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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大殷王朝 > 第1章 梅花摇曳正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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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梅花摇曳正时节

    ……

    天地浩荡行大道。

    天地存大道之音,那道音从哪里来?从天地中来。

    那道音又将归于何处?

    ……

    南面有一座楼

    楼斜斜地映着月,月遥遥地望着楼,从楼里延伸出一条道路,路是路上路边路旁的路的意思,道却是天地道音的道。霎时间,从楼的深处飘起一人的低吟,时远时近,被风吹得有些零碎,却清晰明朗。

    天地生我自由人,我欲驰骋不由天,稚子童稚煮血肉,无尘无垢行赤子;而立修正明事理,立身行路暗自伤;知命路边观前程,摇曳星辰做旌旗;花甲年岁敛锋芒,无为无畏显神圣;百年多苦终不易,天地人间笑红尘。

    那人的身影映着烛光再映着月光朦胧交织在一起,那道音沉闷晦涩却有带着令人沉迷的古怪旋律,极空灵似乎很快便会被楼外的清风吹去了踪迹,但是却没有。

    道音从楼里传来,沿着楼前的小路行到了路上,绕过那些琼楼绿水,摇晃在楼边颇负盛名的湖面,接着住进了都城里的那些金碧辉煌的宫殿深处,遇见了一卷没有字的天书,然后又在霎时间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走进很多很多人的心里。

    此音乃圣人言,复归天下人心里去,此谓大道之音。

    ……

    北面还有一座山。

    山上的风雪从来没有停止过,纷飞的雪冷峻的冰把这里隔离成一块独立的世界,这里极冷,从来都只有冬天,从未见过夏日,但是在这般堪称恶劣的环境下却依旧住着些山里人。山是世外山,山里人便是世外人。

    山里的稚童看着观外终年不化的风雪,脸上多了分愁色,但他还记得观里的老道人教导的话,开始背诵着昨天师傅教导的法门。

    天地生道,道化万众生,万众生于大道间,许我行做天地事,诺我做那世外人;山间岁月何人知,须臾哪得寻至理?春秋方知众生苦。众生苦而我独乐,芥子小极俱齐全。乾坤沧桑人生短,大道悠长我仆行。

    小道童稚嫩的童音回荡在山雪风林中,空灵而悠扬,似乎能传到九霄云外中去,却只是在风雪中打了几个弯儿,游览了整座山,在山中的道观里的蒲团上打了个盹,翻动了蒲扇前的一卷同样无字的天书,接着便融进风声之中,终失了踪迹。

    此音于风雪山林中来,复归天地晓云中去,此同为大道之音。

    ……

    有道音一处来自南边春暖花开处的一抹黯淡的月色底下,最终沉进了无数人的心里。

    还有一处来自北边的山里,来自天地风雪中,又归于天地山川之中。

    当那两处传来声音的时候,似乎世间所有的声音都寂静了下去,那些世间的凡俗之音哪里能与那天地间的道音相争鸣?这便是所谓超脱。

    能与道音相争鸣的似乎就只有道音,只是当那两处声音出现时,世间别处终究还是发出了声响。

    一道从很远很远地方来的乘着风,飘过海,走过无数山川河流来到了这里,盘旋在一片大湖波纹之上,然后绕过了湖边永远长不大的树,被树底下木屋里的人听到了,那声音很是微弱,但是足够坚强,当那两处声音响起时,它也微弱而坚强地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那声音好像在说:神说……

    比起这道微弱但坚强的声响,还有一处沉闷微弱并且愈来愈微弱的声响似乎不值得一提,它是从泥土里艰难爬出来的声音,它爬了许久,久到连它自己都忘了是从那里来的,它只记得在泥土中挣扎的时候看见了数不清的白骨还有浸成红色的沙石,然而就在那微弱的声音爬出了泥土,以为自己又要重归光明的时候,却又被阳光晒了晒,晒成了一句干瘪的呻吟,那句呻吟响起的时候,只有靠着槐树睡觉的少年在做着不知是好是坏的梦。

