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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就是二日,他倒是这盛宴上贵胄中的奇人。
然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不过是一只狡猾的玉面狐狸,说不定就是借酒装疯,想要关注关注登基盛宴上的那场刺杀后事。
可惜了,这一日御林军并未搜捕出那名亡国公主,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忽然就不见了。
赵泰见没甚好戏瞧,自然不再打算装醉下去,到了晚间迷迷糊糊地下令返回行宫。
此次跟随他进宫的不过几位使臣,且因邀月公主的离开,早就随行而去了。
邀月公主昨日见上官寒毒发晕倒,骇得花容失色。
因是一国公主,又与上官寒并未成婚,所以她不能前往寒王府彻夜守候。
只是在昨夜、今晨,都去细细地瞧过这心上人,倒是这个醉倒在南楚皇宫的兄长,令她不太担心。
此刻跟在赵泰身侧的,只余一个不懂武功的书童,名唤小咚。
小咚扶着他歪歪斜斜的身子,无可奈何地叹息道:“主子,中和门在那边,您兜兜转转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再不回去,宫门又要关闭了!”
赵泰哈哈一笑,一袭冰蓝锦袍俊逸柔和,回头瞧着小咚不乐意的神色,醉意朦胧地道:“回不去?……本王堂堂的后唐皇子,怎会出不去中和门……”
跟在他们身后的一众宫女,瞧见他醉意阑珊却俊逸非凡的模样,偷偷地羞红了脸。
若能得他青睐,此生足矣。
可惜,赵泰浑若不觉,根本没有发现宫女们的垂青。
青衣内监苦兮兮地道:“王爷……您的銮驾就在中和门外,只要您出了中和门,就能安心地回行宫啦!”
今夜被这一个酒疯子折腾的够呛,这新上任的内监既无奈又焦急。
上官寒的病情不断地从寒王府内传来,皇上听说寒王爷至今还未醒来,已经是万分的着急。
说不准,一会儿就要避开众人,微服出宫去探望一二了。
新皇登基,皇宫不可一日无主啊!
不然上官瑾也不会放任王弟受伤,自己却苦守皇城内宫不动了。
青衣内监一面说着,却一面竟走神了,赵泰停在一条长巷前,遥遥地指着远处的宫门,眯着眼睛道:“本王要回行宫,速去传銮驾来……”
再往前数十米,他就能登上他的銮驾了,可惜他偏偏在此时发了癔症,非要銮驾进宫来接。
小咚幽怨地转头,冲着青衣内监道:“刘公公,您看……是不是让我们后唐的銮驾,进来片刻?王爷……王爷这样子……我也没办法……”
不过就是十来米,一群人已经折腾了半夜,恨不能快些送走这‘玉面狐狸’。
青衣内监瞧了瞧跟随的众人,其中,就属他官阶最大了。
王爷尚病在王府,皇上犹担心在御书房,这等小事他还是不要麻烦乐总管了。
咬咬牙,冲守在宫门口的铁甲侍卫道:“速速开城门,让后唐泰王臀下的銮驾进宫!”
守在宫门的铁甲侍卫,早有人闻听了这边的动静。
只是泰王兜兜转转,过了几次中和门都不曾出去。
此刻见领头的内监开口,侍卫长亦不敢违命,立即招呼了两人上前开门。
一个醉酒的异国王爷,谁会与他计较太多。
所谓远来是客,想必皇帝与王爷知晓了,也不会怪罪下来的。
吴敏远远地躲在阴暗的花圃中,小心地掩藏着自己的身影。
赵泰醉酒闹事,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若不是他一路吵吵嚷嚷,生怕旁人不知他是后唐皇子,吴敏也不会闻声追来。
跟着他出宫,最是安全不过了!
