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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唉!江湖不易! > 第二十三章 他乡(四)·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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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易被关禁闭?为什么?!”

    刚回到云梦仙山,白斩风就被哭哭啼啼前来陈诉的白玲玲惊吓到。

    这白玲玲虽为女子,但却属于资质上乘的,也是云梦仙门认宗的四位弟子中,唯一一位女弟子。云梦门内,只有认宗的弟子才能同异性门生交谈,才能在束发修行后接理除魔降妖、平定一方的任务。

    “虽然现在还不太清楚,但应该是和岳公子有关。”白玲玲一脸焦虑。

    “我就知道是那厮!”白斩风衣袖一甩,“岳明在哪!我去找他。”

    “不知道……之前回来,就只有三师兄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白斩风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白不易确实不是那种会留下岳向阳一人,自己只身行动的人。

    不敢贸然去向掌门询问,白斩风找到了正在修剪盆栽的白煦。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听闻是岳公子被西冥教的人带走,不易想前去西冥救助才会被师祖禁闭。”

    “西冥教?怎么会?!”白斩风头皮一阵发麻,“那岳明他现在岂不是处境危险了?”

    要知道,西冥教向来以心狠手辣著称,谁要是落在了西冥教的手里,定是凶多吉少。

    “不会。”

    “怎么不会!他不是被西冥教的人带走了吗?”白斩风激动地道。他大概已经可以理解白不易此刻比他强烈不知多少倍的心情了。

    白煦看了眼面前的男子,摇了摇头,“岳公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相信他定有法子自保。”

    “他能自保什么?这一路上,还不是不易在护着他?”

    “那不也是他自保的一种方式吗?”白煦修剪好枝丫,稍作收拾便准备离开,“之后我要去武震山商讨事宜,门内,就多劳你费心了。”

    “你这……”看着淡定离去的白煦,白斩风愈发得摸不着头脑。

    来到白不易闭关的玄门之前,白斩风正想张口唤里面的人,却感觉到屋内一股强烈的灵潮涌动,就像一柱青白的飓风,剧烈而急促。

    白不易居然开始过渡分神期了?!

    进入分神期,修仙者不仅能够使元神出窍神游天外,还能够将自己的神识分为多分使用。

    不易他才刚过十七,就能达到如此修为了!白斩风心念道。虽是惊讶但并不算意外,他甚至忽然觉得,有白不易在,岳向阳说不定真的能够安然无事。

    因为一旦成功进入分神期,这身躯便再也不能构成对修行者的禁锢,神魂出窍即可畅游天外,这样,就算白不易被关了禁闭,他也能够分神去找寻岳向阳。

    没有打扰白不易的修炼,白斩风只身离开。

    说到年纪,白斩风想到,白不易的生辰也就是清明的前几日。

    那几天他二人应该是在一起过的吧?白斩风想着,不过不易他向来不会提到生辰的事情,岳明肯定也就稀里糊涂这么过过去了。毕竟白不易的父亲,也就是在不易生辰那天被逐出山门,从此了无音讯的,而不易的母亲,也是在这之后一蹶不振,从此闭关的。

    白斩风不禁有些心疼这个师弟,从小就因为父母的事情,怕极了过生辰,现在,又是在生辰前后丢失了岳向阳,可能以后就更会有阴影了……

    白斩风不由得叹息,而这份叹息,似乎随着风,传到了千里之外的花蝶谷,让岳向阳心头一紧。

    “公子,怎么了?”

    冒顿碧玺正和岳向阳比剑,却见岳向阳捂住胸口,分了神的样子,便忙停下上前查看。这时,岳向阳却猛的踏步转身,直接将剑架在了冒顿碧玺的脖子上。速度之快,冒顿碧玺竟来不及反应,只呆呆的看着眼前那露出了一丝皎洁的笑容的人。

    “只要我没有喊停,现在就还在战斗之中,像你这样,岂不是会被抓着把柄?”岳向阳的剑依旧架在冒顿碧玺的脖颈。

    “谢公子提点。”冒顿碧玺借机一把挡开剑锋,继续与岳向阳斗将起来。

    “大哥哥,二哥哥,休息休息吧!该吃晚饭了。”燕燕招呼着手臂。

    不远处,莺莺和燕燕二姊妹走来。

    自从隐居在此,四人便隐姓埋名,年长岳向阳六七岁的冒顿碧玺是大哥,岳向阳是二哥,莺莺是三妹,燕燕则是小妹。只是时不时,燕燕还是会对着岳向阳脱口而出“北堂哥哥”。而冒顿碧玺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对着北堂空涯叫出“二弟”二字,便改口叫了“公子”。