    从泥土中爬出的声音微弱到了尘埃里,微弱并且脆弱,就在下一秒,那声音便彻底的消失。

    那声音要死了,听到过那道声音的人大概也都死了罢。

    ……

    在荒原上有一株梅树。

    梅树开着一朵梅花,鲜红的似血的浓得化不开的梅花,在风中颤抖着,北方肆虐了无数年的狂风似乎要把这样一株小小的梅压下去,压进深不可测的深渊之中,只是那朵小小的可怜的梅却还是在颤抖,没有倒下,也不会倒下。

    红的像血的梅点在了枝头。

    这样繁茂的梅树却只生出一朵梅花,让人不禁有些不解,只是真正看见这株梅的人不会感到不解,因为那梅树旁边不知是哪位大人物的宅子里开满了梅花,淅淅沥沥地落了满宅子,是用血做的染料画的梅花,看到的人的目光都会望向宅子里的梅花也就不会感到不解,只会可怜可惜可叹。

    但是此处的红不是唯一的红。

    就像这样的梅也不是荒原唯一的梅一样,就这里更北的地方有一座园子,叫做凉梅园,里面生了无数的这样的梅树开了无数点梅花。

    那些梅花都一样,几乎没有人分的出两处地方的梅花有什么区别,但终究还是有些区别,比如说什么风骨比如说它们各自的主人……

    分得出那些区别的只有寥寥几人。

    宅子旁边还立着一个人,深邃的眼,笔挺的鼻,削得有些略薄的嘴,穿着件明黄衣衫,那衣衫有些像是南边人的长衫又有些像是北边部落里的劲装,尽力在凸显出他身上残留的少年风姿,为此他尽力在挺直背,已经不是少年的他有些害怕被人看出他已经老去,只是他的眉宇间已经有了老意,荒原上的风雪早就已经爬上了他的鬓角,站在那里的只是个看得到归途的中年人。

    然而寒风吹得他的衣角猎猎,却吹不动他随意披在肩上的华发,他就这样站着看着那株梅。他却不是在赏梅,他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看梅花只是在等。

    在等些什么?

    等人来,还有等一个人死去,他眼中梅的方向正好是那个将死之人所在的方向。

    就在离这株梅不远的地方,被一一堵墙和一扇门挡住了两个世界的交流,只能看见从那门缝里淌出的梅花看着实在太过吓人,而门那头安安静静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又似乎什么都发生过了。

    翻过墙就能看见一个人站着,手里拿剑,然后剑上开了很多朵梅花,那人的身上也开了很多朵梅花,提着剑的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一身道袍和面纱把他包裹的很严实,高高的道冠下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他剑上的梅花滴在青石板上,又在青石板上开出了几点梅花。

    旁边坐着还有一个人,那是一个快要死掉的人。

    快要死掉是指他不久之后就会失去这尘世间所拥有的一切,身后的楼,远处的人还有未完成的梦想。

    快要死掉也是指他还没有死掉。

    他箕坐在那里,靠着身后的木头,梅花开满了他的衣裳,他的眼不如外面那人的深邃,鼻梁也不如那人的高挺,不如外面那人生的好看,也不如外面那人生的成熟。

    他唯一比得过外面寒风中的中年人的地方似乎就只有他的那双明亮的眼,还有嘴边的笑,还有他看上去更像个小伙子。

    他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哪怕他的眉宇间已经生了皱纹,哪怕他鬓角的斑白比得外面那人更甚,但他还是更加年轻。

    因为,他眼中还有少年的意气,或者说是少年的狂气。

    这样的狂气是外面的那人和提着剑的人眼中都不会出现,哪怕是院里的道人握剑的手很稳,外面那人的脊梁挺得比寒松还直,他们的眼中也只会用平静装饰用岁月填充然后用经验熬成的成熟。

