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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听着静世的故事,却不知何时被静世给带进了故事里面。这是一幅画中,化作梵音的九天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有一天,九天抱着头,疼得快要炸裂了,脑袋一张一弛,不断变缩,九天在蜕变,分解。
静世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梵音的异样,将他囚禁在自己的住所中,怕生了什么变故,以自身的修为灌入他的体内,想要阻止这场变动。
“爷……爷爷……在我的内天地中,我控制不住了。”
看着梵音难受的样子,滴滴豆粒般的汗珠像是毒药,伤在静世的心里。
“梵音,你坚持住。我已经找到你的内天地了……”
当静世刚刚触碰到梵音的内世界,一串梵音镇压了他的灵识,把他的灵识留在梵音的内天地中动弹不得。
静世身为这世界第一阶梯的强者,更是超脱了凡尘的存在,居然被镇压在了一个才晋升的六间浮屠内天地中,这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在梵音的内天地中,静世被无数的佛文环绕,在佛文的尽头,他被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这里还会有个梵音?那外面的是?”
静世也是活了无数岁月的老怪物了,自然也是知道些什么,但那是个禁忌中的禁忌,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在这里吗?”
看着体内的梵音朝着自己慢慢走来,还有那邪异的笑容,静世心里直发怵,这面前的人给他的感觉比洪荒猛兽还要恐怖,真正不属于这世界的人。
“我是你的师父,是你的爷爷,你不能……”
静世看着梵音已经乱了套,甚至带着哭腔,祈求他。
“你现在知道怕了?哈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毁了他。”
外面的梵音根本不知道体内发生了什么,疼痛得他意识也开始出现了模糊,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成两半了,化作梵音的九天此刻正体会着这种痛苦,换做是他早已疯魔。
“啊……”
一声吼叫划破天际,惊动了天外天,静尘站在静世住处外,无奈地摇摇头,全力散发出的威能差点都抵挡不住这夹带佛理的怒吼。
“哎,这既是你的劫,也是他的劫。我能帮你的不多,若是你能走出来,也为我们达摩宗增加一位真正的高手,与我比肩。若是走不出来……”
静尘没有把话说完,转身消失在天际之外。体内的梵音感受到了静尘的存在,也惊叹不已。
“我潜伏这么久不觉醒就是为了担心你出手,既然你放手不管,我也不把事情做绝。如今我也修成六间浮屠,也能勉强与你一战。再怎么说我也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将来终究是要离去的,还是早日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
在静世惊讶带着恐惧的表情下,梵音一分为二了。这不是黑影身,这是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梵音,带着思想,共同拥有实力,只不过那具身体不怒自威,一言一行都是佛理,一动便如真佛降临。
“静世老儿,你可知罪,你可知你当日做了什么错事?”
另一个梵音开口说话,但每一个字都是佛理,都是天地大道,静世头昏脑涨,灵魂都快要被挤出体内了。
“?d?d?d?d,?d?d,?d?d?d,?d?d?d?d……”
静世不停地念着佛经,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无奈对方的道太过于强大,怎么都脱离不了。
突然一道闪光打了过来,击在了另一个梵音的额头,瞬间六道战纹就黯淡了下去。
“我终究还是差了一线,不过无妨。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剩下的就交给他做吧。”
身在梵音本体的九天看着这一个老头子花白的胡须,原本健硕的身体也蜷曲了几分,心中充满了对这个老人同情之心,但是自己身为一个蝼蚁却无能为力,看着这些事发生,同时体会着三种痛楚。
“静世,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直呼自己的本名,静世忍不住地流泪,想要拉住梵音,可怎么也抬不起那只手,任凭眼泪浇灌自己的心。
“梵音,我……”
“爷爷。”
同一个身体发出了另一个声音,可是静世却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他可能怕自己会瘫软倒地。
“我对不起你……”
静世面对着一脸冷漠的梵音,完全丧失了强者的风范,连仅存的自尊心都消失殆尽。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对不起的是我一个人?明明你有能力为什么就不出手?”
梵音由说到吼,由吼到撕心裂肺,再也忍不住了,哭的像个孩子,比他出生的时候哭的还要难看。
“梵音,你可以怪我,你可以不原谅我……”
“等等,梵音,你要去哪?”
梵音背对着静世,再也没有管那个养育他的老人。
“这身修为是你给我的,我还你……”
梵音一指点在自己的丹田,顿时全身抽搐,九天也忍受着这份痛楚,他想要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是你教我的知识,教我读书识字,让我修行佛理,认清自我。我还你……”
梵音又是一指点在了自己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打湿了他的衣衫,九天感受得到他的绝望,他的伤心。
“是你一手将我养育成人,为我生父之恩。此恩无以为报,唯有……”
看着梵音颤颤悠悠地又举起手来,点在自己的眉心。
“若是这三指我没死,你我两不相欠。”
静世灵识回归,眉心血,胸口破开一个大洞,丹田的浮屠之力也流逝。
“你还我养育之恩我不接受。老师之恩,我也不接受。你若入世,我依旧为你的天。”
静世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不断磕着血,泪已经流干了,就只剩血了。
可是梵音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这超出常人的疼痛已经看不出他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悲,是哀是怒,捂着胸口,摇晃着踏入了虚空。
九天好想出来将静世扶起,天地伟力却将他的这种想法深深打断,梵音的血不停地淌,静世的血也不停地流,九天的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却怎么也流不到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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