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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的那场大战对底层人民的生活完全没有造成影响,水依然涓涓长流,日月依旧升起落下。
开阳大陆富饶的西南方,这里地势普遍较低,河网密布,是著名的鱼米之乡。就连山川也没有北方那么雄伟挺拔,而是如园林般错落有致,秀气了不少。
“师公,今天您要教我什么呢?”
一个稚嫩清脆的童声在众多小山之间的其中一座上响起,只见一名身高不过一米三左右,脸庞略显苍白却透着点红润的可爱男童洋溢着笑容,一路蹦蹦跳跳地跑向山顶,乌黑的披肩长发随风飘舞。
山顶,一间简单木屋坐落在开阔的空地上,右边紧挨着一间略小一些的石屋,顶部开了一个天窗,隐隐约约有淡淡的白雾飘出。另外还有一间稍大的屋子紧挨着木屋。
而离小屋不过几十步的距离,一条刚刚发源的小溪流从山顶穿过,流向山下森林,溪上还有一座样式典雅的拱桥,一位白发老者正坐在桥上专注地钓着鱼。
听到男童的呼喊,那白发老者缓缓转过身来,灿若繁星的眼眸没有半分垂暮老者的浑浊,虽然脸上皱纹不少,可给人的感觉还是极有精神。
他,赫然就是太虚圣者。
太虚圣者笑呵呵地应道:“啊,是云沧哪。快快过来师公这里,师公钓几条鱼先填饱肚子再来教你。”
“好!”男童段云沧一听师公要教他本事,顿时笑得更加灿烂,“蹬蹬蹬”跑上石桥抱住太虚圣者,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脸上满是兴奋,“师公对我最好了!”
太虚慈祥地笑了,溺爱地揉揉后者的头,轻声说道:“走,师公做好吃的给你。”
说着,他把刚刚钓上来的一条鲤鱼放入桶里,提起木桶往要小屋走去。
“师公,我来。”
段云沧急急忙忙把木桶从太虚手中夺过去,踏着欢快的脚步飞也似的跑了进去。
太虚看着段云沧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却是一片苦涩,想到后者离世已然有七年之久的父亲,经历过无数沧桑的心还是一阵绞痛。
“苦了这孩子呀……”
摇了摇头,太虚抬起脚步略显艰难地跟了进去。
简单吃过午饭,段云沧收拾了桌上食物,而后立即像牛皮糖一般黏在太虚背后不断地重复“师公,您今天准备教我什么本事?”,从住处一路问到了半山腰一点也不嫌累。
“好了好了,师公这把老骨头都快要被你给弄散架咯!”太虚无奈大笑,可内心还是十分欣喜,“云沧,你先去泥潭当中泡上个一个时辰。”
说着,太虚用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十余米方圆,表面还“咕噜咕噜”冒着泡的泥潭。
“啊?那里面黏糊糊的好恶心,能不能不泡?”
段云沧小脸发苦,即使潭中的淤泥并不恶臭,反而有些花香,可他还是不想身上沾满黑泥。
“我先去休息会儿,一个时辰后你来叫我。嗯,要洗干净身子。”
太虚却是直接将段云沧的话过滤掉,踱到一石椅旁,老神在在地闭上眼坐了下去不再开口。
“师公最讨厌了!”
段云沧撅起嘴低声嘟嚷了几句,闷闷不乐地走到泥潭边上,把素净的衣服脱下来整齐叠好,摆在一旁的草地上,穿着小短裤瞪了眼闭目养神的太虚,“噗通”一声跳进泥潭,任凭自己的身体在泥潭中下沉,直到没过胸口。
淤泥还是温热的,淡淡的花香让段云沧紧绷的精神不觉间放松下来。一股热流将他包裹,神奇的是,似乎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着成长,肌肉骨骼都在蜕变,体质有了飞跃般的进步。
在这样舒适的环境下,段云沧不知不觉中闭上了双眼熟睡过去。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可是段云沧却没有半分醒来的迹象。反倒是一旁闭目养神的太虚率先睁开了眼睛,蕴含着一丝淡淡的惊喜。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果真颇有天赋。”
太虚神秘笑笑,站起身来走到段云沧近前将后者唤醒。
“师公……”段云沧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疑惑道,“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身体很有力的样子。”
太虚笑了起来,又故作神秘地说道:“你先去洗干净身子,跟师公去你平时锻炼身体的场地就知道了。”
“哦。”段云沧乖乖点头,迅速跳到另外一边的小溪中清洗身子。很快,他们二人肩靠肩站在一片近百米方圆的沙土地上,段云沧面前正摆放着两个大理石做的石锁。
“云沧,你去做三组平行臂站立,每组提高到七分钟。仔细体会自己身体的变化。”太虚淡淡地吩咐。
“哦……啊?每组七分钟?师公,我还不累死呀!”
