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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综]然而琴酒又做错了什么 > 31.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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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刚刚皮了一下的琴酒无动无衷的想,心头隐隐有些嘲讽。

    对于日后的宿敌还是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家伙,琴酒是不乐意的。

    他也知道以目前赤井秀一的经历来看,比不过他很正常。事实上,他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

    但是——

    这还不到他认可的地步。

    琴酒的性格里本就有自傲的成分,他的实力也足以维持他的那份“傲”。

    就是面对组织的任务时——虽然他很乐意接受难度小的任务,但真正能引起他兴趣的,反而是有挑战性的任务。

    对于对手,也是如此。

    现在的赤井秀一,还远远没有达到能让他重视的程度,他在放心之余,对于这样的人是中自己日后的“宿敌”,也隐隐有些不高兴。

    银发少年略略勾了下嘴角,眼中却毫无笑意。

    嘛嘛……对手弱小不是好事吗?

    只是……到底是有些无聊了。

    他大概,也是期待发生一些刺激的事情吧?就算有危险也无所谓。

    甚至于,有危险……不是更有意思吗?

    年轻的少年面无表情陷入了哲学的思考,然后在前辈的提醒下放弃了这个思绪的莫比乌斯环。

    他眨了眨眼睛,拿着手中的狙击枪,平日里带着些冷淡的脸上露出少许激动的色彩,绿眼睛里亮晶晶的。

    他还是有些孩子气的……虽然很少表现出来。

    不过,男孩子,特别是他这种年龄,这种经历,显然都是爱枪的啊!

    而且是狙击枪啊!

    “那么,就拜托前辈了。”少年说着拜托的话,眼中却带着自信的味道。

    “嘛嘛……这样的拜托啊……”田纳西好像有些不乐意,不过从枪盒中拿出□□的动作却十分熟练。

    他一边嘀咕着:“现在的后辈也真不简单……”一边举起□□对着远远的靶子。

    然后开始了教学。

    银发少年认真的站在一旁,仔仔细细的看着对方的举动。

    琴酒对于这次任务想要速战速决的原因,除了这样更快更节省时间可以避免麻烦,更重要的,却是自己可以用这下的时间学习狙击技能。

    组织里对于这次任务预计的时间足有两个月,他们花了不到半个月时间搞定了任务,剩下的时间,自然就是自由分配的假期了。

    田纳西想陪老婆孩子,琴酒想向他学习狙击技巧,两人一拍即合,顺利达成一致,开始了假公济私。

    ………………………………

    田纳西不愧是一流的狙击手,这一个半月的教学,令琴酒受益匪浅。

    自然,教学结束的时候,狙击技能进度条有了进展的银发少年心情很好,还很有礼貌的对田纳西鞠躬,并表示期待下次见面合(tou)作(shi)。

    田纳西嘴角抽搐,嘀咕道:“还是免了吧……饶了我吧你小子……”

    不过嘴上这么说,男人脸上的表情却不见得是真的不甘愿。

    男人之间的交情,有时候还真奇怪啊……

    这个好心情持续到琴酒回到日本,得知了一个消息前。

    “你——说——什——么——?”少年一字一顿的往外蹦。

    他面色阴郁,绿眼睛中迸发出灼热的惊怒,跟他对视的一刹那,被这凌厉的戾气所侵蚀,空气也似乎变得稀薄起来。

    饶是金发女人早已见过风风雨雨,此刻也不免产生了心惊肉跳的感觉。

    她皱着眉,声音有些不自在:“西达的父母,已经被组织处理了。”

    那一瞬间,少年目光中的戾气转化为森然的杀意,贝尔摩德只觉得那杀意几乎实质化,仿佛一柄冰凉的匕首,擦着她白皙的面颊而去。

    她几乎以为少年要动手了。

    但琴酒什么也没有做。

    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

    银发少年充斥着杀意的眸子一下子变得空洞起来,少年脸部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嘴角僵硬的勾起一个说不清是什么意味的弧度。

    对,是弧度。

    那根本不是笑。

    贝尔摩德几乎有些心惊的看着琴酒静静地坐了几秒,然后忽的起身。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什么也没留下。