    那样的成熟跟少年的意气是很不相符的,所以他不喜欢那两个人,那两个人也不会喜欢他。

    他倚靠在一旁,看着那人手里的剑,嘴边是与其他人区分开来的像个少年的笑,还是少年讥讽的笑着。

    他讥讽笑的也是眼前的事儿。

    他笑剑上的梅花生的那样的难看,他笑握着剑的那人也生的那样的难看,他还在笑越过那堵墙站在那里看花也看戏的还强装自己依旧年轻的那人生得也很难看。

    他甚至还在笑倒映在剑上的自己的身影也是那样的难看。

    提着剑的人低下头看着坐着的他,没有笑,眼中一片平静,好似山林深处一抹干净的薄雪。

    “咳咳咳。”胸前盛开了梅花的人嘴角也咳出了几点明艳的梅花,衬得他的脸愈发苍白。

    他就是那堵墙外面在等待的人,等着去死的人。

    他马上就要死了。

    剑上滴落的梅花流淌了一地,也很不好看。

    “你要死了。”拿着剑的人平静的说,然后等着箕坐着看着剑等死的人回应自己

    他希望得到回应,痛斥也好,叫骂也罢,故作豪情的呐喊也可以,只是,他得到的只有讥讽的笑。

    即便是讥讽的笑,那样的笑也看的不是他。

    他依旧平静,至少是看上去很是平静,他眼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手里的剑上的风雪闪了又闪,终究还是眉宇再落下,于是盛开了梅花的剑消失,他也一同消失,被他踩在脚下盛开了几点梅花的青石板顷刻间裂成了五瓣。

    “为什么?”墙外面的不再年轻的中年人手里拈着一朵梅来到了将死的少年面前,他们曾是故交,手里拈着梅花的人无数次见到过将死之人的头顶,因为他是他的王,他是他的将军。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把自己当成他的王,而他看到的不是他低下的头颅,而是一双像少年一样的眼睛,那真是一双明亮张狂的眼。

    将死的老少年还在笑,好像已经说不出话来,嘴角越来越浓烈的梅花似乎也在预兆着什么。

    王看着自己曾经的臣子,将那朵梅花放在他的身前,胸口的梅花滴落下的血沾着那朵梅,梅愈发的妖艳,然后慢慢老去。

    ……

    像这里这样的梅花那样的令人悲伤的红色总是从黝黑深厚的历史纪念碑下淌出,流淌了一地,也悲伤了一地。

    ……

    除了这里还有一个地方,曾经是一片草原也是一片花原,盛开着无数的各色的鲜花,只是,大殷元延十年的某天,这里吹来了一阵从南边来的腥风,猩红的风吹来了猩红的刀剑,还有猩红的人。

    那天在这里曾经只有鲜花嫩草的花原上,折断了许多猩红的剑和剑,死了许多猩红的人,但是却没有把那天猩红的风留住,风继续北上,融进了一片清风白雪中。

    至于最后带来的永久的改变是什么?那片草原上从此只生长红色的花,还有从那天夜里逃出来的年轻将军。

    那是百年前发生的故事。

    ……

    百年前的那天猩红的风吹了一晚那件猩红的杀戮发生的时候,在南边的某座破旧的小楼里迎来了它的主人,那是个少年或者说还是个孩子,平凡的面容,平凡的童年,还有一个平凡的小孩子的喜好,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平凡的,他提着食盒来到了这座破旧小楼的三层楼。

    小楼已经荒废许久了,虽然从楼上往下看便是一幅极其令人沉醉的风景,但是小楼还是荒废了,最近几年老是在打仗,战争让许多酒楼都荒废了,这也是其中的一座而已,但是孩子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东西都在自己的手里。

