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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冲喜千金重生路 > 暗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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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闭目假寐的白氏,被女儿忽然发笑吓了一跳:“什么这么办?女孩家家瞎咋呼啥?”

    怀瑜不妨头自己竟然自说自话说出来,一时愣住了。

    白氏见女儿面色不对,心下狐疑,怀瑜上次落水高烧曾经满嘴里胡话,怪吓人。白氏不由心里一紧:“发烧呢?”

    说这话,白氏将手抚上女儿怀瑜额头。

    怀瑜这下醒了神,一把抓住母亲笑盈盈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好好的。”

    白氏甚是疑惑:“没有发烧,却是闹腾什么?”

    怀瑜笑着把脑袋在母亲胳膊上蹭蹭:“真没啥事!”

    其实,怀瑜又父亲需要帮手之事上头想起族里十七叔。十七叔说起来也甚倒霉,他家里贫寒,虽然有族学不用交学费,却是不供学子午餐。

    十七叔立志向学,饿着肚子在族学读书。不想刻苦攻读中了秀才,却是再也无法进益了。

    原因甚是憋屈,十七叔的逝去父亲名唤童如驹,跟举人的举子同音,十七叔若是中举,是谓不孝。

    十七叔靠着族里周济长大,刻苦向学,却落得个科举无门。事已至此,除了认命别无他法,总不能把父亲墓碑名字磨了吧,那边是真正不孝了。

    哎哟,十七叔这下子读书是没念想了,只好弃学了。

    当初他父母患病,已经荡尽了族产,他年届二十,不好意思再靠族里帮扶吃饭,眼下正在城里帮人做掌柜,赚些口粮钱。

    十七叔有文采,人正派,父母俱丧,孑然一身。做掌柜前做过账房,对钱粮账目应该十分精通。且十七叔放弃科举是万不得已,做掌柜是生活所逼,他内心无时不刻不在惦记出仕,有一辈子不能高中。这样的人岂非正是最好的帮手?

    怀瑜高兴地心里开了鲜花儿,她努力屏住笑声。偷眼看看母亲,怀瑜眼眸一转,拿话试探:“方才母亲说起人情练达,我就想起弟弟来,弟弟今年五岁,也该启蒙了。爹爹学问虽好,见天不着家,族学里学问人品参差不齐,弟弟上学只怕不好呢,是不是给爷爷提一下,专门给弟弟聘请一位西席?”

    西席?

    白氏有些为难皱起眉头瞅着女儿:“族里的孩子都上族学,唯独瑾儿例外,不大好吧?”

    怀瑜心里只叹气,母亲太守规矩了:“有甚么不好?爷爷难道差这几个银子?母亲您想想看,大伯家三子四女,那一个不是爷爷出钱养活?二伯父家每年大把银钱送进京去。我们家只有姐弟两人,您又是个节俭的,弟弟奶娘恩辞,您说弟弟大了无需配备奶娘,大伯父家里大堂兄都结婚生子了,奶娘还在府里荣养。您这般委曲求全,大伯母还要说嘴,说是爷爷偏疼我们,何曾说过您一句好话?”

    白氏甚委屈:“你这个孩子,我跟你大伯父不一般,她是官宦千金”

    怀瑜听不得什么官宦千金,什么官宦千金,不过是些贪心不足,蛇蝎心肠的东西!想起童罗氏堂兄吧责任全部推倒父亲身上,怀瑜就恨得慌!

    说不得就是他们贪墨了钱财,却叫父亲背黑锅。

    怀瑜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她快速打断母亲道:“什么官宦千金,他父亲不过是个秀才,他兄长投靠亲眷做个典吏,这些年请客送礼,慢慢熬成穷县县令而已。您比她差那点了?外公是神医,贤名远播。俗语有不做良相做良医之说。说的就是良医治病救人可比的良相。外公论学识人品,哪一点比罗家差了?您何必处处忍让,纵得她们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得寸进尺?”

    白氏心里憋闷这些年,一贯忍让惯了,叫她忽然发威,只怕做不来,一时间嘴里诺诺,忽然,白氏觉得哪里不对了,女儿这些日似乎变得毛躁了,大有童罗氏的稚型,她可不希望女儿做大房怀珠怀珍那般尖酸刻薄之人。

    她张目盯着怀瑜:“你这个孩子,女孩子家家要贤良淑德,怎的这等咄咄逼人?再者,有你祖父呢,你祖父心中自有一杆秤,定然不会亏待我们!”

    怀瑜纠结扶额:“祖父虽然公平,可是母亲可曾想过,祖父年近花甲,还能护送我们多久呢?”

    白氏最是贤惠之人,闻言顿时怒目:“鱼儿?”白氏声音陡然提高八度,惊得车把式吁的一声勒住了缰绳:“太太?”

    白氏一惊,忙道:“无事,走吧!”

    明明听见太太大怒啊?怎说没事儿?车夫狐疑片刻,想起主家的事情还是少问得好,忙又吆喝一声,驱动骡子,车架稳稳奔跑起来。白氏这才压低声音言警告道:“这话今后决不许再说。”

    怀瑜撅嘴不乐。

    白氏再一次催促道:“听见没有?不许再说!”

    “噢!”怀瑜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不好,只得认了错。却是心有不甘:“那弟弟事情?”

