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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晚一秒，搞不好就要在李文芳面前哭出来，自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软弱的小姑娘了，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她看了眼手机，已经五点多了，如果坐公车上班肯定是来不及的。
这个地方不好打车，左冷翠准备往大路口走走，看能不能拦到一辆出租车。
“上车。”
没走两步，一辆眼熟的墨绿色轿车停在她身边，陆展禾摇下了车窗。
“上车，我捎你一程。”见她站着没动，他又说了一遍。
左冷翠看了看他，终于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在大街上也能碰见客人，她还从来没遇到过。
“怎么？要我下来抱你上车？”陆展禾戏谑地说，笑着看她。
左冷翠没有推辞，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对了，这个还你。”左冷翠从包里掏出信封，放到了两张座椅中间的扶手上。
陆展禾看了眼信封，没有伸手。
“这是给你的。”
“太多了，而且我已经拿到了酒水的提成。”左冷翠望着窗外停滞的风景，赶上了下班高峰，一条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你又不缺钱了？”陆展禾笑了，把信封塞进上衣口袋。
“没那么缺。”
左冷翠没有转过脸来看他，还是一动不动看着窗外，在夜场以外的地方跟客人待在一起让她很不自在，更何况现在天还没黑。
陆展禾看着她的侧脸，虽然比第一次见她时少了很多婴儿肥，神情却完全没变。那天在夜场，他一眼就认出她来，只是自己似乎没有给她留下丝毫的印象，她对自己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如果不缺钱，就不要做这个工作了。”陆展禾低声说，似乎是在商量。
左冷翠没有作声，这个客人未免也管得太多了。
“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他语气真诚，在左冷翠听起来却像讲笑话一样。
这种人她在刚进夜场的时候不是没遇见过，他不是第一个想把她从这深渊中拉出来的人，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帮不上忙。”她转过头来，直视陆展禾的双眼。
陆展禾试图从她眼中搜索到哪怕一丁点儿有关自己的痕迹，却完全没有找到，她真的已经把自己忘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还没有放弃。
左冷翠被他逗笑了，她已经开始后悔上了这人的车，现在自己不但被堵在路上注定会迟到，还被困在对话里动弹不得。
她掏出手机开始玩儿起了游戏，不再搭理身边这个不肯放弃谈话的人。
陆展禾将她的手机抽走，藏在了自己身后。
“为什么拿我手机？”左冷翠这次真的恼了，自己这一天过得已经够憋屈了，现在只想安静地待一会儿却一刻不得清闲。
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并不像是个玩心还重的少年，无论是从外表还是从穿着打扮看来他都至少已过而立之年，流连夜场的人多种多样，像他这样的也并不少见。虽然第一次出现显得过分正经，可要不了多久就会露出本来面目。
她并不觉得他与别人有什么不同。
看左冷翠皱了眉，陆展禾却笑了出来。
她看着他，像看一个神经病一样。
“手机还我。”
“不还。”
左冷翠伸手在他身后摸索，陆展禾也没有阻拦她。
“你就这么喜欢摸男人屁股么？”他的语气并无恶意，说出来的话却怎么听怎么奇怪。
左冷翠看他一眼，也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即使是熟人，这样说话也并不妥，更何况只是刚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她坐正了身体，不再看他。
路终于通了，这车所走的方向却不是夜场。
“司机先生，您这是往哪儿开？”左冷翠终于憋不住，问出了口。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看陆展禾，陆展禾笑着摇了摇头。
“你要带我去哪？”左冷翠声音严肃，已经生气了。
“我买你一晚，可以么？”
“你说什么？”左冷翠瞪大了双眼，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反正你去夜场也是钱色交易，我拿这些钱买你一晚上你也不亏。”陆展禾将刚刚收好的信封又抽出来，放在扶手上。
左冷翠本想抬手给他一巴掌，不过忍住了。他说出来的话自己无法反驳。
“放我下车。”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
车速并没有减慢。
“我说放我下车。”她盯住陆展禾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
陆展禾没有躲避她的眼神，只是静静看着她，他想看看她能撑多久。
虽然知道车门一定是锁住了的，可是左冷翠还是不甘心地试了试，徒劳无功。
“你到底想怎样？”
“我刚才说过了，我用这钱买你一晚。”
“我不同意。”左冷翠冷冷地说。
“为什么？”这次轮到陆展禾发问了。
“我不出台，而且会所有规定，不能跟客人私下联系。”左冷翠冷声说道，“现在能让我走了吗？”
“如果是以朋友的身份呢？”陆展禾丝毫没有想放弃的意思。
“我们不是朋友。”
“现在也不是？”
“不是。”
陆展禾挑起一根眉毛，“所以你宁愿到场子里去陪那些来路不明的男人喝个烂醉如泥，也不愿意跟我呆一晚上？”
左冷翠上下打量着他，心中思考着他的目的。
这男人相貌不差，也有几个钱，想找女人消遣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现在苦苦纠缠自己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介绍出台的姐妹给你，价格好商量，不会比你给的价还高。”
左冷翠在位置上坐好，抱起双肩，看来跟这种人来硬的没有意义。
“我说过，我就要你。”陆展禾看她这样子，胸中突然燃起一股怒火。想折磨她的人是他，没想到却被反将一军。
“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去别的场子看看，反正姑娘多得是。”她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屑和散漫让陆展禾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
他攥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左冷翠看他的表情，知道自己说的话奏了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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