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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农女仕途之路 > 116.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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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除了下雪发出的轻微的扑簌声,大抵都是寂静的。早晨陈皎没被鸟儿的啾啾声吵醒,只能被食物的香味馋醒了,陈妞给她弄了蔬菜粥,配上两碟炸花生和小鱼干,一碗浓浓的现磨豆浆,虽然简单,却原汁原味,勾人的很。

    但她宿醉后头疼得很,虽然有心吃东西,奈何胃不配合,陈妞嗔怪道“也不晓得如何喝了这么多酒,现下难受也是应该。”

    陈皎并不理会她,喝了两口浓稠的粥并无改善后,又返身回去要睡,突然想起什么来,问道“师傅走了么?”

    昨日梨大牛来,送了礼钱,因看陈?w忙得头昏眼花,他便没怎么喊她。

    陈妞道:“昨儿下午就走了!”

    陈皎嗯了一声,便进屋去睡觉了。

    次日陈皎拜别梨大牛和吴夫子,收拾了行囊。

    晌午时瞧着大雪停了,琢磨着在屋内躺了一个大早,便披了斗篷打算出去走走。

    陈妞昨儿晚上熬夜赶制了一件新袄子和鹿皮长靴,此时眼睛都布满了红血丝,清晨见了太阳又想起陈皎要离开,偷偷的哭了一顿,眼睛更肿了,丫头劝她去休息,她也不去,抱着新袄子眯着了一会,不多时就被院子里的狗吠吵醒了,出来找陈?w,见她要出去,如何也要跟着去了。

    陈?w瞧她的模样便推她回去睡觉,但她不依,陈?w别无他法,两人走到大街上的一角,陈?w指着她兔子眼睛打趣道:“如今我不过是要出趟远门,又不是不回来,你倒整得跟万年也见不着我似得!”

    陈妞心中的难受被冷风一吹,原本都散了些,却被她这句话给惹翻了,泪水顿时像是断线了的珠子,说道:“人家原本好好的,你又来招我!”

    抽噎了一下:“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娘和我,你难道都不害怕?不想念我们?我听说京城到我们这里来回约摸小半个月,十天八天是有的了,你离开了我们,要是吃不惯别人做的菜,穿不惯别人做的衣,受冷了受冻了怎么办?”

    陈?w贱贱一笑,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她眯起眼睛裹紧身上斗篷:“这世界上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然而我解决了,剩下的都是些钱能解决的事情,你瞎愁什么?”

    将她的毛茸茸的帽子掀起来盖住她的小脑壳:“我走之后,陈学年那边定然要逮着机会来闹,你这个性子我也不指望你能闹得过,不过我只要你记住几点。”

    陈妞听见陈学年三个字,顿时后脊骨一僵,咬紧了唇。

    陈?w瞧着她一颗脑袋都被帽子挡住了,忍不住用手隔着帽子狠狠的搓了搓:“你要记住这三条,第一,那边来人,你就和娘在屋子里吃蜜饯,不出去。二,小厮问你如何对待那边人,你只说不认得;第三,去看望爷爷记得带上府里的管家和小厮,有人拦住你,还是一句不认得,再有一句,就是大声而自豪地告诉他们:我弟弟是解元!”

    陈妞呆呆的将这三句话默默在心底背了一背,点点头,突然灵光一闪:“我要是还没办法,我就去找大姐!”

    陈?w笑了,那么多年,她依赖陈田田的习惯还是改不掉:“这是个好办法!但陈妞,你们被人欺负了,可不是我这个解元有没有面子的问题,而是……我会难过!”

    陈?w突然捂住了眼睛,仰头面对着灰蒙蒙的天空,一旁的银杏树上遗留的几片枯叶摇摇欲坠:“很难过很难过,要是你能像大姐一样,处处护着我,我在外面也有底气得多啊!”

    陈妞心中突然泛起一层酸意,她想起那日陈学年喝醉了闯到家里来打砸东西,想起晓雯,回回都是陈?w来保护她们,明明,明明她才是姐姐啊!

    她很愧疚揪着手中的罗帕,泪水又要流出来,轻轻的抱住陈?w,头靠在她的怀中,像小时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会保护好娘的,不会再让你担心的,我会变得像大姐一样。”

    她搂着陈?w,自然看不见陈?w正津津有味的打量自己的玉扳指,嘴角微微上翘,然而语气却十儿万分的可怜:“真的么?二姐!”

    陈妞抱着她拼命的点头,差点竖起手指头发毒誓。

    陈?w依旧是哀求的语气:“你要是狠不下心肠,就让大笨来办,它英武又果断,对坏人从来手下不留情!”

    大笨就是那只狼,一口能将人的腿肚子咬去半块肉。

    此时陈妞股顾不得许多,连连点头:“可是大笨她不听我的话!”