    白氏摇头叹气:“罢了,你说得也对,今儿回去我就跟你爷爷提,不过,你别光说瑾儿,你打明儿起,也要去族学上课去,已经丢了一大截儿,这回把女红好生练一练,桃红是陪读,倒都会纳鞋底儿了,青柳更是大裁小剪,挑花绣朵无所不能,你是主子小姐,哪能连个丫头也不及呢?”

    闻听白氏要跟老爷子提说西席,怀瑜高兴了不得,对学习女红也不那么抗拒了,抗拒的是前生的怀瑜,今生的怀瑜有了基础,应该不难对付。遂拉着白氏忙忙点头:“好好,我上族学,学女红。”

    白氏微笑拍下女儿手,满眼慈爱:“梁先生是个大家闺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待人接物,无不妥帖,你要跟着先生好生学,不要给我丢面子。”

    怀瑜忙忙点头:“娘亲放心好了,我绝不给母亲丢人。”

    白氏见怀瑜这般乖巧,拿手指在女儿额上轻轻一点。怀瑜皮肤生的白净,立时就红了,白氏又心疼忙着替她轻轻揉揉:“你就知道嘴甜,去年乞巧,如何榜上无名呢?连大房庶妹怀瑗也及不上,还有面子说嘴呢?”

    怀瑜面上微微笑着,心里甚不服气,怀瑗虽是庶出,却是养在她自己姨娘名下,须知她姨娘是个良妾,出身绣娘,怀瑗自三岁起就拿针线。自己呢,娘亲不善针线,自己从六岁才开始拈针,还没有地方吃小灶呢?

    这话说出来就是打了娘亲脸面,怀瑜只有认错的份儿了。

    不过那位女先生怀瑜不准备跟她了,她虽然才艺双馨,却是贤良淑(钱)是个缺德的货色,暗的受了童罗氏的银子,每年的乞巧节绣品比试,都是怀珠与族长家的孙女儿怀珑轮流做状元。怀瑜自认比不上,但是怀瑗的绣品显然年年胜出这二人许多,只因是庶出,塞不起贿赂,年年被打压,从未得过头名。反是把不堪出色的怀珠,怀珑夸得花朵一般。

    记得有次中秋赏莲,怀珠曾经为了争夺自己采得一支好连,强行索要,自己不乐意,她竟然把自己挤得落水,虽然船娘解救及时,自己没受伤害,却是吓得不轻。当时这位先生就在船上,却昧心责备自己不知道兄友弟恭,姐姐喜欢妹妹就该双手奉上。

    原本怀珠一人之错,结果这位先生搞起株连来,不仅不判怀珠罪错,还惩罚怀瑜也跟着抄写女戒一百遍。

    真是糟蹋好名字,名唤梁馨。改做姓吴,倒确切了!

    这个闺学,怀瑜是不准备上了,该学的前生已经学过了。至于如何出来,如何打发闺阁时间,怀瑜自己已经有了全盘打算。

    怀瑜翘起嘴角,眼眸贼亮贼亮直扑闪,至于这个主意嘛,还是要从爷爷身上来。

    怀瑜心里算盘珠子拨打的噼里啪啦,嘴上还是应承不迭,以安母亲之心。

    “知道,知道了,女儿一准听从母亲,乖乖去看五姐脸色!”

    白氏好气又好笑:“这是什么话嘛,你给我正经些,好生学针线,你五姐姐那里不理她就是了。”

    想起大房怀珑,白氏也甚头疼,她仗着生得好,又是族长家千金,一项目中无人,尖酸刻薄比怀珠更甚。怀珠惧怕老爷子,收拾怀瑜还只是暗地里使坏。这个怀珑却是理直气壮嚣张跋扈。

    怀瑜前生,特别是祖父父亲相继过世,每月要到族里领月钱,几乎次次要受她磨牙。你同她好言好语,她说你巴结讨好,你不理睬,她责怪你没规矩,不知道上下尊卑,真是个刁蛮的无法无天。偏她祖父是族长,她爹娘一起打理族务,怀瑜前生为了每月与母亲一起去大门上房,怀珑母亲屋里领取一次月例领银子与口粮。

    怀珑每每守在门口,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怀瑜甚感屈辱,却是孤儿寡母挣不来气,不得不硬着头皮受着。

    怀珑母亲跟怀珑一般是个难缠的,你去得早些,说你是个讨债的,去晚了,她又说领个月钱也不积极。

    怀瑜如今想起也不明白,自家跟大房并无利益之争,怀珑倒地为何要针对自己,难道就是喜欢欺穷么?

    白氏瞧着怀瑜苦着脸皱着眉,还当她是害怕怀珑,想起怀瑜不止一次说起怀珑欺负作弄,心里一软,忙点头:“嗯,五丫头却是有些刁蛮刺头。你既然不喜欢上族学,回头我就给你爷爷求求,只要你爷爷动了心思,何须附学,我们三门也不是请不起先生,不过是不好姑父族长美意罢了。”

    怀瑜心头冷笑,什么美意,他问爷爷要钱要粮从来不含糊,就是爷爷父亲死了,他也没少从分家之事上头捞油水。

    那嘴脸没得叫人恶心,还美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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