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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地面、草丛……哪里都有可能钻出人来。
哭哭笑笑、疯疯癫癫。
“这……”楚月寒轻轻叹了一声：“何必这样折磨人呢。”
他环视一周：“估计没戏了。”
“如果不想我们查出些什么，又何必强把我们迁入其中？”萧尺素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冷笑，还是其他的意思。
“什么意思？”
“霜芜园本来是没人的。现在，你看这——”萧尺素耸了耸肩。
楚月寒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一丝异样的神色闪过。
萧尺素一下捕捉到了这点眸光：“霜芜园是‘真冷宫’。但是，她们原本并不关在这儿。”
楚月寒不置可否，只是认真地听着。
“你看啊，按常理来说，我们问冷宫在哪里，侍卫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有人的那个冷宫。可实际呢？我们来了霜芜园。说明它和那个冷宫‘合二为一’了。”
楚月寒接口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这么做，为的就是让这些人无意间破坏掉一些线索。”
“聪明。”
他蹙了蹙眉，没吱声。
“我们走吧。”
两人正要离去，楚月寒的一只袖子却突然被拉住了。他顿住，疑惑地回过头。萧尺素也跟着转过头去。
那是一个穿着深紫色衣服，头发凌乱的女人。她的衣袂裙摆已破破烂烂，满脸的尘土，嘴角还残留着星星点点霉变了的饭粒。
楚月寒满含悲悯，转过身缓缓蹲下。
他温柔地问：“怎么了？嗯？”
那女子直愣愣地瞪着他：“神仙……神仙……是好看……神仙……”
“小楚。”萧尺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救不了她们的。”
“别走！别走！”女子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神仙别走！求求你们别走！大皇子没叛乱！他没叛乱！啊，有妖精！妖精在陷害他！是鬼！对！是鬼啊！他死了！死了还去见大皇子！”
“救救大皇子啊——他被厉鬼缠上了！我们全被厉鬼缠上了！”那女子还在哭，“大皇子没害他！真的！神仙，两位神仙救救大皇子吧~”
紫衣女子不断地磕头。
萧尺素一时不忍，屈身扶住她：“好。我们一定将此事上报天庭，让天帝还他一个公道。”
“谢谢神仙！谢谢神仙……”女子拼命作揖。
两个人悄然离开了霜芜园。
“萧盟主。”走了好一段路，楚月寒叫住他，“有些事为何不问问魅影军团呢？”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萧尺素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可等他记号做完，回院子休息的时候，才想起来一些挺重要的事儿。他抿了一小口新泡的茶便放下了，无声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看就算问魅影军团也问不到什么。”
“为什么？”
“魅影军团是后期入的宫。那时候我已经接手了清莲阁，还混了两年江湖……”
楚月寒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混了两年江湖”不过是萧尺素的谦辞。他这“随便混混”，第一年就摘了盟主桂冠！可再怎么算，距离血色帝都的事件也过去好些年头了。
“你的意思是——魅影军团在皇宫扎根的时候，这事情已禁忌很久了，也许宫人都已经换了几批，所以，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
“对！”
楚月寒猛地想起什么一样：“我们不是去霜芜园查时之源被盗一事的么？”
“曲线救国，一样的。”萧尺素神秘一笑，“莫昕慈此番高调回归，很有可能是因为得了时之源，有了第一重保障。”
“皇后将时之源放在霜芜园是相当隐秘的事儿，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有内线。”
“对。可这个内线是一早就埋伏在宫里的，还是大皇子成为莫昕慈后安排进来的，这就不好说了。”
“我们查清此事，就能推测出莫昕慈或者说大皇子的内线。那么圣器是如何被盗的，自然也就了然了。”
楚月寒不禁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陆续有几个魅影军团的头目出现在了这个小院子里。
“参见阁主。”
萧尺素站起身来，缓缓踱着步子，游龙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自己的手心。
“我们你们，你们知道霜芜园么？”
“听过。但不是特别清楚。宫里对此很忌讳。”
“对。那儿据说老闹鬼。早没人走动了。”
其中一人看了看同伴突然道：“诶，我听说，前几天冷宫的那些女人都转移过去了。”
“真的啊？”
“为什么啊？”
“说是冷宫起火。还烧死了好多人呢。”
萧尺素捋了捋鬓角：“为何起火？”
“说是一个疯了的弃妃打翻了烛台引发了大火。”
“烛台？”
“是的。”
“冷宫晚上是不会点灯。这突然多出来一个烛台，有点莫名其妙啊。”
“这烛台说是一个派饭的太监带进去的。”
萧尺素点了点头，打发他们走了。
“太监为何不是提灯笼，而要拿那么麻烦的烛台呢？而且要烧到整个宫殿，那少说也得是走到冷宫深处才对，一般太监可没那么好心。他会不会是故意的呢？”他喃喃自语道。
“如果是这样，那又是为何呢？”
“我们为什么不试着从那些小宫女嘴中套些话？”楚月寒凝视着他，“深宫寂寞，她们最爱扯些有的没的打发时间了。
萧尺素笑道：“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你可别小看了那些姑娘，皇宫大院，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她们心里头亮堂着呢，恐怕不好搞定。”
“想法子试试吧。”
萧尺素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天色正暗下来。
“按规矩，现在快到皇宫的用膳时间了。走，我们去找点好吃的。”萧尺素抚摸着脸颊，露出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容。
楚月寒愣了愣：“？”
“此时正是小菜刚做好，微微凉的时候。走，我们去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
萧尺素似乎对皇宫的御膳房相当熟悉。然而——他并没有正大光明地走进去，而是窜到了屋顶上。
“我们为什么不从……”
萧尺素一摊手，俏皮道：“我可没有说我们有‘点菜’的特权。”
“那我们是来……”
“偷啊！”萧尺素满眼都透露着兴奋，他从怀中掏出刚抓的野猫，朝着低矮的房顶丢过去，力道正好。
野猫受了惊吓，尖叫一声从屋顶蹿下。
“小心野猫！”只听冷食间的大师傅喊了一声，“我们出去看看，小熙你留下照看。”
“好的。师父。”小熙应着，继续埋头切材料。
屋顶上的萧尺素向楚月寒使了个眼色，两人从房上跃下，伏在了一扇开着的窗子边。他探头观察了一下，确定屋内没有别人了，这才一闪入内。
正逢小熙切完原料转过身，霍地见到身后一个人。
惊恐之下失了声……
萧尺素在他回过神来之前干脆利落地打晕了他。
“菜架在那边。”他随手指了指，“食盒在边上。”
说着，他就已经走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排随手顺了两道菜。拿过食盒的时候又顺了一道放进去，走向那扇开着的窗子的时候，再顺一道。
“撤！”
楚月寒提着食盒随他窜窗而出，简直哭笑不得。
回了院子，二人打开各自的盒子。
萧尺素探过头来默默数了数。
“唔~~小楚你手速比我快。”
“你比我多干了件事儿。”楚月寒看着面前十道菜，表情有点怪。
“幸亏我知道你爱拿素的，所以我全拿了肉食。唔，顺带着还有一壶酒。”
楚月寒莞尔：“我也拿了。”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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