。
果然，这一问把宣诚问的神色一滞，他局促的乱走了几步，道：“这个问题早已不止你一人问我，可我都没有回答他们。因为……我也不太确定。”
“怎么可能？”帝无兮眉头猛地一皱，身为学士府长老岂能不知学士府的事！
“唉！我虽为长老但是资历太浅，且实力不够强，所以知道的隐秘自然不够多。”宣诚敛上双目又叹了叹说道。
帝无兮神色逐渐难辨：“那还请宣诚长老为我解惑，如果这个惑实在解不了，那就算了。”
随着她的这句话说出宣诚脸色又一变，似在赌，道：“我虽说没有告诉那些询问的人，但并不代表我一点也不知道。”
帝无兮听闻顿时双眼一亮，她昂首看向宣诚等待他的答案。
她想知道，他的答案与尉迟大将军的答案有没有什么不同。
这厢，宣诚先叹了一口气，叹过这一口气神色恢复如常，道：“剿流寇历练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出现了，那时先皇还很年轻。不过先皇十分的高瞻远瞩，就连院长都不曾想到先皇会想出这个法子用以培养圣权最强人才。虽然这个法子比较血腥，但是面对走上下坡路的圣权实乃是一个可行之策。毕竟，优胜劣汰这四字放在哪个时代都不会有错。”
“所以，学士府剿流寇历练只为挑选圣权最强人才？”帝无兮问道，心中不禁有些悲凉，想不到，这个历练方式竟然是先皇想出的。
宣诚一时没有回她，直到僵持不下去方才点头应道：“嗯。”
这一声淡淡的应道瞬间浇灭了帝无兮心中所有的侥幸，原来，是真的。
这种答案比尉迟大将军的答案还要沉重成百上千倍！
不知，那些死去的学士府弟子可知自己仅仅只是圣权挑选最强人才路上的‘劣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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