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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儿原本只是来帮忙，没想到东家竟直接把他雇佣了，而且每月还是两贯大钱，自然是乐不可支。
孙启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碰到这么慷概的东家，心里由衷的感激，想着自己无以为报，于是在秦无名的教学上更加用心了。
颜昭华看着秦无名越发沉闷的脸，突然明白近日他的变化，也许他是真的感受到压力了。
虽心有不忍，但是井无压力不出油，也只有迫使他走出舒适区，才能让他得到锻炼和成长。等到自己真的进入了朝堂，外面的事情必须由他一力承担，也只有他有了这个能力，自己才能高枕无忧不是？
说到入朝堂，
那还真要加快建设体育场了
————
颜昭华从篮球场脱身，再次来到平安问帐时，已是四月之后。
“公子，买房还是租房？”
颜昭华踏进店内，第一个来招呼的还是原来那个小厮。
“我想买一块空地。”
“空地？”小厮面色一滞，继而笑吟吟地问道，“公子要空地做什么？”
“建一个类似蹴鞠馆的地方。”
小厮第一眼并没有认出颜昭华，但只凭他这句话便能断定这是个大客户，于是将他引到雅间，端茶送水之后，也开门见山：“公子何不直接把别人建好的蹴鞠馆盘下来？”
这样说，无非是因为他们店内无人出售空地罢了。
“盘下来？”
颜昭华讶然，毕宿京城有平民体育馆？
她曾经专门咨询过李恒这件事，李恒说，毕宿京城内的蹴鞠馆要么是皇家的，要么是官家的。当时颜昭华一想也是，平头老百姓怎么会建的起室内体育馆？
毕竟蹴鞠在毕宿只是一个娱乐性的活动，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国都，没有商业收入还占着这么一块地无异于赔钱，想通原委后，她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但是如果能在原有蹴鞠馆的基础上进行改造，那岂不是要省掉一大笔经费？而且改造所花费的时间无论如何也会比重建一所篮球场短的多吧？
“这蹴鞠馆的主人是谁？”
颜昭华特别好奇究竟是谁这么有钱？
小厮低声轻笑道：“不瞒公子，正是京城的富商刘家。”
“刘家？”今天上午去的那个刘家？
想到刘飞曾经恐吓过自己的话，颜昭华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
莫非这刘家真有什么来头？
“小哥，这刘家看起来来头不小呀。”
“那可不，”小厮看到颜昭华对这蹴鞠馆似乎有些兴趣，索性把他所知道的都给抖落了出来，“公子，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咱们做问帐的对卖主的底细可是摸得一清二楚。”
“这刘老爷的父亲，是显宗时期的丞相，高宗即位后就辞了官，说起这刘老爷，当时在京城可是轰动一时的人物。”
小厮说到这里，低声一笑：“读书人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没想到这刘老爷出生在书香门第，成年后竟然经起商来，可把刘老太爷气得不轻，据说刘老太爷辞官和刘老爷经商脱不了什么干系。”
哦，原来是这样。
“这刘老爷可是还教过书？”
照这么说来，刘飞的话很可能是真的了？
“这”小厮摇摇头，“没听说刘老爷开过学堂啊”
想着自己刚刚吹完的牛皮就这样被人扎破了，小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许是私下收过学生也未可知呢。”
颜昭华点了点头，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今天上午刚和人家闹了点不愉快，下午再去收购人家的蹴鞠馆，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还有其他蹴鞠馆吗？”
既然人家上面真有人，那自己也别去触这个霉头了，万一真的擦枪走火闹出点事儿就不好了。
“公子有所不知，这京城里的蹴鞠馆不是皇家的就是官家的，真正拿出来变卖的，还真就只有这一家，这个我敢跟您保证。”
就这一家呀
那还真的不好办。
万一到时候碰到当铺遇到的那个掌门人，认出自己后，一生气，不卖给自己怎么办？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免不了都会有些冲动，颜昭华不由得有些担心。
“看馆的时候有刘家的人么？”
“没有，得许买家先看好，定下之后刘家的人才能出面，毕竟这钱也不是个小数，而且是要交现钱的。”
“这样啊。”
颜昭华心头一松，这就好办了，她事先看好，然后让秦无名出面买下来不就是了。
“多少钱？”
小厮像上次那样伸出一把手。
“五百两？”
这么便宜？
小厮抿嘴摇摇头，他现在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万一颜昭华接受不了这价格，他就要白开心一场了。
“五千两啊？”
“哎，正是。”看到颜昭华脸上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小厮也来了精神，开始给颜昭华分析这蹴鞠馆的性价比，“实话跟公子说了吧，这蹴鞠馆要价看着是高，但是合算着呢！”
“首先这蹴鞠场地理位置就非常好，就在京城中心，而且离街道商铺都特别近。”
“还有，这蹴鞠馆的规模是真叫一个宏伟，球馆是三层的，除厢房外，还有凭栏”
“那行吧，我们先去看看。”
颜昭华的想象思维不是很好，即便这小厮说的再是天花乱坠，她脑袋里也描绘不出这蹴鞠馆半块瓦砾。
“好嘞！”小厮一听颜昭华要去看看蹴鞠馆，就感觉这事儿成了一半，“公子稍等，我安排安排，去去就来！”
颜昭华随着小厮沿着干道一路东西，穿过几条幽静绵长的碎石小道后，来到另一条繁华热闹的大街，街上商铺林立，招牌旗帜乱入迷眼，耳边充杂着各色小卖的叫卖和喧嚷。确实是一个繁华盛地。
“公子，这边请。”
在小厮的左手边，是四根灰白石砌的石柱，一道主门，两道侧门，顶部四角飞檐翘起，正檐下方浮雕镂刻四个大字“烛光鞠馆”。
“烛光鞠馆，是晚上点燃蜡烛照明蹴鞠么？”
“公子猜的不错！打球时球场四周插上蜡烛，馆内即刻亮如白昼，那时王公子弟们时常通宵达旦打球，传说那一根蜡烛就百贯不止，那时贩卖蜡烛的小贩可是赚了不少银子呢！”
我去，这么豪？
颜昭华跟着小厮从侧门通过，入眼便是一大片青翠，虽是渐入冷秋，门内却俨然一副春意盎然。碎片般的绿化地带星星点点布满了整个院子，低矮的冬青绿叶夹杂着颗颗殷红圆果恣意伸展，如果不是空气过于阴冷，颜昭华还真会误认为自己回到了人间四月天。
“公子，您看，这就是蹴鞠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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