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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有了，虽然是别人的，可有什么又能说是自己的？皇帝虽然赏了他二百户什么碎叶侯，但实际上这座城池目前已不属于大唐的版图，这座边城他在地图上看了，连年战乱疮疤满目，二百户只能按宅基地来数。
他躺在府里装死，长孙无忌也不管他，忙得很。就是长孙冲从河州到了长安，他完成制器的任务以后回长安给他老爷子述职，这一来就不打算走了，进门拜见父亲，径直就奔厢房，从床上给鼾是鼾屁是屁，睡到人事不知的兄弟打了起来。
江流一声惨叫，睡梦的谁被屁股压到都是一样的反应，醒来看着一个面带搞怪的少年，又丧气倒在枕头上，把那榆树叶子装的软枕头砸出一片树叶来。
“弟啊，你见到哥哥就这个反应？”冲道：”我可是从河州一路担心呢，走到长安听说你封侯了，虽然不出兄弟所料，可总归也太快了点，要知道哥哥可是连个正经的官身都还没有。“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顿，江流才丧道：”可别提了，你怎么回来了？“
长孙冲挤眉弄眼，他当然知道那碎叶侯是什么意思，名正言顺一侯爷。以制器封侯的，在这个年月除了陛下的任性之外，没有别的理由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更多的就是嫉妒了来臊他。
“还说呢，父亲大人预备去燕北，我被召到长安，这次就不回去了。太常寺里给我准备了个少卿的闲职，父亲一走，咱就得去上任了。”
江流头发乱糟糟的坐起来：“他去燕北做什么？”
“罗艺反了呗。”长孙冲坐在床沿边上，原本高兴的心情一滞：“这回去军中，先要见过程将军，处墨陪着中山郡王在罗艺营中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父亲大人召咱回来，也是为了这个。”
“什么意思？”
长孙冲回头惊讶道：“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罗艺反了，和程将军的左武卫在燕北对峙，中山郡王主动请缨去了罗艺军营为质，处墨，他，还有我都是从小长大的，我没法去，处墨陪着他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江流这才想起这回事，中山郡王不就是李承乾？这一帮哥们到真是好感情，当时长孙无忌为了对付在长安城二十里外的突厥大军，让李承乾去罗艺军营中做人质，李二是不忍心的，可是为了太子的名分还是送他去了。如今突厥带走了长安的财富满足的退走了，李二有功夫对付罗艺了，可长子在他营中为质，实在不能叫程咬金和他打仗。
抬头拍了拍长孙的肩膀。
“不用担心，伯伯会平安回来的。”
长孙冲看着房顶：“怎么能不担心呢，父亲大人急召我到长安，此一去的凶险唉，可恨不能为父亲分忧。”
江流摇头从床上起来穿了衣服，一把打开大门伸个懒腰，全然不放在心上。
长孙冲抬头看他满不在乎的模样，有些不高兴道：“你怎么好像还很开心了。”
江流转身从床沿拿出一罐酒给他，笑了笑让他放宽心。长孙冲意识到他有话说，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伯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罗艺当时看出突厥吞并中原的决心才贸然起兵有意造反，如今强敌退走了，天下人是拥护陛下还是拥护罗艺？他是必败之敌不足为虑，伯伯是文官，也不是去上阵杀敌的，他自然有办法平安接出中山郡王，而且他必须有办法接出中山郡王。”
长孙冲皱眉：“这话是怎么说？”
江流不假思索张嘴道：“立储的”说到一半赶紧停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移方向道：“中山郡王是伯伯的外甥呢，不管是皇后娘娘那还是陛下那，他都得把郡王接回来才是。”
“就是担心这个”长孙冲握紧了拳头丧气：”要是郡王回不来，父亲他“
杀身成仁呗，事成了皆大欢喜，成不了长孙无忌陪葬一死谢李二。
这话江流没说出嘴，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你还是小心的做官吧。”
长孙冲抬头没来得及细问，他又出去了。
去哪呢，去拜见长孙大人了，李二把他摆到台前，要是什么都不做把他忘了是最好，可一旦被抓到台前，又能有什么好事。江流心忧，一身酒气站到中堂前面，在长孙大人的连连皱眉中近到跟前。
“你好歹也是王侯了，怎么越发的不成样子！”
江流心烦道：“小子命在旦夕，怎能不烦，伯伯一去心系天下身为大公，小子却只能在府中惶惶，不知该往何处去。“
“你说什么？”
长孙无忌抬手召他入内，两人面对，江流施了一礼道：“小子不会说话，不过小子也知道中山郡王性命堪忧，不论里里外外，恐怕都不会想让他活下来。小子出了风头被陛下摆到台前，一旦中山郡王出事，小子难免受到牵连。”
他语出惊人，长孙无忌消化了好一会才道：”你从何看出中山郡王性命堪忧？你制器有功，封侯是陛下的恩典，谁还会找到你头上？“
江流拜了一拜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小子愚笨，但也知道只是制器就足以封侯？所谓鲜衣怒马烈火烹油，陛下如此用意本该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小子受着也就是了。可若是小子受了功劳，却做不出和功劳相配的事来，何人又能顾忌小子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请伯伯此去燕北，务必带上小子。”
“为何？”
“此去救得中山郡王，也是在救小子自己，朝中事新旧贵党相争，陛下要清明政治，就必须要打压旧贵族。可谁又愿意被打压呢，小子虽在府中，却也知道封德懿封大人上了请战的折子，朝中六部尽皆赞同。只是程将军不肯出兵，李将军也不赞成出兵，这是为何呢。小子只能猜想，战事一起，罗艺必杀中山郡王。”
长孙无忌认真的看着江流，看着他拜倒在自己面前，心中潮海翻涌，久久不能平静。什么叫多智近乎妖，这几天看他天天酗酒本来心中不屑，可突然一说心思，却又让他起了纳头便拜的心思，杀心刚起，又强令自己消停下来。这孩子是聪明，可也毕竟是个孩子，好好引导，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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