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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太阳就像男人,春天的太阳是刚刚发情时的男人,这时候他很柔和,嘴里说着甜言蜜语让人迷醉,夏天的太阳则是正在激情时的男人,这时他热情如火,炽烈得能将人融化,威猛又强大,而秋天的太阳就像刚刚激情后的男人,有点疲软,但是后的余韵还在,至于冬天的太阳就是熟睡的男人了,剧烈活动让他疲惫,急于休养生息,虽然偶尔翻个身说个梦话,但是没什么活力了。
现在是深秋,太阳已经疲软,照在身上只能依稀感到一丝温度。
水曼丽穿着修身的长棉裙,外面搭着一间桃红色披肩,她扶着酒醉的古木上了自己那辆保时捷,然后一骑绝尘而去。
她不知道古木住在那里,当然也不可能将对方带回曜日明珠大饭店,那地方人多眼杂,难免流言蜚语,她倒是不怕,不过就怕有人出于嫉妒对古木不利。
所以水曼丽在附近找了一家环境不错的酒店。
酒店某房间里
古木平身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酒品倒是不错,酒后很老实地睡了,没有大喊大叫大吵大闹上吐下泻乱折腾。
水曼丽一路扶着他上楼,累得出了一身汗。
她此刻静静地坐在床边,俯首注视着床上的古木,嘴角不由泛起一丝柔柔的笑意:“真像啊,连睡觉的时候都跟他那么像!”
自从不久前一次偶然地机会让她在街上遇见古木后,当时水曼丽就惊住了,因为古木的长相跟她死去的丈夫太像了,不论是五官,还是说话时的神情语气。
让她恍惚间都有些分不清现实了,难道丈夫没死?
后来一番打听后,她得知这个男人叫古木,是天都大学中文系的副教授,然后她便鬼使神差地去听了几次他的课。
古木在讲台上谈那些诗词时那种飞扬的神采,更让水曼丽难以自拔。
因为她丈夫活着的时候也喜欢古典诗词,曾经当着她的面朗诵过不少爱情诗给她听。
水曼丽不自觉地就把古木当着了她的丈夫。
她认为这一定是天意,是她每天的祈祷感动上天,所以老天让她和丈夫再续前缘。
所以她一直在偷偷关注他。
其实在民政局外,不光有孟沧澜跟着安知芝,水曼丽也开着保时捷跟着古木,后来她不放心更是一直跟到了酒吧。
古木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刚睁开眼就发现身边坐着一位姿态典雅的女人。
女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长相,但是却可以看出身段婀娜。
“你是谁?”古木大吃一惊,暗想可别是自己昨天酒醉后干了什么荒唐事啊。
水曼丽转过身来柔声道:“你醒了?”
瓜子脸,尖下巴,黛眉修长,瑶鼻娇俏,嘴唇诱人,这女人的长相实在是美,不,古木觉得只有一个词能形容她:媚。
看到她第一眼,很多人只怕都会在心里冒出一句话:人们说得狐狸精大概也就长得这样吧!
古木认出了这女人,因为那几堂旁听课给他留下了一些印象。
他的课虽然每次都有不少旁听生,不过基本都是天都大学其他专业的学生,像面前这女人之类、已经步入社会的人士倒是不多,所以古木不可不能没印象。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古木一边说一边坐起身用手轻轻敲了敲脑袋,头好痛。
水曼丽给他接了一杯开水,道:“先喝点水吧,我知道醉酒后人一般都会很渴的!”
古木确实觉得有点渴,说了声谢谢,便接过杯子大口喝了起来。
水曼丽在一边轻声解释道:“你上午喝多了,所以我带你来这里醒醒酒!”
“那我们……”古木有些心惊胆颤地问道。
“什么?”水曼丽已经猜到对方要问什么,却装作不知道,笑盈盈地反问道。
古木觉得非常尴尬,期期艾艾地问道:“我是说我……喝醉了以后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水曼丽噗嗤笑了:“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放心吧,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我更不是随便的男人,古木心里跟了一句。
他跳下床,穿上鞋子,看了水曼丽一眼感激道:“今天真是多谢你了,不过我得回去了!”
