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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梁晋安觉得好没面子：“唐大姐，一定要分得这样清楚吗？”
柳宁将手绢收回怀中：“咦，不是杜公子付钱吗？梁公子这样借花献佛很不好哟。”
因为上一次的装病事件，柳宁对梁晋安的印象始终无法彻底好起来，哪怕今儿一起拼了桌。
梁晋安语塞。
杜子湛一句话不说。
因为有晋安兄的地方，一向是没他什么话语权的，再说了和晋安兄一起出门的时候，晋安兄从不曾让他掏过钱，谁让他父亲官职低、俸禄少呢？
既然晋安兄喜欢闹腾，就让他慢慢和唐大姐闹腾好了。
杜子湛一边拿过角柜上的竹签剔牙，一边看好戏。
梁晋安正面红耳赤着，秋蝉重新进了屋：“姐，一共是三十五两，您和杜公子一人需要支付十七两五百文。”
柳宁点了点头：“嗯，去付钱吧。”
料到了梁晋安会跳出来，却没有料到最先出声儿的是宋志成：“这顿……这顿还是我请晋安兄和唐大姐吧！”柳宁和梁晋安一时怔楞的功夫，宋志成已经跑出了门：“二，带我去结账。”
一屋子人全部傻了眼。
待宋志成回来，柳宁不免为他的荷包默哀了一分钟。
“那……既吃好了，我们便走吧。”柳宁望向宋志成。
宋志成似乎还有些不想离去，偶像就在眼前，近得触手可及。他吞吞吐吐的道：“梁兄，以后若有机会，你一定要多指教。”
梁晋安自然听出宋志成的意思，秋闱中榜的话，他们会在国子监成为名正言顺的同窗。当着柳宁的面，他当然不会拒绝：“宋兄哪里的话，以后有事只管到梁府寻我。”
话说到这儿不走也不行了，宋志成迈开了脚步。
蓦地，背后又传来询问：“对了宋兄，你考试时往眼睛里挤的是什么？”
宋志成错愕的转身，连柳宁也停下了步伐。
怎么这丫的看见宋志成用眼药水了？关键是宋志成怎么把眼药水带进考场的？不是不让带与考试无关的东西？不是里里外外脱光衣服的检查？没看出来宋志成也有心计呀！
宋志成愣了下，下意识往柳宁的方向看了一眼。
事情来得太突然，柳紧控制不住微微心慌，倒不是因为眼药水，而是眼药水的瓶子容易让人怀疑，转念一想，她这段时间拿出来的未来的东西还少吗？
如此一来也就懒得管了。
得到柳宁的准许，宋志成才说：“那个啊，是唐大姐给在下配的眼药水。”
“眼药水是什么？”梁晋安十分好奇。
换成别人宋志成大概不一定会解释，但谁让梁晋安是他的偶像呢？
“就是滴入眼睛中可以缓解因长时间看书引起的视力模糊。”
这个解释柳宁给满分。
梁晋安恍然大悟：“哦，原来唐大姐还会配这样的好东西。那……可不可以也卖我一点？”
柳宁摇头：“不好意思梁公子，就那一瓶，没有了。”
没有是假的，不想给是真的。
梁晋安失笑：“唐大姐莫不是嫌弃在下？”
“没有的事儿。”柳宁实力装傻。
大概是觉得柳宁的态度确实算不上热切，梁晋安没有再强求。
众人下得楼来，各奔东西。
路上，宋志成不解：“柳姑娘，你之前还说要再给我一瓶眼药水呢，为何又对梁兄说没有了？”
柳宁还没说话，秋蝉先把梁晋安的底翻出来。
宋志成听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梁兄居然对柳姑娘做出这种事情来！”
“可不是。”秋蝉义愤填膺：“也就是我们姐心好，换做别人早将她当做登徒子送官了。”
宋志成叹息：“可我觉得梁兄不像那种放浪之人。”
“花花世界，什么样的人没有。”柳宁教育心智单纯的宋哥：“俗语也说，斯文败类，保不齐呢。”
“你以后和他别走那么近。”
直到回了别院，宋志成脑袋里还回响着柳宁这句叮嘱。
可是……梁兄已经是他的偶像了怎么办？他要在梁兄和唐大姐之间做选择吗？
或许梁兄秋闱并不一定会中榜？
——
请完了宋志成的大餐……哦，不，是免费的混了一顿良心会痛的大餐之后，柳宁顺道去了鲁家锁铺。
“掌柜的，我们姐来取东西了。”
柳宁照样带了面纱，店家明显经常接待贵客，视线压根都不在柳宁身上停留，闻言只是默默的进去将柳宁送来修补的紫檀盒子拿出来：“已经修好了，姐检查检查。”
怎么检查？她又打不开！
柳宁随便翻了翻，盒上的各个部位已经恢复如初，至少她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之处。里面的宝贝都被她偷了出来，留着盒子不过是不舍得这么好的盒子成为垃圾，仅此而已。
“付钱吧。”柳宁开口。
秋蝉倒也干脆，取下腰间的荷包付了五两银子。
主仆二人不做停留，转身便走。
“啪嗒”一声，什么东西从柳宁的身上掉了出来。
柳宁低头的瞬间，店家已经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掉落的东西，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豁然浮上惊异：“姐，这是什么？”
他问话的功夫柳宁也看清了他手中的物件儿，古铜雕刻，圆圆的比掌心一些，是她从毛英棠那里要来的怀表。
又一件西洋物被窥见了，柳宁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店家却不放过她，叠声追问：“姐，我能仔细看一下你这个物件吗？”
柳宁回过神，索性不看也看了，就大大方方的道：“这是番国来的稀罕物，叫怀表。”说着翻开怀表的盖子给店家看：“您看，番人记时的方式与我们不同，我们将一天分为1个时辰，而番人更加细化，将一天看做4个时。这个便是他们辨时的工具，与我们的漏刻相似。”
“这么的辨时工具，可以随身携带？”
店家好奇又惊讶，柳宁便随口附和了两句：“是啊。事实上番人在很多技术上都远超于我们，就拿这个怀表来说，巧精致，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知道准确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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