    大概是和这些人相处久了,岳向阳的言行举止愈发和北堂空涯接近,岳向阳本人也是满意,毕竟人总得成长,能成为一个可以被他人依靠的成熟些的人,感觉确实不赖。

    收了剑,岳向阳四人一行回到了木屋。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岳向阳胃口大开,不禁道:“真是难为你们了,为了适应我的胃口,还特意去学做这些中原菜。”

    莺莺轻笑一声道:“没什么难为的,只要是能对上二哥哥的胃口,一切都是值得的。”

    燕燕也不甘示弱,“我们可是专门花钱请人帮忙,带了些中原的食谱和香料回来,试着做了好些天呢!”说着看了眼冒顿碧玺,“不过,是大哥哥解的钱袋。”

    “钱不是问题,”冒顿碧玺忙道,“只是公子去中原并不久,这么快就习惯了那边的食物,令我有些惊讶。”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岳向阳拾起筷子尝了口鸡肉,“恩!就是这个味儿!好吃!”

    岳向阳从小就吃不惯羊肉,偏偏这里的羊肉最是普遍,虽然自从占有了这具身体,对于羊膻味没有以前那般反感了,但是心里的恐惧还是去除不掉。如今终于有了合口味的替代品,岳向阳心里自是高兴。

    “二哥哥喜欢就好,我们今后定会变着法子烧菜给你吃。”莺莺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过大哥哥可习惯这菜的口味啊?”燕燕看着冒顿碧玺,发问到。

    “我无妨的,只要公子喜欢。”冒顿碧玺对着燕燕颔首。

    见这一派和谐的景象,岳向阳在心里暗暗一笑,自夸似的想着:自己这“后宫”还真不是一般的和谐。

    时光飞逝,几个月的时间也是转眼而过。岳向阳在冒顿碧玺的帮助下,很快便捡起了北堂空涯的功夫,虽然还未领会到精髓,但是基本已经达到可以御剑的程度了。

    一日,莺莺燕燕要去采些药草,担心两位女子去不安全,岳向阳便让冒顿碧玺一同前去,自己则是来到一弯泉水汇成的小潭中,浸身打坐。这泉水来自远处高山上融化的冰雪,温度很低,岳向阳第一次浸泡时,一个哆嗦竟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泡过这种寒冷的潭水。

    闭上眼,调动起体内的灵气,那灵气却像是有了思想一般活动着,极难控制。岳向阳的脑海中又开始浮现一些混乱的画面,却捕捉不到一丝有用的信息,只暗暗觉得,自己的灵气似乎认了主一般,一直在指引着自己回忆起什么人。

    闭上眼,忽然,胃里一阵翻涌,岳向阳睁开眼,自己竟处在一艘木船之上。

    又来了……岳向阳有些头疼,这段时期,他总会莫名切身地看到一些画面,但等离开这场景,方才在面前经过的画面却只剩得了些零星的碎片,几乎是什么都回忆不起。

    “还是很难受吗?”身后的人传来声音,熟悉而令人安心。

    “是啊,那船家给的橄榄果全都吃下了,现在又开始难受了。”

    这……是自己在说话?眼下经历的,难道是自己在中原丢失的记忆中的一部分?岳向阳心下一紧。

    “试着分散下注意?”

    “分散注意啊……我知道了!你们古……文化人不是都有名有字的吗?你的字是什么?”

    “我与你说的,便是我的字。”面前,坐着一位少年,但因船内光线昏暗,岳向阳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他的脸。

    “那你的名是什么?”

    “念之。”

    “念之……念之……不行不行,好生变扭。”岳向阳道,“为何一开始不与我说你的名呢?叫你的字都习惯了。”

    “友辈之间,都是唤字的。”

    “这样啊?可是岳向阳就是我的名,我没有字。”岳向阳一边想着,一边凑上了那人的身边,“要不,你帮我取个字呗?”

    “我如何能给你取?”

    “怎么不能?我无父无母的,家中就自己一人,当然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说了算咯,你若是愿意帮我取字,我自是一百万个高兴!”