    陈?w道:“没事,它不听话我就将它炖了吃狼肉!”

    尾随而来的大笨愣了一愣,爪子在雪地里刨出一道深深的痕迹,重重的哼了一口白气,垂着尾巴气呼呼的回家中去了。

    陈?w哄好了陈妞,突然心中一阵异样,一抬头,见巷道里金绍堂一身月白色直裰,身后跟着位小书童,冻得发红的手指拿着一卷画卷,正嫌恶的看着她。

    陈?w拍拍陈妞的肩膀,示意她松开。

    陈妞听话的推开,用手帕擦着眼泪,才发现身边早已经多了两个人,顿时有点脸热——她都是大姑娘,老姑娘了,还抱着自己弟弟哭,本来想着是在巷道里没人看见,但现在却被陈?w的同窗逮了个正着,多么的不好意思。

    惯性的一缩,要缩在陈?w身后,又想起方才的承诺来,朝着金绍堂行了个礼:“陈妞见过金公子!”

    倒是同以往的羞涩胆怯不同了,反倒是有了几分大户人家小姐的气度。

    金绍堂也朝着她拜了一拜。

    陈?w道:“金兄,还真是无处不见啊,回回我伤心,都能遇见你!”

    说着还用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果真是一副悲切的模样。

    金绍堂冷着脸,不想同她有过多纠缠——主要是一见她,难免想起陈田田婚礼当天,他做得混账事,要晓得他忍着一身伤痛回了家还不算,重要的是他回去就被罚跪祠堂,跪倒半夜,又抄了金刚经,后金箐儿乔装的事情败露,他又被罚去面壁,早晨才能睡得一会,现在膝盖和身上都疼,撇开这些,要不是她和高昌允,他又何须做出那些丢人的事儿?他这辈子都没怎么和别人打过架,自从遇见她,这种出格的事儿是越做越顺手了,冷着脸道:“金某还有些事儿,先走一步了!”

    陈?w啧了一声,提前堵在他的面前,笑道:“哟,太巧了,我也有些事,只怕还得先走你一步!”

    然后领着陈妞出了巷道!

    金绍堂气得将手中的画卷都捏的变了形,问书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竟然嚣张至此!”

    书童苦着脸,回回少爷都能被陈小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又能怎么办?只能怯怯的提醒道:

    “少爷,你轻些使力,画卷是送给世子殿下的啊!”

    金绍堂一肚子火没出发,咬紧了牙关气了半晌,方才出了巷道。

    陈?w带着陈妞买了一大堆东西,两人从雁落楼走过时,阁楼里的金绍堂正同殷栩下棋,金箐儿在内阁抚琴,香炉里缓慢飘出了淡淡的烟雾,金绍堂棋逢对手,正苦恼时,听不开眼的书童道:

    “大冷天的,陈公子竟然还没有回去!”

    金绍堂下意识道:“冻死她才好!”察觉自己失言,他轻咳了一声:“大约是要置办明日出行的行礼!”

    落了一子,琴音突然停驻,金箐儿在帘幕背后清脆道:“殿下,哥哥,要不派人去叫陈小老爷上来,她最是擅长此道。”

    金绍堂一听,浑身都不舒服,碍于殷栩也不好发作,只道:“她是个急性子,棋艺讲究沉心静气,她只怕也嫌得无聊!”

    金箐儿一听,也不敢多说话了,那天大婚傍晚时分她便回去了,无缘得见陈?w的混账模样,但听丫头们讲来,倒是不觉得陈?w浮躁,越发觉得她有趣了。

    殷栩不紧不慢的落下一子,倒是将金绍堂的后路都给堵死了。

    ……

    陈田田要三天后才能回娘家,俗称回门,在此之前,她都是不能进娘家大门一步的。

    偏总不放心那些丫头,深怕她们给她打点行礼时少了这些,少了那些,也是连日不得睡了,高盛思看在眼底忧在心里,便哄她道:“明儿一早我们就过去,你再将她的行礼检查一遍,不就放心了?”

    陈田田叹了口气,点点头,又想起陈?w在她出嫁那日送给她的红锦囊,拆开一看,竟然是一处地契,她呆了一呆,而后又是一笑,向来不轻易落泪的她竟然也红了眼眶。

    陈?w回到家门前,隐隐便看见不远处有个鹅黄色的人影,她瞧着那人鬼鬼祟祟的,便找了个理由将陈妞打发进去,肚子朝着那人影走去。

    待走得近了,方才发现来人竟然是杜丹,身穿着鹅黄色的袄子,脸上抹着桃红色的胭脂,一双黛眉画得好比天上的一轮月亮,粉色的口脂看起来倒是甜蜜得很,她身后还站着一位粉妆玉琢小姑娘,脸上稚气未褪,婴儿肥胖嘟嘟的,看起来,林氏将她娇养得很好。