“回哪?回你那个女朋友那里吗?”
这一句话倒是问住了古木,他不由黯然,是啊,回去哪呢?安知芝现在身份已经不一样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自己还有资格去她那里吗?去了干什么?
那就回家,回自己的家,可是那地方本是作为新房布置的,倒处是喜庆的东西,就连彩灯彩带都挂了十几条,回去看到后恐怕也是黯然神伤。
不过他很快就做了决定,还是去看看安知芝吧,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况且不管怎么样都得见一面。
水曼丽走到衣架前,从自己的lv包里掏出一张金色的名片递给古木:“我会帮你完成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不过前提是你必须做我的男人,想好了,就来找我!”
古木闻言怔了怔,眼睛里充满了羞愤和不敢相信,随即恼怒道:“我不是卖身的!”
说完夹起外套愤而离去。
水曼丽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了起来,这才是值得自己喜欢的男人。
她本可以徐徐渐进,慢慢靠近古木然后让对方喜欢上自己,不过水曼丽并不打算这么做,她非常急切地想拥有古木,因为她太想念自己的丈夫,她没有那个耐心静静等待。
再说她都四十岁了,虽然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不过时光匆匆,和这个男人能多一点在一起的时间就要努力争取,她耗不起了。
至于古木会不会就范,对此她毫不怀疑,既然老天让自己遇到他,那他就再也跑步了了,她会帮他做某个决定的。
古木来到安知芝出租屋的时候,敲了敲门,结果开门的却是孟沧澜。
古木心里一阵刺痛,果然,这就开始住在一起了吗?
知芝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履行你作为一个妻子的责任了吗?
孟沧澜看到古木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只是侧身让开门,淡淡道:“进来吧!”
并没有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昂地表现一番,或者干脆以主人家的口吻说一句:古先生,欢迎到家里做客!
古木突然间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外人了。
客厅东西摆放得很凌乱,原来放在中间正对着电视摆放的沙发被挪到了靠墙位置,沙发的位置现在却支了一张单人床。
孟沧澜解释道:“我随便弄个睡觉的地方!你坐吧!”他说完冲安知芝的卧室喊了一声:“知芝!”
里面传来安知芝恼火的声音:“我说过了,要睡这就自己支床去,别烦我!”
孟沧澜讪讪地走到卧室门口,却不敢进去,因为刚才他死皮赖脸要住进来,安知芝提的要求里就是他孟沧澜不准踏进卧室半步。
“姓古的来了!”
安知芝听到孟沧澜的话,急忙从床上蹦起来,到穿着拖鞋就慌慌张张奔了出来,她一面打量古木,一边问道:“木头,你去哪了?你没事吧?”
古木木木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安知芝,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孟沧澜,彻底地死心了,人家小两口过日子,自己到底算什么?罢了,还是离开吧!
知芝大概是不想让我太伤心所以还没有提出分手,自己何必让她难做?她幸福就好,分手的事还是自己识相点提出来吧。
想到这里,古木虽然心中痛得几乎窒息,但是还是强忍着道:“我还有几件衣服落在你这了,我是来拿衣服的!我们……就这么结束吧,孟沧澜这家伙虽然卑鄙无耻了一些,但是我看得出对你还是真心的,既然已经结婚了,就好好过,就当从来没有认识我这个人,我也会忘了你!就这样,我走了!”
古木说完转身欲走,安知芝惊呼道:“木头!”
古木扭过头深深地看了安知芝一眼,脸上慢慢挤出一丝笑容,柔声道:“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这不是你的错,只能怪天意弄人,祝你们幸福!”
然后毅然离去。
安知芝叫了几声对方都没有回头,她追了几步又无奈停下了脚步,追出去能怎么样?
最后只是对着古木的背影大声喊道:“木头,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嫁给你!”说完眼泪唰地一下奔涌而出,呜呜哭了起来。
古木听到了安知芝的话,不过嘴里却喃喃道:“下辈子?我会乞求上天下辈子不要在遇到你!”
