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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老师切牛排的手顿了顿，抬头问她：“你们找我干嘛？”
“不干嘛，严宁死心眼儿，以为你出啥事了，吓得恨不得上天入地得找你，对了，我们还来江城找过你。”
柯凡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看严欣，又看看我，沉默了几秒：“我有点事。”
我握小刀的手更紧了些，他继续切他的牛排，我猛灌了一口饮料。
“哦，现在怎么又来江城师范教书了？”严欣问。
“被聘请过来的。”
“那你俩真有缘，严宁高考分数超一本几十分，当时她志愿填江城师范的时候我们可劝了好一阵。”
柯凡抬眼，眸子凌厉，对着我：“你不是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我想当老师。”我看着他回答。
“有更好的师范院校！”
严欣没看出气氛的变化，若无其事的说：“她只想来江城读大学，就只好选江城师范喽。”
我用手肘推推旁边严欣的手肘：“快吃吧，话这么多。”
严欣娇气得哼了一声，没话了，我们这么坐着一下有些尴尬，而更尴尬的是，叶夕桐过来了，一开始我没注意到他在这家餐厅，直到他往我这边走，我也是随眼抬头看到他了，他的眼里装着一股邪气，满脸写着：来者不善。
“不跟我吃饭，原来在这儿啊？”他双手撑在桌上，问我。
“你是谁？”严欣抢了一句。
叶夕桐死盯着我：“你要不介绍一下我是谁？”
“同学。”我说，严欣这个死丫头嘴太能说了，我怕说叶夕桐是我男朋友她会炸，柯老师还在，面子重要。
“上个月还是男朋友这个月成了同学？严宁？”叶夕桐的黑眸刺着我。
……
叶夕桐站直：“好巧不巧的我来了，又好巧不巧的看到你们桌上没有酒。”他把服务员叫来：“开瓶你们这里最贵的酒。”然后对柯凡说：“柯老师，介不介意喝一杯？”
柯凡擦了嘴，对叶夕桐说：“女孩子晚上不准喝酒，我待会儿要开车不喝酒，但这瓶酒可以开了你喝，我买单。”
“柯老师够排面儿，那我就不客气了。”酒上来，醒都没醒，叶夕桐就往手上的高脚杯倒了一大杯，柯凡继续切他的牛排，叶夕桐一饮而尽，然后接着倒。
我制止了他：“你疯了这么喝！”
“我高兴。”叶夕桐甩开我。他明显要找茬，我站起来：“柯老师麻烦你帮严欣找个宾馆，我跟叶夕桐说两句话。”
“严欣，我待会儿去找你。”
我把叶夕桐拉走了，他宿舍附近有几棵大树，我们在树底下，路灯下叶夕桐满脸通红。
“我他妈让你国庆节回来后跟我解释你跟那个姓柯的事，你呢？几天了？！不联系我反而跟他在吃饭？！”叶夕桐咆哮。
“我们没什么事，不用解释。”
“你少他妈跟我装蒜，你当我瞎吗，你们这看着是师生吗？”
“你觉得我和他像什么？”
叶夕桐一下子堵住了，说师生，他不信，说恋人，他的女朋友，和别人是恋人，他说不出口。他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引来不少过路人侧目。
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这么哭，我要疯了：“要哭回宿舍哭，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我打算把他拉起来，没拉成反而被他拉下去了，他借势压过来，在我脸上狂亲，大概是酒劲上来了，他嘴里含糊不清得骂着。
推不开，我用力甩了个巴掌过去：“叶夕桐，你发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叶夕桐被我打懵了，又坐到地上，这下他不哭不闹了，就一直瞪着我。
瞪久了我也?得慌。
“你要这么盯着我到什么时候？”
“到你跟我坦白的时候。”
“没醉呢？”
“就这么几口酒，还醉不倒爷，别跟老子扯别的，坦白从宽。”
然后他继续瞪着我。
我说：“柯老师是我初中的老师，今天我堂妹过来了，也是他的学生，我们叙下旧，这样，我明天找你，今晚先让我安顿一下我妹妹？”
他不动，我摇着他的手臂：“你先回宿舍好不好？明天一大早我就来找你，你回去睡个觉，我们明天好好聊聊。”
大概是被我磨得没有办法了，他终于选择站起来了：“你说的，明天来找我，我这周就不回去找我妈要钱了。”
“行，没钱了下周我养你。”
这个祖宗终于被我劝上楼了。我去超市买了两包湿纸巾擦了把脸，给严欣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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