这一群人皆是奉命服侍赵泰的,但是,并不会跟随他出宫。
出宫的,只有赵泰与书童小咚而已。
就算赵泰忽然眷顾哪一位宫婢,也得要上官瑾的旨意,才可领出去。
绝不可能不顾宫规,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把人带走的。
吴敏想要躲过众人的耳目,跟着他混出去,却是有些困难的。
正苦于无法藏匿,却听得赵泰唤了銮驾进宫来。
躲在銮驾下的功夫,她还是有的。
只要銮驾进宫,她就能保证,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吴敏勾起嘴角,收起匕首,装模作样地跟在了,那群碧衣宫女的后头,此刻,穿着宫婢衣裳混在人群中,不过是为了待会儿,顺利地躲藏到銮驾底下。
远处,明黄的銮驾缓缓的驶入了中和门,冰蓝色的纱帘随风飘飞,在夜色下,显出一道不明的柔和之色。
吴敏只看了一眼,浸润天地的冰蓝色,便低下了头。
后唐王爷赵泰,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比起齐太子轩,他更有一种旷达放浪的内敛。
这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偏偏被他良好的,诠释在一人身上。
马儿轻轻地止步,停在了众人的面前。
后唐侍卫们恭敬垂首,等待王爷登车。
书童小咚总算松了一口气,扶着赵泰道:“王爷,车来了,咱们走罢!”
冰蓝纱帘被侍卫掀开,小咚扶着赵泰,回头冲青衣内监道:“今日麻烦刘公公了,还望笑纳之。”顺手塞过去一包金豆子,约莫二两。
青衣内监入手一摸,当即微愣,这赵泰的下人果然是出手阔绰呀!
他堪堪地转头瞥了一眼,见无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方飞快地将金豆子收进袖中,咧开嘴道:“不麻烦,不麻烦……王爷真乃性情中人,咱家心生钦佩!”
赵泰斜睨他一眼,醉晕晕地道:“佩?本王的玉佩在此……”说着拍了拍腰上的玉佩,顺着玉佩瞧了瞧面前的銮驾,含笑地道:“走!”
“驾……”
就在赵泰晃晃悠悠欲登车的一瞬间,远处忽然驶来奔跑的车驾,瞧着那紫绡金顶的式样,当是南楚寒王爷无疑!
赵泰眼中精芒一闪,假意右手一松,竟无力地歪在了銮驾上。
见他栽倒,众人慌忙伸手搀扶,小咚无奈地道:“主子……您真是醉了!”
上官寒进南楚皇宫,有策马之权,区区车驾,可直接驶抵御书房门口。
皇城中和门的侍卫如何敢拦阻他,早将宫门洞开,恭顺地侯在道旁。
整整昏迷一日一夜,南楚皇宫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此刻,见他乘车进宫,皆松了一口气!
南楚杀佛,振国将军,早已在南楚子民的心中,筑下了坚固的堡垒。
若他坍塌,则众人心中的神明,亦会随同坍塌。
仿佛只要有他在,则南楚国定能永享太平盛世!
闻得宫门口的喧哗,车驾中的上官寒凤目微眯,一伸手撩开了车帘。
一眼望去,后唐銮驾安静地等待着,赵泰醉伏明黄銮驾之上,面色熏红。
一众南楚的奴才闹哄哄地伺候着,显然已在此处,耽搁了不少时辰。
致远跃下战马,冷冷地立在众人面前,怒斥道:“为何在此喧哗?”
主人大病初愈,她自然不喜谁吵得主人头晕眼花的。
这些人分明该死,闹哄哄的,成何体统。
她一袭纱衣胜雪,夜色下清晰分明,美艳万分!
吴敏正双手抓紧銮驾底板上的铁钩,闻声不由得面色一冷!
冤家路窄,可不正应在此处吗?
小咚转头瞧着致远,面色中有微微的不屑,语气不善地道:“我家王爷醉酒未醒,正欲出宫去!”
一名女卫,竟敢怒斥堂堂的后唐王爷,上官寒的奴才胆子也太大了些吧!
致远听闻他的言语,似乎这才发现了赵泰的存在。
可惜眼中并无半点尊崇之意,只是冷冷地道:“泰王不知道南楚皇宫不可行驶銮驾的么?”