    孩子很容易满足,想到食盒里的东西他就格外的心安。

    他看不见外面的灯红酒绿,他也看不见自己脚下土地的北面,正在发生着一场让人悲伤的杀戮。

    他也不清楚那片草原上的曾经清澈的小河现在被血染成了红色,比雪地里的梅花还要红,比火还要烈。

    他也不知道,那场杀戮的导火线也是主角曾经也在他现在所居住的城市居住过一段时间,他甚至还曾经见到过那个将军。

    他还是个孩子,八九岁的孩子,喜欢吃甜食的孩子。

    他今夜趁着夏夜的风吹的还不算闷热,偷偷一个人跑到这里品尝从自己店里悄悄拿来的糕点。

    他捡起一块殷红的梅花糕送进嘴里,细细品尝,店里把这种精美的糕点叫做眉心一点红。听说这种精致的梅花糕对城里的那些大家闺秀们都有格外的吸引力,自然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个有些酸腐的名字,还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那梅花糕实在是难得的美味。

    美味的梅花糕依旧一点就红,红的却不是怀春少女的眉心,却是那少年郎的锦绣前程。

    那夜之后的都城多了个年幼的喜欢吃甜食的修行者,然后他就开始成为了不平凡的人。

    后来孩子成了都城的大人,那破旧的三层小楼也成了那位大人的代言,当然,破旧的小楼再也不破旧。

    百年后的一天,他成了都城里除了皇宫里那位以外的最大的大人物。

    恰好在某处的梅被荒原上的风压得直不起腰,最后被荒原上的王折断丢在另外一个死去的人的脚边的时候。

    他正好也在许多年前他第一次踏入的那座三层的小楼里。

    他还是很喜欢吃甜食,特别是眉心一点红。

    在北方荒原上的那朵小小的可怜的梅花被某人折下的时候,他也正好将白糯米上点上一点殷红梅花的的梅花糕送进嘴里。

    今天的梅花糕与平日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那位大人舌尖总是有一股绕不开苦涩。

    就像是一滴泪滴在上面化开了一样的苦涩。

    “你看呀,又死了一个了啊。”

    ……

    那座曾经响起过唯二道音之一的山里除了终年不化的冰雪以外还有一座终年不会倒塌的道观,观里只有一个老道人。

    老道人在看书,看一本无字的天书,那本书也像是来自天边,因为它也染上了天空的颜色。

    道人看似在看书,其实看得并不仔细,他的心思早就已经随着一阵清风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注视着那里的一切,那里盛开了无数的梅花。

    那阵风在那堵墙脚看着小楼打了几个转,然后再飘然远去,吹到了另外一处。

    那阵风飘到了何处,那老道人好像便看到了何处,风即是他的眼。

    他看到了许多东西,比如那个箕坐在一座小楼死掉的男人,还有拈着梅花的王,还有提着盛开着梅花的剑向着一处飞奔的蒙面道士。

    老道人只是看着,面上很平静,眼中也只有平静,就像是山里深处的某眼深潭一样,平静而深幽。

    那个人死了,他没有悲伤,也没有高兴,他只是像路人一样看着,只是在那场针对死掉之人的计略中,他远不能当成一位路人。

    风还在飘,飘了很远,飘出了那座开始显出颓势的城池。

    飘往了南方。

    ……

    此处有逃亡的人,也有那位拈花的王在等的人。

    那是个漂亮的女人,虽然漂亮远远无法形容她的美貌,因为她年轻时便是荒原上最漂亮的女子,到了现在似乎还是荒原最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也是某位已经死去之人的妻子。

    还是王在等的人。

    她脸上面纱遮不住的风情让她看上去并不像是在逃亡,反倒像极了出城探春的美妇人。

    她站在风雪中,身上干净不染一片尘土,然后转过头看着密密麻麻的荒原战士,然后嫣然一笑。

    跟将死之人死前讥讽的笑不同,她的笑是温柔的,温柔得能将所有仇恨都化解开来的笑。

    当然那只是笑,只是嘴角表现出来的东西。

    她眼中就没有笑意,只有恨意,是那种温柔的笑都没有办法化解的恨意。

    家破人亡的仇恨怎么会化解?

