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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嘛?”李君恪语气不善地问道。
“报仇!”福临冷声说道。
“就你自己去?”
李福临看了一眼李君恪,眼中充满诀别之色,说道:“我不想连累你们。”
李君恪双手插在胸中,笑道:“不想连累我们。”
福临点了点头。
李君恪突然抽出插在胸前的手,对着李福临的脑袋便是一巴掌。“不想连累我们,不想连累我们你提着一对斧头大摇大摆地从前门走?县衙里面当值的莫不cd是瞎子?”
“你大摇大摆的便去崔家,莫不是崔家的人也是瞎子?”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死在崔家里面,就连累不到我们了?”
福临只想着啥了崔琊给陈秋凉报仇,如何想过这么多。一时间被李君恪问得发懵,却明白了自己的鲁莽确实会给众人带来危险,只是又不甘心让陈秋凉白白死去,于是哭着问道:“恪哥儿,我想给姐姐报仇,我该怎么办?”
“熊样儿,都跟我过来。”李君恪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边走还不忘边吐槽道:“你小子到清河以后真是长本事了,是不是再过两天我得叫你一声福临哥!”
抱怨归抱怨,李君恪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李福临一人去涉险。
进到屋内,李君恪指着床上放着的一推经过裁剪奇形怪状的黑布,道:“喏,一人一件,我照着你们身形裁剪的,都试一试。”
福寿拿起其中一件,仔细瞧去。这件经过李君恪所谓“裁剪”的衣服,其实就是两块裁出来的黑布,中间相连边缘各自抠出来两块孔洞,用两条布条打成死结相连。然后两块黑布靠上的位子抠出一块大窟窿,当算是衣袖。
“这要怎么穿啊……”福寿苦着脸看着李君恪。
“哎呀,你怎么这么多事情。套在身上,再用布条把腰上扎死不就行了。”
“穿这个干嘛?”福寿又问道。
“今晚月光那么亮,不穿点黑色的,老远便被人瞧见,怎么潜进去。”李君恪解释道。“对了,我还裁出来五张覆面巾,连着衣服一起拿着,到地头再穿上。”
“一会分头从后门走,到崔家西院墙那集合。那里有一棵大树,咱们就从那里翻墙进去。”
“恪哥儿,我……”福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君恪白了他一眼,道:“少废话,才不是为了你,只是要为陈家姑娘讨一个公道。你赶紧收拾收拾,别扯我们后腿。”
李福临再看向杨维和福禄、福寿,三人皆面带笑意地看向他,显然愿意和福临共同进退。
李福临登时泪流满面。
李君恪此时已经走出房门,回身道:“把家伙都带上,走的时候小点声,别让张叔父他们发现。”见福临还在原地流泪,又对福临吼道:“哭什么哭,等到给陈姑娘报了仇再哭不迟!”
于是李福临擦干眼泪,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和其他几名少年一样,快步跟了上去。
为怕深夜五人同行惹人注目,五人分作两队,李君恪和杨维先行牵马从后门出去。又过了一炷香时间,福字三兄弟才一同出门,向约定的地方走去。
等到福字三兄弟出门后,雷万春和南霁云同时走出房间,来到了院子中来。
“还真让张郎给猜着了,这几个小子还真是不安分。”雷万春笑道。
“唉,走吧,咱俩就是劳苦的命。”南霁云无奈道。
“要不要趁机把那崔琊打杀了?”
“我也想,但是那样怕是麻烦就大了……”
“你说这几个小子会不会走狗屎运把事情做成了?”雷万春问道。
南霁云拍了拍雷万春的肩膀,说道:“就他们?可算了吧,咱么俩快些去,小心去晚了这几个傻小子丢了性命。”
“不跟张郎说一声。”
南霁云笑了笑,抬手指向张巡的房间。雷万春转头一看,发现原本漆黑的屋子亮起了灯光,当即心下了然,不再多说,和南霁云牵马离开县衙。
今晚月光很强,站在崔家大院墙外的李君恪想起传奇话本中讲的都是月黑风高杀人夜,暗道自己这伙人挑的不太是时候。
收起思绪,李君恪对身边人安排道:“阿维,你身形太高大,就算蒙住了脸也能被别人一眼看出来。你便和福寿在这接应我们便好。”
杨维很是担忧,李君恪身形不比自己矮上多少,也不知是否能蒙混得过去。但若是李君恪不去,又无法保证福禄和福临的安全。无奈之下,只得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若是事不可为,先撤出来再说,咱们以后再慢慢寻机会就是。”
李君恪点了点头,和福临、福禄一起,将他自制的夜行装备各自套在身上。
崔家的院墙比寻常人家高上很多,李君恪等需要靠着杨维和福寿搭人梯借力才翻得上去。好在李君恪看院墙高大,事先备了绳子,回来的时候发个暗号,杨维和福寿便可在外面将绳子抛进院墙,不虞被困在其中。
三人轻功都练得不到家,落地之时发出了沉重的响声。亏得李君恪选的落脚处是崔家最偏远的所在,虽然中院的看门狗发出了几声叫声,但并未引起崔家人的注意。
三人落地之后,在西院潜伏了一小会。确定安全后,李君恪才带着二人起身寻找崔琊的所在。
李君恪以往听侠义故事,只觉得大侠们飞檐走壁手刃恶人痛快无比,只消功夫好,便没有什么难处。谁知道自己做了飞檐走壁之人后,才发现寻人报仇也是门技术活。自己虽然提前下了些功夫,但进入崔家大院后才知道所做的准备远远不够。
此时已经将近三更天,崔家大部分人都已睡下。虽然方便了三人在院中行动,却也很难确定哪间屋子是崔琊的所在。
“没想到这崔家这么大,崔琊这厮到底在哪?”三人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崔琊,远远看到崔家的巡夜人,匆忙躲进一间屋子后,李君恪小声说道。
三人都是第一次做这种勾当,难免有些紧张,此刻竟然都额头见汗。只是李福临和李福禄又如何能回答得上他的问题,只能看着李君恪,等着他拿主意。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之际,院中传出了对话之声。
“琊少爷,您回来了。”
屋内的李君恪听到后,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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