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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将那金色的龙椅一脚踢飞,滚到了宋宁渊面前,宋宁渊惊惧地发现那椅子上有血,只是不知道是谁的。
“公子小心。”云屏替她拦住向他们撞过来的大物件,他紧紧拉着宋宁渊,“现在过去不仅救不了王爷,还很有可能被他们殃及。”
“可是就照这样,皇叔怎么可能有胜算!”宋宁渊焦急地看着招式都看不清地对打的两人,心中焦急得要命,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上面的血红得妖冶,马上要滴下来的样子。不知道管不管用,想试试吧,宋宁渊牙一咬,掌心内力磅礴涌出,云屏没有防备,没抓住她,她的身子便窜了出去。
“公子!”云屏也想跟着上前,无奈萧陵和赫连子期打斗的时候身边罡风实在太大,只是站在这么远的地方就能够感受到阻力了。
宋宁渊将内力包裹在自己周身,防止被误伤,她灵巧地绕过他们,来到了入口那里,扶着墙壁,努力睁大眼睛去看战况。
这个位置是在赫连子期的后面,所以可以看见萧陵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只透着一股狠厉,看样子还好,宋宁渊心中稍微放下了些,她握紧匕首,慢慢向前靠近。
走近了后发现,赫连子期的一个手臂垂着,看样子是受了伤,这可是绝好的机会,趁着赫连子期满眼都是萧陵,她脚一蹬,来到了赫连子期的正后方。
他们两个同时散发出的巨大内力让宋宁渊胸口一阵闷疼,她管不了这许多,左手内力凝聚,拍向了赫连子期的后心,正好打中,赫连子期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反手去砍身后的宋宁渊。
宋宁渊身子后仰,右手的匕首飞出去,赫连子期感受到了威胁,可惜前面有萧陵,后面有宋宁渊,他一时间无法躲开,只得扭了一下身子,躲过了匕首,即便是这样,锋利的匕首还是将他的肩膀划出一个很深的口子。
他吃痛,手臂一甩,匕首就飞了回来,因为速度太快,宋宁渊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划破了她的手腕。
不过还好是轻伤。
前面的萧陵趁着这个机会,几乎用尽浑身力量,浑厚磅礴的内力涌出,赫连子期一声闷哼,后仰着飞了出去,撞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宋宁渊躲过了他,飞速跑到萧陵身边,只见萧陵似乎一下子没了力气似的,单膝跪了下来,方才那恐怖的杀意和威压尽数消失。
他还是没忍住,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滴在地面上,红得人眼睛生疼。
“皇叔!”宋宁渊单手扶住他的肩膀,大声唤着他,萧陵咳嗽了几声,伸手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露出一个微笑,道:“渊儿,我没事。”
“你都这样了还没事呢?”宋宁渊手颤抖着,她就说了一句话,其他的怪罪的话就死活说不出来了,看着萧陵苍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的脸,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待我死后,你要回去,好好活着。反正在来之前,我就没想活着回去,如今赫连子期也受了伤,在他的人到来之前赶紧走,知道了吗?”萧陵的语气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变得有些严肃,他将颤抖的手伸出去,轻轻放在宋宁渊的手上。
他已经感觉到了身上的剧痛,因为动用了内力,他身上的蛊毒已经彻底爆发了,好像无数的小虫在啃噬着他的骨头和血肉,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即便是萧陵,也难以用平静的态度来面对。
他现在忍着,就是为了别让自己吓到宋宁渊。
“这个,你拿着。”萧陵用颤抖的手将自己怀中挂着的一个玉佩拿下来,然后塞到宋宁渊怀中,“等你以后再遇到喜欢的人,就将这个给他,将我忘了罢。”
他努力忍住身子的颤抖,这是死亡的感觉。
宋宁渊的眼睛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她在萧陵的衣服上蹭了蹭,厉声道:“你说什么呢,谁说你要死了!把这个给我喝下去!”
她说着,将一直攥成拳头的右手举起来,动作粗暴地捏开萧陵的嘴,然后将掌心的血滴在了他的口中,鲜血的味道让人头晕,萧陵忍不住想要咳嗽出来,奈何宋宁渊突然间吻了上来,封住他的唇,硬是逼着他咽了下去。
这血是她从赫连子期的身上取的,不过因为她的右手手腕也出了血,两个人的血融合在了一起,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果,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萧陵被迫吞下血去,他猛地咳嗽了起来,有气无力道:“渊儿,你这是……”
“一点小妙招,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宋宁渊说着,将眼神看向赫连子期,他此时正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从他嘴角的血迹和走路的姿势来看,他的状况也不甚好。
“啧啧啧,真是伉俪情深,都要死了还不忘了亲吻,两个大男人,做这般动作。”赫连子期阴阳怪气地说。
“你的语气可真酸,怕不是羡慕了?”宋宁渊淡淡地说,她护在萧陵身板,以防这赫连子期贼心不死还像干些什么。
云屏和十廿都走了过来,面对着赫连子期,赫连子期一看这架势,他如今受了内伤,外伤也不少,是铁定打不过他们了,于是又开始往后退。
在这个时候,萧陵突然将闷哼一声,他握紧了自己的手臂,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管突然间暴起,清晰可见。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十廿急忙蹲下,用手去碰他的手,宋宁渊急忙低喝一声别动,然后自己也蹲下身来,无法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
这场景看着还是十分恐怖的,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呈青黑色的血管中几乎可以看见有密密麻麻的东西在蠕动,逃命一般。
宋宁渊化手为刃,直接在萧陵的手臂上砍出一道伤痕来,血流出来的同时,还有大量的密密麻麻的虫子,顺着伤口争先恐后地往外逃。
赫连子期看见这状况,睁大了眼睛,低声道:“怎么会……”
他的蛊,怎么会被解了?