    “……,明。”

    “恩?”顺着那人的目光,岳向阳望向了舱外皎洁的月亮,“岳明……月明?不错不错。那从今天起,我就叫岳明啦。哈哈哈哈……”

    在潭中打坐的岳向阳忽的睁开眼,刚在幻境中自己的笑声似乎还在回响。

    刚刚……又见到了什么来着……

    岳向阳头脑一片混沌,也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有些记性不好的人脾气会那么暴躁了。

    前段日子,每当想要打坐运气的时候,岳向阳总是会卷入这样的记忆流中,被不断遗忘的这些画面困扰,无法进一步修行下去。一开始,岳向阳只觉得是自己修为太浅,心不静,但越是往后岳向阳就越发现,似乎是自己体内的灵力刻意不让自己调控、呈现出这些画面的。

    更羞耻的是,岳向阳难得的能记得的几个片段中,有一处竟是在和人接吻的!

    在现代,岳向阳可是单身了十九年的终极单身狗,别说接吻了,就是连女生的小手也没碰过。这下倒好,来了趟古代,竟把自己的初吻卖出去了……岳向阳忍不住又回想起那画面。

    画面中,自己似乎是醉酒的状态,稀里糊涂的被那人吻着,身上一阵阵的酸热。

    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本来被一片湿润温热包裹着的唇忽然处境冰冷,有些不满地靠上前,岳向阳想继续索吻,却忽的一阵困意,歪头便倒靠在了那人的肩膀之上。

    闭上眼的时候,房门处,一位白衣男子,正一脸震惊的望着这边。

    这究竟是个什么记忆……岳向阳揉着头。

    难道是我醉酒之后占了哪家姑娘的便宜,又不记得了?下意识摸了摸唇,岳向阳在心里暗笑:真是个野蛮的丫头,接吻竟是这般的强硬。

    打坐结束,岳向阳从潭里出来,只着一条黑色长裤。懒得当即穿戴好,岳向阳将外套半披着搭在肩上,露出了那令人羡慕的块状腹肌。

    还没走两步,岳向阳的身后便传来了些许细微的声音,回头,只见一背着药草篓筐的中年男子正盯着这边。

    岳向阳点头向那人示好,那人也微微颔首然后离开。

    看到那人的脸,岳向阳心中忽的萌生出了一丝熟悉感,总觉得这人自己似乎是见过,难道是因为长得很像之前认识的什么人?思索未果,岳向阳只当他是生得面善,所以看得熟悉罢了,便没做理会回到了木屋。

    一般采摘草药是要一整天的,这日中午的午餐只能岳向阳自己应付过去,不过好在那姊妹二人在笼屉内留下了几张饼还有些腌制的菜,吃得倒也是舒坦。

    门外不远处似有道身影,正是那位出现在潭边的中年男子!岳向阳心中生疑,便前去查看。

    “在我这小破木屋外晃悠,是所谓何事啊?”岳向阳靠在门框边,上身已然穿好了衣裳。

    那人看到岳向阳,上前作礼,道:“鄙人魏安,自幼生长在这花蝶谷,今日见到公子觉得面生,才会多有好奇,得罪得罪。”

    “这花蝶谷这么大,有没见过的人不是很正常?”

    岳向阳依旧靠在门框上,一副不羁的样子,心中却开始犯嘀咕,想着这人会不会是北堂酆派来的卧底,是认识这北堂空涯的。

    那魏安轻轻一笑,直言道:“我想冒昧地请问一下,公子可有在中原修行过?”

    岳向阳一愣,道:“为何这般发问?”

    魏安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公子在冰冷的潭水之中打坐这件事,不像是我们这边人的习惯,倒有些像中原修行的人家。”

    “你见过中原人修行?”岳向阳反问。

    “青年时期,我是在中原呆过几年的。”魏安回答。

    “哦,这样啊。”岳向阳对眼前的男子并不感兴趣,现在心里满满的只惦记着笼屉里的那几个饼子。

    “我是一名药师,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欢迎公子前来弊舍,弊舍就在花蝶谷的望安亭。”魏安自知扫了这男子午餐的兴致,便决定作别离开。

    “恩,我记住了。在下岳明。”岳向阳作礼,告别那男子,返回屋中。

    望安亭……?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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