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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姑姑，你这样一说，感觉赵墨轩很重要，很伟大，这感觉不错，我明白了。姑姑，即使我爸爸回来不认我，不理我，你也给他好好瞧瞧吧，再不认我不理我，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不是个英雄，他在雪原，从基层熬起，有今天的成就，必定是个真男人，铁血军人。他认不认我，我都是伟大的赵墨轩。”
“好！听赵墨轩的。”梅贞由衷地为这样的赵墨轩高兴，哪怕赵墨轩再也成不了奸商。伟大的赵墨轩和在家里从不设防的梅贞都没发现，阅读室外，老泪纵横的赵老和倚墙而立的赵远山，那一刻的赵远山，倚墙而立，望向西山，眉目间真的有远水千山。
赵桓回来时，被赵远山直接带到杨家小院。午后的十月天，天晴日朗，杨家小院里还是繁花似锦，山茶、月季、蔷薇开的热闹又嚣张，肆意地灿烂。所有人都坐在院里，有的在瞧鱼，有的在逗大弟大妹，赵老和爹在下棋，杨行慎站在一旁做观棋君子，梅贞在石榴树旁剪石榴，一家子都是银红的毛衣或背心。看杨行慎穿着招摇，而且居然也不显女气，梅贞就把这个推广成家庭服了，爹和赵老穿上气色尤其好。赵桓就被这样一副家庭行乐图给定在门口，一动不动，想着自己是从苦难的人间来到极乐的天堂，还是从清冷的天堂来到繁华的世间，反正这里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还是赵远山打破了这份恬静，喊一嗓子：“爷爷，杨爷爷，杨奶奶，我回来了。”赵老和爹娘都站了起来，背对着门口的赵墨轩也转身站起来，身后是依依双双一边一个拉着手。梅贞还站在梯子上，回身看着这个一脸沧桑一身风霜的男人。他的白发比赵老都多，皮肤粗黑，带着明显的高原红，身姿挺拔，眉目清朗，嘴微抿，似乎很久没笑，所以面部笑肌不听使唤，唤了一声，“爹，我回来了。”赵老撇他一眼，想骂，又憋回去，“这是你杨伯伯，杨伯母，这是杨行慎，听说过吧？那是他媳妇柳梅贞，这是他们的一双女儿，这是你儿子。”赵桓跟着父亲的介绍叫了人，对着梅贞迟疑地叫了声嫂子，然后，又沉默了。依依双双走过去，仰着头看，一个说：我们叫您什么？另一个说：叫叔叔。两人一起问了叔叔好。一个说：我是依依。另一个说：我是双双，接着拉拉墨轩的手，这是我们墨轩哥哥。墨轩沉默着，赵桓也沉默着。小的不高兴了，一个说：叔叔，好孩子要懂礼貌。另一个说：大人也得懂礼貌。赵桓蹲下来，用手碰碰两张小嫩脸，“叔叔不太会说话，你们说的对，你们教叔叔，要怎么说。”一个说：你要说墨轩，你好。另一个说：你还要说墨轩你长的真帅。然后一起说：说吧。赵桓傻了两秒，抬头看着墨轩的眼睛，认真说：“墨轩，你好，我是你爸爸，墨轩你长的真帅。”说完，有些尴尬，有些不好意思，站了起来。墨轩轻轻说：“爸爸，你好。”象是怕吓着亲爹，内心无比雀跃，他仔细看过，他的眼睛里没有厌恶憎恨这些情绪，有吃惊，有忐忑，有不安，有痛苦，有追忆，这就够了。两小拉拉墨轩的手，一个说：墨轩哥哥，你应该说爸爸你也好帅，你是宇宙第一大帅哥。另一个说：墨轩哥哥，你应该抱抱你爸爸，你看我们，爸爸下班回家我们都要抱抱他。赵桓和赵墨轩同时曲了手挠了挠鼻翼。两个疯丫头，咯咯咯，咯咯咯地乐，赵远山一把抄起，“你们俩，啊，原来这宇宙第一帅哥得谁送谁呀，小骗子。”大弟大妹也在一旁应和，“小骗子，小骗子……”
气氛就这样好了起来，赵桓也落了座，仔细观察着院子，对杨行慎说：“你这日子才象人过的。”杨行慎笑着点点头儿，“哈哈，你也可以，放下，放开就行。晚上能喝一杯不？”“能，刚述完职。听我爹说过你家的酒，今天不醉无归。”
晚上梅贞着意多添了几个京菜，又给他们每人上了一大碗的老北京炸酱面，直到吃了个五分饱，才给他们拿出自酿的美酒，这还是当年在小城时自酿的，一直沉在灵泉里，在空间怕不得有个百多年。梅贞叫它“醉千年”。一小盅下肚，几人都喊一嗓子“好！”吓梅贞一哆索。梅贞便拿起酒壶，给赵墨轩，娘和自己也倒了一杯，三人碰碰，也一口饮尽，品品，回味一下，都说：“还那样啊。”赵远山抗议，“姑姑，为什么我是第一次喝。”娘白他一眼“你是大忙人，能跟我们这些闲人比？这喝哪壶酒，全凭我们丑丑记得哪个。在大连他们都下海，我们娘俩自己在家喝一回，美！让这小猴子偷了一杯，就记住了，再喝酒，就只要醉千年。他这么小，也不常喝，可不得尽着他么。”杨行慎用手点点梅贞，瞪瞪眼，梅贞乐，也不跟他犟，他喝的都是灵酒好吧，吃这个醋。赵老看梅贞，“丑丑，那下回我也点？”梅贞乐支支，“赵叔，您试试呗，保不齐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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