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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远点儿！臭要饭的！别扰了爷爷遛弯儿！”
“求求您了！您不是还欠我工钱吗？”
尚飞云和孟小怜一路从平城往回走，走得非常缓慢，孟小怜也不急，扶着尚飞云一瘸一拐地，就当是在旅游了。
忽然被一处热闹吸引了目光，墙根儿围了许多人，黑压压看不到他们在议论什么，只是听到一个女人央求一个男人不给她钱的话给她点儿东西吃，敢情几百年前也有拖欠工资的？
估摸着路程，这应该是到了原城，规模不大、人口不多的地方，回城的时候，孟小怜特意绕过了合城，二人便只好通过原城。
孟小怜有一种想凑热闹的冲动，但见尚飞云愁眉不展，她也不敢离开半步。
“你想去看看？”
往前走了几步，孟小怜总忍不住回头看几眼，尚飞云便问她。
“没，没有，咱们走吧。”
“想去看就看看吧，我在，你不用害怕，但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随便去人多的地方，也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
孟小怜愉快地答应，屁颠儿屁颠儿一头扎进人群里。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疯女人！死缠烂打就是不撒手！”
人群的中央歪歪斜斜站着一个留两撇小胡子的瘦小男人，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是附近的哪一家土豪吧，看他趾高气昂的样子真是让人反胃！
他的脚边，半跪半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顶着被电击过一样的头发，脖子上有被锋利指甲抓过的痕迹，脸上抹得乌七八糟的看不清模样，但是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也许和自己差不多。
“让你在我家干活那是看得起你，真当自个儿是太太呢！本来还指着你给我生个儿子，敢咬我！当自己是贞洁烈女呐！”
瘦小男人挽起右臂的袖子，把胳膊上的牙印展示给众人看。
“你们瞧瞧！这就是被这条疯狗咬的！被疯狗咬了那是要死人的！”
瘦小男人原本是拎着八哥儿，哼着小曲儿，把玩石珠子，现在说到兴头上，他干脆把八哥儿丢在地上，把珠子揣进怀里，数落起女人来。
“要不是看你还有点儿姿色，谁愿意收留你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差不多就得了！没完没了啦！说自己是王爷的女人！笑话！你咋不说自个儿是皇上的女人！”
围观的人也哄堂大笑，对着呜呜哭泣的女人指指点点，女人像是犯了天大的罪，脑袋都快要耷拉到地上了。
“王爷的女人？”
孟小怜来了兴趣，作为自己的同行，她有兴趣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快走吧！趁官府还没来抓你，快逃跑吧！”
有人“好心好意”地给那个女人出主意，让她快点儿逃命去吧！
“我不敢回去”
女人懦懦地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看得孟小怜那叫一个心疼。
“你们别这么说她！她已经很可怜了！”
孟小怜挺身而出，大气凛然地给那个女人做主。
“这个傻女人在干嘛啊！”
孟小怜真是不把尚飞云的话放在心上啊！
尚飞云急着过去给她收拾残局。
“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瘦小男人先是一愣，然后眉开眼笑。
“嘿！你这模样不比她差！要不你来给我生儿子吧！我家有的是钱！”
男人说着，就上手去勾孟小怜的下巴。
“放肆！”
尚飞云哪里会让孟小怜被这双脏手玷污。
瘦小男人被尚飞云的一掌扇得来了好几个前滚翻，直滚到有人用脚挡住了他才停下来。
“好小子！敢踹爷爷！”
瘦小男人滚了一身土，身手倒是敏捷，滚了几圈还能迅速爬起来反嘴。
“你可知道爷爷是谁？爷爷让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管你是谁！欺负女人就是不行！”
有尚飞云在，孟小怜的胆子更大了，叉着腰，口水四溅。
旁观的大多是受过瘦小男人磕绊的，见终于有个女人敢出头了，不禁全都鼓起掌来。
“女侠！骂的好！”
“女侠！继续骂！”
声音中多少有起哄的味道在，瘦小男人见自己在气势上已经败下阵来，冲开人群，撒腿就跑，边跑边喊。
“有种你们别走！等我回来！”
“有本事你别跑啊！”
孟小怜赢得了这场“斗争”，扬眉吐气。
“胡闹！”
赶走了对孟小怜动手动脚的人，下一步就该教训孟小怜了。
“谁让你多嘴的！”
“她都被那个人那么欺负了！我就想帮帮她嘛！”
“有你这么帮忙的吗？要不是我在，你今天说不定就和她一样了！”
听恩人们吵来吵去，跪着的女人想抬起头，看清楚恩人的长相。
但女人只是抬头看了半眼，立刻垂下头，别到一边，躲得远远的。
“你没事吧？”
孟小怜想把女人从地上拉起来，但女人不让孟小怜碰自己，也不让孟小怜看到自己的脸。
“嘿！你这个人太奇怪了！我好心好意帮你！你怎么还不领情啊！”
被尚飞云数落了，又被女人拒绝了，孟小怜不开心，明明自己是好心，怎么搞得自己好样犯了多大的错似的。
“多谢了。”
女人明显的也想逃走，她好像很怕孟小怜和尚飞云，从孟小怜手中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扭脖子要走。
“大家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尚飞云看两人僵持不下，驱散了围观的人群。
“小怜，快走吧！别胡闹了！”
尚飞云可不想等那个瘦小的男人回来，再惹出什么事端。
“咱们得带着她一起走！”
孟小怜怕瘦小男人回来后再欺负女人，非要带她一起走！
“放开我！我不想跟你们走！”
女人厌烦极了，甩开二人，向远处奔去，孟小怜愣在原地，自己没干什么吧？至于这么大反应？
“既然她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那就由她去吧！咱们走吧！”
孟小怜点点头。
“但是王爷，你不觉得她的声音很耳熟吗？”
尚飞云笑。
“怎么可能！你骂人骂糊涂了吧！”
“也许吧！”
孟小怜摇摇头。
“刚才教训那个男人，真是太痛快了！”
“你还说，他去搬救兵了，咱们快走！”
“哦哦！对，还是快走吧！要是叫来许多人，咱们可打不过！嘿嘿！”
孟小怜急忙拉尚飞云离开。
“慢点儿！慢点儿！疼！”
“刚才你扇那男人也没见你喊疼啊！”
“谁让他要对你动手动脚的！本王肯定不会轻饶他！”
“那你还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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