一语问出,青衣内监刘公公慌忙跪地磕头道:“启禀寒王爷,实在是泰王臀下酒醉难行,銮驾离此处不过十数米,奴才这才斗胆唤了后唐銮驾进宫,求王爷开恩恕罪!”
他的嗓音已经颤抖,上官寒的手段众人皆知,青衣内监办着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若是受了牵累,真真是大冤枉了。
上官寒未开口,赵泰忽然猛地抬起了头来,定定地瞧着车驾中的上官寒,醉意阑珊地说道:“寒王可是要与赵泰对月饮酒?赵泰奉陪到底……”
言毕,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只玉壶,竟是当众灌起美酒来。
浓烈的酒气,洒了一地,掩住了风中冷香凌乱。
上官寒皱眉,苍白的面上,隐含薄怒。
当众宫中醉酒,闹到如此荒唐的地步,他该说泰王放浪不羁,还是说他放浪无形呢?
地上跪了一地的奴才宫婢,唯有后唐来人,却孤零零的立着,确实可疑。
上官寒扫了一眼地上的众人,冷冷地吩咐道:“搜!”
致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径直走向后唐皇子赵泰。
赵泰轻轻一笑,醉迷迷道:“搜吧,本王可没有藏匿刺客,你们堂堂的南楚国皇城里……抓一个刺客竟用了两日……扔一无所得,可笑啊!嘿嘿……”
赵泰摇了摇头,举起玉壶又灌下一口,熏红着俊脸道:“本王不陪寒王爷赏月了,赵泰先行一步,告辞!”微微一揖,踉跄着爬上了銮驾。
这无疑是最大的耳光,充满着对上官寒的不屑!
堂堂的南楚王爷在皇宫里,竟被刺客毒杀得差点丧了命,且刺客还逃得无影无踪。
暗语不必点醒,上官寒心头尽知了。
“哼!”上官寒握紧了广袖下的拳头,冷冷地道:“泰王既是酒醉,还望早些归去。此处毕竟是南楚国,若是一个不留神,只怕刺客就会盯上了你!”
若是他再胡搅蛮缠,上官寒有可能真会下令,让乾坤暗杀于他!
赵泰冷冷一笑,转头醉醺醺道:“昨夜一见,女刺客实乃天下绝色,若是盯上了赵泰……赵泰的心甚幸之!”
嘴角勾起的笑意尚未散去,冰蓝纱帘已然落下。
小咚坐到銮驾上,接过后唐侍卫递来的马鞭,扬鞭道:“驾……”
“慢!”
致远手中的致远琴,冷冷地一拨,已经撒开四蹄的马儿嘶鸣着驻足,四匹马儿皆喷着响鼻,畏惧不安地踢着石板。
致远冷冷地盯着小咚吓傻的脸孔,冰冷地道:“这些奴才里并没有女刺客,本卫要搜泰王的銮驾!”
小咚按下惊惶的脸色,勃然大怒地叫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搜查后唐国泰王爷的銮驾!”
致远的玉手按在了琴弦之上,冷声道:“不想死的,就乖乖地下来,本卫乃南楚一等侍卫,岂会惧怕于你!”
剑拔弩张之势,一发不可收拾了。
上官寒并没有唤住他的手下,看来刺客吴敏,的确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刺激,不然,他断不会不顾两国邦交,硬是要搜查赵泰的銮驾。
銮驾的底部,吴敏肩颈处的伤口,因为马儿的奔跃,再次地裂开流血。
血液大有滴落地面之势,她慌忙腾出手来捂紧了。
幸亏赵泰执壶饮酒,这才掩盖住了她的血腥之气,可是若再行纠缠,她难免会跌落暴露出来。
致远就在銮驾前,她刚巧能看见致远双足上,那双绣着水仙花的白靴。
这个傲慢无礼的女卫,断不会只搜查銮驾内,吴敏藏身的驾底亦在搜索的范围之中,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
借着微弱的宫灯,查看着銮驾底部的构造,这细细一瞧,竟被她看出了些端倪。
原来,她双手攀附的铁钩,乃是可活动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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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榜上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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