刚说完又有些后悔,暗想还是遇到吧,虽然或许结局还是伤感,但是人世走一遭,遇到能够让人刻骨铭心的女人,不管得到得不到,幸福或是伤痛,都不算虚度了。
一时感慨良多,不由随口诵起了诗词: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fǎngfu)兮若轻云之蔽月,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yè)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吟诵到这里,古木突然顿住,接着苦笑起来,自己还真是中毒颇深了,吟着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居然都能无意识地拐到曹植的《洛神赋》里去。
洛神赋,他曾记得几个月前她还在安知芝当面吟过,以作赞美佳人的情诗……
安知芝回到屋里,抹了一把眼泪,瞪着孟沧澜道:“这下你满意了?”
孟沧澜反倒疑惑道:“他不是说过来拿衣服吗?怎么衣服没拿就走了,看来记性不好!”
“那就小人得志吧!”安知芝“呸”了一声,气哼哼地进了自己房间,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等安知芝一进房间,孟沧澜原本严肃的脸突然渐渐浮现出笑容,接着笑容越来越明显,他怕安知芝听见,所以不敢发出声音。
最后实在憋得难受,就砰地一声倒在床上,狠狠打了几个滚。
那个烂木头终于走了,这下安知芝终于成自己一个人的了!
孟沧澜继续整理客厅,抱着双臂打量了一下四下的摆设,沙发如果放在靠墙那边会侧对着电视,看电视不太方便,所以他决定再将沙发和那边的柜子对调一下。
等挪开柜子,孟沧澜却在柜子和墙壁的夹缝中发现了两张用塑料封皮包裹的光盘。
“咦?不知道是什么电影?”安知芝关在卧室里不出来,孟沧澜一个人收拾屋子也挺无聊的,所以就拾起光盘翻了翻。
光盘上并没有印刷名字,他也没有在意,随手放在茶几上。
等将柜子和床对调位置并且摆放好之后,这才拿起茶几上两张光盘中的一张走到电视机跟前,放进dvd,然后按下播放键。
画面一跳,开始播放了。
突然孟沧澜呆住了,只见画面中一个身材火爆的美女在洗澡,然后浴室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只穿着内裤的壮硕男人,男女激烈拥吻,然后男人一嘴吃上了女人胸前的葡萄……
场面激情火爆。
孟沧澜傻傻地盯着电视屏幕,心里震惊难言:居然……居然是h片!
知芝居然会有这种东西,这这……晴天霹雳啊!
电视里依旧在上演着不堪入目的画面,抚摸……轻吟……
由于安知芝以前通常都是一个人,也不担心吵着别人,所以电视机声音往往会开得很大。
造成的结果就是电视里的女人呻吟声也非常响亮。
以至于卧室里的安知芝都听到了动静,她打开房门走到电视机跟前,看了一眼,然后瞬间面红耳赤,尖叫道:“孟沧澜,你这个死变态,居然在我家里看这种东西!”
她急于关掉电视,手在上面按了一下,没想到紧张之下居然按错了键,按到了“音量+”上,轻吟声突然变大。
安知芝心里乱跳,气急之下,一把将电源线拔了,终于声音停了,不堪入目画面消失了,这时她心里才微微松了口气。
接着怒火蓬勃兴起,她按下退仓键,取出dvd里的光盘一把朝孟沧澜扔了过去,咬牙切齿道:“我改变主意了,你不能住在这里,现在带着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肮脏东西给我滚!”
这男人也太肆无忌惮了,才住进来就看这种东西,是当她这主人家不存在吗?
好吧,就算你是成年男人,有生理需要,可是要看也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看啊,姑奶奶有跟你熟到可以互相不顾及私密,一起看这种h电影的程度吗?
孟沧澜也是老脸通红,抿了抿嘴,最后才闷闷道:“这个……这个东西不是我的,是你的!”
安知芝一愣,接着笑了,是气笑的:“你的无耻程度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现在居然连敢做不敢认这条也做到了!恭喜你,你无敌了!”
“这个是我刚才挪柜子的时候捡到的,我以为是什么好电影,所以一时好奇就……”孟沧澜也很委屈啊,他拿起茶几上另一张道:“总共找到了两张,这里还有一张,你看看认识不认识!”