    什么也没带走。

    ……………………………………

    琴酒安静的站在白鸟绿子的墓前。

    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是知道亲人对于这个女孩的意义的。

    琴酒与她相识多年,他不会怀疑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不会判断错父母在她心中的地位。

    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还有‘家人’这个支柱,白鸟怕是早就承受不住了吧。

    也正因为有了‘家人’,她才会一直克制着、一直“忍受”着。

    然而,当琴酒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其实一点也不为白鸟夫妇伤心。

    当时他震惊、愤怒、恐慌。

    整个人仿佛在夏日烈阳下暴晒,又像是身处冰窖,一会焦躁的仿佛要爆炸,一会却觉得浑身发冷。大脑一片空白,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在贝尔摩德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指在轻轻颤抖,指间发麻,使不出力气。

    可这些情绪,没有一点是为了白鸟夫妇。

    他根本没有见过他们。

    他是为了白鸟绿子。

    银发少年仿佛能看到那个女孩黯淡下去的绿色眸子,绝望的神情,以及木然的样子。

    琴酒从不是个好人,他手上的鲜血沾染的不少,虽然他不是嗜杀的人,但也称得上冷漠,他不会为不相干的事情悲伤。

    然而,那两个人不是不相干的人,他们是绿子的父母。

    可以即使如此,他那些剧烈情绪,却没有一点是为了白鸟的父母。

    他当时想的,是绿子知道了会不会崩溃,是这个打击绿子现在知不知道、会不会对她产生影响,是我曾经说过要护着她的、结果现在她的父母也死了,是我该怎么向绿子交代。

    全部都只是为了白鸟。

    琴酒久久的看着白鸟的墓碑,心头忍不住涌起几分酸涩。

    “你大概会怪我的,不过最后还是会原谅我。”

    琴酒的声音很轻,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然后勉强笑了笑。

    少年慢慢的、单膝跪在她的墓前,额头抵着墓碑,然后慢慢的闭上眼。

    早在几年前,他就只有在白鸟绿子身边,才能安心休息,才能真正的放松;可悲的是,就连这姑娘已经不在了,他也只有在她的墓碑前,才能寻求片刻精神上的慰藉。

    琴酒这么静静的靠着,直到他听见一个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他慢慢的睁开眼,满心的不耐,混杂着浅浅的杀意。

    却在转过头看见来人的那一刻,顿住了。

    ………………………………

    十四岁的少女很狼狈。

    不过短短两个月,她就消瘦了很多,小脸显得枯黄,手上腿上都是明显的青紫淤痕——被打的,被撞的……不一而足,混杂着细细小小的伤口,有些甚至已经发炎化脓。

    女孩的脸上也很脏,灰土土的,脸颊都有伤,最严重的的一道是右脸颊上明显一道划伤,还隐隐带着血。

    她眼睛下的黑眼圈很浓,绿眼睛通红一片,脸上有明显的疲惫,明显是好几天没有睡了。短发蔫蔫的垂着,衣服破破烂烂的,满是尘土泥污渍。

    她过得很不好,

    然而那一双透着疲惫的绿眼睛却是一如昔日般,深处带着不屈的倔强与笃定的灼灼光彩。

    让琴酒无端想起了另一个人。

    看见琴酒的时候,小姑娘愣了一愣。

    琴酒没有说话。

    小姑娘先开了口,跟之前那次见面相比,她的情绪堪称冷静。

    “我看见了杀我父母的人……”小姑娘垂着眼睛,她的声音粗糙,带着数日的疲惫与伤痛:“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我知道不是你。”

    她抬起头,眸中含着淡淡的光:“现在,你总不会说我父母也是你杀的吧?”

