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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千年雷霆 > 第八章 苍天弄人徒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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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尚见姬武等人已经走远,这才回到屋子里,一边在陶碗里碾碎草药,一边问雷霆,“刚才我在救你的附近找到两个奇怪的盒子,那些是你的?”

    雷霆仍然专心致志地在心里念叨着“姜尚”这个名字,是那个在历史上留下大名的姜尚吗?雷霆心里不愿意承认穿梭错了时代。也许,只是同名而已呢?对姜尚的提问,他完全没有留意。

    见雷霆没有理会自己,姜尚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看你年纪不大,身体却真是够强壮啊,流了那么多血,腿上还有几个大洞,又被野狼撕掉了一大块肉,居然能够不死,真是奇迹!”姜尚磨好了草药,往雷霆受伤的右臂上敷。雷霆吃痛一抖,欲要挣扎,这才从神游状态元神归位。意识到对方正在为自己疗伤,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咦,身体能够动了?”刚才敷药的一刻,雷霆的挣扎被姜尚看在眼里,“从我救起你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你的身体只动过一次,我差点还以为你再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呢!如果瘫痪了,对你一定是个巨大的打击。”

    “你叫姜尚?”雷霆发出微弱的声音。

    “你能说话了?”姜尚望着雷霆惨白的脸,露出惊讶的表情,“巫医还说你至少一个月才能恢复一点元气,两个月内没办法说话,看来这个巫医的巫术也很一般。”

    姜尚没有回答雷霆的提问,雷霆拼尽全力挤出一句话后,无力再问。姜尚对雷霆已经能够说话这件事饶有兴致,又作出另一种猜测,“或者,是我的草药药效不一般?”

    “昨晚我发现你之前,那些野狼都是你一个人杀死的吗?”姜尚似乎许久没有与人交流,明知眼前之人难以发声,仍是话语不断,“看你的气质,定是一位贵族!”

    面对话唠姜尚,雷霆无言以对,却又十分渴望向姜尚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处于什么时代。只是刚刚发出一声疑问后,雷霆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器官,只能怔怔地打量姜尚,弄得姜尚见到雷霆的眼光,心里便一阵发怵。

    时间一天天过去,雷霆的神智日渐清醒。一周过后,雷霆突然发现,自己的十指有了知觉,更能够简短地说几句话。一个月后,两手已经能够缓慢的伸展、抬升,生命的活力又在雷霆的身上渐渐涌现出来。

    不过自从为雷霆敷药后,姜尚就一直没有再出现,代替姜尚照顾自己的是一位老人家。老人家耳聋不能听,嘴讷不能言,只是尽忠职守地为雷霆敷药、喂食,做完这些后,也不访问雷霆是否还需要帮助,便默默地退出屋子。

    起初雷霆以为是姬武一伙对姜尚不利,若是如此,却又交待人照顾自己,实在不合常理。或是姜尚有事外出,托付他人照料自己,可是又有什么事情,需要外出如此长时间。此时雷霆生活不能自理,又时刻念想着完成使命大业,生怕再遇挫折劫难,竟是患得患失起来。

    终于有一日,雷霆闭目养神时,一瘦、一胖两名十岁不到的孩童不经允许便进到屋里,两人望着木板墙上挂着的狼皮,体胖的孩童道,“这就是姜尚大哥猎杀的巨狼吗?”

    体瘦的孩童骄傲而肯定地说:“是啊,那一天我就在姜尚大哥身边!只见姜尚大哥提弓便是双箭齐发,箭箭射中巨狼的咽喉!”

    体胖的孩童羡慕地道:“真可惜我当时没有在!”

    体瘦的孩童又道:“这一次村里会猎一个月,姜尚大哥猎取的猎物一定是最多的。”

    体胖的孩童崇拜的道,“那一定是的。”

    体瘦的孩童再补充道,“姜尚大哥说,躺在床上这位大哥哥一定也是位武功高手,之前的野狼都是这位大哥哥杀死的。”

    体胖的孩童更加羡慕了:“哇,好厉害!姜尚大哥什么都对你说,还教你箭法。不行,我也要学。”

    体瘦的孩童呵呵一笑:“胖弟,你要是把身上的肉锻炼成肌肉,一定也可以成为一位神箭手的!”

    两名孩童边说话,边望着雷霆,见雷霆一直闭着眼睛,便没有打扰,各自出了屋去。雷霆这才知道,姜尚未有不测,这才放下心来。雷霆消除了心中的担忧,虽然仍然思考着人类文明的大业,却也知道纠结无益,空闲之余开始尝试着调节体内真气,以期早日恢复功力。

    时间又过去一周,雷霆的双手已经大体康复,然而腰身以下部分却仍然毫无知觉,发现这一点后,雷霆内心闪过阵阵恐慌,难道自己要落下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情况也的确糟糕,穿梭时空那日,有一道激光不偏不倚,正好击中雷霆的脊椎神经,若不是雷霆体格健壮,功力深厚,只怕是当场便要毙命。如今,在没有现代医疗设备治疗的情况下,能够保住性命,已是奇迹。

    雷霆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无法站立后,一度心烦意乱,觉得生无可恋。可是一念及职责使命,又重新驱散负面情绪,心想:没有双腿,再也站不起来又怎么样?便是牺牲生命又如何?我的使命是找到人类命运所寄之人,帮助他度过劫难,只要他无事,我没有了双腿又有什么关系,生死又何足挂齿!对比曹博士面对死亡的从容淡定,我的患得患失,简直可笑、可悲!况且我本是个应死之人,如今苟活于世,已算是苍天对我的恩赐!

