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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雾里看花的杀人案

    来到律所的三个月后,季若黎为了能够尽快提升业务水平,就在政府法律援助中心兼职;不久前接了一起刑事案件,这种刑事案件不赚钱,且麻烦,许多律师都不愿意接这样的案子,除非是很有社会影响力的案件,这样可以提升社会知名度,但是小的刑事案件都找法律援助,季若黎很开心,因为这是自己第一次独立做辩护律师,想想自己可以站在法庭上一法律的武器维护公平正义,季若黎就激动的说不上来话。

    季若黎匆匆的吃了中饭,下午要提审犯罪嫌疑人,季若黎早早的来到监狱,在之前已对案件做了充足的准备,她快速的念了一段顺口溜,练了练嘴皮子,整理需要提审的重点,信心满满的进入审讯室,她端坐在哪里,内心有点紧张,因为是第一次提审犯人,稍有差池就会出错。

    这时一个戴着手链,拖着脚链,链条敲打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回荡在冰冷的监狱,像是娓娓诉说着他的苦楚,犯罪嫌疑人静静的坐下,季若黎抬头不紧不慢的说:“你好,我叫季若黎,是你的辩护律师”,季若黎观察着这位犯罪嫌疑人,是个内敛且有点书生气的中年男子,虽然在监狱呆了很久,已长满胡须,显点整个人没有精神,但仍掩不住帅气的脸庞,眼神空洞的像一摊死水,虚晃的盯着地面。

    季若黎收起自己好奇的心,开始正式的审问环节,季若黎轻轻的说你承认你的老婆是你杀得吗?男子默默地点了头,眼神却透满了悲伤,双手攥的紧紧的,头埋的更深;看着男子痛苦的表情,季若黎停止询问,轻声的说你可以先平复心情,然后继续提问到:“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杀害了你的妻子”,男子抬起头,平静的说:“看你年纪轻轻,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刑事案件的律师吧,你有点紧张啊!”此时季若黎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但却还是镇定的假装老成的说:“我是你的律师,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妻子是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要杀害你的妻子”,男子像是没听到似的。

    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讲起了故事,她很美,很善良,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女孩,我想要保护她一辈子,她曾说:“璇,我们要好好的,余生有你足矣”,张璇痛苦流涕的继续说,我与女友李默是大学时相识、相知,最后相爱,两人在最好的年纪彼此珍惜,何其美好,男孩为今晚的告白,思虑了216个小时,经历了9个日日夜夜。

    在初夏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樱花竞相开放,男孩终于鼓足勇气告白,女孩早已知道男孩的小心思,看他羞涩的表情,女孩不住的转头偷笑,但就在她转过头时,男孩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束花,只是声音颤抖的说:“李默,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女孩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抓起花束,一口气跑回女生公寓楼,男孩傻傻的站在哪里好久,有点失落的回到寝室,但当他回到寝室的时候,短信的声音传入耳膜,也把他拉回了现实,他看到短信的内容,激动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孩俏皮的说:“你好!男朋友,我很任性,余生拜托你了”,原来女孩只是有点害羞,但当跑回宿舍,内心却慢慢的被幸福和甜蜜填满了,她自己的抱着玫瑰花束看了很久,在角落了看到一封书信,自己好傻,差点没看到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急急的打开书信,第一句话就直击心底,他亲切的唤她为“默默,我走的很快,你走的很慢;你抱怨我走的太快,追不上步伐;一个人蹲着原地,不肯向前;我傻傻的一股脑向前,当再一次转头;你已远远的被我甩在身后,看不到影;我停下脚步,等待你的到来;却久久的不见你的身影,我生气的跑去质问;你委屈的落泪,不想再追赶我的脚步;我静静的看着你的脸庞,傻瓜,以后我追你。”

