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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实战中最基本也最重要的五个方面的考核,”太虚温和笑道,“这一两年来,你的基础训练完成得不错,也觉醒了本源信仰。有了能力之后自然要多接受实战的考验才能快速成长,只和涟水兔对练的话效果反而不好。”
“而且,将来你也要离开无极山,早些让你经历这些,对你去到外界生活也有帮助。毕竟你从小就一直在山上生活,其他经验还是挺缺乏的。”
“那师公,你快和我说说吧。”
段云沧兴趣大增。
“不急,”太虚缓步走到木桥上,低头看着水里的游鱼,“你记好了。实战,一切都围绕着一个‘战’字,我们的思考、行动都是为它服务。军队里的对练是为了击败对手,而生死战或是野外试练,每一次的战斗就是为了击杀敌人!”
太虚转过身来搭着段云沧的肩膀,目光灼灼:
“最优秀的信仰者就是一台最精密的机器,进退有序!在你没有绝对实力和把握的时候心软只会害了你自己。当然,师公这么说不是让你冷漠无情,而是提醒你要专注在一个目标上不要轻易分心。”
段云沧懵懵懂懂,他的心智还不足以完全理解太虚所言,至于杀人,更是离他相当遥远。况且,他对杀人还是挺抵触的。
如果能相安无事地修炼,何必成天打打杀杀?
太虚的目光又柔和下来,宠溺地摸摸段云沧的长发:“实战,我们一般将它分为五个基本组成部分。分别是攻、守、侦察、猎杀和身法。”
“身法可以说是基础中的基础,如果没有好的步伐、身法,攻击力再强也打不到对手、防守再强硬也总会被击破,其他的也是同理。这也是我为什么想第一个教你身法的原因。”
“攻,意在让你精简不必要的蓄势、提高攻击准确性和有效性,尽可能用最少的体力和信仰之力达成最大的攻击效果。”
“守,就是要让你学会在面对不同攻势、不同风格的对手时该作出怎样的防守反应以及何时做出防守。”
……
“猎杀,和侦察相似的一点就是必须有足够的耐心,追求一击必杀,时刻保持猎人心态。”
太虚一口气说完,看到段云沧眼里透着些许迷惑,便领他到自己居住的那间木屋里,从书箱中翻找出一本中等薄厚的递给段云沧,让他先花些时间把它看完。
段云沧告退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跳上床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书。
这本书没有封面也没有书名,目录倒是简洁明了地把整本书分成了四个板块。
一个版块记录这方世界的势力分布以及有名的信仰者,一个版块记录种类繁多的信仰以及魔兽信息,一个版块记录大陆的地形地貌和各大险地、宝地的状况,最后一个版块则是记录了各个地区的风俗禁忌以及一些野史传闻。
虽然太虚之前也有和段云沧简略提及过这些内容,但书中的记载无疑详细许多,也更加全面。
段云沧很快就被丰富的内容所吸引,丝毫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等到看不清书上字迹的时候,他才发现已然入夜。
哑然失笑,段云沧合上书本走出屋子,简单吃了晚饭后又钻到屋内点亮水晶灯继续阅读,太虚倚靠在露天的石椅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内容充实的日子总是一晃而过,段云沧每天照常训练完后马上就会回房看一个时辰的书,之后再修炼信仰之力直到后半夜,睡到八点多起来再投入新的一天的训练。
如此反复过了有将近两周时间。除了把信仰之力彻底稳固在二级初期之外,段云沧对大陆各方面的认识也有了很大提升。
早晨,沙地训练场上。
太虚和段云沧面对面站着。太虚开口问道:“云沧,你想先接受哪一个考核?”
没有犹豫,段云沧就脱口而出:“攻击!就按照师公前些天告诉我的顺序吧。”
太虚眉毛一挑,没有多说什么。
他单手一挥,不大的训练场上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人形靶、兽形靶和各式各样的武器,这些靶子和武器被整齐地分为四组,每一组的材质都不相同。
段云沧从小就见惯了太虚使用空间戒指,也没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而是直接问道:“师公,这些道具是?”
“给你训练用的,”太虚走到那些器具的中间,解释道,“日后你的对手不仅是魔兽,还有人,所以有这两种靶子。而不同的武器,是我想看看你适合哪一种,我知道你偏爱剑,但是喜欢和擅长并不总是同时出现的。”
“它们的材质从普通的实木到石头再到铜铁和更重的合金,重量、坚韧度都在提升。你要熟练地使用这些武器、用武器把这些靶子破坏到一定程度的难度也在提升。”
“而当你能在运动中连续五次击中靶子的特定范围,或是能用实木武器在合金靶上留下白点,你也可以真正开始攻击考核了。”
“什么?”段云沧大感意外,快步走到器具中间敲打一番,“师公,用木头在合金上留下痕迹,力道得要相当大了吧,这样还只是能取得考验的资格?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到?”