    银发少年看着白鸟奈奈眼中的水光:“你姐姐是我杀的。”

    “……”小姑娘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几步走上前,来到了自己姐姐的坟前。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琴酒的眼睛没有看白鸟奈奈,他似乎在看着远方,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那就动手吧。”白鸟奈奈无所谓的说:“反正我也逃不了多久了。”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少年清冷的嗓音徘徊在空旷的墓地。

    “……那天我正好偷偷溜出去跟朋友探险,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为了不被骂,就悄悄的进门……结果……”白鸟奈奈的眼睛一直对着墓碑,语气木然:“看到他们杀人的过程,我知道,我不能回学校了,报警……”

    她勾起一抹与年龄不符的、嘲讽的笑:“估计也没用。”

    聪明的孩子。

    琴酒想着,心中却毫无波澜。

    “我逃了半个多月,已经太累了,开始还想着报仇,不过估计也就只能想一想了。”白鸟奈奈再次向前迈上一步:“我会诅咒他们通通下地狱的。”

    她伸出手,摸着姐姐的墓碑:“如果死的话,我情愿死在姐姐面前,也有个伴——爸爸妈妈的尸体那里我去不了。”

    琴酒垂了下眼睛:“你跟你姐姐可以说说话。”

    “……”奈奈沉默了一下,“我有很多时间可以跟姐姐说话,不过写话我死之前得告诉你。”

    她转过头看向琴酒,目光燃着火。

    琴酒仍旧无动于衷。

    银发少年觉得这么做不对,但是……他真的无法对‘不相关’的人提起什么怜悯。

    哪怕这个人是绿子的妹妹。

    “你不想知道,我姐姐跟我说了什么吗?”小姑娘声音终于颤抖起来,嘴角带着冷笑。

    这一句话让琴酒终于正眼看了她。

    白鸟绿子……不是不相关的人。

    ………………………………

    “姐姐……在她出事的前几天,精神一直很不稳定。”奈奈看着银发少年,由于情绪波动而导致声音起伏,但她努力克制了:“她在父母面前掩饰的很好,大概是因为我太小吧……她没怎么在我面前掩饰……或者说没力气掩饰了。”

    “那天我睡觉前喝了太多果汁……半夜想去洗手间,在客厅里见到了发呆的姐姐——”她回忆着,说的有些慢:“姐姐还没有睡,或者说,仿佛从睡梦中惊醒——不过是做了噩梦的那种。”

    “那个时候,她的表情很古怪……我说不清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我很不安。我叫了她。”

    琴酒听得很认真。

    “姐姐的表情,像是忽然惊醒……又像是还在梦中,她很古怪的看了我半晌,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然后姐姐忽然抱住了我,头抵在我的肩上,哭了起来。”

    少女低下头,声音不变,眼中含泪。

    “那时候,我觉得她很奇怪……表情很……很让我害怕。……那时候,我觉得姐姐不太对劲,我想把妈妈叫过来。”

    奈奈顿了顿,稳了稳自己的声音:“姐姐忽然开口,说她很害怕,非常害怕。

    “我很奇怪……但是……不那么害怕了。”

    琴酒没有打断她。

    “然后她说,如果她死了,阵君会怎么样呢?”

    银发少年的手指抽搐了一下。

    他低下头。

    少女的声音还在继续,传达着琴酒所不知道的,来自亡者的故事。

    “她说,阵君就只有自己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如果自己不能陪着他,他会不会觉得孤单呢?而且……阵君在那里,不得不谨慎,没有可以信任的人的话……他以后……一定会很累的。”

    琴酒安安静静的听着,耳边小姑娘的声音不断传来。

    他的思绪有些飘远了。

    其实……事后想来,那个去美国的任务也充满疑点。

    时间赶得那么好,这个任务虽有难度,但也不是没有能够完成的人,而自己先前才经受了组织的怀疑,哪里会那么快让自己执行出国的任务?

    分明只是为了支开自己。

    他想,其实没有必要的。

    如果不是组织杀了白鸟夫妇,如果不是贝尔摩德的话,他日后甚至不会记得那三人。

    他意识到了这点,为此感到茫然,可是直到站在白鸟的墓前,直到见到白鸟的妹妹,他也依旧如故。

    只是感叹一番,却并不放在心上。

    对于琴酒来说,白鸟自然是重要的,但是她的家人对自己来说,不过是陌生人罢了,顶多见面后看在绿子的份上关照一下。

    小姑娘的话仍在继续。

    持续不断的、令人烦躁的、传入他的耳朵。

    “然后姐姐忽然哀哀恳求我,话不成调的说,如果在她死后,我能够见到阵君的话,以后一定不要骗他,哪怕是出于善意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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