安知芝突然想了起来,她有一次在地摊上买盗版光盘,买了一部《汉武大帝》和《泰坦尼克号》,还有几部电影,结果拿回来一放,《汉武大帝》倒是勉强能看,《泰坦尼克号》每两分钟一卡,卡得非常。
剩下的几部电影两部播不了,还有两个居然是……h片。
安知芝当时气得险些吐血,果然便宜没好货,盗版要不得,随手将几张碟片扔在了一边。
这么久时间过去,都快忘了,没想到今天被孟沧澜翻了出来,结果还闹成这样的尴尬。
安知芝觉得脸似火烧,羞愤欲死,双手捂脸跺了跺脚,难堪地解释道:“这……我没看过,这个是……那个……我买错了碟片!”
“嗯嗯,我理解,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看这个也不犯法,只要不散播,就属于个人爱好,我不会霸道到剥夺你的爱好的!”孟沧澜眼神躲闪,嘴里胡乱地应着。
安知芝越听越不对,忍不住咆哮道:“你才爱好!你全家都爱好!”
她见孟沧澜突然站立的姿势变了,原本他向来都是站得笔直,挺胸收腹,一派雄纠纠气昂昂的架势,这会儿居然弓着腰,双说也不知往哪里放,看起来很不自在。
“你又在耍什么宝呢?”安知芝不想纠缠关于光盘的问题,正好借此岔开话题。
孟沧澜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我……大概闪了腰,歇一会儿就好了!”
“闪了腰?”这问题可不小,她虽然表面上不待见孟沧澜,对对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但是心里却未尝不会关心,于是朝他走了过去:“严重吗?我瞧瞧!”
孟沧澜却连连后退:“别过来别过来!”
安知芝站住脚,狐疑地上下打量他,随之脸色一沉,趁对方不注意道:“孟沧澜,立正!”
孟沧澜在部队带了这么多年,对这些命令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几乎下意识地抬头挺胸提臀收腹,完成了一个标准的军姿。
安知芝看了孟沧澜一眼,发现对方裤裆顶着帐篷,她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脸又红了,转过身气急败坏道:“流氓!”
然后逃回了卧室。
孟沧澜叹了口气,这事给闹的,那么火爆的场面,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都是正常生理反应好不好,怪得了他吗?
要是没反应,恐怕问题才严重了。
——我是卖萌的分割线——
两天之后,安知芝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大小姐”打来的,说是她已经从英国回来了,现在在帝都,大概明天或者后天会赶来天都市,到时候希望能跟“小大姐”见一面。
“小大姐”是安知芝的网名。
正因为两人网名相近,当初才互相看对了眼。
第二天上午,天都市国际机场
从帝都飞往天都的ca2867次航班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准时抵达。
绛紫雨穿着一件紫色的短风衣,脚上穿着一双精致小巧的白色皮靴,鼻子挺翘,眼眸纯真,微微嘟着嘴,夹杂在人群中走来。
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小女生。
她身后跟着两个男人,一男一女,男的穿着西装,身材彪悍,女的三十来岁,长相端庄,这两人是她家里给她安排的保镖。
全天候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
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就是这两人陪着她。
一个还没有参加工作的小女孩就配备了两名保镖,可见绛家对绛紫雨的重视。
三个人走了几步,绛紫雨突然眨巴着眼睛对旁边的男保镖招了招手。
“小姐,有什么吩咐?”男保镖毕恭毕敬地问道,他这种恭敬一半是出于对绛家权势的敬畏,一半是出于对面前这个女孩子的畏惧。
别人或许不知道绛紫雨的可怕,男保镖陪伴在她身边好几年了,自然一清二楚。
小姐折磨人的手段让他现在想想就头皮发麻。
你别看她长得可爱,二十二岁了却还是一张玉雪可爱的娃娃脸,实则是城府极深的人,前一刻她也许还在对你微笑,下一刻就会要了你的命。
绛紫雨声音娇柔清脆:“后面那个戴眼镜的中年大叔,刚才在飞机上一直听着我看,我敢肯定他当时心里在想恶心的事情,你去把他拽到洗手间里修理一顿!我和阿玉在外面等你,动作快点,五分钟只能如果等不到你,那你就自己再坐飞机回去领罚吧,我这里不要没用的废物!”
