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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水国君水沐寒再次见到那位少年天才，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那是他治下的天才，本应算做他的功德，要在史书上留名的。
但是这个天才曾经带给他的绝无仅有的强烈感官体验，让打小就养尊处优的他整整半年都不能好好的吃饭。
那一连串的噗嗤声啊，伴随着他生平闻到过得最难以描述的味道……
“呕……”
水沐寒实在没忍住。他看到郎中，就如条件反射一般，曾经对他的声觉、嗅觉、视觉造成强烈感官刺激的体验，就像又回放了一边。
郎中表示很理解。可也架不住此情此景，让他感到很尴尬。
万千重也很尴尬。郎中的“壮举”全国人民都知道，事发时，他还在国都，还曾陪着师父韩老医士来皇宫探望过水沐寒。
“陛下，且容学生回避。”郎中想想，还是躲起来吧，要不可没法谈。
水沐寒算个明君，而且他也对韩老医士一脉非常敬重。他用内侍端过来的清口茶漱漱口，强压着不适，摆摆手。
“不必。郎爱卿能入得韩老门下，可见也是有造化的人。造福天下百姓，不拘于庙堂。朕希望郎爱卿能传承韩老衣钵，心怀仁爱，解救天下百姓病体之痛。”
心怀仁爱，救治世人。这是医者的本分，郎中毫不犹豫地躬身领命。
“是。学生定竭心尽力，不辱师门，不负君命。”
水沐寒满意地点点头，他感觉好了一些。
“之前万国医的呈折上说有关乎天下存亡的大事，需要见朕。现在，万国医与郎爱卿便将事情详细说与朕听吧。”
郎中师兄弟将在宝塔镇豆儿庄所历之事，细细地讲了一边。又将二人的猜测也全部告知。
水沐寒听完大惊。
只有历代国君才能翻阅的兽皮秘册上所说之事若真要发生了吗？
水沐寒思量半响，挥退了殿内所有的侍从，只留下了郎中师兄弟。他将御案旁的一盏鹤形宫灯向左转了三下，又向右转了三下，而后在鹤顶的红突上按下。
郎中听见一阵链条传动的声音，果然，御座后边的墙缓缓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小门。
“万国医、郎爱卿，随朕来。”
郎中与万千重对视一眼，跟随水沐寒进了密室。
秘册被保存在密室中的一个机关铜匣子里，只有历代国君才知道开匣之法。否则就算打开密室找到了铜匣子，在不知道正确开启方法而胡乱操作下，兽皮秘册会被机关绞成粉碎。
“这是我北水国，只有历代国君才可翻阅的秘册，你们看看。”水沐寒将铜匣子打开，拿出了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兽皮。
“这……”万千重看一眼小师弟，犹豫。
水沐寒知道万千重担心的是什么，说道：“没关系。这上边记录的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
万千重这才惊诧下，双手接过兽皮秘册同郎中一起看了起来。
兽皮秘册上记录的文字不多，但却记载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天下原为五行界。后，五行灭世劫降临，世界崩塌。一缕界源残留于崩塌碎片，使五行界子民苟活于残墟。
然，外界异族环伺，终将降临掠夺界源，五行界子民将再无苟活之地。
吾，于五行界悟得大道，为了却道缘，抽取残留界源中三成五行之力，凝聚五颗五行珠。
残墟之地自此五国共治，各国分掌一珠。融众生念力，补残缺秩序。
若五行界苟活子民之中有大造化者，可找到界源，与之融合，使残墟遁于宇宙深处，则危难可缓矣。”
水沐寒见郎中二人看完后震惊的模样，说道：“我们这片大地上一共有五个国家，除了我北水国，还有东木国、南火国、中土国、西金国。
五国边境时有征战，却从未发生过几国联手，吞并一国的事情。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水沐寒虽然是问话，显然不是真问，他又说道：“那是因为，五国均有这兽皮秘册，这是五国皇室共同的秘密。每一代君王继位前都会发下誓言，永不发动灭国之战。若为此誓则魂归五行珠。”
“五国传承了漫长的岁月，这兽皮秘册所言，总会有些人不信。七百年前，南火国君倾全国之力发兵中土国。就在那夜，南火珠自行从地底升起，燃烧着火焰，照亮了整个宫城。南火国君当夜暴毙而亡。”
水沐寒说完，看着二人，“现在外界异族已然现身。此事非同小可，朕将邀请四国国君来国都议事。在次期间，还劳烦二位将宁远侯世子之事解决一下。或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
第二天，郎中与万千重去拜访了顾阁老家与工部李尚书家。顾阁老的孙子顾之献与李尚书的儿子李岚都说，那日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若说特别，那就是他们游玩期间，魏明远中途离开了半个时辰去更衣。当时顾之献与李岚还嘲笑魏明远是不是如厕时失足了，不然何以去了那么长时间。
看来还得去宁远侯府。
郎中与万千重又去宁远侯府，询问了那日随魏明远出游的小厮。
魏明远的贴身小厮阿明说：“那日公子去更衣时，是我跟着去的。我有提着恭桶，但公子说，出来了就要自在，并未使用恭桶。之后公子便遣小人走远些。”
宁远侯魏忠闻言怒道：“废物！公子叫你走远你走远了？你若不走远说不定公子还没事！”
郎中皱皱眉，这宁远侯明显是在迁怒。
“侯爷暂且息怒，我们还有些要紧的要问这小厮。”万千重也不想宁远侯乱发怒，这还有正事没问呢！
小厮阿明吓得战战兢兢，“小的并未走得太远。小的怕公子更衣不痛快，便躲在了离公子十步远的一棵树后头。我当时还听到了公子的屁声……”
“胡说！”宁远侯又怒了！敢当着外人的面说他儿子放屁！
阿明是宁远侯府世子的贴身小厮，自然也是见过世面懂礼的。现在一着急，就说了不文雅的字眼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的情急说了粗话，污了贵人的耳朵，小的认罚，小的知错了！”
郎中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说道：“这小厮只是在描述当时情况，魏侯爷何故又发怒？不如请您先行回避一下，以免这小厮摄于您的威严，万一漏了什么信息，关乎最大的还是魏世子。”
宁远侯不悦，但郎中说的没错，为了儿子，他什么都能做！于是他站起来，对阿明严厉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是事后知道你漏说一个字，本侯爷可饶不了你！”说罢一甩袍袖走了出去。
书生意气。万千重微微叹口气，叫阿明起来，温和地说道：“你慢慢说，将事情经过都说出来，不添不减，详细说来。”
阿明点点头，说道：“……我就躲在离世子十步远的树后头等着。没一会儿世子就好了。我伺候世子洗了手，就与他一起返回。
在返回的路上，路过桃叶瀑的时候，世子还停下来看了会儿风景。之后就与顾公子与李公子汇合了。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听阿明不添不减地说完，郎中和万千重也疑惑了。一切看起来都正常，没毛病。
郎中又问：“你再好好想想。在你家公子更衣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或是有风，或是冷热。或是，你觉得奇怪的事情。”
阿明歪头努力回想，“郎公子说的那些感觉我都没有。若说我觉得奇怪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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