“所以这只是取得资格的途径之一,”太虚笑了,“有信仰之力加持,在这种低等合金上留下痕迹还是有可能的,而且……算了,看你自己到时候能否体会吧。”
段云沧不满地呲了呲嘴,当即又蹲下身去仔细研究这些靶子和武器,太虚也不制止,摇头笑着离开了训练场。
次日同一时间,段云沧手持一把约一米长的木剑站在训练场上,他的对面是昨日被摆放整齐的数十个木质靶子。
眼神紧紧锁定一个一米五长、一米高的野猪靶,其要害部位上面标记有或大或小的红圈,段云沧的目标就是通过攻击这些区域把整个靶子击碎。
“嘿!”
段云沧脚下陡然一用力,身形快速接近猪靶,冰之信仰之力在体内瞬间调动奔走,即便没有使用冰寒之体,木剑上也覆盖了一层很薄的寒霜。
接近猪靶,段云沧猛然刺出手中木剑,直指野猪的脖子,只听见“咚”的一声,木剑在野猪脖子上刺出了一个小坑,一击得手,段云沧立即后退,而后再加速前冲,这次的目标是野猪的眼球。
木剑同样给靶子留下了伤口,但这次段云沧却没刺中其眼球,甚至连红圈范围都没有命中,而是打中了野猪的前额。
段云沧微微一愣,这才是他的第二击,保持攻击精确度似乎没那么容易啊。
这个插曲很快被段云沧抛在脑后,接下去的攻击,他每一击都更加小心,攻击间隔也拉得更长,整个上午训练场里都回荡着撞击声、木块掉落声和喘气声。
“嘭!”
段云沧用力劈砍出最后一剑,野猪残体终于碎裂开来变成一地木块,他手中的木剑早就断了一截,剩下的剑身也是坑坑洼洼的。
“没想到要毁坏一个木制靶子都要花费一上午的时间,”段云沧喘着粗气,看了看高悬头顶的烈日,汗水成注滴下,“我要攻击大概每七次才能击中同一个范围,而且还有更难破坏的石头靶、金属靶,没想到第一个考校就这么难……不过,这才有趣嘛!”
当太虚随后告诉他,所有靶子都是按真实比例还原、那个野猪靶足有数百斤重后,段云沧不禁无语,这制造者也太认真了些吧……
训练还在继续,使用木剑一段时间后,段云沧接着又使用了叉、斧、枪、戟、鞭、匕首等各式武器,但由于各种原因,段云沧都不能熟练驾驭,训练进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不过,段云沧倒是在刀棍上展现出不弱于用剑的天赋,有时用刀效率较之用剑还略胜一筹,只是他更偏爱剑。太虚也没强求段云沧改换武器,而且这只是初步接触,是否真正擅长还需要观察。
这段时间,太虚也没闲着,一边积极寻访各方好友打探灰色珠子的消息,一边密切注意着段云沧的表现,一有不对就立即让他停止训练。
十天后,所有实木魔兽靶子被破坏。
一个月后,所有石制魔兽靶子被破坏。
两个月后,所有铜铁魔兽靶子被破坏。
而在对付坚韧度最高的合金靶子时,段云沧遇到了大麻烦。
刀尖点地,段云沧紧皱眉头看着十米开外的一头合金大熊。
大熊高有两米,四肢足有他的腰那么粗,重量更是达到了可怕的千斤,合金打造的身躯在阳光下反射着乌青的冷光。
大熊的头颅、四肢关节和下体等要害部位都有拳头大小的红圈记号,但上面更多的是一些白点和轻微凹陷,碎裂的地方仅有几处。
“真是难对付啊。”段云沧在心底暗道,握刀的右手因为强烈的反震力隐隐有些胀痛。
前几个合金魔兽由于是体型相对较小的猿猴和狼,虽然麻烦但还是解决了,唯独这一次的合金大熊让他没辙,重复之前的方法的话又不知要攻击多少次,显得太过蠢笨。
调整好呼吸,段云沧嗖地又蹿出去,跳起来展开腰腹在半空中蓄力,而后猛地弓身,狠狠地一刀劈出。
带着森森寒气的刀刃撞击在合金大熊右臂连接躯干的地方,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合金大熊身上几块金属迸溅开去,段云沧不为所动,刚一落地就再度蹬地跃起,手中刀上撩刺向同一位置。
“呃……”
手臂还在用力往前送,段云沧突然身体一僵,感到右肩一阵剧痛,在一瞬间失去了控制。
“啪”的一声,刀尖断裂,段云沧松开握刀的手,右臂软软地垂了下去,金属刀也掉在地上。
“啊……好痛,怎么会这样?”
段云沧捂着右臂,尚显稚嫩的脸上满是痛苦。他怔怔地看着断成两截的刀,眼里满是茫然不解。
虽然没有见血,但这却是他觉醒本源信仰之后受过最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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