段云沧看着两个石锁不禁呆滞了。
要知道那两个石锁虽然每个只有一斤多,可是也别忘了,段云沧只有七岁出头,还只是个幼童,三斤的重量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不小的负荷。更何况要把这样两个石锁平行举起坚持七分钟,只怕十多岁的人也未必能做到。
可太虚却是充耳不闻,段云沧见太虚这般神情,最后还是不情愿地走到石锁前将双臂套进去,猛地发力将石锁举起来。
七分钟很快过去,令段云沧讶异的是,自己非但没有感觉到疲惫,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觉得愈发舒畅,好像身上每一个细胞都被激活了似的,身体也暖洋洋的。
放在以前,五分钟就会让段云沧觉得双臂不属于自己,可现在只是微微出汗,这一巨大的变化让段云沧惊喜不已。
“发现了吧。”
太虚微笑着看向他。
“嗯,”段云沧笑着点头,“我的力量强大了好多,应该勉强达到了您说的十三岁组别的程度,可是为什么我的身体素质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呢?”
太虚走上前去帮助段云沧拿开石锁,笑着说道:
“记得师公要求你每天坚持力量、柔韧性和平衡练习吗?按照通俗说法,这就是激发身体潜能最基础也最有效的练习。你的身体基础足够,再经常泡在这溶有矿物精华和天材地宝的泥潭中,自然就为你改造了身体。”
“现在也该教你一些实用的本领了。”
段云沧顿时两眼放光,喜上眉梢。
太虚脸上的笑容却逐渐消失,神色郑重起来,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云沧,你要看清楚了,师公要教你的是一种简单实用的步法,可以用来躲避攻击和危险。只有保得住自己的安全才有资格谈其他的。看清楚师公发力的部位和用力技巧,否则会学无所成!”
“我在演示给你看的时候,会用信仰之力闪烁的方式提醒你发力的部位和运转过程。”
说罢,也不见太虚蓄势,简单地左脚一步跨出,同时右脚脚尖在地上轻点,整个人像是被风推着平行送出三四米距离,之后毫不停顿,右脚再一蹬,把身体送入空中,身体微微前倾,腰部按一种奇妙的轨迹扭动,白色的信仰之力光晕也同时闪烁起来。
太虚左右脚相互交替,在凌乱无章的碎石上或点或蹬,身形不断在狭小的空间里闪转腾挪,竟然用并不夸张的速度让段云沧根本捕捉不到太虚真实的身影,只觉得漫天都是自己的师公。
最后,太虚左脚旋转着蹬踏在一块大石头上,身体犹如陀螺般高速旋转着飞入空中,漂亮地稳稳落在早就看呆了的段云沧身前。
“师公,这,这……我能学会么?”
呆滞了好半晌,段云沧才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嗓子发哑。
“当然能,”太虚还是笑呵呵的,“师公是觉醒了本源信仰的信仰者,就算不运用信仰之力,修炼带来的提升也会为师公做出增幅。实际上,这个步法重点在于技巧,只要努力,你还是可以掌握的,你先去练习一遍给我看看。”
“好。”
段云沧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跑到场地中央调整好气息,略微蓄力便开始了一丝不苟的模仿。
看着段云沧的动作虽偶有滞涩之感但也模仿得有模有样,太虚眼里满是欣慰。第一次练习就有这样的表现,只要他不断重复练习,终将会变为自己的本能。
很快,段云沧的模仿接近了尾声,太虚发觉出一丝不对,眉头皱了起来,只是静静看着,并未打断段云沧。不论表现如何,第一次也应以鼓励为主,不该去打击他的积极性。
段云沧刚一落地,就看到太虚微微皱起的眉头,不待站稳便跑到他跟前小心开口:“师公,我做的不好吗?”
他说着,眼里竟然泛起了雾气。
太虚讶然,笑着摇头。
“不,你做的很棒,第一次尝试只犯这么少的错误已经很难得了。”
“真的吗?”
段云沧眼里还有着尚未滚落的泪花,看到太虚露出微笑,心底的不安才消退几分。
“真的。”太虚心中大为感慨,柔声问道,“云沧,你给师公讲讲,最后你动作错在哪里了。”
一提起训练,段云沧瞬间收起愁容,展现出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冷静。
他略微思索后说道:“发力。师公,我觉得自己的发力很别扭,就像是让樵夫去做针线活一样,不知道怎么说,但就是和你表演的不一样。”
“不错,至少你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太虚满意点头,“其实师公的动作正是借鉴了车轮滚动的技巧。”
“车轮?”
“没错,你过来看。”
太虚凭空抓来一个石杯,这个石杯是圆柱体的,正好和车轮相似。接着,他领着段云沧来到一张桌子旁,把石杯横放在桌面上,轻轻一拨弄,石杯就好似车轮一样在桌面上滚动起来。
“看出什么了么?”
段云沧摇摇头。
“你再看着。”
太虚一反手,变戏法似的变出两个和石杯重量相当的石条立在桌子边缘,而后又支起一个小斜坡,把石杯放在上面任由它滚落下去。
第一次,石杯从斜坡中间滑落,石条仅仅是摇晃了一下没倒。而第二次,石杯从顶端滚下来,石条被撞击了一下后立马就掉下桌面。
“现在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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