    杜丹打量了陈?w几眼,越看心跳越快,又转过去看了陈?w月,倒是有几分相似,果真不愧是一家人,见陈?w脸上并未露出嫌恶的模样,也算是稍稍放了心。

    要说陈家,虽然家私同她娘家差不多,但暗地里已经四分五裂,陈学年陈世光两兄弟实则早就分得清清楚楚,也就不合起来算了,可一家人的模样都是说得过去的,除了陈?w罗生得糙些,陈?w林是秀秀气气,浑身上下一股子淡然,陈?w茂也算得眉清目秀,脸上也没长什么黑痣痦子,陈?w月却是继承了陈学年和林氏的优点,生得极为漂亮,也算是为林氏争了口气。

    毕竟姜氏的生得三个孩子最为貌美,虽然憎恨,但她也老实的承认陈田田长得明艳大方,模子虽说比不得陈?w霏精雕玉琢,那份风韵气度却是陈?w霏所没有的,相比起来,陈?w霏倒是小家碧玉了,当年那年迈的员外非要娶她做小妾想来也是情有可原;陈妞虽然及不得她,却打骨子里透出一股灵气,要笑不笑时十分惹人怜爱,陈?w慧陈?w宁面容姣好,虽然比不得陈?w霏,却也是不差的,如今的陈?w月,长大了比起陈?w霏是不差的,林氏更是有心培养她琴棋书画,周身得气度,倒是有几分陈?w霏的影子。

    陈?w就更不用说,她瞧着,心中暗自琢磨,她这一张脸,有了这一身才学,不晓得多少千金小姐要倒贴上去,想必这是让陈田田引以为豪的——陈?w确实,算得上人中龙凤。

    陈?w月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早便听说她得了状元,更晓得她同家中发生的那些事儿,心中也不晓得她会不会认自己,只能糯糯试探着喊道:“哥哥。”

    陈?w看了她几眼,许久才反应过来,将手相互插进袖筒理,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杜丹见她一眼都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心中多少有些落差,想她今日是精心装饰一番,即便是走在路上也俘获了许多男人的目光,转念一想,叹他着实是个黄毛小子,没尝过女人滋味,不晓得其中妙处。连压住心中的不快,低头看了陈?w月一眼,陈?w月会意,赶紧的追上去:“哥哥勿走,哥哥可晓得,爹爹病生病了,哥哥,哥哥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前面的人果然停住了脚步,杜丹心想果然陈?w月还算得上能在她面前说上一句话的,低垂了眉眼,也快步走上去,两手握住陈?w月的肩膀:“小叔,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闻小叔即将上京,特地来送送,那日没能拦住公公我很抱歉,希望小叔能原谅我,皎月听说你要走了,她已经很久没见你,想你要是上京去了,又该一月半年见不着了,于是央我带她来看看。”

    见陈?w无动于衷,又道“我们是偷着来的,这会该回去了,公公那里你不要担心,他今日来已经好了很多,皎月人小,头一次见公公卧病在床,自然要担心些,小叔要是不放心,以后我便将公公的病情口述给皎月,让皎月写下来找人送信给你,就是要小叔在京城落脚后,告知我们一个地址。自然,京城路途遥远,信也麻烦,到时候小叔回家时来望一望,也是一样的。”

    陈?w心中感慨中国文字的博大精深,她一番话前头说得她若是不来,便是没有人情味,后一句话又替她解了围,找好了台阶,既善解人意得很,又能将一番来意说得清楚,林氏那一身的本事是后继有人了。

    又一想,怨不得她名声早已败坏,却还能在陈学年老古董的眼皮子底下混得如鱼得水,原来是生得七窍玲珑心,木泉逃不过她的手掌心也是自然。

    但人家人家礼貌有佳,她也不能做得太过了,便道:“谢谢皎月和嫂子了,只是我目前还不知落脚在京城的那一隅,我还有些事儿,先走了。”

    陈?w月原本还想同她讲几句话,她长大以来,长期养在深闺中学习女红,读书认字,很少见人,更是少见陈?w,如今匆匆见了一面,见陈?w无论是容貌还是气度,都不是常人说能比拟,心中更是佩服了,只想再同她亲近亲近,然而此时她却要走了。

    但她克制住了自己,并未跟上去,等陈?w进了屋子,她方才同杜丹回去了。

    傍晚去陈世光的小院子,与同来拜别陈世光的陈学时父子俩不可避免的打了照面,早前陈学时就晓得陈学年进陈府的一通遭遇,心中虽然觉得陈学年做得有不当之处,但她手段着实太狠了,再有便是陈田田那件事儿,他心中搁了一肚子气,见了她自然是冷言冷语。

