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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草莽医生李先道 > 29 母子为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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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毒物的法宝为何会袭击大牯牛,瞬间就把一个庞大的生命变成为一堆骸骨,这是有原因的。这个事情就出现在胡兰的儿子巴彦库特身上,他一人在翰伦卑族人部落没有人当他是一回事,受到巴彦陀为首的人们的作践、遭白眼,心里陡然产生一股莫名的怨气,心灵的创伤就此埋下了祸根。他决定报复,证明自己是个可行的人物,让翰伦卑族人刮目相看。此等幼稚的想法纯属于是满足泄愤心里,于是鬼鬼祟祟潜伏在斡尔塔部落周围伺机行的。巴彦陀部落的人与斡尔塔部落的血拼他全然看在眼里,心里想巴彦陀被大火烧得死去活来,狼狈不堪的一副模样心里甚是欣慰,把这次的失意看成是因我于他的惩罚,更是蔑视他们的迂腐不开窍、不懂得智取的妙用。决定要么就干一件大事,要么不干!

    这个心怀记恨而又想干一番轰轰烈烈大事的人儿心里是何等的孤芳自赏、何等的急于求成,不管不顾。要说别人没有脑子,他自己倒是一个典型。他转悠呀,不断地搜寻目标,像一个幽灵、一个或鬼魂,鬼鬼祟祟、贼头贼脑。可是他的一举一动偏又被新来的两位刑侦人员看在眼里,只等着捕捉这只狡猾的螳螂。他便缜密地想过:都说部落有食人的怪兽,凶残无比,何不……而且还是下贱女人薛婷和下贱男人巴彦古巴的心血至宝,他们对我的关心还远不如他们的食人虫。越想心里越不平衡,越想心里越难过,简直是愤懑填膺,咬破钢牙。出于记恨也是出于年少无知的诱惑,就不自禁地向这一目标搜寻。斡尔塔部落里面有许多的洞穴,看起来都是阴森可怖,看起来既像又不像,不敢贸然行动,心里究竟还是有几分后怕。他又想了一个新的点子,牵来一头大牯牛把它狠命地往洞里打。受惊的牛儿自然疯狂地往里狂奔,它哪里知道什么是危险、什么是杀机;也是无独有偶,偏就蒙对了这只山洞有藏匿。瞬间就爆发了之前的那一幕——血腥的动物杀戮。

    巴彦特也被这惊险的一幕惊呆了,目眦呆然,如醉如梦。幸好他及时隐避在石隙之间,屏住了呼吸,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才没被激怒的毒物发现,否则可能小命儿难保矣。在他后面的两个小伙子自然这一切看得真切,历历在目,除了更多的惊诧之外,还有无尽的恐惧,无不毛发怵然。当机立断,他两人交换眼色,从背后猛扑过去,摁倒巴彦特,青藤捆了手腕,前面牵着后面赶着,磕绊着像哄牲口一样把他带到了李先道面前。

    薛婷陡然一见是自己的儿子,吃惊非同小可,而且是绳索捆绑。李先道也是一怔,心里很快就明白了一定不是好事,遂又看了看薛婷,意思是说你的糊涂蛋儿子你看着办吧?“这是怎么啦?”薛婷急忙问道,就驱步向前一把攥住儿子的手,心情甚是激动,欲把绳子解掉。小伙子急忙道:“且慢!你们也不听听为何?”

    薛婷一愣,手势僵硬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倏地看着开先道,目光凄楚而又恳切,灼得李先道心思翻滚:“一个母亲的哀怨于乞怜,一个舐犊情深的母性举动,让他感到母亲的伟大、母亲的无助,瞬间击溃了自己的心灵。”稍一迟疑,遂又一摆无奈的手掌,罢了!

    薛婷十分感激李医生的情意,虽然没有言表,却已经印在了脸上。薛婷一把揽住儿子在自己的怀里,心里有千言万语无法表达,都尽量让它沉浸在这温暖的怀抱里。可是,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却目无所视,无动于衷,别说一个微笑、一句哪怕有一丝温暖的话也罢,换来的竟是嗤之以鼻、冷酷的漠视。“我不是你们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我的父亲和母亲是谁。少来这一套,你们都让我恶心!”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来。薛婷就是满脸惊愕,继而垂下眼泪来。这不但伤害了母亲的心,也同样刺激了李先道的心,心里话:“好不知好歹的东西!我非得治治你不可。”

    李先道一挥手,薛婷只好无奈地悻悻站立一旁,依然流着眼泪。李先道把惩治巴彦特的事情交给斡禅基和斡皮诺去办理,他们自然心领神会。自己则和新来的两位青年人请了薛婷去屋里问个究竟,目的是有意只开薛婷。

