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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姑娘家家缠着我不太好吧。”
黑袍人被说破了身份也不意外，想来是两人之前已经有过接触，于是索性将头上的袍子摘下，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小脸，看上去粉雕玉琢，又有些可爱的模样。
这个穿着黑袍的少女大概也就十岁的年纪，身形娇小，此刻看着坐在之前被他带走的那个虚人尸体上的少年，故作冷漠的说道:“你早就知道那个左丘尔是虚人是不是，所以一直跟着他？”
名叫夏亚的少年从虚人的尸体上跳下来，并不回答只是看着少女，却忽然伸手朝着她的脸上摸去。
少女有些惊讶于他的动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那手摸到了自己的脸她才终于是一把将夏亚的手拍开，“你干嘛啊，找死啦！”
随即往后跳了几步，摸着自己的脸愤愤的看着少年。
“嘿嘿！”夏亚讪笑两声，看着少女，似乎有些喜欢看到她这样的反应，“问我问题，总要有些代价不是？”
“哼！”少女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夏亚。
“好啦，是我做错了，我跟你道歉。”夏亚说着，随后指了指那个虚人说道。
“这个左丘尔，半年前灵力暴涨，那时候我感应到他体内有一丝虚力，一直暗中观察，然后到今天终于还是变成了虚人。”少年的话语中带着一些惋惜。
对面的少女一直静静的听着，到这时候她才是惊讶说道:“你能感应到虚力？”她有些震惊，小手指着夏亚。
夏亚看着她的这番表现，双眼的神采变得有些黯淡下来，“你也觉得我很可怕吗？像是虚人的同类一样能够感应到它们。”他似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少女没想到自己的话对少年有这样的影响，当下开口道:“不是的，我……”她支支吾吾，然后咬了咬牙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只见她拿出了之前的那个奇特的手套，递给夏亚说道:“你看这个。”
夏亚接过这个手套，只见上面印着一个淡蓝色的火焰，其他的也并无什么奇异之处。
“这个是御灵手套，戴着它我也可以感应到虚力，只是需要在很近的距离才行。”少女说道，“我是惊讶你竟然也可以感应虚力，不是觉得你可怕什么的。”
夏亚看着少女认真辩解的模样，忍不住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么可爱。”
少女听到笑声，一把从夏亚手里夺过手套，抬头看着他，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讨厌！”她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夏亚。
少年咳嗽两下，腆着脸又转到少女面前说道:“你别生气了，我道歉。”他同时又轻轻摇着少女的手臂。
“你说你十年前就是窥境？”少女的声音中似乎还是带着一丝气愤，但好在还是再次开口了。
夏亚这时候也不再嬉皮笑脸，他转眼看了看虚人的尸体，眼中似有着回忆，“十年前，有几头虚人袭击我们的村庄。”
夏亚的声音慢慢传出，少女也是认真的听了起来。
“那个时候我才三岁，虚人袭击村庄，父母当时带着村子里的人抵抗，把我藏在了床底。我听到很吵的声音，跑出来看到到处都是火，然后不小心被一个虚人抓住。父母为了救我，和那个虚人战斗。”夏亚顿了顿，神情中满是悲痛。
“父亲为了救我被虚人洞穿了胸口。”夏亚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起来，“之后虚人和父亲的血溅到我脸上，我不小心舔了一口，那时候我感觉身体很热，像是要爆炸了，然后我好像发疯了一样不停的追着虚人打，之后就昏了过去。等到我醒过来，只有父母和虚人的尸体……”
夏亚说完，他和少女都是没有再说话，场面陷入很长时间的沉默。
直到夏亚再度开口：“那天开始，我的灵力等阶就直接是窥境，并且到今天都是无法再突破。”
“十年以来，我的灵力不断在增加，但是境界却一直无法突破”他摊开手掌，一团灵火在手心跳跃，“我那死鬼师父两年前说是去找突破的方法，到今天也没回来。”他说着将手心的火焰甩向虚人的尸体，那尸体烘的燃烧起来。
“至于我为什么能够感应到虚力，我想是因为……”夏亚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只见他的指头突然有着红光闪烁。