    她虽然是荒原最美的女人,但是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子,所以她被一个荒原战士擒住了。

    接着从那些追兵的后面走出了一个蒙面的道士。

    他手里还提着盛开了梅花的剑,他看到了那个女子,挥剑便要斩,却被一截衣袖挡在了空中。

    衣袖断开,露出了那人的脸,那是一张虽然有些苍老但是依旧很英勇很英俊的荒人的脸。

    “她,还不能死。”荒原上的王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从山里来的客人,声音里泡了半年的冰雪。

    提剑的人还是没有什么除了平静以外的情绪,只是鼻息稍稍加粗了几分,虽然不多时,鼻息恢复了正常,那人深深地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王,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衣袖,尔后提着剑继续向着南边飞驰而去。

    他走的时候,他看着被王救下的她,仔仔细细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们家的人都会死的。”

    女子只是笑,温柔的笑,然后带着恨意的眼神望着面前救了自己的男人笑,却不把目光投向那道人一眼。

    她与临死前的人一样,说不出也不想说一句话来,只有风吹出的声响有些沉闷。

    ……

    风停住了脚步。

    流动的空气才是风,风停住了脚步,那风也就不复存在了,老道人还在看书,这次是认真的在看书。

    继续往南的道士还在继续往南,南边还有他要杀的人,所以他手里的剑一直没有归鞘。

    剑上的梅花还是那样的诡谲渗人,似乎能把望向它的人的魂都给吸了去。

    追逐的人还在追逐。

    面前却挡了一片黑乎乎的狼群。

    那些狼群中混杂的是人群,人与狼站在一起,人手里握着剑,狼身上披着甲,很是和谐,那些巨狼是那些人的同伴,他们是狼的骑士。

    这是一支真的狼师。

    一眼不发,蒙面的道士举剑,撕开了迎面第一头狼的咽喉。

    一边干裂的小山坡上首先盛开了几点梅花。

    这里还会盛开许多点的梅花。

    今夜,那把剑上还会盛开更多的梅花。

    他们与他们的主子将军一样,他们也只是笑,讥讽的笑,哪怕是同伴的鲜血溅了一脸,哪怕陪伴十几年的老狼哀嚎着死在自己身边,哪怕他们的咽喉也被那把被血水洗过无数遍却还是很锋利的剑划开的时候,他们都是那样讥讽的笑着。

    他们笑着走进死亡,他们的血把小山坡染成了一朵妖艳的梅花。

    ……

    他们在守护,在保护着一些人。

    那些人还在逃亡,他们要逃到南方去。

    他们要逃到南边的那些莺歌燕舞里头去,用南方的花香藏起自己身上的血腥,用万紫千红和西湖春景藏起自己的身形,让自己不会那么快死去。

    为了活下去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应该被注目。

    南边一座楼里捡起另外梅花糕的大人望向了北方。

    北方一座观里低头看书的老道人目光虽然停留在那本书上,但是意识却飘到了千百里以外。

    将死之人死去的时候正好面对这南边。

    被缚之人笑的最温柔的时候恰好是她面对南方的时候。

    那些带着狼的战士,死前的热血泼洒在一条小路上,那是逃亡的人经过时走过的小路。

    只有王,他没有看向南边,他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倾国倾城也倾了他整颗心的女子。

    ……

    还有一个人,他也只是个孩子,他也在隔着一条小河望着某片荒原,那片荒原正是发生了许多事情的荒原。

    他没有想过要看到些什么,只是突然想要看一看,望一望。

    当然,即便他有一双极其敏锐的眼睛他也是看不到相隔千百里的地方正在逃亡的人的身影的。

    所以他只是下意识的望了望,然后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然后那双锐利但又看不到有何特别之处的眼睛落在了一块青石上,青石上还有一把小臂长的小刀。

    那刀生的也极其殷红,像极了荒原上盛开的梅花一样的红色。

    他正在磨刀。

    磨刀霍霍,流水哗哗,他沉默着,他早习惯了沉默。

    他来自何处?终归于何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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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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