    斡禅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噜嘴人们就把巴彦特驾到了耻辱架下。巴彦特一看真要把自己吊起来小命儿可就难料定了,心里的气焰立马就锐减,道:“这帮人什干么不出来?”周围一群面目奇丑的人载歌载舞,难道是在给我作临死前的送别吗?巴彦特不禁这样想,心里陡然凄凉起来,想到自己年轻的生命将终结,自己不堪的出身境遇以及抱负无展身先死的遗憾,心底里不自禁地爆发一种力量,连自己也控制不了,一声大喝:“我不能死!”众人皆惊。但随后的却是哄堂大笑和依然的翩翩起舞。

    铁索敷在手腕上,心猛地一沉,如临薄冰惊骇得头皮酥麻。转念一想幸好,没有套住脖子就最好不过了。可是念头未甫,一根透着腥味的铁索就夹在了脖颈之上了。不由得心灰意冷,腿脚酥软后脊梁冒凉气,玩了!一切都完啦!

    巴彦特被悬空吊起来,还晃悠着秋千。瞬间感觉脖子就断了,腕骨也碎了,该死的身体还在一个劲地往下坠,要坠到深渊里似的——憋闷!出不过来气息,要窒息过去——心想命儿就在晃悠中完蛋啦!外面的世界真好!他感觉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好。手臂就不自禁地往上举,有一丝的舒服,真是立竿见影;又一次往上攀举,能透过气来。原来他这样一往上动,把身体的重量就转移到了手臂上这根铁索上来,受勒迫的脖颈立时就减轻重力而轻快多了。这无异于是抓住了浩瀚海洋里的一片救命的树叶,求生的又是那么地强烈——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就绝不会松手,哪怕是一丝的希望也成!

    看着他的人真是高兴极了,他们像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生命的磨难似的,一直这样幸福的过活。斡禅基问话道:“你可想起了什么?”

    “有,有,都有!”

    “什么都记起来了?不会有错?”

    “百分百的,不会有错。只要你们乐意,我什么都知道!”

    “啊!魔鬼的脚丫啊,你真是开窍了。”衲玛塔说,“早知道你不是金钢铁木之身,又何须这般傲骨呦!”啧,啧,啧——连连呲嘴,有嘲笑和奚落的韵味十足。“你血管里流淌着的是谁的血液?我没搞错的话一定是蚯蚓或者是老鼠的血液,要不你怎么会把自己弄的这么低贱和胆小呢?”一阵哗然,激起了人们究根问底的热忱,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无非就是搞笑一番。可是,巴彦特却不这样想,心里又狠狠滴扎上一刀,索性一闭眼“我还是死了的好。”就松开了臂膀的力量,让脖子去承受所有的力量吧!

    薛婷一看儿子在石柱上吊着,就是一个死人,顿时就疯狂了——咆哮着“我的儿啊……”撕心裂肺,都挤出肝胆的汁液来。一头狂奔的母狮子在母性的艰难时刻是何等的敏捷,一把托住了巴彦特,努力托了上去。嘴里喊道:“我的天啊!谁来帮我?我给你们跪下了!”凄厉之声刺人耳膜,又激荡着人们的心灵。人们却在迟疑……终究还是没有人动步。巴彦特缓缓睁开眼睛:“妈妈!……我……”眼里却?A着一颗泪水。薛婷如电击一般清醒过来,欣喜若狂,亲了一口儿子的小腿:“啊!谢天谢地!再有什么浩劫就让我这个老婆子来承担吧!”

    众人帮着抬下巴彦特,靠在血迹斑斑的石柱上,望着她们娘儿俩静默着,谁都心事重重。忽然视线里出现一小队人,尽管他们的步履蹒跚,极尽辛劳模样,可是他们的说笑声却是快活得很。前面一人被两个轿夫抬着一顶逍遥椅的轿子,上面仰躺着一位六十开外的男人,秃顶,圆头,戴着一副圆框眼睛,看样子很有学问。后面跟着几位三十郎当岁的彪悍男子,他们均负着大裹的行囊,行进起来犹如直立的驼峰在移动。李先道看得此情况心里甚是纳闷,这不是一伙天外来人又是什么呢?思绪万千,设想不断。

    说这话就到了近前,不防我们也来欣赏一番这群从天而降的人吧。李先道和斡禅基出于礼仪迎了上去,和他们寒暄起来。你看眼睛先生——我们暂且如此称呼吧,他眉目含笑,甚是高兴,但脸上的肌肉却没有动,这不外乎是个奇迹。白手套握着一根文明棍的拐杖,高头大马地就下来了,从容不迫。轿夫们用嘴哈着粗气。三位负重的汉子一屁股坐下,倚行囊半坐半靠,也是喘息未定。只见眼睛先生和李医生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植物学来,看来他是一位植物学家喽,倒是蛮像的。众人围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问得就花哨了:“你的植物学研究到了辟野之地,这有些不靠谱,你认为呢?”

