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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没什么要和柳宁说的，直接离开。倒是庞氏，也不顾葭贵妃在场，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道：“麻雀就是麻雀，就算飞上了枝头，也做不成凤凰。”
她当自己在骂柳宁，却不想这话正好将葭贵妃也代进去了。谁都知道，所有妃位以上的后妃中，葭贵妃的出身最低。
葭贵妃缓缓转过身子，轻笑一声：“荣亲王妃母家是太仆寺卿，自是比本宫要出身高贵，可王妃难道没听过一句话，英雄不问出处，出身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
荣亲王妃和葭贵妃年纪相仿，但一个是只比王妃高一品的亲王妃，一个是当朝贵妃，这之间的差距不可谓不明显。
庞氏脸色涨红，葭贵妃瞅着她，轻飘飘的又道：“王妃想和辅国公府结亲，这算盘打得精妙，辅国公府一府四将军，权势如日中天，背后又有皇后和太子撑腰，当真算得上是名门中的名门了。”
“我……”葭贵妃压根不给庞氏说话的机会，立马惊声反问：“但是，王妃可和皇后娘娘通过气？郭家可愿有你这样的亲家？”
尤其在‘这样的’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气的庞氏脸上的横肉一跳一跳的。
说完带着柳宁和纪斯胤施施然走了。
庞氏对着葭贵妃跺脚：“什么玩意儿！嘴巴这么毒，怪不得生个儿子都是短命鬼！”
纪嘉禾无奈拉了把自己母亲：“娘，别说了……”
庞氏横了女儿一眼：“你瞧瞧你，连点儿脾性都没有，长的也不怎么样，谁看得上你呀？瞅瞅那个唐氏，将三皇子迷得神魂颠倒的，连在太后面前也不避讳，你若是有她三分功夫，娘也不用费尽心思的给你找婆家。”
纪嘉禾垂下头，她也没让她找啊！
庞氏见状更觉女儿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不过，唉……再烂泥也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烂泥呀。
她怎么就没生儿子的命呢？
——
柳宁二人随着葭贵妃回了蒹葭殿。
离上回给葭贵妃做近视眼手术已经一个月了，是时候打第二针了。
三人坐下来，秋蝉着手准备药品、工具。
葭贵妃盯着柳宁看了几秒，才道：“庞氏那个人嘴巴损，不讲道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至于她想和谁结亲，不用管她，我敢保证，就算辅国公府不拒绝这门亲事，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在大多数人眼中，庞氏就如同一个跳梁丑一般的存在，偏生她自个儿看不清真相，以为自己多聪明和眼光长远呢。
柳宁自然知道，郭家的门庭不是那么好进的。
辅国公府如今的权势已经开始让皇帝忌惮了，不然也不会任由两个威名赫赫的将军待在家里，现在整个郭家可以说就只有嫡长孙郭嘉有点实权，庞氏盼着将女儿嫁给郭嘉还想要郭嘉留在京城，呵呵，她脸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说皇后，郭家就第一个不同意。
再加上纪嘉禾是王府嫡女，两家结亲意味着辅国公府正式成为皇亲国戚，以皇帝纵容幼弟和弟媳妇的行为来说，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万一他哪天看郭家不顺眼了呢？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样的事情说不清楚。
以柳宁了解的众多古代帝王看来，帝王者，大多还都有这样的癖好。
“媳妇明白，母妃不必担心。”
葭贵妃没想到柳宁如此通透，自己都没开始说呢，她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看来她不仅医术好，还很聪慧。
如此，她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半个时辰后，第二只近视眼疫苗接种成功。
柳宁收起工具：“母妃，媳妇觉得，这第二只药起作用后，你的眼睛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到时再看需不需要用第三只巩固。”
“嗯，多谢你了。”
柳宁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
等柳宁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的时候，纪斯胤忽然下定决心开口：“母妃，儿子有话对你说。”回头对柳宁道：“你上回不是说喜欢母妃这里的花茶吗？和怜兰去拿一罐吧。”
柳宁挑了挑眉，好样的，支开我哦？
纪斯胤不好解释，却也不想柳宁误会，正头疼怎么解决时，柳宁已经转身迈步：“怜兰姑娘，花茶放在哪儿呢？”
怜兰舍不得那些花茶，都是娘娘亲手做的，除了皇上和娘娘，她都没有尝过呢。王爷寻常也不爱喝，却特意为唐氏开了口。
不情不愿的带着柳宁往后殿走，怜兰心想，既然不拿也得拿，不如就用花茶和唐氏谈条件，于是开口道：“唐大姐，上次见你用那个照明器挺好的，我们娘娘眼睛不好，时不时的又要去养心殿陪皇上批阅周章，不若这样，一罐花茶换一个照明器，毕竟娘娘制花茶也不容易。”
“怜兰？”柳宁突然喊。
怜兰愣了一愣：“什么事？”
“你不喜欢我？”
怜兰一惊，低下头：“没有的事儿，唐大姐想多了。”
柳宁弯弯眼睛：“你应该叫我琼王妃。”
怜兰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神躲闪，半响，才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琼……琼王妃。”
除了结巴外，语气也不对，似乎带着一种酸味。柳宁瞬间明了：“原来是这样，怜兰，你在宫里这么多年应该懂得，就算不是我，琼王的身边也不会是你。”
怜兰震惊地咬住唇瓣。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柳宁看了出来，登时手足无措，大步的往前走：“我不知道琼王妃在说什么，放茶的屋子灰大，您就别进去了。”
柳宁摇了摇头，某人又祸害了一个无知少女呀。
怜兰进了屋子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当然知道不能肖想穷王妃的位置，甚至侧妃都没她的份儿，但凭她在娘娘身边尽心尽力侍奉这么多年，起码可以求娘娘让她给琼王殿下做个妾吧？况且以前娘娘也提过，想让他给琼王殿下做启蒙通房，后来因为琼王殿下不同意这才作罢。本以为这次琼王殿下胜仗回京，年龄也大了，兴许娘娘就硬塞了去呢？没曾想……
怜兰控制不住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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