    雷霆心里作着天人斗争,突然从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人语声。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雷霆的视力听觉已经恢复得如当初般的耳聪目明,虽然外面人声鼎沸,雷霆仍然从中辨识出姬武的浮夸声,大体意思是在狩猎当中,他猎取的猎物最为丰盛,猎王的头衔非他莫属。

    又有人指出姜尚的收获颇丰,且姜尚是以一己之力获取猎物,而姬武得到了同伴的支援,所以猎王的头衔应授予给姜尚。

    姬武当然不服,向挑战者发出威胁,而姜尚作为另一位当事人,却只是谦让,道自己的收获并不多,猎王的头衔受之有愧。

    众人吵吵闹闹推选自己心中的猎王时,突然有一个并不洪亮但却威严十足的声音响起,“大家安静,谁是猎王,不是吵出来的。实力孰强孰弱,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这样吧,我看姬武和姜尚都是众望所归,给此次出猎的三十位勇士每人发一颗石子、一粒麦子,认为姬武当为猎王的,便往石碗里投一颗石子,认为姜尚当为猎王的,便往碗里投一粒麦子,得到支持多的人便是猎王,如何?”

    说话之人在村里想是具有十分高的声望,只听他话音一起,众人便立时噤声,纷纷表示支持附和,“姬老村长,您说的话,哪个敢不服!”

    “姬老村长说的有理!”

    倡议既定,三十位勇士按规矩开始投票,观众们在一旁呐喊声援自己心中的英雄。

    投票须臾已毕,姬老村长走到石碗前,对村民们道,“这个计数员,便由老夫来当,大家无异议吧?”

    “姬老村长是公道人,理该您来计数。”

    “计数只能您来!”

    “既然大家信任,那老夫便开始计数了。”姬老村长毫不赘言,便开始计数。

    “石子一颗,姬武一票。”姬老村长从石碗里掏出一颗石子,在众人面前一亮,便放置在石桌之上,“石子一颗,姬武两票……麦子一粒,姜尚一票……”姬老村长如法炮制,石子、麦子分置石桌两侧,“石子一颗,姬武十五票;麦子一粒,姜尚十五票。”姬武将空空如也的石碗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笑道,“石子十五颗,麦子十五料,共三十票,姬武、姜尚票数相当,这可如何是好?”

    “那就两人都是猎王吧。”

    “猎王就是猎王,哪里有两个人同时当选的说法。”

    “姬老村长,您也去狩猎了,该当投一票,便可以分出多少和胜负了。”

    “对,对,姬老村长您也投一票不就有结果了!”

    “有理,有理,姬老村长您来评判。”

    “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姬老村长是公道人。”

    “什么不避仇啊,姜尚是仇人吗?”

    “我就这么一说,你咬文嚼字较什么真!”

    众人纷纷提出自己的意见,试图解决难题。

    “嗯,既然大家信任,那我就来评判了。”姬老村长也不推辞,抚着白须道,“我就以一位参与狩猎的勇士的身份来投票,而不是以村长的身份,如何?”

    “姬老村长,您判吧!”

    “对,对,对,您最讲公道。”

    “姬武虽然是我儿子,但是平心而论,与姜尚相比,却是逊了一筹。所以我这一票,投给姜尚。”姬老村长取出一粒麦子,放在姜尚一侧。

    “父亲,您!”姬武见父亲将票投给姜尚,不禁大急,“您怎么总是看不上我!”

    “老村长,姬武哥武勇有为,猎王实在该姬武哥。”姜尚本不愿出头招风,见此局面,赶紧推辞道。

    “姬武年纪虽比你大,但做事不稳,还当历练。姜尚不必谦虚!”姬老村长边说边将一柄紫杉弓交到姜尚手里,“老夫评判,只认实力公心,不论关系亲疏。猎王,是你的!”

    见此情景,姜尚再推辞便显得矫情,当下单膝跪地,弯腰接过紫杉弓,道,“多谢老村长信任,多谢村民们认可,姜尚必再接再厉!”

    “好,好!”姬老村长笑着扶起姜尚。

    “当当当……”恰在此时,村外锣鼓声大起,一名村民快跑着喊道,“商匡王又派人来收税了!”

    商匡王?我真是穿梭错了地方,到了商代?一直竖耳听着外边动静的雷霆听闻“商”字,如遭雷击,思绪一片混沌,竟是大喊出声,“苍天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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