    看到这里女孩哭得一塌糊涂,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

    季若黎听到这里沉默了,她不敢相信如此相爱的两人,最终视彼此为仇人,阴阳相隔;她看着张璇,静静的说:“我是你的辩护律师,你要和我说实话,人确实是你杀的吗?”张璇低下头又回归了平静,好像刚刚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没有回答季若黎的问题,这时狱警进来对季若黎说:“提审时间已经到了,案件如有问题请下次再来提审”,季若黎点点头,轻轻的说了声:“谢谢!”狱警带着张璇起身离开,看着张璇慢慢消失的背影,季若黎思绪万千,因为本来很清晰的案件,一时间变得扑所迷离。

    踏着沉重的脚步,季若黎走出了监狱,恐是在压抑的气氛里待久了,当阳光照向脸庞的时候,眼睛有些许刺痛,季若黎用手捂住眼睛,慢慢适应环境后,才把手放下来,继续向前,看看手机已经下午五点了,就直接回家吧!给师傅请个假,季若黎心里想着,从监狱里出来后,走了1公里后才进入主街,打了计程车回家。

    一路上季若黎一直都在想之前的案件,直到师傅说:“小姑娘,到了,”才缓过神来。

    季若黎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案宗的疑点,一点点的核对,一点点的纠正,一点点的找破绽,就是这样一点点的不断努力,虽说作案时间和作案地点都吻合,也有在场证据,有明显的争斗痕迹,似乎所有假设性疑点都被推翻,但是季若黎还是不信,倔强的认为张璇如此爱李默是不可能杀死她的,一定另有疑点。

    季若黎感叹生活为何如此折磨自己,让我这个小菜鸟第一次就接了这么难的案子,本以为自己第一个案子会很轻松的结案,现在看来要事与愿违了,季若黎看着厚厚的卷宗,有些抓狂,也有想要放弃的时候,但转念一想我以中国政法大学毕业的法学研究生,怎么能被这小小的案子击垮,季若黎暗暗下定决心,必须要拿下。

    季若黎一直工作到深夜,直到困意袭来,才放下案宗休息。

    清晨,讨厌穿高跟鞋的季若黎穿了个两公分的小低跟,化了淡妆匆匆忙忙去赶公交,人挤人的公交车,挤得季若黎透不过来气了,想想兰儿的小男友每天早上开着自己的小破车来接兰儿去上班,大早上的就撒狗粮,见色忘义的臭兰儿,季若黎心里对兰儿那是一个羡慕嫉妒恨,但是季若黎还是深深的为兰儿感到开心。

    来到公司楼下的季若黎,看着高高的写字楼,恍然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每天行走在钢筋混泥土的森林里,因为雾霾而喘不上来气;有时候季若黎真的想要逃离这座城市,回到家乡,望望远处的青山,家门口的麦田,就连空气里都有着甜甜的香气。

    想着这些季若黎已经来到了公司门口,今天来的还比较早,季若黎照例将自己的桌子和师傅的桌子收拾干净,虽说有专门的保洁阿姨会收拾但总是擦得不干净,在烧一壶然水,因为师傅总是喜欢在清晨泡一壶绿茶,师傅不让季若黎帮忙泡,他说:“季若黎不懂泡茶,会毁了他的好茶叶,”季若黎也就索性放弃,只要给师傅烧好水就可以了,一切准备就绪,时间差不多了,一天的晨会也开始了。

    今天老板心情不错,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散会了。

    季若黎回到工位上,开始忙碌的工作;之前一直在处理离婚案,前期因经济纠纷案花费了许多时间,现在单子飞了,许多小案子还没有处理,季若黎看着堆成山的案子,喝了口咖啡让自己振作起来,继续奋战。

    手机里传来季若黎最爱的歌曲,陈奕迅的好久不见,季若黎以为自己听错了,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有人给她打电话,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亲切的女声:“喂,您好,请问是季若黎律师吗?我是市第一人民法院的,现在通知您,关于张璇的案件后天将进行第一轮审判,请您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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