男保镖连连点头:“明白!”
男保镖转身走到眼镜大叔跟前,一把搂住对方的脖子,嘴里道:“兄弟,跟我过来有事跟你商量!”
说完不管对方挣扎,直接往旁边不远处地洗手间拽去。
绛紫雨笑嘻嘻地问身边的女保镖:“阿玉,你说阿莫会把那位大叔揍成什么样子?”
阿玉笑了笑,不过她笑得时候面部表情很不自然,感觉就只是嘴角的肌肉抽动,不知道是不是经常不笑所以导致面部表情瘫痪了。
“紫雨小姐,阿莫出手很重的,那个人绝对要断几根骨头,他接下来几个月得在医院里度过了!”
“是啊!我就是喜欢阿莫这点,下手的时候绝不留情!”绛紫雨仰着头笑眯眯的。
阿玉张了张嘴没有吱声。
绛紫雨看了她一眼,突然轻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啊?”
“阿玉不敢!”阿玉脸色一变。
“你嘴里说着不敢,心里却不这么想,罢了,你也不用紧张,我不怪你,其实只要别人别惹到我,我这人还是很好相处的,但是要是惹到我,既然他们自己找死,你说我为什么不成全他们呢?你知道的,我可是一个心地善良非常乐于助人的好孩子呀!嘻嘻!”
两人边说边走,一直走到机场外面,那里已经有一辆奔驰在等着了。
男保镖这时候从后来跟了上来。
绛紫雨也没有再问他结果。
奔驰车上下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富态男人,一见绛紫雨就哈哈笑道:“紫雨小姐,鄙人王国栋,跟你父亲是大学同学,这次你父亲托我接机,我老王真是感到十分荣幸啊!”
绛紫雨矜持却又不显得傲慢,微笑道:“原来是王叔叔,王叔叔看起来满面红光,想必一定是财源广进了!您跟我爸爸是同学,叫我紫雨就好,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显得生分!”
王国栋笑得更欢畅:“生意什么的还不是靠你父亲帮忙才有今日的微博成就,不值一提啊!那我王某人就托大直接称呼你紫雨了,紫雨请上车吧,叔叔这破车委屈你了!”
“王叔叔说笑了,紫雨就一个寻常女孩子,要是等不到王叔叔,我还打算坐的士呢!”
王国栋闻言看了绛紫雨一眼,见她不像是在说笑,不由感叹道:“老听你父亲说你是你们绛家的千里驹,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几人上了车,由于这两奔驰是加长型的,后面有两排座位,男保镖阿莫便坐到了最后一排,绛紫雨和阿玉坐在了前一排,至于王国栋自动坐到副驾驶位子上了。
等车开动之后,阿玉手脚麻利地从拎着的几个时装袋子里拿出一双粉色拖鞋放绛紫雨脚边,然后伸手帮绛紫雨脱下皮靴,换上拖鞋。
绛紫雨冲万国栋抱歉地笑笑:“王叔叔见谅啊,我还是感觉穿着拖鞋舒服,所以也就从来不勉强自己,大多数时候都是穿着拖鞋的!”
王国栋自然不会说个不字,反而夸赞道:“紫雨这性格直爽,王叔叔喜欢!对了,你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我看要不干脆这趟天都之行就住到王叔叔家里好了,可以跟我女儿茵姿做个伴,不知道我家茵姿有没有这个福气呀?”
绛紫雨婉拒:“王叔叔还是先给紫雨找家酒店住下吧,因为我一会让还得去拜访二姑妈和二姑丈,至于茵姿妹妹,等见完亲戚我会约她出来玩的,到时候还得她这个主家做东道给我当导游呢!”
王国栋眉开眼笑,心里却一个劲赞叹:这小姑娘连拒绝人都做得这么滴水不露,让人虽然被拒绝却看到了希望一点也感受不到难堪,不得了啊不得了!
“既然这样,那就别找其他酒店了,就住到王叔叔家开的天鹅湖行了,听王叔叔的,可不准再推辞了,不然王叔叔心里多难受,见了你父亲也要被抱怨没有好好照顾他的宝贝女儿的!”
