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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她果然是担忧过了头。
柳宁对着秋蝉嘿嘿笑,秋蝉叹了口气,这样的主子,京城大概找不出第二个。
事实证明徐贵的病情果然稳定了下来。
不管是痉挛,气胸还是其它症状,都没有再恶化。
柳宁刚查完房,外面就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平静。
“外面怎么了?”柳宁问向迎面朝她走来的纪斯胤。
堂堂王爷,睡防疫所也就算了,起这么早做什么?
江鸣跟在纪斯胤身边,闻言答道:“许多人听说了唐大姐的事迹,全都跑到防疫所门口看热闹。还有一些被送进防疫所自生自灭的病人,吵着要见唐大姐。”
“啊?”这个状况完全在柳宁意料外。
纪斯胤上前一步:“这会儿没什么事,我带你去看看。”
柳宁反头看着徐贵的房门:“不行啊,万一一会儿病人有状况怎么办?”
“江鸣留下!”丢下四个字,柳宁就被拉出了院门。
那些妄想见柳宁的病患,被姚文善带着人拦住了。一眼望去,起码有数十个,什么样儿的都有,有的浑身皮癣,有的脑袋长脓包,还有缺胳膊少腿的,总之挺吓人。
纪斯胤想让柳宁见的却不是这些,揽着她的腰身转了个弯,两人就上了一条道。柳宁隐约可以听见嘈杂的人声,是从防疫所西面,也就是大门口传来的。
“我们去哪儿?”好像有点明知故问。
纪斯胤眨眼:“去了你就知道了。”
昨日那么辛苦,付出总要有回报。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防疫所大门口。此时,防疫所门外聚集了大概上百的人,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一看被防疫所下人神话的唐大姐到底长什么样子。
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
前几日听说唐大姐治好了疟疾,大家半信半疑,更多的是认为唐大姐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然而才过去一天,就传出唐大姐会治疯狗病的消息!
“骗人的吧!”
“我就不信,唐大姐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太医院的太医?疯狗病,可是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
“就是啊!这个世道是越来越浮躁了,连闺阁里的姐也来追名逐利,图什么呢?”
人群里窃窃私语,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无所顾忌。
柳宁和纪斯胤还没任何表示,早一步出来的严三却忍不住了,跳下去怒吼:“闭嘴!你们闭嘴!你们知道什么啊,在这里污蔑唐大姐!”
话出口,不只他的同伴愣住,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人群骚动更甚,这人什么情况,傻了吗?
片刻后,严三激动得跳起来:“嗷嗷嗷,我的舌头正常了!我说话正常了,你们听见了吗?”他跑过去抓住同伴,使劲的摇晃,只差把同伴的脖子摇断了。
同伴叫周林,和严三一个村儿的,也是严三在防疫所唯一的朋友。看到严三舌头好了,终于实现了多年夙愿,他也替他高兴:“咳咳,听见了听见了,你再摇,我就要断气了!”
严三这才停下动作,但情绪依旧高涨,晃眼看到柳宁站在不远处,惊讶之后风一般飞过去,噗通跪倒:“唐大姐,谢谢,谢谢您,您就是我再生父母,请受我一拜。”
柳宁还来不及阻止,严三已经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柳宁一边说,一边伸手扯纪斯胤的袖子,意思很明显,让他无论如何让严三停下来。当着这么多人,怪难为情的。
纪斯胤不动,反而靠近了柳宁耳廓:“佛祖普度众生尚且需要香火,你救死扶伤,受点跪拜怎么了?”一听这话,柳宁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纪斯胤话音刚落,门内登时走出来一人,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直直的跪在严三旁边,和严三并排:“磕头谢恩,算我云松一个!”
严三当然认得松哥儿,当即拉着松哥儿的手,热泪盈眶的,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同病相怜就如同共患难一样,能让人的关系迅速变得亲厚起来。
“我云松,我严三,谢唐大姐救治之恩!”
两人郑重其事的,简直比跪拜高堂还要虔诚。
人群里认识严三的人不多,但松哥儿命运凄惨,再加上最近柳宁治疟疾的传说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松哥儿作为事件的主角,大家已经无比熟悉。
有人高声呼喊:“那,那就是感染了疟疾的松哥儿!”
听到疟疾两个字,不少人吓得连连后退,但又控制不住好奇心:“要真是松哥儿,岂……岂不是说,唐大姐真有本事治好疟疾?”
“呼!”抽气声散落人群各处,不止如此,有两个曾经送过家属进防疫所的人将严三认出来,指着严三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可能?上次我来的时候那子明明是个大舌头,话都说不清楚,现在竟然……”
“你是说,唐大姐不只治好了松哥儿的疟疾,还治好了严三的大舌头?”
被问的人愣住,僵硬的转头去看台阶上一脸平静的唐大姐,唐大姐和大家一样,只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可是……让人莫名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
“应该是。”那人呐呐道。
此话一出,人群里的抽气声更大,许多人不由自主捂住嘴,双眼瞪成铜铃一般。天哪!唐大姐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专门治别的大夫不会治的病?
要真这样的话,那……
是不是意味着,那些寻常大夫无能为力的怪病、疑难杂症,唐大姐都能解决?
“唐大姐,您会治蝴蝶斑吗?”人群里终于传来高声的问询。
有人开了头,情形立马一发不可收拾,杂乱的询问声此起彼伏的传来。
“唐大姐,得了肺痨怎么办?”
“眼翳还有可能看见不?”
“我婆婆得了怪病,唐大姐,求求您了,看一看吧!”
许霖安、徐太医再次光临防疫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还有姜太医,因为听说柳宁控制住了疯狗病,死活要跟着许霖安他们来瞧一瞧,没想到,他们的动作比百姓还慢了,可是……
姜太医抬头望了望天,这才辰时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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