    陈?w本就是个嚣张的性子,他冷言冷语,她就更无心应对了,也就视之为空气,这样的态度,气得陈学年想起床榻上陈学年的话,即陈?w一朝飞黄腾达,早已经?N瑟得六亲不认了,如今看着,心中暗暗庆幸陈?w胜小时他便细心栽培,教导他礼仪孝道,否则,要是成了陈?w这个没心没肺的坏东西,他就是悔青肠子也没有脸面面对陈家的列祖列宗。

    陈?w胜已经许久没有见她,此时见了,除了厌恶就只剩下憎恨,但他晓得,现在他还不能动她,他要忍着,在接下来的考试中,彻底的击垮陈?w引以为傲的学识,让她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等出了陈世光院子的大门,陈学时到底是忍不住了,压下满腔的怒火问道:“陈?w,你明日几时出发?行礼可都备仔细了?”

    陈?w淡淡道:“谢谢二叔关心,我娘都给我备好了!”

    陈学时一听,心中又是一堵,他无非是找个借口让陈?w开口,给她个机会,让她好好道歉,毕竟陈田田私自嫁给高盛思,他们这边莫说是喜帖,就是消息也不曾得知,虽然高家来邀他他也不会去,但不会去和从始至终没收到消息,是两码子事,可陈?w却也装糊涂,嫁姐这样的大事,装得她不晓得似得。

    陈学时可是真气得不行了,道:“陈?w,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姐姐的事儿为何我们这边一点消息也没有?你还将不将我这个二叔放在眼底?”

    陈?w一听,转头望着陈世光院子的大门关得紧,方才说道:“这要看二叔将不将我放在眼底,将不将我我娘,姐姐放在眼底,二叔以前未曾虐待过我,却也从来没有厚待过我,我娘,姐姐也未曾受过您的许多恩惠,礼尚往来,陈?w不认为做得有不恰当之处,倒是二叔,若是你要仗着长辈,利用我们来维护陈家的面子,维护你的面子,即便是你为了陈家,我也觉得,你没有这个资格!毕竟,陈家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陈?w言尽于此,希望二叔好自为之。”

    陈学时听罢登时愣在当场,顿时一串火苗从脚底板烧到喉咙里,陈?w胜看不到父亲受侮辱,下意识一把拽住陈?w,道:“陈?w,你倒是越发不像样子,说出的是什么话,立马给我爹磕头赔罪!”

    陈?w听罢,好笑道:“陈?w胜,别同我讲这些,若非今日我成了解元,你和你爹可愿意正眼看我一眼?初时我与我母亲的遭遇你们不知?”

    “那是你们家务事,我父亲如何好管!”他气得龇牙咧嘴

    “对,你也知道这是陈学年的家务事,伸不得手,如今我飞黄腾达了,你们如何就管得,还管得理直气壮了?”

    抽出自己半截袖子,转身踏着雪朝着家中的方向去了。

    ……

    第二日天还没亮,陈田田的马车果然已经来了,高盛思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轿,她却嫌弃他碍手碍脚,雷厉风行的进了屋子,果真将陈?w的行礼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等弄完时,天都亮了。

    陈?w还没有起床,她便喊了小厮去唤她,惹得陈?w怨声载道,摆着臭脸,她也不管,见她穿得不够厚,又去寻了棉里衣喊她加上去,姜氏和陈妞备了早饭,说好歹是陈田田回门,一家人是要团圆在一起吃饭的。

    陈?w一听,便向后推道:“要不我明天再走?”

    陈田田正在舀粥,听了这话却将粥勺一放,威胁道:“你敢!”

    陈?w抬头望姜氏,姜氏避开她的祈求,她又抬眼望陈妞,陈妞可怜巴巴地说道:“枸杞,人家说一寸光阴一寸金,我不能害你!”

    陈?w叹了口气,其实她还想等天暖和了些再去,但陈田田和高盛思都觉她在家中太浪费时光,他们甚至想将婚礼向后推一推,要不是陈?w和高昌允极力反对,他们断也不会这么快成亲了。

    吃过了晚饭,高盛思将陈?w送到村口,高昌允早早的便在那里等着了,嘴里嚼着一只狗尾巴草,见了她,不屑的朝地上呸了一口,青着的眼睛翻了个白眼,抱着手望着天上了。

    高盛思踹了他一脚,他委屈的吐出嘴巴里的狗尾巴草,要爬上马车,高盛思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道:“你比陈?w大,这一路上要好好照顾她,她要是瘦了,我揍不死你!”

    高昌允正要反驳,又惧怕亲哥的淫威,只得撅着嘴不说话,高盛思将陈?w的行囊搬上马车,叫陈?w也坐上去,对两人嘱咐些要好好读书,不能分心的话,便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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