绛紫雨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在天鹅湖大酒店安顿好之后,绛紫雨才给姑妈绛怡蕤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到天都市了,一会儿就去拜望姑妈姑丈。
绛怡蕤连忙给丈夫孟之中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紫雨到了,让他中午订好餐,到时候给侄女接风,同时让丈夫打电话通知孟沧澜一起参加。
绛怡蕤亲自去天鹅湖大酒店迎接侄女,见到绛紫雨笑着抱怨道:“你这孩子,既然过来怎么不早早打电话告诉姑妈一声,姑妈也好去机场接你!”
“侄女一个小辈,哪敢让姑妈麻烦,再说我爸爸早就托他同学接机了,我想着反正浪费的是外人的时间,无所谓,像姑妈这等咱们自家人的时间多宝贵啊,可不能浪费了!”绛紫雨攀着绛怡蕤的胳膊,甜甜笑着解释道。
绛怡蕤一听心里非常舒服:“还是你这小嘴会说话,哪像你表妹菲菲,笨嘴笨舌的,你没事的时候多帮着姑妈调教调教她!对了,你说是你父亲的同学接的机?那是谁呀?”
“叫王国栋,好像是做个商人,我也没在意!”
绛怡蕤“哦”了一声:“原来是他啊,王国栋可是天都市有名的地产商,资产数十亿,原来他是大哥的同学啊,大哥也不告诉我!算了不说你爸爸了,他都快把我这个妹妹忘了!我们走吧,先去姑妈家坐坐,完了中午我们去外面吃饭,到时候你沧澜哥也会过来!”
“沧澜哥不是在部队吗?”绛紫雨闻言眼睛一亮,她小时候跟孟沧澜见过几次,长大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她写给孟沧澜的信,对方也没回过。
只是依稀从姑妈这里打听到,这位沧澜哥已经晋升为少将军长了。
绛怡蕤笑道:“他啊,他平时是待在军营,整日里琢磨的都是战争,这次回来几天好像是为他哪个战友忙着办理结婚手续,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孟沧澜并没有把和安知芝领了结婚证的事情告诉家里,一来怕二叔二婶听到后炸了锅,又得闹腾,二来一旦爷爷得知消息,势必要安知芝搬回孟家住,但是孟沧澜问过安知芝了,她现在很是适应这个身份,所以不想过早面对老爷子。
孟沧澜便由着她了。
所以迄今为止,孟沧澜结婚的消息其实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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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沧澜接到二叔孟之中电话的时候,正堂而皇之地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安知芝在医院查房。
美其名曰,安知芝现在身怀有孕,得由他贴身保护,不然有个万一,那可就是一尸两命。
安知芝原先不答应。
孟沧澜就黑着脸反问道:“我保护我儿子,又不是要保护你,你凭什么替我儿子做决定?”
安知芝拗不过他,也就不理他了。
结果一到了医院,有护士和医生看到安知芝和孟沧澜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知情者还在纳闷:安总护士长的男朋友不是个大学教授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个少将军人了,果然这个女人私生活很成问题啊。
孟沧澜挂了电话后,冲安知芝歉然道:“二叔找我有事,我不能陪你了!”
安知芝没好气道:“你有事就赶紧走人,烦不烦啊!”
孟沧澜苦笑:“你就不能对我稍微温柔点吗?难道真的那么讨厌我?”
“要温柔最近没心情,至于讨厌你,天呐,你终于一朝顿悟有自知之明了!”安知芝连讽刺带鄙视。
这两天两个人住到一块后,安知芝从没有给过孟沧澜好脸色,说话也是仿佛吃了炸药一般,不过吵吵嚷嚷了一通之后,她发泄自己的心情似乎变好了很多。
总算从古木离开的内疚和难过中恢复了一些。
“唉!”孟沧澜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先扶着你下楼梯吧!”
“用不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别想趁机碰我!”安知芝冷笑一声,皮鞋蹬蹬蹬地踩着楼梯,脚步又快又急。
“哎呀,你慢着点!”孟沧澜赶紧跟上,伸手在旁边虚扶着。
等孟沧澜离开之后,安知芝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么?