“宋宁渊!你,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们!”他将眼睛眯起,像是一头狩猎的野狼,危险地看着他们。
宋宁渊顾不上他,只是看着萧陵的手臂,看着里面的蛊虫慢慢变少了,最后流出来的就只是鲜血,逃出来的蛊虫在接触空气后,就蜷缩成了一团,不再具有攻击性。
这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宋宁渊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虽然萧陵现在的状况不甚好,但是这蛊,算是解了。
她总算是带着萧陵逃出了鬼门关。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有方才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萧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闭上了眼睛,十廿急忙伸手去探他的脉搏,跳动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世子,王爷没事。”十廿说。
“你们两个,护住皇叔。”宋宁渊低声道,她如今至少是放下了一半的心,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她最后看了一眼萧陵,然后站起身来。
她用余光看见赫连子期的手突然间动了一下,心道一声不好,急忙闪身过去,只听得一片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眼前的世界似乎突然天旋地转,一个人影在她面前闪过,似乎抓住了她的手,等眼前再恢复清明的时候,果然一切都变了。
方才那乱七八糟的地方已经消失不见,她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应该是赫连子期启动了机关,宋宁渊暗骂一声,环顾四周,还好她反应快,还是站着的。
这地方应该是更深一层的地下,四四方方一个密室,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宋宁渊还没来得及取出火折子,就感觉一阵杀意袭来,她下意识闪躲,与那人在黑漆漆的空间里交起手来。
宋宁渊方才受了伤,如今打架颇为吃力,幸好赫连子期身上也有伤,二人好歹能够平衡,谁也伤不了谁,最后,赫连子期突然不打了,站立在墙角,不耐烦道:“罢了罢了,不同你打了。”
宋宁渊也停了下来,在原地站着,慢慢调息。
听得咔嚓一声,火光亮起,很快周围就是一片亮堂,绕着墙壁的烛火全部点着,摇曳着。
宋宁渊的眼睛适应了亮光,她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间密室空间不算很大,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除了烛火以外。
“这是何地?”宋宁渊低声道。
“你猜?”赫连子期的声音诡异沙哑,在空荡荡的空间里还有这不小的回声。
宋宁渊懒得同他废话,她绕着墙壁走了一圈,寻找打开的机关,不过到最后一无所获,赫连子期坐在墙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最后才说:“行了,别找了,这里没有开关,必须得从外面打开。”
宋宁渊横了他一眼,不信,直到又找了好几遍,这才相信他的话,她将匕首握在手中,指着赫连子期,厉声道:“你又刷什么花招?”
赫连子期丝毫不为她所动,他懒洋洋地撩了撩头发,说:“我若是不来这么一手,你们几个人对我一个,甚是不公平,如今好了,只你一个人,还受了伤,我的安全便有保障。”
宋宁渊翻了个白眼,原来是为了逃命,若是自己方才不会往他的方向走,那么现在在外面的就多了一个自己。
真是倒霉,宋宁渊暗中想。
赫连子期看了她一眼,勾起一个笑容,说:“这还不是怪你,硬要同我一起困在这里,等我的人来了打开门,你也就跑不了了。”
他说话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宋宁渊又翻了个白眼,此人实在是惹人生气,她还是离远些,休养生息比较好。
不过听这个意思,萧陵和云屏他们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宋宁渊稍微放下了些心。
而赫连子期看着她翻白眼的动作,脸上的笑僵了僵,他移开目光,心中直犯嘀咕,怎么这么熟悉呢?
一时间,二人都不说话了,宋宁渊找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着,眼不见心不烦,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宁渊终于忍不住了,她开口道:“你的手下何时来给你开门,莫不是要等到我们两个都死在这里?”
赫连子期不耐烦道:“别吵,我怎知。大半夜的把我吵醒,我连觉都没有睡踏实。”
宋宁渊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了,不过她不说话,赫连子期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和肩膀,开始脱他的外衣,????一阵响。
“你这是干什么?”宋宁渊问。
“包扎伤口。”赫连子期说,话音刚落,他就将上身的衣服全脱了个干净。他的皮肤很白,不是那种莹润的白皙,而是苍白,不像个活人那种,配上鲜红的伤口,看起来冲击力很大,宋宁渊皱了皱眉头,移开了目光。
赫连子期自顾自往伤口上涂药,等挨个涂完后,又慢慢穿好衣服,他将视线放到宋宁渊的身上,突然间开口:“我曾经以为萧陵这个人会和我一样孤独终老,到死都没什么人在意他,谁知他不仅没有照着我的预想活着,反而和一个男子在一起了,倒真是出乎我所料。”
宋宁渊冷笑一声,不想理他。
赫连子期许是在这里呆着无聊了,话开始多了起来。
“还肯不要命地跑到赵国来,喂,萧陵是怎么吸引了你?”赫连子期问,他说这些的时候声音没有那么虚无缥缈了,听起来正常了一些,带着几分好奇。
“与你有何干系,难不成自己要孤独终老,便羡慕别人不成?”宋宁渊冷声道。
“啧啧啧,脾气不小,你这个人很神奇,我查谁都能查个清清楚楚,但是你是怎么突然蜕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我怎么查都查不出什么头绪。”
“您可真无聊,对我有这么大的兴趣。”
赫连子期闻言笑出了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听着十分恐怖。
“你和涣很熟?”赫连子期突然问。
宋宁渊心下一动,答道:“朋友。”
“哈哈哈,朋友,好,好啊。”赫连子期一边说着一边笑,然后换了个姿势坐着,不出声了。
这个人实在是太诡异,宋宁渊拖着他的同时,开始运功,让温和的内力抚平自己的经脉,以便等会儿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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