那红色好似血一般，更是在其中仿佛蕴含着无限的邪恶。
“虚力！？”少女的神色骤变，身体瞬间后退，御灵手套已经是被戴在了手上。
“别这么紧张。”夏亚收回手指，那红光也是消失，“我不知道这个虚力是怎么来的，只是十年来他一直存在我的体内，而我好像也可以感应到一定范围内的其他虚力。”
“这些年我看过很多人体内莫名拥有了虚力，最后无一例外都是变成了虚人。这个左丘尔是我见过体内虚力存在最久的人，但没想到最后还是变成了虚人。”
夏亚看着自己的手掌，言语间有些伤感，“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这样多久，也许有一天我终究也会变成虚人。”
“那些人失去自我，变成虚人后所做的或许并非自己所愿，也许死亡才是他们变成虚人前最期望的。”夏亚的声音不断地传到少女的耳中。
“所以这十年来我不断的斩杀虚人，一来为我父母报仇，二来也是让这些人不再祸害其他人。”
她不知道这个十三岁的少年心中真正的想法，也无法理解他这十年来是否每天都在担心自己变成虚人。
少女走上去，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夏亚的手，声音也变得有些温柔：“你这样已经过了十年，我想你的身体应该压制了那些虚力。”
夏亚被握住手，少女的话语也是让他的心情有些平复。他同样是握住了少女的手掌，开口道：“我看你对虚力好像很了解，知道那是怎么来的嘛？”
少女被他握住手掌，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有些过于轻浮了，她小心抽回小手，回答道：“在我们家乡，有一个传说。”
“每个人的灵魂里都有一扇黑色的门，当一个人的欲望太大，那扇门就会打开，里面出来的就是虚力。虚力会不断占据人的灵魂，最后让他完全堕落成为虚人。”少女轻声的说着。
“至于你体内的虚力，我想应该是你小时候舔过虚人的血液，使得虚力渗透进了灵力里面”
夏亚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摸了摸下巴，打趣道：“这些不会是你自己瞎编的吧，也太玄奇了吧。”
“哼，你不信就算了。”少女撇撇嘴，也不跟他争辩。
“哎！”少女突然喊道。
“哎什么哎，本少爷名叫夏亚，总有一天是要成为真命的！”少年似乎有些不满少女的态度，故作生气道。
“还真命呢，你什么时候能突破窥境再说吧。”她脸带戏谑，看着少年吃瘪的样子，越发高兴。
“你……”夏亚一时间没法反驳，只能恶狠狠的盯着少女的眼睛。
但少女也是不服，同样是鼓起嘴盯着夏亚。
“夏亚！”少女率先开口道：“如果说我有办法让你突破窥境呢！你要怎么谢我？”
夏亚看着她，很想去捏她的小脸，“我师父花了好几年都没有找到办法，你个小姑娘就别吹牛了。”
少女听了很是不服，她把戴着御灵手套的手伸到夏亚面前晃了晃，“你的境界没法突破是因为外来的虚力阻碍了本身灵力的晋升。如果把窥境比作一个瓶子，灵力就是里面的水，外来的虚力就是把这个瓶子封死了。一般要突破窥境，堵住瓶子的只是一个塞子，当灵力冲破这个塞子，境界也就突破了。所以只要把封住瓶子的东西去掉，突破也就水到渠成。”
“而且十年来，你体内的灵力一直在积累。当有一天，瓶子里的水满了，找不到倾泻的地方，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窥境所最多容纳的灵力，到那时恐怕你也就变成虚人了。只是我没想到你的身体竟然可以承载十年的灵力……”
少女看着夏亚，很是震惊有人在窥境时体内可以拥有这么多的灵力，但这也是能解释为何他能够以窥境的修为这么轻易地打败那两个虚人。
少女继续说道：“我的手套可以把灵力从肉体里剥离出来，同样也可以把虚力拉出来。”
少年听完双眼闪着精光，一把握住了少女的那只手，“这能办得到吗？”
“你干嘛呀！”少女挣脱夏亚的“魔爪”，看着他发光的眼睛，笑的很是开心，她有些自豪的说道：“那当然咯，御灵手套可是我们护界……啊！”她惊觉自己有些说多了，捂住小嘴不再说话。
“什么护界？你在说什么？”夏亚拉着她捂嘴的手臂，不断追问着，同时看着少女的眼神也是变得怪异起来。
“这个小姑娘一身的怪异，懂得又多，到底是什么来历？”
“哎呀，你就别问了，我不能说的。”少女开口说着，“总之你想不想突破窥境？”
“那是当然啦！”夏亚毫不犹豫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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