她又想到母亲,母亲安卉昨天晚上还打电话过来问她跟古木的婚礼筹备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她帮忙,安知芝当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正这事不可能一直瞒着母亲,得找个时间交代罪行,不知道她会不会骂她水性杨花?
这时紫菱从楼梯拐角处走了过来,她看了安知芝半晌,皱眉道:“你还真跟古木分手了?不会是看上这家伙的家世了吧?”
孟沧澜按照二叔孟之中说的地址,来到曜日明珠大饭店。
这地方他跟司徒白浪、杨彪不久刚来过,不同的是上次他穿的是便装,这次则是一身笔挺的将级军装。
在大厅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水曼丽。
水曼丽闻名情况,亲自将孟沧澜带到了孟之中定好的包间门口。
这女人虽然还是像上次一样表现的热情又不谄媚,可以说举止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可是孟沧澜却从对方的眸子里感觉到了一丝隐藏得很深的敌意,虽然这敌意并不强烈。
孟沧澜有些郁闷,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得罪过她啊!
其实水曼丽敌视孟沧澜,完全是因为古木,她既然喜欢古木,自然就会爱屋及乌,也会恨屋及乌,古木对孟沧澜没有好感,她自然也讨厌这个伤害了古木的男人。
水曼丽这个女人虽然在交际上很不简单,但是其对待感情却很单纯,那就是占有喜欢的男人,然后爱屋及乌,恨屋及乌,帮他达成一切愿望。
水曼丽离开后,孟沧澜敲了敲包间的门,开门的却是一个雨雪可爱的女孩子,孟沧澜看了对方一眼,不认识,还以为自己走错门了,刚要道歉,女孩子已经脆生生地开口了:“是沧澜哥吧?”
孟沧澜一愣,点了点头:“我是孟沧澜,你是……”
“你果然不认识我了,枉人家还对你念念不忘呢,我是紫雨啊,绛紫雨!”
孟沧澜一听这个名字瞬间眼睛瞪大,汗毛倒竖,头皮发麻,心说终于来了,这原来是场鸿门宴啊。
他此时想否认自己不是孟沧澜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干巴巴道:“哦,原来是你啊!”
“快进来吧,姑丈和姑妈都等你呢!”绛紫雨侧过身子把孟沧澜让了进去。
老实说她对孟沧澜非常满意,孟沧澜剑眉大眼,脸庞很有线条感,本就长相英武,再加上一身军装的衬托,就显得更加英姿勃发,宛如三国里统帅几十万大军的美周郎。
孟沧澜见了孟之中和绛怡蕤问了声好,然后就在离他最近的位子坐了。
绛紫雨手里端着两杯果汁俏生生地过来坐在挨着他的位子上,然后将一杯果汁放到孟沧澜面前,娇柔道:“沧澜哥,喝点东西润润嗓子!”
孟沧澜不由看了对方一眼,见这女孩子长得甜美,而且性格似乎挺温柔的,心里倒是大大松了口气,看对方的样子应该是知书达理的女孩子,等找时间自己把安知芝的事情告诉她之后,估计她会谅解的。
不得不说,孟大军长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也是被绛紫雨的样子给骗了,任谁看到这么一个玉雪可爱的娇俏少女,恐怕都不会认为对方是一个城府很深性格阴冷占有欲极强的恐怖女子吧。
总之这一顿饭吃得孟沧澜很不是滋味,绛怡蕤整个饭局都是在一个劲地夸自家侄女,孟之中则是在不停试探孟沧澜的态度。
绛紫雨本人一直红着脸偷偷瞄孟沧澜。
孟沧澜则闷着头只顾喝酒吃菜,好像他真有几天没吃饭了一样。
最后他实在被烦得没有办法,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永久性地打消他们呢的企图。
“二叔,二婶,紫雨妹子虽然是个好姑娘,我也挺喜欢她乖巧的样子,不过很抱歉,我已经结婚了,我有妻子了!”孟沧澜望着三人,沉声说道。
孟之中和绛怡蕤一听差点蹦起来:“沧澜,你可不能乱开玩笑!你结婚了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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