    来人大为恼火:“荒谬。你们真是傻的可爱,一个做学问的人就好比一个拓荒者,对一片处女地是多么的向往。看,我就是一个拓荒者,对于你们这片隐蔽的处女地是多么地热爱和渴望啊!我要你们知道这里遗失了的物种就要重见光明了,还有你们这些被遗忘了的部落。”他的一席话本来是想彰显他的学问和口才,却万万没想到遭到斡尔塔人的极力反对。一个人就问:“照你这么说来你是很了解我们罗?”“是的。”他回答。“那你自然知道我们对客人的欢迎仪式了?”“知道!”“那好,就请你们享受我们隆重的欢迎仪式吧!”

    旋即来一波人围绕他们跳起舞蹈来,不由得他们就有些惊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欢迎仪式。这哪里是欢迎分明是魔鬼在游戏。往上看都是一圈青面獠牙的魔鬼,凶悍、丑陋、喜怒无止,一圈赤膊、而兽毛骇眼得心里直打鼓;往下看也竟是一圈赤脚毛腿的翩然怪物,哪里是什么舞步,这一点眼睛先生自然深谙不过,纯粹是毫无章法猫步,或者鬼步更确切些。他们一时不明就里,也不敢动弹。随着他们的节奏进来四位老脸横秋、面目狰狞的老妇人,嘴里?N吧?N吧像梵呗一样地咕哝个不停,手里捧着一具骷髅头的器皿,顺势一倾一钵粘稠的液体就盖了他们一个劈头盖脸,不等眨眼睛都变成了一副鬼脸,青紫靛蓝,还透着猩红,纵然是鬼脸也怕是难有这样丰富厚重的色彩。让他们忍俊不禁的还有一股腥腥的、骚骚的气息直入心肺,令人欲呕不禁。你们猜想不到这是什么,是迎客的圣水吗?非也,而是李先道炮制的佳品——牛尿靛青鸡血汁。

    他们大怒,嗷嗷直叫。眼睛先生也一反斯文,攘臂高呼:“野人!野人,荒唐的野人!我要消灭你们,连同你们的愚昧一起消灭掉!”陡然他们从行囊里掏出武器来——竟然是枪!黑洞洞的枪口就瞄准了舞蹈着的斡尔塔人。危在千钧,刻不容缓。李先道一声吆喝:“且慢!等我说……”来到近前,“听我说。你们不是本地人,岂知这不是对你们最崇高的欢迎?再者,你们行迹可疑,那是什么植物学家,目的又是为何?”

    眼睛先生一阵冷笑,哈哈……,“哼,不错!你又是谁?怎么识破我不是植物学家?别怪老子不客气……”他一使眼色,三个人就把这群人围住,喝逼原地蹲下,不然就打死。事情没想到突然一转就从喜剧轮到了悲剧,在枪杆子下可是命运堪忧啊。也没有想到这伙人居然有枪,这个玩笑就开得天大了。事情是有自己引起的,自然应该由自己来承担,想到此李先道大声道:“慢!休得胡来!我是一个汉人,现在是他们的代理首领,放了他们,你想怎麽样?我来奉陪。”

    眼睛先生一怔,不相信他的话是真的,一个汉人怎么会当斡尔塔部落的首领。“你真是鬼话连篇,你当我三岁小孩呀,那样我非得治你不可。”他是一把短枪,就对准了李先道的头颅,可是李先道并不怕,反而是他沉静下来:“难道不可以吗?你用枪能征服得了我,难道我就不能征服他们吗?”来人歪着头颅仔细端详起李先道来,好像并不相信他的话。“此言当真?”“绝无戏言!”一蹙眉,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开始变了晴朗起来:“你把他们的首领都弄死了?”

    李先道一指癫狂的巴彦古巴:“喏,那就是二当家的。大当家的还在安河监狱里呢。”

    同时他还看到了癫子于小路,不由得不信,心里却在狐疑,有些骇然,想到这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此,索性就斗吧:“嗯!先我一步。你倒是个人物,你是哪里人?姓甚名谁?”

    “安河人士,李先道就是在下。”

    “噢,好得很!我就是冲你来的,这回你可栽啦!给我捆起来!”

    胡兰和斡皮诺以及衲玛塔一众人就想出手把他就下来。李先道一看那可情况大不妙,准会血溅当场,赶紧摇头:“别乱来!别乱来!这里的一概众人都无关,放了他们。我一人来担着好了。”

    正在这时,也是蹊跷得很,正好斡尔塔一人拿着一杆枪过来,不知为何。疑心多变得眼睛先生手起枪响,砰地一声来人应声倒下,子弹打住了腿部,再也爬不起来。李先道仔细一看,才晓得这人有眼疾而且是个聋子,心下一阵难过。

    全部落的人都被关押起来,无一例外。可怜的巴彦特刚脱狼口又入虎门。石头房子外面被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着,杀机无限,看来李先道是难逃此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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